第五十章 日本之行三

这是ct团建唯一自由活动的一天，也是曹一帆最开心的一天。一大清早，李洋便开着租来的四座轿车接林靖、曹一帆、顾小思。看来个double date。

林靖异常体贴地坐到副驾驶座，留了后车厢给曹一帆和顾小思说悄悄话。

“帆帆，你怎么能瞒我这么久？！”顾小思半生气半撒娇道。

“之前还没十分确定嘛，杂事儿也多，我都不知从何说起……而且，你也没跟我说，你和李洋……”曹一帆四两拨千斤。

“我……这不是跟你一样嘛，还没十拿九稳都不敢跟你说……好吧！我们算打平了。”小思害羞得脸都红了。曹一帆觉得真是难得一见。

“回国以后，我再给你把来龙去脉顺一顺。”曹一帆像个大姐姐那样摸摸她的头说。

“好！我也跟你说我的。”两个人犹如一对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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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一家日本有名的和服店，店内面积很大，楼高两层，和服款式繁多，有男有女，琳琅满目。每个人都被安排了一位店员贴身服务，还各自有的换装间，非常私密，颇为高级。

曹一帆选了一套绘羽振袖，底色是温柔的浅香槟色，红、粉、嫩橙花样为重点图案，砖红印花腰带、粉米相间带缔作点缀。整体看来，低调中透着华贵。两个店员为她着装，而后一个为她画上精致妆容，一个为她盘了有复杂辫子纹路的发髻。她选了粉紫色的和风花头饰去配衬，很是优雅。

在店员为她戴好头饰那刻，林靖来了。

在他进门一刻，曹一帆肯定自己是一脸花痴相，因为前来的这男人，太俊了。林靖穿了黑白条纹的袴，上身的和服跟羽织都是正黑色的，十分气派，也非常符合他个人沉稳、成熟的气质。手握一柄折扇，像个贵公子，也像个大侠。

然而她并不知道，林靖看到她的那一刻，内心是有多惊艳。她的温婉、她的雍容、她跪坐在跪垫上的姿态、她对镜端详的样子、她的回首、她那清澈灵动的双眸，让他不自觉地屏息静气，整个世界忽然停顿了似的。以往的糟遇彷佛不曾在她心上留下任何伤痕。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他跟店员说了几句，便支了她们出去。曹一帆这才发现他不但英语说得好，原来连日语也很流畅，可惜她没听懂他们说了甚么。

“你换好了？这身……很适合你。”曹一帆移开了欣赏的目光，略带害羞地称赞。“我再挑个包包就行了，你稍等一下。”

“不急。”她刚想起来，林靖就按住了她的肩，并顺势将她推倒在塌塌米上。

“欸……衣服会皱！”曹一帆轻斥道，双手抵在欺上来的林靖胸上。

“待会儿让她们给你用蒸气熨一下就好了。与其担心衣服，不如先担心自己吧。”他顺着她和服的交迭处，探进了一只手，还开始一层一层地把衣服扒开，直至露出里头两条光滑的腿。

“别这样！店员回来怎么办？”曹一帆尝试阻止他扯下自己的内裤。

“没事儿，我让她们别回来，我们自会出去。”林靖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个圆球似的东西。

曹一帆一眼便认出来了，惊讶问：“这……这是跳蛋？！”

“曹秘书懂得挺多的嘛……”他笑得很暧昧，彷佛抓了个犯规的小学生。

“我、我之前写小说，我……资料搜集……啊！别了！小思、李洋还等着我们。”在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时，林靖已启动了跳蛋，且准确无误地按在她的小肉芽上。

“想甚么呢？我再疯狂，也不敢在别人的店乱来。”他顶开了她的腿。

“那、那……嗯……你现在、为何又、又这样呢？”快感比平日扩散得更快，她很难说出完整句子。

林靖低声地吐出两个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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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对情侣离开和服店后，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听说那里有个枫树林，这个时节能拍到红叶。

李洋选的和服是靛蓝色的，有细灰长条暗纹，腰带则是长方细格的样式，海军蓝与白色格子相间，外搭深咖灰纹枫叶羽织，整体而言，非常斯文、朴实，挺符合他儒雅、内敛的个性。

顾小思的和服是粉蓝底的，上面有大片粉色花朵图案，配以橘调腰带、丸子头、橘和粉色乒乓菊大绢花头饰，非常活泼、有朝气，极为适合她本人的气质。

在曹一帆看来，他们是一凹一凸类型的情侣。

也许是假日，以及位置不近市区，公园的游人不多，大好景色、面积极广的园区像被他们包了场似的。

“小思，这边好看，来，我给你们拍照。”看到美景，曹一帆就技养了。她抢了李洋带来的单反相机，指点他和小思，两个有着偶像长相的人，摆姿势、拍照片。

拍到一张好看的，她就会凑到林靖身边，让他透过相机屏幕看。“你看，这个角度……这两个人……多好看呀！”她如数家珍“哪天他们转行当艺人的话，也许比待在公司发展得更好呢。”

林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吐吐舌头道歉：“sorry，我不小心忘了你是boss。”表情非常可爱。

“好了，到我们拍了。”林靖抢去她的相机，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蛤？”

“ 李洋！接好了，你来摄。”他把单反扔给李洋，没错，是用扔的，吓得李洋匆匆跑过来，慌慌忙忙的，差点跌倒，又滑稽又有点惨，幸好最后接住了相机。

“我、我、我就不拍了，你让他给你拍吧，我要去找小思……”这句话都还没收尾，曹一帆便急步往小思的方向走去。

“回来！”林靖低吼，还迅速解锁了手机。

曹一帆头也不回，只不断摇头，继续往前走，可走到一半，她就突然“石化”了，停在途中。

顾小思发现她的表情有点怪，便小碎步上前迎她，紧张地问：“怎么了？扭到脚吗？”

“没、没有、没有……”曹一帆结结巴巴地答，笑容都僵了。

不过顾小思也顾不了这么多，因为她用眼角就能瞄到林靖投来的“死亡”目光，看向李洋，只接到他一个“别多管闲事”的摇头警告。

“你不跟林总合影吗？李洋摄影虽然没你强，可你之前也称赞过他的，就放心交给他吧。”她怂了，老板和老友，她选了保自己。

曹一帆只好忍耐着、慢慢往回走。她之所以不想和林靖合照，是因为她看到屏幕里的李洋和顾小思，着实是郎才女貌，再想想自己和林靖，林靖精瘦俊朗，自己却圆圆胖胖，便忽然自悲起来。

回到林靖身旁，她硬挤出一个笑容道：“李洋，请等一下。”话毕，便拉着林靖原地转了个方向，让林靖背对顾小思和李洋，自己则站在林靖正前方。在林靖的遮挡下，只要注意说话音量，顾小思和李洋便看不到、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你快停下来！我快受不了啦！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她用力握着林靖拿手机的那只手的手腕，面容扭曲道，腰都快挺不直了。

“活该！谁叫你不听话。跟我合照很为难你吗？！”林靖寒着一张脸说。

“不是……我、我只是……嗯……哎呀，你不懂，你那么瘦，我这么胖……呃……我的和服又是浅色的，你却穿了黑色的……我们这样，不好看，我、我呃太胖了……我、我不行了……我，啊……停、停、靖……”

原来林靖在和服店，给她塞了跳蛋，难怪她刚才走着走着，突然动弹不得，还表情诡异、笑容僵硬。她本想好好解释，可下身的颤动让她根本无法正常讲话，快感也不断袭击她的理智。

幸好，在她那一声“靖”出来后，林靖便马上拦腰圈住她，又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高潮时的低喊。待她在他怀里不再痉挛，他便关闭了手机的摇控程序。

曹一帆的脸颊染上了潮红，轻喘着。林靖觉得她非常美，却又有点可怜，便有些于心不忍。“我以前刚从生父家逃出来时，瘦不拉机的，怎么也长不高，和我妈出去，经常被冷嘲热讽，所以……你的自悲、难受，我都懂。你说你胖，可我也矮，我们扯平了。”他软下态度，安慰她。

曹一帆点点头，身体里除了高潮的余韵，还多了好多温暖。

他们回过头，发现李洋和小思都不在了，只留下一台单反、一座脚架。曹一帆感慨肯定是顾小思的馊主意，李洋才不敢这么大胆，不过，林靖真是人见人怕呢，只有她不怕他。

这么一来，她和林靖的合照，算是自己操刀了，林靖还很体贴地故意站得前一点，平衡两人的身材差距，照片还算是不错的。两个人穿的衣服，在日本的传统里，算是风马牛不相及，尤其是林靖，穿的是结婚的衣服，可他们今天的配色，倒有几分西式婚服的感觉，一深一浅，莫名合衬。

接下来的时间，两对情侣索性各玩各的。林靖带了曹一帆去吃怀石料理，又一起逛了满是传统建筑的步行街。

曹一帆开心归开心，但也隐隐不安，因为林靖幼稚得像个初尝成人玩意的少年，久不久就启动跳蛋弄她一下，害她内裤湿得不敢随便坐下。花穴滑溜溜的，感觉跳蛋越来越往外滑，深怕小内裤卡不住，真掉了出来就糗大了，可每当她用穴壁夹住，振动的感觉又变得更强，非常矛盾。

临近黄昏，林靖带她直接打车回旅馆。

昨夜无月光，天色漆黑，加上老式旅馆灯火微弱，曹一帆竟不知林靖的房间还连着个小庭园。庭园围墙有个门，开门出去竟就是旅馆旁的小巷。林靖吩咐出租车司机在这条小巷停泊，然后直接从这个入口进房间，这就没人能发现他们。

甫在和室坐下，曹一帆便问：“我们不用还和服吗？怎么就直接回来了呢？”

“我觉得你穿得很好看，就买下来了。”林靖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看她害羞的模样。

果然，很少被人称赞的曹一帆马上羞红了脸，不好意思道：“谢谢啊……可回国后，很少机会穿的，会不会太破费了？要不……啊！”

林靖今天第二次扑倒她了。“废话少说，你的惩罚还没结束呢……躺好，我要对你进行调教。”他嘴角有藏不住的恶意，说完，就去找绳子了。

这才是他买和服的真正原因吧？真是个幼稚鬼，是要把av里的情节都对她试一遍吗？曹一帆想。

很快，你就带着粗大的红色绵绳回来了。他没让她脱衣，开启跳蛋后，就直接在和服上捆缚起来。

“嗯……啊！呃……”终于回到私密的空间，曹一帆终于不用硬吞下本应吐出来的呻吟。

不一会，曹一帆两手便被缚于身后，上身也多了张红色的网，红绳勒在浅香槟色的和服上，分外触目、好看。浑圆的胸脯被束得非常挺拔，林靖最后更把她胸前的和服往两旁拨开，让大白奶子直接露出，卡在绳与绳之间。

完成后，他为她套上眼罩，并把和服下摆全掀开，让那早已湿得不象话的内裤、两条肌肤细滑的小肉腿，直接曝露在他眼前。他又把跳蛋的震动调到最大，然后……任由曹一帆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

被剥削视觉和活动自由的曹一帆，觉得触觉被放大了好几倍，她能感受每处被绵绳缠绕的地方，以及乳肉挤在绳子间的状态。跳蛋引发的酥麻太强烈了，使她不得不辗转反侧，可每次扭动，身体与绳子的磨擦，都使她更躁动难耐，更兴奋。

“靖……啊！”她全身卷缩，很快便泄了。

林靖也忍一天了，想早点释放，便大发慈悲地替她取出蜜道中潺滑的小东西，没让她再多受“折磨”。

他把她从榻榻米上扶起来，且带离了和室。

他把她带到一扇日式滑门前，先让她的脸贴着门，让她感受感受。而后在她耳边低语：“这道门其实是与隔壁房间相连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男宾四人间，不过被我锁上了。”

“咔嚓”他解开了门上的锁，继续说：“现在锁被我打开了，他们随时能开门进来，我们就在这儿做吧。”

“别！不要！”曹一帆摇头如鼓浪，拒绝道。

“没事儿，小声点就不会被发现。”林靖的嗓音沙哑磁性，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邪恶的话。

“不！我会忍不住的，我会喊出来的！别了，靖，我害怕。”

“别怕，我会帮你堵上。”他把余绳绕到她身前，让她咬着。

真是个霸道又疯狂的男人！不过她估计他是吓唬自己的，他一个做事谨慎、心思细密的人，怎会让自己落下话柄？可他平日在性事上又确实强势，喜欢各种花招，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反正他想做的事，她都想替他实现，谁叫她爱他呢？没想到爱一个人，她竟可连羞耻心都放下。

于是，他们便开始了一场刺激的性爱。

林靖让她先匍匐在木地板上，双脚并拢、屈膝跪着，臀部翘起。而后他也跪着，跪在她后面，两条弯曲的腿左右分开，把她夹在中间，然后以dogging的姿势，从后操进去。

小穴被“蹂躏”了一天，已非常莹润了，分身滋溜一声便进去了，瞬间冲到最里面。

“嗯……”曹一帆舒服得拱起了腰。

林靖揪住她背后的绳段，把她无法动弹的上身从地面拉起来。这下两人都成了跪地的姿势，且是一上一下迭在一起。他听说这个姿势是女性最爱的动作，便立心要试试。

他勾住她的双肩，便开始猛烈抽动，释放自己忍了一天的兽性。每次他往上顶，便会勾住她整个人往下坐，让柔软的花穴吞下他的巨大，完全没入。

“呼……”没想到这个姿势对男性而言也很友好，爽得他忍不住低声叹息。

曹一帆感到他在她里面胀了一圈，可他丝毫没有要慢慢来的意思，也不管她的小穴吃不吃得下，拼命抽出、插入、顶到尽头，简直是要逼疯她！

“呜……”即便咬住了绵绳，也无法控制舒服的声音从鼻腔发出。

掌握了角度、节奏和发力点后，林靖一手揪住她背后的绳，继续上下摆弄她，一手则绕到她身前，停在她胯下的小肉粒上，用食指、拇指拧捏。

g点被不停磨擦、冲撞，阴蒂又被肆意玩弄，曹一帆不一会便溺毙在欲海之中，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听见了，嘴里的绳子早已松开、滑落。

“靖……不要了……啊！我不行了！靖！嗯啊！靖……”林靖的名字像烙在她身体里似的，现在即便脑内一片空白、糊成浆糊，她也会本能地呼喊他。

“夜还长着呢……曹秘书。”林靖此刻就像只抓住猎物的雄狮，怎会轻易放过她这只小兔子呢？

这一夜，两人变着花样地做爱，除了这隔门羞耻调教，还有悬梁绳缚、温泉翻浪、小庭园露出……直至餍足。

然他们不知道，这一夜以后，他们要在很久以后，才能再次尝到同样的欢快。

第五十一章 绑架（上）

团建的最后一天，林靖因公务而提前回国，曹一帆便回到本来的房间睡，当晚就把她和林靖的事全告诉顾小思，包括相亲公园偶遇林阿姨；与张舒婷、苏文杰的恩怨；被校园欺凌、被村民欺凌的过往；跟林靖从SP变恋人的过程等。当然，省略了色色的部分。

她们聊了一整夜，顾小思边听边尖叫，最后只总结了一句：“不行了，我的脑壳好疼哦……你们的故事比你自己写得更精彩、更不可思议！”

回国后，工作依旧忙碌，但负责尾牙表演的女生们都没有荒废练习。在方俊森、曹一帆、懂民族舞的同事，共同努力下，她们的表演内容顺利设计好，并已排练得有模有样了。

这天，曹一帆主动留了下来，和方俊森检讨表演音乐。听说对家公司请了现场乐队伴奏，非常大阵仗，所以他们也要见招拆招。

两人讨论完公事，又闲聊了其他，以及对艺术想法。平日曹一帆很少这般健谈的，实则是林靖被美国公司的事给缠住了，迟迟下不了班，她要等林靖又无别处可去，只好在舞蹈室这边待着。

后来实在有点晚了，而林靖仍忙得焦头烂额，她又不好意思阻碍方俊森打烊，只好自己召了车，打算回ct陪林靖，再一起走。

“很晚了，我送你吧。”方俊森很绅士。

“不麻烦你了，你还要关门。”曹一帆笑得很甜。

近来曹一帆都不用他送，说是男朋友来接，方俊森估计今晚也一样，便识相地说了句：“好吧，路上小心。”

不想再耽误舞蹈室关门，曹一帆提前了几分钟去附近等预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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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又要去续杯了，这已是他今天的第五杯咖啡。本以为能十点半左右下班去接曹一帆，没想到美国一开市，ct就被狙击，股价急转直下，害他要留下来开视像会议，分析形势、商讨对策。

他抬头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原来已经零时三十分？ ！他竟然忙得连女朋友都忘了。他立马解锁手机，看到一条讯息，是曹一帆发的，说是已经召了车要来找他，接收时间是一小时前。

不对，从舞蹈室过来也就二十分钟车程，即便算上与老师道别和等车的时间，也用不着一个小时吧？他想。

“怎么还没到？去了买吃的吗？还是因为堵车了？不会是忘了拿职员证，被保安挡在楼下，然后又折返了吧？”他即刻闭了视像会议的麦克风，给她发了条语音，而后就去了泡咖啡。

端着咖啡回来时，曹一帆还没回复他，他又回答了老外同事几个问题，途中视线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还是没有回。

不禁有些担心，想着是否堵车了呢？不会是遇到麻烦吧？

他又走到办公室外给她打电话，毕竟会议还继续着。

一共打了三通电话，全都没接，平日见惯风浪的林靖竟开始慌了，感觉有一股热气围在脖子，额头、后颈直冒汗。

最后要是曹一帆犯迷糊，他一定会把她绑起来打屁股，他想。

林靖给顾小思打了电话，顾小思说曹一帆留了下来跟老师讨论表演音乐要如何改进，没跟自己在一起。他又问她拿了方俊森的联络方式。

“你好，我是ct的林靖，请问曹一帆现在还和你在一起吗？”林靖开门见山。

“没在一起，她大概……”方俊森在电话的另一头看了看手表“一小时前就走了，有什么事吗？”他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也不肯定来电者的真伪。

“她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吗？”

“好像是男朋友来接的，请问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好脾气的方俊森的语气竟有一丝不耐烦。

“不可能，我就是她男朋友，今天没去接她，我们……失联了。”林靖极不想承认这情况。

“这……我只逼她晚一点走，走的时候，我开着车，在附近的红绿灯碰到她。她当时坐在一辆轿车上，似乎是练舞练累了，一直闭目养神，没看到我。载她的人斯斯文文、像个上班族，嗯……戴个金丝眼镜。我还以为是她男友，现在看来有机会是网约车司机，或者朋友。”方俊森断续回忆着。

“你能再详细描述一下那个司机的外观吗？”林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里竟聚满了恐慌，堪比当年面对暴力倾向的生父。

“呃……他脸上没什么血色，黑眼圈挺严重的，额头偏窄、鼻子高高，大概就这些……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抱歉，不过他的车是往左转的，那是往曹同学家的方向，我送过她一次，我知道。”方俊森尽量提供线索。

林靖却觉得他有点可疑，竟然知道曹一帆住哪里。

“不如你先去她家看看，她也许是累了，所以直接回了家。不过如果没找她，请务必与的联络！毕竟有一天下课，她疑似被人尾随。”方俊森想起前阵子曹一帆曾被一风衣男跟踪。

竟还有这种事？怎么她不曾向自己提起过？林靖自问真是个失职的男友。内心的不安更加高涨。

他挂了电话就马上动身去曹一帆家，连跨国会议都毫不犹豫地丢下。

可惜，曹一帆家没人。敲门、按铃半天没回音。

他又想起前阵子给她配了自家钥匙，便又驾车回了自己家。

可也只有一片漆黑。

林靖继续给她打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仔细回忆近来的人和事，以及细节，一颗心掉到谷底。

烟不知不觉已烧了一半，他还没吸上半口，另一只手依然握着手机，盘算着打电话报警会不会受理。突然！屏幕跳出一封电邮信息，标题是：她在我这里。

林靖想也没想，马上点开。里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影片档。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敢点开。

影片刚开始时，乌漆墨黑的，镜头又晃来晃去，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后来镜头一转……林靖觉得心脏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

一束光打下，曹一帆被绑在一张木椅上，嘴巴被胶带封住，头发凌乱，身上仅穿了内衣、内裤。之后影片出现一把奇怪的声音，显然是绑匪用了变声器，那人说：“今晚凌晨三点，我会在暗网直播，欢迎大家来围观我如何‘享用’这个女人，她可是某跨国公司总经理的秘书呢！不见不散。”

说完后，那人还煽了曹一帆两个巴掌，又朝她肚子狠踹了一脚，痛得她呲牙咧嘴的。然后影片就变成黑幕，还浮现了个网址。

“我操你妈的！”林靖怒骂了一句，猛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要不是怕摔烂手机没了线索和证据，恐怕手机早就碎成渣了。

林靖现在气到想杀人，冲他来可以，伤害他的女人，他绝不容许！

暴怒过后，恐惧、惊慌侵袭，肺部空气像被抽空了似的。鸡皮疙瘩不自然地从脊梁爬上颈脖，再爬满整张脸。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可他没法想像若三点前找不到曹一帆、若她被那样伤害，她她本来就不是心理素质强的人，她危站栅栏边沿的画面，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现在应该拿着影片找警察，可警方那速度还是让徐安成找i屁地址比较快呢？

不不不不对，林靖回想那支影片，曹一帆因为被打而痛得面容扭曲

他又重看了一遍影片，曹一帆三次被打，三次都痛得五官皱在一起，可三次都只闭起了左眼，这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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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撕开了曹一帆脸上的胶带。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等三点一到，我就会让全世界看着你被我强暴、被我玩、被我打。包括你那位，我要他看着你喝我的尿！哈哈哈哈”绑匪戴了面具和变声器。

刚才，曹一帆离开舞蹈室后，就在附近等网约车，忽然有人从后揽住她，还死劲儿用毛巾捂她脸，后来她便失去意识。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还封住了嘴。看到绑匪要拍影片，便冒着可能会激怒绑匪的危险，偷偷加了求救暗示。得知影片也会发给林靖，她更庆幸自己有勇敢决定。

“别遮了，我知道是你。”曹一帆异常冷静。

第五十二章 绑架（下）

绑匪愣了几秒，估计曹一帆是穷途末路，故意这么说，吓唬他的，就不理她。

“我叫你别遮了，苏文杰！”曹一帆吼道。

“乱吼乱叫甚么？！”匪徒猛地冲前，又想打她。

“我看到你手心的痣了！打我的时候！”一巴掌硬生生被她喝止。

匪徒那定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最后回落在他那丑陋的面具上。他徐徐摘下面具……果然是苏、文、杰。

面具后的苏文杰似哭又似笑，轻声道：“所以……你也会留意我，对不对？你也会观察我，对不对？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还不算小时候，我被你和你的猪朋狗友欺负了这么多年，尽管你们挫骨扬灰，我都认得！”曹一帆眼含泪水，句句说得咬牙切齿。

“我不是故意的！”苏文杰大声反驳“我只是太喜欢你！我忍不住！我……我不过是想你来求我，求我原谅你、放过你。明明来求我就好了，明明顺从我就可以解脱，可你偏不！你偏不！”

曹一帆冷笑，说：“原来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方式？我甚么都没做错，我为甚么要求你原谅？！”

“你有！你有错！为甚么人人都可以，就我不行？”他歇斯底里地吼喊。“村里的大哥们都说你又骚又多水，为甚么偏偏到我这儿就成了圣母？！”

“为甚么？因为我根本没有跟他们苟且！他们只是怂恿你来试探我，若你成功，他们便会排着队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文杰……回头是岸。我既已认出你，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看在你父母的份上，不追究。”

自上回奶茶店，他承认喜欢她后，她总算知道了自己被针对、欺负多年的原因，那时，她整整恶心了两个星期，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反胃、想吐。本以为只要不回乡，她就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结合张舒婷来闹事的说词，他似乎已跟踪她很久。

苏文杰推了推黑框眼镜，突然兴奋地笑了。他脸对脸、近距离地盯着她，说：“放你？不追究？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本来只打算毁了你，让所有男人都不要你，因为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要！可我现在想想，你认出我来，也不是甚么坏事。既然不能让你去告发我，那我就只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曹一帆绝望地摇头，她不知道苏文杰就是想仔细欣赏她这种表情，惊恐、无助、憎恨。

她觉得他已无药可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像安慰爱人那样，抚摸她的头，道：“你别怕，待会儿直播结束后，我会找个有地下室的房子，把你安置在我的地下王国，慢慢地折磨你、调教你、操死你。”最后一句是贴在她的耳边说的，令人毛骨悚然。

“呸！”曹一帆朝他吐口水，说：“你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苏文杰抹去脸上的口水，又把沾了口水的手掌放在嘴边，恶心兮兮地舔了一下，美滋滋地道：“你倒提醒了我，那地牢的装修就按精神病院病房的规格弄，没有任何家具，六面都是柔软的夹绵。”

“还是留给你自己住吧！神经病！变态！”她破口大骂。

“现在才知道我是个神经病吗？”他两手夹住她的头，不让她闪躲，在她额头盖上一个粗暴的吻。“你放心，我们将会经常一起使用地下室的，啊……不对，是我会经常‘使用’地下室……和你。”

天知道林靖有没有注意到她传递的提示，尽管注意到了，又能不能想起在张舒婷来闹事后，她曾在二人的手机上安装及绑定了定位app，那个app的icon就是一个wink卡通。

若他没想起来，她就只能任人鱼肉吗？她不要，她不要受那样的屈辱。

“苏文杰，你无非是想折磨我，不用等直播了，现在就来吧，马上！”曹一帆忍着眼泪，视死如归。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答：“傻瓜，日后多的是机会呢，但今天这直播，你是躲不掉的，因为有些东西要亲自打碎、重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今天之后，你就会发现……没有男人爱你了、全世界都离弃你了，只有我，不会。”

曹一帆不放弃，继续拖延：“就算全世界都嫌弃我，我也永远不会心甘情愿跟着你。你对我，不是喜欢、不是爱。你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出气、发泄罢了。我们两家的情况类似，本该互相帮助，你却选择对我落井下石。也对，我的情况比你更糟，更好欺负……”

“不准提我家！”苏文杰刚刚才一脸得意，提到他家却情绪大变。

“我们村，就你一家是异姓。我知道你爸爸坐过牢，在自己村子待不下去，才带着你妈和你迁到我们村，你也因此一直被村里的哥哥们霸凌，我很同情你，可这不能成为你欺凌比你弱小的人的理由……”

“闭嘴！”啪！苏文杰反手一个巴掌，厉声骂道：“我爸的事儿，轮不到你来说！贱人！”

曹一帆不怒反笑，说：“那年代，大家都穷苦，犯抢劫并不可耻……呃……”

苏文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两眼瞪得老大，额头青筋暴跳。“我叫你闭嘴！婆娘！婊子！”

尽管呼吸变得困难，曹一帆坚持挑衅他：“你爸……有你这个……奸淫掳掠的儿子才、才可耻……”

“我让你闭嘴！狗娘养的！”他另一只手也失控地掐住她，她马上眼冒黑点、黑影。

再见了，林靖……再见了，爸爸妈妈……我爱你们。这是曹一帆失去知觉前，在脑海里说的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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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一帆做了很多梦，有回到小时候的，有回到初、高中的，有回到认识林靖之前的，但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梦回初、高中时，苏文杰还是各种找麻烦、霸凌她，气死她了，她没想到自己死了，还一直被欺负。

梦与梦之间，她听到很多人喊她的名字，有林靖、方俊森、顾小思，以及一些陌生人，她很想响应他们、她觉得自己跟他们说话了，却似乎没有人听见。隐约间她好像看到林靖来救她，把苏文杰打到满地找牙。

最后，剩下一片漆黑，一个小光点出现在前方，引领她前行，她越走，周围就越敞亮，光点渐渐变成一道光。

曹一帆睁开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皑皑的天花板，然后她微微侧过头，就看到在打盹的顾小思。

“小思……”她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

顾小思闻声惊醒。看到曹一帆醒了，她漂亮的朱唇裂开一个大笑容，而后又紧张兮兮地问：“帆帆，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我该找护士还是医生来呢？啊……你、你、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别激动啊……”看到曹一帆不断掉眼泪，她急得手足无措。

幸好李洋刚买吃的回来了，看到曹一帆醒了，就马上跑去找医生。

顾小思则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陪着她。

曹一帆用力回抓顾小思的手，判断她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梦，确定自己已逃出生天，便哭得更凶。

医生很快便赶了过来，看到她情绪激动，怕她心跳过快，就给她用了镇定剂。

“没事了、没事了……”顾小思温柔地替她拭泪。

“林靖……林靖呢？”曹一帆总算能冷静说话了。

顾小思的神色有一秒钟不对劲，不过曹一帆没注意到。“美国公司突然被人狙击，林总出差去了，过去商讨对策。”她盯着她的手说。

曹一帆难掩失落，把头侧到另一边，看向窗外的蓝天。“苏文杰呢？！他、他、他……我、我……”突然想起这个祸害，又把转回来，急切地问。

“没事儿、没事儿……被警察抓了，你现在很安全。”顾小思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那我、我……我有没有……被他……”曹一帆问不下去，眼泪又上来了。

“没没没……医生没在你的身体里找到任何男性的精液。”顾小思在她耳边小声说。

“不要告诉我父母。”她的语气几近衰求。

“我知道叔叔大病痊愈不久，不能受刺激，已经跟警察和公司说了，不通知家人。”

“谢谢你，小思。”

“谢甚么？我们是好朋友。”

谢甚么呢？这些都是林总吩咐她的。顾小思想。

曹一帆重重叹了口气，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镇定剂的药效使她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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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都是顾小思在照顾她。李洋偶尔当跑腿，提供生活物资。她的手机因为被苏文杰用来拍影片，留下了证据，现在扣在警方那儿。

她无法联系林靖，好几次想透过顾小思、李洋找林靖，他们都说美国ct在打一场硬仗，他谁的电话都不接。

这期间，方俊森倒是天天来探望她。她从他及顾小思口中得知自己被救的来龙去脉。

原来林靖真猜到影片中的暗示，透过定位app找到了她的位置。他单人匹马前去，幸亏苏文杰没有其他党羽，两人对峙没多久，苏文杰便被他这个练家子按在地上往死里打，打得眼镜碎片都插到眼球里，那只眼睛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另一方面，方俊森不断回想两辆车停在交通灯前的画面，后来他想到一个细节，就是当时曹一帆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如果她坐的是网约车，一般人都会选择坐在后座，由此可推，她应该不是打车。

而她一上车就睡了，这一点也很可疑。那个交通灯离舞蹈室很近，如果是上朋友的车，肯定会先寒暄几句，不可能车辆驶到第一个路口，曹一帆就睡死了。因此，方俊森怀疑她是被迷晕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方俊森回想起自己依稀看到车后座放了一件风衣，与当日他俩碰到的跟踪狂所穿的那件十分相似。

于是方俊森就拜托警局里的朋友帮忙调出交通灯的录像画面，根据时间找出了那辆车，再根据车辆行驶的方向，查看下一个路口的摄像画面，一个接一个，最终锁定了一个区域。

方俊森跟着朋友，以及朋友带领的一队人马，前去营救。最终在一个破旧码头的大货柜里找到曹一帆、林靖，以及瞎了一只眼、全身多处骨折的苏文杰。

再后来，医生批准曹一帆回家休息，但暂时不适合上班，顾小思便搬来和她住。

虽说事情已告一段落，只剩下之后的司法程序，可曹一帆依旧觉得隐隐不安，也许是因为和林靖一星期没联络呢。她总觉得有甚么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第五十三章 真相

曹一帆休息了一星期，偶尔还会头晕眼花、心跳加速，回医院覆诊后才知道原因。

医生比对过警方提供的犯人口供，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原来苏文杰当天掐晕曹一帆后，看她气息极弱、心律不正、怎么摇的都不醒，怕真把她掐死了，又听说媚药能刺激肾上腺素，慌乱之际，把催情剂一股脑儿全注射到她体内。

心跳是救回来了，人却因用药过量而一直昏迷。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因为不清楚催情剂的成分，只能一直监察她的生命指素，任由她昏睡，直至药效消退。

难怪她事后算算日子，自己在医院睡了两天才真正清醒过来。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两天发生的事，足够颠覆她原有的生活。

回家休养后，她马上补了过去几天的新闻。美国真如顾小思所说，股市急泻，ct总部也确实遇上了些麻烦。至于本地新闻，竟没有任何与她这宗绑架案有关的报导。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庆幸事情没闹大。

等不及警察归还手机，她自己买了一台新的，重新加了林靖为“好友”，又天天给他打电话。可他一直没通过申请，电话也不曾接通。

虽然顾小思一直安慰说林靖是因为太忙，可曹一帆总觉得不太对劲。又过了几天，确定能用遮瑕把脖子的掐痕遮起来，她便回了ct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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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似乎对曹一帆的事一无所知，都以为她是因父亲得了急病，才请这么多天假，回乡探望。她直觉这是林靖提前替她交代的说词，心里总算稍微松了口气。毕竟这么久不联系，她真的会怀疑林靖对自己是否不闻不问。

比起她的事，同事们似乎对林靖和程雅曦的事更感兴趣。听说在林靖出差后，总公司就让原本只是监察专员的程雅曦空降，成为临时总经理，暂代林靖职务。此番操作，颇有将军不在阵中，由夫人顶上之势。大家都对他们会否成婚，议论纷纷。

曹一帆还没有心情思考这些，午休之后，就突然被程雅曦召上总经理办公室。

回到熟悉的办公室，曹一帆多想推门以后看到的人是林靖啊，可惜这时坐在林靖位置上的，是气势依旧逼人的程雅曦。

她才刚在办公桌前坐下，程雅曦就向她推来一个黑色活页夹。给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后，视线便回到计算机屏幕上，两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游走，似乎很忙。

“这是你的appr爱sal re屁ort。你在工作表现、待人接物、忠实度等方面，都未达本公司要求，所以很遗憾，你不获续约成为正式员工。下周五是实习期的最后一天，你需在这之前带走所有个人物品，如若有任何遗漏，怒本公司不接受你再次回来取，明白了吗？”程雅曦说得很是冷淡，连正眼也没给她一个，手上工作也不曾停下，一心二用地向她交代。

曹一帆整整愣了十秒，脑袋才能继续运转，她思前想后，作出各种猜测，最后只总结成一句：“我没能留下来，林靖知道吗？”

嗒嗒嗒的敲键盘声骤然而止，程雅曦轻笑，抬眸瞅她。曹一帆觉得她这个阴冷的笑容，与林靖的倒有几分相似，忽然心头一紧。

“不过是个实习人员的去留，随便一位主管都能处理，他知不知道……重要吗？还是说……你以为ct是个能靠‘特别关系’混下去的地方？”她的眼神同语气一样不屑。

曹一帆心里很清楚与程雅曦的对立关系，她不怪她，但她也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她板起脸孔，反驳道：“我没以为，我只是不服。我在工作上并无大错，而且是挽救和推广bieasy和bieaser的主力人员。其他方面的过失，若没有实际例证，怒我不能苟同你的评价。”

“没有大错？总公司在打仗的时候，害本公司的总经理吃官司、差点形象扫地，算哪门子的没过失？”程雅曦两手交迭在胸前，十分不悦。

“甚么意思？甚么官司？”曹一帆一头雾水。

“看来你那好朋友没跟你说啊……作为女性，我同情你的遭遇，但作为喜欢阿靖哥哥的人，我讨厌你！”

“不，你说清楚，靖怎么了？”她急得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程雅曦不甘仰视她，也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怎么了？为了保住你的名节，他第一时间就动用了所有人脉关系、抛出ct总经理的头衔，花了一大笔钱，从各家媒t那儿，买起全部与你这起案件有关的新闻稿，连警方也只低调交代案情。一般公众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儿。”

“后来呢？”曹一帆急切追问，内心甚是激动，觉得林靖为自己做这些，太傻了，她不值得。

程雅曦看她眼泛泪光，便厌烦地背过身去，看向落地窗外的远方，难过道：“当以为事情就此平息，谁也没想到那个旧仓库还有在运作，第二天，网上就爆出阿靖哥哥殴打苏文杰的闭路电视片段。影片还被剪接过，删了绑匪拿扳手攻击的部分，只剩下阿靖哥哥打人的画面。标题还点出了他ct总经理的身份，这成功让影片传播得更快。”

听到这儿，曹一帆已失神地跌坐回座位上。

“本来阿靖哥哥就是为了救人而正当防卫，姓苏的也该打，加上他的社经地位，警方根本没想要追究。可影片在网上发酵、闹大后，他们不管也得管。阿靖哥哥因此被行政拘留了好几天，还差点被告蓄意伤人或企图谋杀！在总公司的股东会上，甚至有人动议罢免他！”最后一句，程雅曦回头怒视她。

“那他现在在哪儿？在哪家警局，我要去找他！”

“告诉你他在哪家警局有用吗？你能帮他甚么？你还害他不够吗？！”

“不是的，我能帮忙作证，证明他是为了救我，我也能拍影片替他澄清。”

“你要是真这样做，他之前为你做的一切就等于白费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被绑架过、被企图强奸过，你不要脸，你家人和父母还要不要脸？阿靖哥哥还要不要脸？哧……这个社会本来就对女性不公平，莫说是强奸未遂，就算你被奸杀，那些键盘侠，还是能把锅甩到你身上，替罪犯找借口。”

“我不在乎！”曹一帆几近咆哮“只要能替靖洗脱嫌疑，我做甚么都可以！”

“不必了。这事儿，我爸已经摆平了。”程雅曦得意道。

曹一帆抚着穴口、调整呼吸，因担心和内疚而引起的窒息感，逐渐散去。

“这散开去的影片，就像泼出去的水，要不是我爸这种等级的人出手，阿靖哥哥只能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现在，最初发布者已主动声明影片是伪造的，纯粹是和他有过节才这样做。而各大平台也作出了网络管理，把所有影片及相关文章删除，往后有用户旧事重提的话，也会立马被封锁。至于警方那边嘛，姓苏的主动说不追究，他们也没必要纠缠，已把阿靖哥哥放出来了。”

程雅曦轻描淡写地说明来龙去脉，彷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曹一帆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简单。控制舆论、影响官方、让作恶者主动认错、使苏文杰方不提告，这些都不是普通商人能轻易做到的。她早听闻程升以前在国内黑白通吃，没想到他移居后，仍有如此势力。

“谢谢，谢谢你们对阿靖的帮助，感激不尽！”曹一帆起立弯腰，对她衷心致谢。

“你谢甚么？我帮自己丈夫、我爸帮自己女婿，天经地义。”程雅曦嗤笑说，美丽的脸蛋更加冶艳了。

曹一帆再次愣住，脑里又闪过各种想法。“你们用这个……逼他联姻？”她直觉她像电视剧那样，有钱大小姐用各种方法任性逼婚。

程雅曦敛去笑意，恢复冷漠，答：“逼他？我用得着吗？是他自己求我父亲，主动提出以联姻换回名利的。”

“不可能！”曹一帆紧握双拳，既是因为激动，也像在为自己打气。“他虽然锱铢必较，很多事都是利益先行，但也很自以为是、不服输，他会觉得以他的能力，就算这次倒了，也必能卷土重来，不至于牺牲感情和婚姻。而且他自尊心极强，假如回不去原来的高度，就宁愿到别的领域打拼，甚至隐居山林，也不愿一辈子活在亏欠别人的阴影里！”她微低着头，一口气说出自己对林靖的看法。

程雅曦突然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不自觉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向自己，讽刺道：“曹一帆，你未免把他想得太清高了。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爬到今天这位置吗？你知道他生父是谁吗？你知道他母亲的真实身份吗？本以为你是个厉害的对手，没想到他甚么都没告诉你。不过也对……他没必要跟个暖床的解释这么多。”

最后一句话，撤底刺痛了曹一帆。她和林靖原本是SP的事，只有他们和顾小思、李洋知道，没想到今天竟从别人口中说出，而且还是她的情敌。

“他父母都来自世家望族，莫说是双亲离婚前，就算是离婚后，他也不曾缺过物质上的支持，从小养尊处优，除了目睹父亲家暴以外，没吃过甚么苦。今天要他为你放弃一切金钱、地位，可能吗？”

程雅曦虽强势，但曹一帆活到今天，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她后退了一步，争脱她的箝制，挺直腰背，以不可逆驳的口吻说：“骗谁呢？我见过林阿姨，她不过是个会到相亲公园为儿子找媳妇的普通妇女。你的这些话，除非是林靖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一句都不会相信！我还要奉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先不提你的说词有多少漏洞，即便你说的是真的，用利益胁迫而来的婚姻，根本不会幸福，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想挑拨她和林靖？没门儿！这种狗血情节，她写得多得去！

“啧啧啧……我得到他的人，还怕得不到他的心吗？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爱上我。况且，我们这些有钱人，从小就被教导凡事要以家族的利益为前提，就算他不爱我，他的正妻也只能是我。除非你想当他的情妇啰，不然……我得不到的，你就能得到？”程雅曦得瑟道。

“你不必挑衅，阿靖现在在哪儿？我自会找他问清楚。”

“当面说清楚也好，我也不想让你浪费我的时间，反正装睡的人，永远都叫不醒。他就在自己家，你去找他吧，顺便把不属于你的钥匙还给他。”话毕，程雅曦不忘把她的工作表现报告塞给她，然后就自顾自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

第五十四章 分手

争论的时候，虽然气势不输程雅曦，可曹一帆心底是虚的，她和林靖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眼看窗外天色暗沉，想想反正也不被正式录取，出勤纪录什么的，倒不用再在意了，她索性在午饭后就称病告假，去找林靖。

站在林靖的三层别墅门前，曹一帆突然有些犹疑，要按门铃还是自己开门进去呢？她又想起了程雅曦的话，推开这扇门后，似乎就能解开一切谜团，可如果对方说的话都是真的呢？那她该如何面对？

最后，她选择了开门进去，因为钥匙是林靖给她的，她理应理直气壮。

林靖似是早就知道一样，当她转开门锁，推开实心胡桃木大门时，他已经站在玄关处了。

“阿靖，我很想你！”看到林靖，曹一帆就像个终于等到父亲下班回家的小女儿，激动地拥了上去。

她从未如此主动抱过林靖，以往的她总是爱得小心翼翼，尽管心里有多少希冀，也从不敢表达，这次死里逃生、渺无音讯，她终于真正像个情窦初开的女生。

她紧紧搂着林靖，巴不得把他肉进自己身体里，怕他下一秒就在眼前消失似的，很是宝贝。宝贝得没意识到林靖没回抱她。

“进去再说吧。”林靖本能地想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快碰到一刻刹停了。

甫在欧式大沙发坐下，曹一帆便焦急地问：“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林靖没立即回答，且反常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并取出一根烟，含在嘴边，点上，然后把烟盒装进口袋内。旁边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数不清抽了多少。

他慢条斯理地吞吐了一口。曹一帆正想劝他别抽太多，却被他打断：“拘留所。雅曦不是跟你说了吗？”

言下之意，程雅曦的话又可信了几分，这不但令曹一帆原本想说的话噎了回去，连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尽数驱散。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没别的办法，只能透过影片求救。早知道会连累你的话，我宁愿死……也不会……”她内疚道，头垂得很低。

“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自己去。”林靖语调平静，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看到林靖异常冷淡，曹一帆不禁心慌，连忙道：“需要打官司吗？我可以作证，你只是救人心切，应该可以解决的……其实你不用为我买回那些新闻稿的，被绑架就被绑架了呗，我又没被怎样，我不怕、不介意。如果需要钱请律师的话，我有有一些。上个礼拜，我收到了一笔稿费，小说拍成电视剧的版权费也下来了，我……”

“不必了，程叔叔已经替我解决了。”话落，林靖干脆走过去，倚在窗边看风景。

曹一帆觉得这句“不必了”竟跟程雅曦的有几分相似。

“代价呢？他是不是比你娶他女儿？”她小心翼翼地问，提着一颗心，像赌博一样，期待好的结果，也怕全盘皆输。

“你知道的，没有人能逼我和雅曦结婚，是我主动提出的。我左思右想，要完全脱身、不损一兵一卒，非常困难，我只能用程叔叔最想要的东西，去跟他交换，所以这是一场公平、自由的交易。”林靖的语气，就像平日教曹一帆商业知识那般，直教她心寒。

“不损一兵一卒？那我呢？我算什么？”她失望地控诉，想不通为何一觉醒来，林靖会变得像刚相识时那般冷酷无情，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使她看不清这世界，就如她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一样。

林靖默不作声，也没回头看她。

“对不起。”一根烟抽完，他才说出了三个字。

这句道歉像柄利刃，无情地往她穴口刺去，眼泪终究还是落下。她极力强忍，声音却还是颤抖：“你说这是公平交易，可对我公平吗？你搭进去的不只是自己的婚姻，还有一段能让你奋不顾身、单枪匹马也要去拯救的感情。 ”

“我就是憎恶这种该死的失控！”林靖猛然转过身来，眼里竟带着浓烈恨意。 “明明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却一直想揍他，满脑子都是‘打死他’、‘打死他’……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那一刻，我什至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有错！”他对她吼道。

“你……我们……可以去心理咨询，一步步……慢慢修复。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定可以……”曹一帆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至少他不是不再爱她。

“咨询？你以为我没有吗？出社会后，我就开始接受心理治疗。十年了，一直控制得很好。甚至在更小的时候，没有任何治疗，我学散打、跆拳，与人对战、比赛，都不曾有过想杀人的念头。”他的语气逐渐恢复清冷。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上第二根烟，猛吸一口后，又继续说：“医生说过，这是基因问题。也就是说，我这副皮相底下，天生就长着凶残的骨、暴戾的血。像我这种人，根本不配谈感情，也不应该爱人。”

“胡说！”曹一帆轻斥。她小跑到他跟前，再次抱住了他，柔声道：“每个人都值得被爱，每个人都有资格爱人，只要你不放开我，我就不会放开你。这次是特别事件，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都不去招惹那些奇怪的人，我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不管你是不是ct总经理，不管你是家财万贯，还是身无分文，只要你是林靖，我都跟定你。”后面的话，几乎是向他求婚，也是她卑微的恳求。

林靖敛下眼眸，一双英目看不见是阴是晴。她像只小猫在他肩上磨蹭，他却扶住她两臂，轻轻把她推开。

“听你这么说我挺感动的，不过在拘留所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好像没有办法放弃原本拥有的一切。如果我仍是个二十几岁的打工仔，或许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但我现在毕竟三十几了，从前也使过不少手段、得罪过不少人，要我卑躬屈膝、看人脸色我受不了。”他的口吻比刚才更冷漠。

曹一帆嗤笑，反驳道：“受不了？难道你就不用看程升、程雅曦的脸色吗？现在受了他们恩惠，下半辈子，有的是你卑躬屈膝的机会！”

“结婚以后，我们是互利互助的合作关系，你不清楚，不要妄自猜测。”林靖眯起眼，似乎很不满。

曹一帆眉头紧皱，幽怨地瞅着他，可怜兮兮道：“对，我不清楚。我从来都看不透你，可与你相处的这段时日，我知道你虽自傲，却刻苦；虽好胜，却不投机取巧；虽自尊心强，却不会自以为是，你的骨血里，不是凶残暴戾，是善良勤奋。一段你冒险也要去保护的感情，我不相信名和利，能动摇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林靖冷笑，没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脸。 “我在‘里面’也想过我们的关系。我不得不承认，我挺喜欢你的。在床事上，我们很契合，你也很听话，有求必应，而且好像怎么也玩不坏，失去你挺可惜的。可你说得对，我骄傲自大、自尊心强、不服输，所以我以身犯险去救你，不过是因为我讨厌别人抢我东西。除非是我自己不要，不然谁拿了，我都得扯回来！”他戏谑道。

苍白脸蛋上的两片唇瓣因哭泣而颤抖，豆大的泪珠像熔岩般滑落，早已狠狠烙烫他的手。 “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玩具？”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林靖收回手，拧拧手指，似是想弹走黏在上面的眼泪，又不耐烦地扭头看回窗外。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主人。”曹一帆死心不息。

“啧你有没有廉耻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吗？非得撕破脸？！”林靖一脸轻蔑，怒吼道。

曹一帆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原来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掉的性玩偶。

“所以你是下定决心不要我了？”她绝望地问，似是问他，也似是告诉自己残忍的真相。

林靖没有回答。手上的烟又燃尽了，他用力地把烟蒂摁在窗台上。

曹一帆眼神失焦，点点头，缓缓转过身，往大门口走去。

“等等！”

第五十五章 再来一次

这一声等等，成功令曹一帆停下了离开的步伐，可她没有回头，因为她已不敢抱有希望，也不想再面对林靖，更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毕竟人要脸，树要皮。

林靖看她停下，便继续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也叫我主人了，不如……继续当我情人吧。等我结婚以后，就别找其他工作了，我会安排你的住处，你可以继续写作。若你以后想生儿育女，我也会负责。将来我百年归老，他们一样会得到亲生子女的待遇，遗产不会少了他们那份儿。你看怎么样？”

曹一帆偏过头来，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后冷笑道：“想得可真美满呀，林总经理！还想享齐人之福呢？原来这就是你们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难怪个个富豪都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今天我总算长见识了！”

林靖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可他没有动怒，反而开出更优渥的条件：“你也可以把父母接到这个城市来，我来供养。这幢别墅，也能归你。”

“真诱人啊。可惜我曹一帆苦日子过习惯了，只要有人能一心一意、真诚待我，跟他吃粗茶淡饭，也觉得比山珍海菜美味。”曹一帆在心里嘲笑自己，刚才还有一刻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觉得一切都乱了套、失了方向、走不下去，穴口抽着痛。现在想想，为这种男人？不值得！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继续大步往正门走去，结束这长达半年的梦，并把所有错付的感情，从此，抛诸脑后。

不料！林靖急步追上前，在她快拉开大木门时，从后抱住了她，又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柔声说：“先别走。既然我们谁也不肯让步，就只能分了。可我不想不欢而散，要不……再做一次？”

“你做梦！”曹一帆破口大骂，极力想挣脱那两条横在她身上的手臂。

“就一次，最后一次。”林靖嗓音依然沙哑性感，圈在她身上的手却文风不动。

“放手！滚开！”曹一帆挣扎无果，只好扭过头去骂。

没想到林靖顺势把她押在大门上，又反展她双手，用老方法，左手的手绳和右手的镯子相扣，把她两手固定在身后。

曹一帆在心里起誓，离开这儿后，一定会把这两个“枷锁”扔掉！

“松开！你已经跟我分手了，再没资格绑住我！”手失去自由，她便用脚往后踹。

林靖冷笑一声，道：“资格？你欠我那十万还没还清呢。”以前他都能避开她的反抗，今天却反常地任由她踢踩自己。

“我现在就转给你！放开我！”曹一帆既没留情，也没留力，狠狠出脚，可是林靖像铜皮铁骨一般，闷哼也没有一声，还推着她往大厅沙发去。

“那可不行，债主说要再做一次，就得再做一次。”他把她推倒在软绵的欧式大沙发上。

曹一帆脸部朝下，挣扎着想爬起来，林靖却从裤兜里，掏出刚才回家后脱下的领带，熟练地捆住她的两个脚踝。

“林靖，我警告你！别逼我报警！”她急得再次红了眼眶。

林靖把她从俯卧的姿势扳回来，再贴近她的脸，邪魅道：“随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去。”

这句无心的玩笑，牵动了曹一帆心底的内疚，顿时放弃了抵抗。

“你真应该让我死在苏文杰手里。”无法以手挡脸，她就把头侧向沙发背，企图掩饰已溢出的眼泪。

林靖眯着一双英目，神色阴晴不定，冷淡道：“他也配？你真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欲仙欲死。”句末又变得吊儿郎当。

他藉着领带的束缚，单手就提起了她两条腿，像家长替小孩换尿步的姿势。她今天只穿了简单的行政装，纯白长衬衫、a字西装裙、轻薄黑丝袜。短裙早在刚才挣扎时就缩到屁股以上了。他这么举起她的脚，私处几乎一览无遗，只剩白色蕾丝内裤作为遮羞布。

他把她的双腿压向她自己，再以手肘稍微抵着，以防她再次反抗。然后两手像开洋芋片那样，左右一扯，一把撕烂私处那边的丝袜，让肥美的阴部曝露出来。最后，娴熟地把蕾丝小内裤推到一旁，卡在耻骨处，两片蚌肉似的外阴唇便无处可逃了。

阴户露出，让曹一帆又怒又羞，下意识还是想躲开的，身体便又扭动了起来。

“听说让女人高潮一次，她就能学乖。”话毕，林靖就俯下身去，一口含住鲜美的蚌肉。

“别碰我！”曹一帆近乎尖叫地喊出来。

林靖当然不管不顾，甚至伸出长舌，舐弄两片肉中间的缝隙。

男性温热、濡湿、粗糙的舌头滑过粉嫩的肉穴口，那感觉，难以形容。曹一帆咬着下唇，极力忍着不娇吟出声。泪水却像决了堤一样。

她觉得自己太下贱了，明知道林靖要和自己分手、要放弃自己，身体却不知羞耻地对他的挑逗起反应，这段时间，身体都被他调教得不属于自己了。

林靖没听见她呻吟，便又下了一道猛药。他不仅舔舐她的柔软，还用力吸吮她的花穴、拧拨她的小花核。

“呜……”曹一帆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像只小猫咪。

她以为他会像平日那样狂野、粗犷，急不及待地想看她高潮、想进入，没想到最后一次做爱，他竟异常温柔，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这让她觉得更不舍、更悲凉，他更可恨！哭得更凶。

“你这样……跟苏文杰又有甚么区别呢？”也不知过了多久，默默承受的她，终于忍不住哭哑着嗓问。

林靖顿了顿，停了动作。曹一帆以为他良心发现，他却坐起来，理直气壮道：“没区别。我跟他一样是个变态。区别在于你。当初……是你自愿找上我，还说甚么……成年人的性体验？”

对呵……一开始是她想找个男人吸收性爱经验，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荒唐在先，又有甚么资格埋怨？是她欠了他恩情在先，又凭甚么还想得到他的心？

“松绑吧……最后一次，就让我无所拘束地跟你做。”她幽幽道。

林靖挑挑眉，定眼看了她一会儿，才如她所愿。

曹一帆用手背胡乱擦干眼泪，又自动自觉褪去行政装束，然后背对林靖，跪在沙发上，两手扶住椅背，摆成后入的姿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边做爱边哭泣的样子。

“最后一次了，还有甚么招没用过？都使出来吧，让我快乐，让我……永生难忘。”她把这一次当作是最后的告别仪式。

“酥re。”他轻佻响应，又迅速解开腰带，释放出身下的欲望。

他分腿跪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分身，对准花穴，一手攫住一只白皙、饱满的娇乳，缓缓推进。

也许因为不是绝对情愿，曹一帆并没有足够湿润，肌肉也没完全放松，分身滑入才一寸左右，便难以前进。要是搁在平日，林靖肯定会强闯到底，可他今天却选择慢慢来。

他压下身去，贴着曹一帆，一直从颈项亲吻到玉背。一手一只白玉团子握在掌中按摩，力度不轻不重，骨节分明的长指有意无意挑拨团子上的红莓，引得她仰首颤栗。

分身又多进去一寸了。

成效不错，林靖持续搓肉，后来长满老茧的手更不安分地滑到下游，边抚慰突起的小肉粒，下身则边挤开层层皱折，逐渐推进。

“嗯……”终于全根没入，两人不禁轻叹。

“舒服吗？”林靖沉声道，气息都吐在曹一帆背上，害她鸡皮疙瘩瞬间蔓延全身。

曹一帆捂着嘴点点头，咽下哭泣的声音。

她多渴望这是正常男、女朋友欢爱时的对话，可惜今天以后，这些温柔、舒畅都不再属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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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后，他们一个像赎罪，一个像惩罚自己，肆意释放欲望。从欧式大沙发，到餐桌，到浴室，到睡房……摆弄各种姿态，配合各种道具，有情又无情地激烈碰撞。

曹一帆趁林靖睡着后离开，那时已快日落黄昏了。

林靖这别墅在近郊，曹一帆没有叫车，一个人在山路上徐徐走，漫无目的。走着走着，想起“枷锁”还没除，便解了手绳和镯子，最后一眼也没看，随便丢在路上。

“呜……呜呜……”终于可以像个小孩那样放声大哭了。

颤抖的身躯在四下无人的郊野中，显得很弱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走累了，就连高跟鞋也两脚一踢，甩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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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惊醒了曹一帆。

她本能地接听：“喂。”

“帆帆！你在哪儿呢？怎么回家不见你？”电话那头是顾小思焦急的声音。

“在哪儿……”

曹一帆环顾四周，前方是一片汪洋，夕阳刚好在远方消失，身后是山峦、树木，自己则刚在沙土上爬起来，满头满脸都是沙。

“在海滩。”声音都哭哑了。

“海滩？听说你早退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会突然跑去海滩呢？”顾小思担心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在沙滩上睡着，应该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吧，反正电话一响，她就在这儿了。晚上潮涨，要不是顾小思来电，海水都几乎要淹过她了。

“看日落。”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看日落？那……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小思……你是不是甚么都知道？”

“我…我……当时你的心身状态都不好，对不起，帆帆。”

“没事儿……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回自己家吗？不用来我家陪我了。”曹一帆语气略显冷淡。

“帆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顾小思在那边哽咽着说，都快哭鼻子了。

“没有。近来发生太多事了，只是想静静。”她抹了抹脸上的沙子。

“我不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若出了甚么事，叫我怎么办？我好朋友不多，你别不要我。分手而已，我就分过好几次，没事儿的，一定能过去的……呜……”果然哭出来了。

这句“别不要我”再次勾起曹一帆的痛，害她也一起哭了，可这次心里却好像没那么难受，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担心她、陪伴她、不离弃她。

“来接我吧，我把定位发给你。”

“好！”顾小思喊得很大声。

曹一帆看着天边最后一道霞光，在心底默默道别。

再见了，初恋。再见了，林靖……

我的太阳。

第五十六章 lonely christmas

那天之后，又过了快三星期。曹一帆在合约到期后就离开了ct。离开以前，林靖都没来上班。她本还想着两人再见时，自己会不知所措或恼羞成怒，怎知人家根本不给你尴尬和发烂的机会。

离职后，她就一直窝在家，连小说都停更了几章。吃食、日用品都是顾小思帮她买的，但只有顾小思在，她才会按时吃饭、喝水、沐浴、睡觉。她怕了她的唠叨。

顾小思听过她和林靖的爱情故事，因此也知道她曾差点自寻短见，所以自林靖和她分手，顾小思除了上班，就对她寸步不离，尽管在公司，也一天给她打好几通电话。

曹一帆是知道顾小思心意的，故也非常配合，强打精神。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这么颓废，可身体像知道她的心受了伤似的，变得非常虚弱，不但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还食欲不振、忽冷忽热。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林靖、程雅曦订婚的日子。顾小思是绝口不提的，可即使曹一帆在家耍废，也还是会看电视、用手机的，怎会不知道近来震惊整个s市的“世纪联姻”新闻呢？

她终于明白林靖那天的话，他确实不用对程升卑躬屈膝，因为他的出身甚至比程雅曦更高贵。当程家对外宣布婚事时，媒t马上对林靖的身份起了兴趣，不到一天，他们就扒出了他的背景。

曹一帆这才知道林靖的生父是全国百大企业严氏控股的掌舵人，严永昌。严氏的主要业务为房地产开发、投资与销售，仅去年的营收就接近千亿。至于林阿姨，其实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她原为云林建工的千金，本名林默默，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奶奶和两个哥哥。

有小道消息指，林默默的婚事是她大哥安排的，一家是开发方，一家是建筑方，其中关系不言而喻。后来林默默和严永昌离异，林靖，当时还叫严靖，他的抚养权，不知为何判了给林默默。事后严家非常不满，差点撤掉几个正在合作的项目，林家两个哥哥为平息对方怒气，竟把妹妹逐出家门。幸好林家老奶奶心疼林默默，临终前更改了遗嘱，给林靖留了一笔到国外读大学的钱。

这就解释了为何林阿姨看起来朴素和蔼得像个普通妇人，林靖却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

近年，严永昌屡次被拍到进出医院，身患重病的传言不胫而走。以林靖在商场的作风，媒t纷纷猜测，这次与程氏联姻，是他为了回严氏而铺的路，也为他继承家业增加一些谈判筹码。林靖毕竟是长子嫡孙，千亿家产，不争白不争。

顾小思借口平安夜要跟李洋约会，不能陪曹一帆，但曹一帆知道他们其实是去参加林靖和程雅曦的订婚仪式。老板的大日子，哪有员工缺席的道理？不过顾小思很贴心，给她买了电影票，说是怕她无聊，给她打发时间，实则是怕她独留家中，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会想不开。这些，曹一帆也知道。

这段时间，要不是顾小思，也许她真的会撑不下去。她不是木头，顾小思的温柔、关怀、照顾、担心，她心领神会。为了不让顾小思担心，她终于愿意出去走走。

不知道多久没刷牙了，出门前，她在浴室仔细地洗漱。猛地灌了一口水，水在口腔里“咕噜”作响，洗去牙膏泡沫。

哗啦一声，水被吐出，两滴水珠也随着曹一帆弯腰吐水，而滴在洗手台上。

她抬头看向镜子，这才意识道自己又哭了。

她想过很多原因，好端端的，为何她和林靖会走不下去呢？是她做错了什么？是林靖太“渣”？是程雅曦太优秀？她想以上皆是吧。

而且，她还败给了现实。她还记得林靖说过有多讨厌自己的生父，没想到最后还是抵不住名利、权势、财富的诱惑。也许他只是想抢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或他有其他为母报仇的计画，但这些，都不关她曹一帆事了，她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梳妆穿着完，她在连身镜子前转了个圈。好像瘦了一点呢！睡眠充足，连肤况都变好了，妆容也更贴服。

女为悦己者容。可她呢？精心打扮，给谁看呢？这些变化，又有谁会注意到？

眼圈又不禁泛红。镜子里的可人儿摇摇头，甩掉负面的思绪，赶紧出门，不给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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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思为曹一帆选了一部口碑很不错的英雄科幻片，气氛轻松、欢乐，情节也非常紧凑和刺激。然而曹一帆看不到完场就离开了。

顾小思终究是太年轻，在选位上没有深思熟虑。她应该安排她去边角位置，而不是正中间。虽然中间景观好，却很容易变成夹心三明治。曹一帆就刚好夹在两对情侣夹之间。

看戏途中，搂搂抱抱不在话下，当电影出现接吻情节，两对情侣就会顺势亲起来，啵卜啵卜，非常“刺耳”。

“逃”出来以后，曹一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商场中庭。由于是圣诞节，中庭立了棵两层楼高的圣诞树，非常气派，树下还摆了巨型“糖果屋”和姜饼人，旁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舞台。

她在附近的长椅坐了下来，抬头看看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的圣诞树，又看看周遭的人们，有情侣，有三五知己，也有一家老少。在节日气氛的渲染下，大家似乎都很开心。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像大家一样开心。

踏入十一月，她便开始期盼与林靖共度第一个圣诞节，为此，她还偷偷节食。岂料她的爱情故事熬不到圣诞节便曲终人散。

回想起来，他们好像从未如普通情侣那样约会、看电影、血拼、漫步沙滩。他们一起的这段时间，就只有工作、吃饭、做爱，偶尔闲聊。

这时舞台音效响起，是非常欢快的圣诞歌，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开始介绍今天的特别节目。观众聚集在台下，引颈以待，偶尔会被主持逗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或期盼。忽然间，曹一帆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孤独感像一股寒气般，以心脏为中心，逐渐往四肢百骸散开，使她即便在有温度调节的商场内，仍然瑟瑟发抖。

她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眼眶底的泪水晃晃荡荡。

“帆帆。”一把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曹一帆本能地回头，抬眼一看，是当日找警察拯救她的人，方俊森。

“你怎么了？”方俊森看到她美眸含泪，马上紧张地问。

曹一帆立即撇过头，快速地拭了拭泪，再回首，微笑道：“没什么。你好呀，你怎么在这儿？”

她就是这么要强的人，尽量不给别人造成困扰。况且，在从前被欺凌的日子，倘若被人看到自己哭唧唧，只会被欺负得更惨。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

“我们舞团受邀来表演。”他往舞台旁边指了指，曹一帆随即看到他的团员。 “你呢？过来逛街吗？”知道曹一帆不想说，方俊森也没急着追问，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和关注。

曹一帆今天穿得颇为休闲，上身一件香芋紫色卫衣，下身是牛仔短裤配运动鞋，发型是简单的高马尾，整体打扮都显得有点孩子气，有别于平日下了班去学跳舞的她。刚才那一个回眸，竟让方俊森有种穴口中箭的感觉。

“呃对，看完电影就顺便闲逛一下。你快回去准备吧，我也该走了。”曹一帆匆匆回答，就想站起来。

然而方俊森的动作更快，像预知到她的意图似的，把手摁在她肩上，不让她离座，力道不轻不重。 “我们的节目快开始了，赏脸留下来观看吗？”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即热情又温暖。

对于别人的盛情，曹一帆向来不懂拒绝，也就只好点点头答应。

方俊森笑得更开了，三步一回头地走回队友身边，深怕曹一帆会偷偷跑掉似的。

不一会儿，舞团就被介绍上场了。他们这团队可说是非常国际化，除本国团员外，有大半是非华裔团员。

别看方俊森平日温文儒雅，当强劲节拍的音乐一响起，他竟平地翻了个空翻，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开场。

整个舞团的配合非常有默契，舞者也很专业、很投入。因为是圣诞节，表演中间加插了圣诞音乐，配以有点滑稽的情节和舞蹈，哄得台下小朋友哈哈大笑，连大人也忍俊不禁。

曹一帆不得不承认方俊森是个既有才华又有魅力的人，他走的路是对的，除了跳舞，他也很适合走演艺路线。

演出结束。

方俊森一下台就朝曹一帆的方向跑去。

“怎么样？你觉得我们的表现如何？”他自信满满地问。

“非常精彩，非常厉害！”曹一帆拍着手，由衷地答。

“那心情有变好吗？”他在她身旁坐下。

这突如其来的回力镖，令曹一帆有点措手不及，支吾道：“啊？挺挺好的。”

方俊森觉得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很可爱，接着又问：“既然心情变好了，我能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圣诞派对吗？我们待会就会过去，地点是我的舞蹈室，我点了很多好吃的外卖，一起来吧！”

“我我我不去了，你们团的派对我一个外人，好像不太好。”在家待了快三个星期，一时间，她的应变、应答能力都变得有些生疏。

“不会的，他们都很乐意结识新朋友。”方俊森继续用他的“盛情”去邀约。

“我呃我约了人。”她根本没心情去狂欢。

“哦是约了男朋友吗？他什么时候来？我在这陪你吧，等他来了，我再走。”他微笑说，表情有一丝僵硬。

男朋友。这三个字又勾起了曹一帆的心酸。 “不是。我们分手了。”她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分手了？”方俊森讶异地问。曹一帆觉得他的惊诧中，好像有一丝兴奋？

“嗯。”

“我能问为什么吗？”他小心翼翼。

“你很少看财经新闻吧。”她幽幽道。

“呃对。”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要结婚了。”她又开始鼻酸了。

“结婚？除了你，他还能跟谁结婚？”他还记得林靖心急如焚、怒气冲冲地给他打电话的情景，还以为他很爱曹一帆呢！

曹一帆索性侧过身去，不让方俊森看到自己哭，哽咽道：“对不起，我无法细说。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方俊森轻轻地肉了肉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又像心疼，也像不舍她离去。

突然，一个头戴式耳机罩了上来，把曹一帆从喧哗的商场隔绝开来。 “哔”一声后，里面就开始播放莫文蔚的《爱》。方俊森还很绅士地站到她身前，为她挡去外界的目光，让她有了能畅快流泪的空间，非常贴心。

“没结果的花，未完成的牵挂，我们学会许多说法来掩饰不碰的伤疤。”

“因为我会想起你我害怕面对自己，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食。”

“因为你总会提醒过去总不会过去，有种真爱不是我的。”

“假如我不曾爱你我不会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

“因为你总会提醒，尽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俊森选的这首歌，句句都能撼动她的内心。

商场的人听不见她哭泣，她自己戴着耳机，也没听见多少，但方俊森全听见了。这些啜泣像把小刀，不知不觉地在他的血管上刻划。从这天起，他忽然很想变得强大，越强越好，最好强得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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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地哭了一场，曹一帆糊里糊涂地被方俊森载到舞蹈室，参加了他们舞团的圣诞派对。本以为会很难融入，没想到所有人都很友善，还很风趣。

原来这就是拥有一大群朋友的感觉啊，她在心里感叹。分手以来，她今天才有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饮饱食醉，团员们各自“嗨”去，有些人开始玩扑克牌，有些人划酒拳，有些人放了音乐，对镜跳舞，热闹又惬意。

“你看，成品出来了。”方俊森塞给她一个电话，播放着ct尾牙表演的彩排片段。

曹一帆专注、认真地看完，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看！华、洋舞蹈和文化交融，不管是本国还是国外的评审，应该都会喜欢吧！她们真的很棒！你也很棒！辛苦你了，帮她们排了这么好看的一支舞。如果她们能夺冠，你这位老师绝对功不可没。”曹一帆像位自豪的家长般，发表感言和对方俊森道谢。

方俊森自然地拍拍她的脑袋，说：“说得你好像没功劳似的，这明明是我们一起构思出来的。你知道吗？她们都挺想你的。”显然他已从他人口中得知她离职的消息。

“大家大家都有功劳，只要有一个人不认真，这事儿都成不了。”曹一帆谦虚说。

“其实你应该自信点。你比你自己想像的好得多。”方俊森忽而正色道。

“我要是够优秀，也不至于会被分手。”她自嘲道。

“那是他不识宝！况且，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男人。我觉得他除了比普通人帅点、职位高点、身手好点，也没什么优点呀。”他的嘴脸竟有点像个吃醋的小男友。

曹一帆绝对没想到温和的方俊森也会有尖酸刻薄的一面，不禁失笑，又继续自嘲说：“我都二十八了，身材胖，长的也不漂亮，家境又清寒，还有什么男人会要我呢？再过个两三年，就更没‘市场’了。”而且要完全放下一个人，再重新去爱人，太难了。

“你看那边”方俊森指向一个高大、壮硕的拉丁裔女生，zoe，她正在跳舞“你觉得她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曹一帆回想了一下，缓缓道来：“我觉得她很有舞台魅力、舞蹈力度也不输男生，尤其是她的表情，太性感了。”

“她读大学时，曾在一个表演上，被观众掷水瓶、喝倒彩、拔电源。她当时跳的是twerk，这是她最喜欢的舞蹈类型。 ”

twerk就是电臀舞，常见的舞者都是身材火辣、苗条，尤其臀部，大多是圆润挺翘。可是zoe是个比曹一帆更胖的女生，虽然肌肉结实、臀部也紧致，但在这个看重长相、对女性身材极其苛刻的世界，她被攻击、侮辱，尽管令人气愤，但也好像无法完全遏止。

“我还以为国外会比较包容呢。”曹一帆皱着眉头说，身同感受。

“其实西方社会也有他们对女性的框框条条，不过你不必担心，zoe现在已是twerk界的‘神级’舞者。她凭自己的努力和舞技，打破了这些世俗的枷锁。还有他”方俊森又指出另一位黑人舞者，ben“他今年四十五岁，五年前才开始学舞蹈，现在已能与我们一起演出了。”

曹一帆暗自惊叹。

“所以千万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你很好，真的。”方俊森真诚地安慰和鼓励她。

“sam,it’s your music! come on!”zoe像感觉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似的，过来唤方俊森跳舞。

“那我跟他们‘噪’一会儿，你多吃点东西，relax一下。”方俊森去跳舞前，不忘照顾一下曹一帆。

“ok，去吧、去吧。”曹一帆甩甩手，假意把他赶去跳舞。

“you are the only girl that sam bring to our studio Party.”zoe自动替补了方俊森的位置，跟曹一帆搭话。

“oh...really”

“Ya. you are special to him.”zoe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no......it’s just because i’m broken in love and can only have a lonely christmas,so he invited me to come.”曹一帆耸耸肩否认。

“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his exgirlfriends are all older than him.he likes“jie jie”.”刚才曹一帆自我介绍时，曾自嘲说自己年纪大，zoe便马上联想到两者的关系，还幽默地跟她说了个中文词。

曹一帆觉得方俊森只是怜悯她，完全没有别的因素，并不太在意zoe的玩笑话。

“帆帆，来一起跳舞吧！”跳‘嗨’了的方俊森小跑回来，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就把她拉到镜子前，想与她共舞。

“我不会、我不会跳”曹一帆拼命挥手拒绝，在这些大神跟前，她不敢献丑。

“没关系的，跟着音乐律动就好了，把心中的不快和难过都宣泄出来。”

“我真不会，你们跳吧。”

“看我，像我这样。”他边说边示范。

再次盛情难却，而且好像失恋后，什么都能豁出去似的，曹一帆还真就开始模仿方俊森，一起律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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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胡蹦乱跳了多久，最后舞蹈室只剩下曹一帆和方俊森，其他人都去了下场，到酒吧狂欢。

他们都累得躺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休息。

“我被一家经济公司签了，他们替我接了一部网剧，下个月就要去首都拍摄了。”方俊森突然说。

“那这里怎么办？日后成了正式艺人会影响你跳舞吗？”她知道他最着重跳舞。

“这里，king会替我操持。”king是他的队友“其实我本来想推掉拍剧的工作，可我今天再想了想，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弱小了，我还是想变得更强大，所以我决定去。而且要是将来有了知名度，或许能更好地推广舞蹈呢。”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那就遵从内心吧。”曹一帆支持道。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啊？”

方俊森忽而冒出这一句，曹一帆瞬间懵了。

“虽然我只是男四，但进组期间，公司觉得我也需要一个助手，他们让我自己找人。我问过小思了，知道你还待业，你若不嫌工资少点，我是很有诚意邀请你当我助手的。”他侧着头看她，希望她看到自己诚恳的目光。

“谢谢你。我我现在还很混乱，你让我想想吧”其实能离开这个城市、避开所有与林靖有关的消息，也不错，她想。

“要是你不满意公司的offer，我能私人给你加点。”方俊森有些着急，从地上坐了起来，俯视她道。

曹一帆仰视他，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你演的角色，该不会是叫袁治吧？”

“你怎么知道？”方俊森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曹一帆笑而不答、轻点头。过了几秒有道：“是挺像的，剧组很会选人。”

“你看过原着？”

“呃我创作了原着。”

“蛤？！”

第五十七章 时隔三年

三年后，h市。

曹一帆把头发随意盘在脑后，套了件简单的连身大tee，下身是黑色legging和白球鞋，要不是外边还搭了件牛仔夹克，真朴素得像个大学生。

“帆姐早！”

“帆导早！”

“导演早！”

她甫踏进片场，工作人员的问好声即此起彼落地响起。

“早、早大家早今天开‘0624’，要辛苦各位了。”曹一帆驾轻就熟地回应着，还不忙安抚众人。“0624”是指开工时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工时很长。

“帆姐，景搭好了，你昨天说要修改的地方，我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年轻的导演助理自动自觉凑上来报告事项。

这位助理看着有点眼熟，眉眼间有点像一个人。

“谢谢安然。”曹一帆微笑道谢，又亲昵地摸摸她的头。

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徐安城的妹妹，徐安然。果然是曹一帆的头号粉丝，大学一毕业，就求哥哥牵线，待在曹一帆身边工作，成为她的助理。

为什么曹一帆会当上导演呢？这就要说回三年前。平安夜那天，方俊森提议她跟他去首都拍戏，当他的助理。曹一帆本就有离开s市的想法，言谈间，又知道了自己就是方俊森要演的剧的原着作者，她就想调皮一下，以方俊森助理的身份，潜伏在剧组，看看她的作品会不会被拍成烂剧。可好巧不巧，该剧的导演竟然是曹一帆的学姐，张艾云。

当初她急着凑爸爸的手术费，把电视版权的事全交给出版社去谈，只求能尽快卖个好价钱，细节都没顾上。后来又忙着工作、写小说、谈恋爱，想着反正都卖了，再去刨根问底、去反悔也没用，倒不如等成品出来，是好是坏，直接面对。

被认出来后，张艾云本想把曹一帆挖过来，加入自己的团队，当个助导什么的。曹一帆作为传播系的毕业生，当然跃跃欲试，可方俊森不同意，还有点怄气。三个人讨论时，他有点被逼急了，不小心透露了曹一帆是个作者，说她平日还要兼顾写作，不可能加入幕后。

原来不说还好，被张艾云知道了，再苦苦追问，曹一帆只好和盘托出。岂料张知道原作者就在眼前，便更诚恳地请求她加入了，毕竟有原作者加持，这剧就更有机会成为“爆款”。

最后，为了不顾此失彼，曹一帆继续做方俊森的助理，亦同时兼顾剧组顾问。这事儿只有他们仨知道。

再后来天无绝人之路，这剧还真小火了一把，连带当中的几位主演都火红了起来，包括方俊森，网剧、综艺、广告、直播邀约不断，就连“新月”这个名字，也重新为青少年所认识。

再再后来有投资方找来了原制作班底、曹一帆、部分原剧主演，开拍新剧，故事依旧是以新月的小说改编，不过这次，由曹一帆来亲自编剧。谈合作时，曹一帆更提拔了方俊森，顺利让他当上了男二。

果不其然，这部剧比上一部更火。出版社就顺势替曹一帆办了签书会，这是三年里，她唯一一次回去s市。刚好苏文杰的审讯也在那段时间，她就应法庭传召出席，总算了结了那起绑架案，把苏文杰送进监狱。

奇怪的是，她出庭几次，都没碰上林靖，也没听方俊森说要上庭作证，这两人明明都跟案件有关。后来想想，两人如今的身份都很特别，估计是用他们的方法解决了吧。

剧开播的时候，适逢方俊森参加了一档艺人舞蹈比赛的综艺节目，他靠着精湛的舞技，以及新剧带来的人气，成功比到决赛，还拿了第二名。此后，他成功跻身新一代“流量”小生。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演技还配不上受欢迎的程度，所以尽管再忙，他也请了老师给自己上专业的表演课。

参与了两部由自己小说改编的作品后，曹一帆的“导演魂”被彻底激活。她托张艾云的关系，进了一个电影剧组，跟在导演身边学习，成了一名导演助理。导演本就亲和，得知曹一帆本就是学这个专业的，还拍过不少微电影，平日也给过不少有用的意见，便干脆擢升她为副导演。虽然只是小制作，但足够曹一帆高兴了，也让她在这个领域上更自信。

四个月前，有投资方食髓知味，找来张艾云担任制片人，并由她出面，邀请曹一帆亲自执导、方俊森出演男一，开拍新月早年的青春小说《又见枝头繁花盛》的电影版。

本来方俊森的经纪公司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们觉得方俊森总拍青春题材，会令观众审美疲劳，也怕媒体会趁机抹黑他转型失败什么的。可方俊森得知导演是曹一帆后，便不顾公司反对，硬是要接下这电影。

三年间的经历，不管是曹一帆还是方俊森，似乎都比想像中顺利。然而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一些人窜红得太快，便会招来另一些人眼红。

就在一个月前，《又》开机不到半个月，网上爆出了曹一帆和方俊森的丑闻。

初到首都时，曹一帆给林靖转了十万，算是断干净了他们的关系。后来她又在离家乡最近的城市给父母租了套公寓，因为苏文杰的事传回家乡了，苏家人天天上门骚扰，要曹父曹母叫曹一帆撤销诉讼。曹一帆不得不把父母迁走，也方便曹父去市医院覆诊。

这么折腾下来，曹一帆的钱所剩不多，在首都，只租得起简陋、阴冷的地下室。可方俊森自然是不同意她住那种地方，毕竟是自己把她带过来的，也是自己有好感的姐姐。于是他提议两人先同住，把他家的一个房间以很便宜的价钱租给曹一帆。

曹一帆拗不过他，而自己又的确经济拮据，只好答应。因此两人算是同居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她赚到钱了，便搬走了。

这次的“丑闻”就是有人“爆料”他们同居，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指方俊森靠女作家兼导演上位，没红之前是个“软饭王”，随文还附上几张偷拍照片，拍到方俊森进了曹一帆的家，彻夜不出，到天亮才离开。

那几张其实是近照，当晚除了方俊森，张艾云、徐安然、方俊森的经纪人、女主演、女主演的经纪人等，都在曹一帆家，她只是请大家来自己家讨论剧本。媒t却只放出方俊森的照片，明摆着是有人要“弄”他。

虽然各方都出了声明，想澄清事件，可那些“营销号”仍然不断抹黑方俊森。这令方俊森的粉丝急疯了，竟开始挖曹一帆的黑料，希望把批判的矛头转移到她身上。后来有人“揭发”曹一帆曾在出版社的国际版小说网站上连载过色情小说，内容涉及性虐、援交、捆绑、强奸等，指曹一帆是个心术不正的老女人，是她威逼利诱方俊森，对他用“潜规则”。

其实写色情小说这事儿，只有出版社和一些老粉丝知道，因为曹一帆只在“新月”的博客上提过，说她会以“望月”这笔名，在国际版网页连载成人小说。然而当她和林靖分手后，她就写不出来了。停更几个月后，出版社索性将小说下架，也把她那篇博文删了。没想到如今会被挖了出来。

事件发酵得很快，马上又有人挖到苏文杰绑架曹一帆的那起案件，连苏文杰的照片都被放了上网。本来苏文杰就是个长的人模人样的斯文败类，竟有人认为他长得这么帅，没必要绑架并企图强奸曹一帆这么普通的女人，猜测他们是情侣纠纷，解决不了，才弄得要提告、起诉什么的。

后来更有人扯出她求学时期被欺负的旧事。虽有人同情她，但网上的风向更倾向于指责受害者（blame the victim）。

“所有人都讨厌你，你本身肯定也有问题吧？不然为何谁都不欺负，就欺负你？”

“她肯定是从小被欺负而导致心理扭曲，所以才会写出那些教坏小孩的小说吧？我怀疑她写的所谓青春小说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我小女儿可喜欢她的书了，我得赶紧检查、检查内容！”

“对，她心理肯定是有些扭曲的！跟姓苏的说不定是在进行什么不道德的交易，可能最后价钱谈不拢，才反咬男方一口，告他强奸不遂。”

“我朋友说这女的是姓苏的小三！”

“强烈要求法院公开案情细节，为苏帅哥翻案！”

“越挖越多，越挖越脏，我开始相信方俊森是被‘潜规侧’的了，毕竟长的又n又帅。”

网路上出现大量类似的“酸民”留言，只能说这真是个脸帅即正义的荒诞世界，黑能说成白，白也能说成黑。

这时候，投资方居然落井下石，以导演和演员失德为由，不仅撤掉整个项目的投资，还要求曹一帆等人赔偿前期投入的资金。曹一帆哪有这么多钱赔偿或诉讼？只能尽力找新金主。

方俊森非常愧疚，好几次想亲自出面澄清，因为苏文杰一案，他是重要证人，最初也是他提议曹一帆住自己家的，他甚至想让她和自己假扮情侣，这就能让“同居”变得合理。但这些都被公司及曹一帆反对和阻止了。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会选择逃避。可现在的她，成长了。自杀不遂、被奸不遂、被爱人抛弃，桩桩件件都教她要自强，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当年跟在林靖身边做事，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在商场上的态度。冷静、机智与坚持，再大的事，也不轻言放弃。

曹一帆身为导演，选择自己扛。她召开记者会，一一回答、反驳那些质疑，解释了成人小说只发表在国际版网页，而且读者须满十八岁才能阅读该书，一切都是合法的。再者，她用的笔名是“望月”，不是“新月”，不存在看“新月”的书，令青少年学坏一说。

她甚至剖白了父母的身世；展示了那些年自残的刀疤，以及被同学欺凌而留下的伤痕；又公开了自己被苏文杰绑架后的检查报告，证明自己体内被注射了催情剂。

记者会以后，果然改变了部分人的想法，网上的风向也不再是一面倒。然而，一个月过去，仍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方，这是现时最令曹一帆伤脑筋的事。旧债未还、工作人员的薪水也拖了一个多月。

“帆帆、帆帆！好消息！好消息！”张艾云几乎是“手刀式”跑进来，嗓门大得整个摄影棚都能听见。

“找到了？”曹一帆淡定问。

“聪明！”张艾云喘了好几口气才答。

“哪家公司？”曹一帆心头松了一半，虽未知谈不谈得来，但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风顺影视出品。”

“风顺？这名字取得真像快递公司。没听过。”曹一帆摇摇头道。

“这家今年才成立的公司，不过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之前投资过几部剧，我问过那些剧组了，是家不错的公司。”张艾云慢慢道来，喜悦之色跃于脸上。

“不错的公司居然会想趁这淌混水？是有什么苛刻的条件吗？”曹一帆自己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人。

“没有！对方说是你的书迷，所以很希望你第一次执导的电影能顺利面世。帆帆，你真有魅力！”张艾云激动地搂了搂她。无他，这何尝不是张第一次当制片人的电影呢？谁也不想高砸。

“书迷？”曹一帆侧头看了徐安然一眼。

对方马上明白，问：“云姐，请问这位书迷的名字是？”

三年前，自从跟曹一帆见了一面，徐安然便偷偷为她组织了个书迷会，她可不记得书迷会中有这么个隐形富豪。

“呃跟我接洽的人姓李，全名有点忘了，要回去查名片。”

资讯太少，徐安然只好对曹一帆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是谁。

“对了！对方说想跟你见一面，当面谈细节。我怕夜长梦多，就约了今晚，你把今晚的戏改到明晚吧。”张艾云终于说到重点。

曹一帆想了想，点点头。她这学姐是位出色的导演，却似乎不是很适合当制作人，对于谈生意，没有经验。她一起去也好，好歹她也在ct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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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曹一帆换上比较正式的衬衫和西裤，稍微化了个淡妆，便带上徐安然，与张艾云一起前去约定的地点。

对方约在h市最贵的饭店，还是vvip包厢。曹一帆不知为何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饭店员工一左一右，打开包厢的欧式大门。张艾云走在最前，曹一帆跟在身后，可就在门被打开的那刻，她一眼就看到他。

刚失恋那会儿，她想过千万种两人重遇的情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他好像总爱出现在她落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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