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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女才惹人爱呢 (58-65)作者:望月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11 18:27 长篇小说 6940 ℃

第五十八章 重遇

三年了,除了在媒t上看到过林靖的消息,他们毫无交集。尽管顾小思已当上他的副手之一,她从未问过任何关于他的事,顾小思也知道忌讳,绝口不提。

她先是愕然,而后各种情绪像牧场里的羊似的,横冲直撞,想奔出那不小心打开了的羊圈。就一秒,有那么一秒钟,她想转身离开、想逃离此处。可她很快就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小秘书了,她曹一帆如今也小有名气,虽然曾经名声狼藉,却好歹是个导演,也是个作者。

她用力吸了口气,压抑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不流露任何不该流露的情绪,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结果变成了一张扑克脸。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嗯。她这么对自己说。

“帆帆”顾小思甜腻的嗓音先声夺人。然后就抱了上来。如果她够细心的话,便能感到曹一帆此刻怦怦的心跳

“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曹一帆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有点诧异顾小思没跟自己通风报信。

“老板不让说”顾小思小声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张艾云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的女生,一脸问号。李洋见状,马上上前与她握手,问候道:“张小姐,又见面了。”

“李总好。谢谢邀请。”张艾云热情回应。

他继续道:“我来为您介绍,这是我们风顺影视的老板……”

“严先生,好久不见。”曹一帆主动跟林靖打招呼,语气冷淡却暗藏敌意与些许紧张,不小心打断了李洋的话也不自知。

曹一帆早前就看到新闻,得知严永昌年老引退,林靖已接手严氏控股,所以故意称呼他为严先生,也间接揶揄他当初为名利而残忍对她。

坐在主位、一直只专注把玩手上茶杯的林靖,终于抬首,说:“林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语调不温不火。

曹一帆轻轻挑了挑眉,跟他对视不到两秒,就撇过眼,补了句:“哦……林先生?下午好呀。”

“hello,靖哥。”徐安然没大没小地跟林靖打招呼。看得张艾云又是一头雾水。

“坐吧。都是自己人,不用太拘谨。”林靖亲切发话,目光不曾离开曹一帆。

这句“自己人”,曹一帆觉得异常讽刺,却又不好马上撕破脸急着纠正。她记得林靖最喜欢看着急的人的笑话,她才不要当逗他笑的跳梁小丑。

李洋觉得张艾云着实有点可怜,等众人落座后,便继续郑重为她介绍:“这位是我们风顺影视的老板,林靖先生。”他用手掌往林靖的方向轻轻比了比。

“难怪一进来就觉得这位先生气度不凡、贵气逼人,原来是林老板,您好!您好!”她站起来想跟林靖握手,林靖却只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林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冷和傲慢呢。”曹一帆轻轻拉回张艾云停在半空、略显尴尬的手。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注意卫生也是应该的。”张艾云自己给自己打圆场,也自以为帮忙缓和了气氛。 “看来几位是旧识呀?”她想问这问题很久了。

“还是让我来说吧。”曹一帆自告奋勇,逐一指出要介绍的人:“这位是顾小思,我的闺密。这位是李洋,顾小思的男朋友。他们两位都是林先生的左、右手。我的小助手徐安然,是林先生的老同学的妹妹。而我,以前曾是林先生的临时秘书。”

张艾云立马喜上眉稍,道:“难怪林老板说是自己人呢!原来都是老同事、老朋友。小帆、安然,你们真是两樽隐藏的大佛呀!有这样的朋友圈也不跟姐说,害姐担心了这么久!那这次的注资……”

“姐,我还没说完……”曹一帆强行打断,皮笑肉不笑、语气故作轻松道:“我不仅是林先生的前下属,还是他的前……sex partner,我那闹得天翻地覆的情色小说,内容很多都取材自林先生呢。欸,那个有捆绑癖的男主原型,就是他。”

现场除了林靖和沉得住气的李洋,无不倒抽一口凉气。特别是张艾云,看看曹一帆又看看林靖。只见曹一帆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眼角是藏不住的洋洋得意,而林靖则是先沉了一下脸,后来也悠然地用手托住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对徐安然而言,手掌、手心都是肉,一个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作者,一个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跟着曹一帆的这段日子,她也略有所闻两人的事。 “云姐,你能陪我上一下洗手间吗?”她边问边对张使眼色。这一刻,她选择识相地给两人留些谈话空间。

张艾云马上同意,落荒而逃似的。

顾小思马上意会到徐安然的用意,也拉着李洋出去,说是要打点一下吃食。

这下包厢就只剩下林靖和曹一帆了。尽管曹一帆其实不希望单独面对林靖,她也没急着要走,因为逃避是弱者的行为。她迎上林靖玩味的目光,不抗不卑。

她瘦了一些,显得更为干练,神态多了几分泰然,少了几分纯真,他觉得。

他未见老态,甚至有些意气风发,依旧是从前那个志在必得的样子,她觉得。

二人趁机打量对方。

沉默对视了一会儿,曹一帆终于忍不住说:“倘若没有拍摄上的事要问,注资的详情就交给我们的制片人跟您谈吧。我就先走……”

“揭穿我有捆绑癖,你似乎很得意?”林靖打断她的告辞。

“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好得意。”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摆明了的得意。

林靖绕过半张圆桌,来到她跟前,一手撑着桌边,一手撑着她的椅背,把她半包围了起来,稍稍俯下身,轻佻道:“这么急着让大家知道你曾被我绑起来操,真的好吗?”言下之意,我是绳缚癖,你甘愿被我捆起来操,也不见得谁比谁高贵,要难堪,就一起。

曹一帆低笑,昂首答:“有所谓吗?男欢女爱。况且我早已臭名昭着。”

这一笑,看似坦然自嘲,却又隐约有点苦涩,煞得林靖心脏都乱了节拍。 “你成熟了不少。”他忽而柔声道,眼底是看得见的不忍,偏偏曹一帆撇开了眼,没看到。

“还不是托您的福?”她讨厌他忽然柔情,不想继续话当年。 “言归正传吧,林先生为何突然对电影有兴趣?电影可是项高风险投资哦,尽管最后赚了,也不及房地产的一成吧?”她站了起来,踱步到落地窗边,自然地从他那半包围圈里逃出来。脚下是h市车水马龙的夜景,她不自觉地想起了ct在八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因为你孤立无援。”林靖看着落地窗倒映出的她,平静道。

曹一帆不屑地嗤笑,讽刺说:“世上孤立无援的人多了去,怎么想起怜悯我来?突然良心发现?良心不安?不像呀,这不是你的风格。不会是想借我这破电影……洗钱吧?”说到最后三个字,她骤然回归严肃,回过身去。

这次换林靖笑了,像在笑她想得太多。 “我满身铜臭,你就当我想高点文化事业,为自己做些面子工程吧。”

“您已经是个人物了,还有谁敢说三道四呢?再说,您要做面子工程,也不必趁我这趟浑水。说吧,有什么附带条件?事先声明,我们的演员可不是那种会陪金主上床的人。”身为导演,明知林靖性欲旺盛,她认为自己有责任保护好底下的人。

林靖再次向她逼近,在她脸侧耳语:“那如果我要的是你呢?”

语气本该是极尽挑逗的,曹一帆却好像听出了一丝严肃,心头的反感一时间无法变成外在的怒骂,只好冷笑一声,道:“林先生真会开玩笑。”她没躲开他的贴近,她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个弱者。

“如果不是开玩笑呢?”他熟练地勾起了一束她垂落在耳际的青丝,仿佛这个动作他天天做一般。

曹一帆强忍着掌掴他的冲动,轻轻地将发丝从他手里抽回,稍微退了两步,再次背过身去、面向夜景,道:“如果不是开玩笑,我就会想你图我什么呢?断不是图我其貌不扬、心广t胖吧?那肯定是图我配合度高咯,还任劳任怨。怎么?你那绝世美人般的老婆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舍不得把她绑起来?也对,毕竟她身娇肉贵。”这番话看似自嘲,实则提醒他是有妇之夫,别再越界了。

林靖表情稍微有些不悦,眯了眯眼后,却又很快恢复轻松的样子,说:“我只是说‘如果’而已,你倒不用立马像只刺猬般讽刺我,丫丫。”

“闭嘴!别这么叫我,你没资格。这名字从你嘴里出来,特、别、恶、心!”这会儿真是直接变成一只刺猬了。

“哦?原来我没资格吗?我以为我们已经够熟了。”惹她生气,林靖似乎很高兴。

曹一帆内心已经爆炸了,根本不想继续跟他讲话,愤然道:“林先生,我认为我们道不同,所以就不相为谋了,今天叨扰了!”话毕,便想绕过他离去。

林靖却一把拉住了她,认真道:“等一下!你可以讨厌我,但我不建议你拒绝我的投资。娱乐圈不比商场磊落多少,要生存下来,不能没有‘人’在背后。”

“喀嚓”,包厢大门忽然被拉开,走进来的,竟然是方俊森。

今天本要工作到凌晨,剧组却突然取消了黄昏后的拍摄,方俊森出于好奇,就问了一下,得知曹一帆她们要跟“顺风影视”谈合作,他就直觉有点不对劲。一帆?风顺?

后来透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顺风影视的幕后大老板叫林靖,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立刻赶往他们约见的地点。没想到一来到,就看见两人拉拉扯扯,心里极度不满。

他无视林靖,直接走到曹一帆身前,两手扶在她的肩膀侧,温柔道:“我筹到资金了,把问题都交给我,我会替你解决的,我们走吧。”说完,他的手就顺着她的胳膊下去,悄悄“切断”了林靖的制肘。

方俊森带走曹一帆后,李洋和顾小思进来谢罪。

“老板,对不起。对方是男主演,我怕饭店有监控,闹上新闻就不好了,所以没敢拦。”李洋面有难色地说。

“没关系,他不足为患。要一起的话,早就一起了。”林靖自信道。

“可他说能帮帆帆解决问题,那之后还有我们上场的机会吗?”顾小思有点担忧。

林靖嗤笑,答:“就凭他?不过是s市方家不得宠的小儿子,也想学人英雄救美?”语气充满轻蔑与不屑,眼神却充满忌妒。

“要不我跟帆帆说清楚?说明这三年的来龙去脉?”看到林靖的妒火,顾小思小心翼翼地提议。

“先不用她值得一次认真的追求。”林靖往门外看去,仿佛曹一帆就在外面。

第五十九章 又见枝头繁花盛

“你说你筹到资金?”曹一帆上了方俊森的车,就忍不住想问清楚。

“对,我这儿有八百万。能还清‘睿影’的前期投资外,还有余钱给工作人员发这两个月的工资,也替你们多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寻找合适的新投资方。”方俊森自信地回答。

“睿影”就是《又见枝头繁花盛》的原出品方,也就是那家以导演和演员失德为由而撤资的公司。

“这是哪儿来的钱?你不会是问家里借的吧?难得你们近来的关系有好转”曹一帆眉头一皱,惊讶且担忧。

他们同住的那段时间,无所不谈,对于彼此的底细也了解得挺透彻的了。方俊森祖上是开典当行的,到了祖父那一辈,举家迁居到s市,改行卖珠宝。现在,他的父母已是s市为人熟知的珠宝商人了。

方父十分迷信,方俊森出生时,他找人给他算命,就因为那个术士说方俊森八字里“火”过旺,而火克金,不利方家的珠宝生意,方父就一直耿耿于怀。好巧不巧,方俊森打出生就t弱多病,单是治疗、保健就费了方家不少钱。在他四岁那年,方家的生意遇上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方俊森那比他大八岁的哥哥又在上学途中出了交通意外,差点丧命,方父于是找来另一位算命师傅,一问究竟。

那位师傅说这是方家祖上欠的“债”,说以前做典当的人,一般都会极力压低抵押品的价值,这多少是些损阴德的事,因此到他这一辈,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是时候还债了。那师傅说方父命里只有一子,又说方俊森的命格太硬,克父母,说他本活不过三岁,只因方家有钱,给了他超乎命运的治疗,才让他生存了下来,但他的劫煞也就转移到了方家另一个孩子身上。

那人还说方俊森命里不带偏财、性格又叛逆,不是做生意的料,长大后也很容易误入歧途、败坏家业。方父非常相信这个说法,于是把年仅四岁的方俊森送到国外,由已退休的爷爷、奶奶抚养,并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删除,希望能保住大儿子的性命。

后来,方家珠宝行的危机还真解除了,而方俊森的哥哥也脱离了危险期,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这就更令方父相信方俊森是个祸害,从此对这孩子不闻不问。至于方母,她是个从小被洗脑的、坚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毫无主见的世家小姐,既然丈夫决定了这样,她尽管不舍,也接受了丈夫对小儿子的安排。幸好爷爷奶奶疼爱有加,方俊森虽好动、外向,成长路上终究没有学坏。

他成年后,父亲就断了对他的经济援助。回国后,方家也不闻不问。近年他在娱乐圈总算有点名气,方母和他的兄长才偷偷与他重新联系。这就是曹一帆说的所谓关系好转。

“放心吧,这是爷爷奶奶借我的钱。”方俊森微笑道,得知曹一帆担心自己与家人的关系恶化,心理美滋滋的。

“不是爷爷奶奶的钱不是更不能借吗?这可能是他们颐养天年的老本,我何德何能要你们这样帮忙呢?”曹一帆内心焦急。

“没事儿,爷爷奶奶早就为我准备了结婚基金,现在就当我提前预支吧,而且我也有份儿造成这次是非,我应该负责任。况且我不希望你跟林靖再有什么交集那段日子,你很难才重新振作起来,我不愿再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方俊森敛下眼色,变得严肃。

曹一帆当然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难受,心底还是很温暖的。 “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做出口碑!票房好的话,这些钱一定能很快还上。”她不再推托,走一步是一步。

然而,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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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后,曹一帆就收到张艾云的电话。

“帆帆,你知道的,根本没有像样的、正经的公司愿意投资我们,就算还上欠‘睿影’的,熬过这两月,那之后呢?如果之后没有新投资方,要怎么运作下去?到时候拍到一半,被迫腰斩的话,你会更不舍,毕竟是你的处女电影作。后续还有各种演员合约问题要善后,而且现在只是方俊森单方面说可以不要薪酬,那他公司呢?同意吗?你们很可能要吃官司的。跟公司闹翻,他的大好前程也就毁了。”张艾云仔细分析情况,想劝退曹一帆和方俊森孩子气的方案。

曹一帆不是不懂个中厉害,只是她实在不想再和过去有所牵扯。她叹了口气,委婉道:“不是还有两家公司感兴趣吗?我们可以谈谈”

“是有两家,但条件苛刻得只差没要求女演员陪床!”张艾云有些激动“我刚才跟‘风顺’聊得很透彻,他们不但能给出很高的预算,还给导演很大的自由度,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这个作品。帆帆,我不清楚你们的过节,可拍电影和做人一样,有很多身不由己。我希望你珍惜自己和sam的前途,花无百日红,在这个圈,一旦失势,所有人都会来落井下石,这一次你们不挺住,就没有以后了。你还可以回去写小说,sam呢?他还要背负债务。”说到后面,语气又变得慈祥,软硬兼施。

通话安静了五秒,曹一帆才无可奈何道:“我明白了,云姐,谢谢你提醒我,更谢谢你尊重我的感受,毕竟你才是制作人,洽谈投资这种事,其实你大可不用我同意,可你还是跟我商量了,谢谢。好,和‘风顺’签订合同的事,就交给你了。”

其实在张艾云打来以前,顾小思早就找过她了,也跟她分析了其中好坏,还说林靖近来的确对影视投资感兴趣,会投资《又见枝头繁花盛》也确实是因为他认可她的能力。一直以来,顾小思都甚少提起林靖,这次帮腔似乎是真的很担心电影拍不下去、拍曹一帆的事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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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顾小思是有备而来的,早就拟好合约,而为免夜长梦多,张艾云也特别爽快,当晚就跟‘风顺’签订合作。第二天早上,她就为剧组带来好消息,所有工作人员都非常欣喜、充满朝气,是近来难得的景象。

唯独只有一个人不太高兴,那就是方俊森。他的低气压吓得助手、化妆师、服装师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很多事情都不愿意配合,拍戏还一直NG。

曹一帆不想影响拍摄质量,于是喊了休息,把方俊森拉到一旁细谈。她像顾小思、张艾云劝服自己那样,尝试开导他,向他阐述不和“风顺”合作的后果。

“i can handle it.you should trust me.i can also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you can accept instment from anyone,but not james lin!”方俊森还是气得狂飙英语,因为他清楚记得曹一帆失恋后的情绪有多失控,他不想林靖再刺激她。他也暗暗跟林靖较劲,不想输给他。

“of course i trust you,but the only thing that i care is you!你的前途、会不会惹上官司、会不会负债、往后的人生,才是我最在意的!也是我唯一关心的事,比我的所谓电影梦更重要!”曹一帆也表明态度。三年以来,方俊森都给了她很多鼓励和支持,带她离开s市、安慰她的情绪,甚至有段时间,还接济她的生活,而且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离梦想这么接近。

曹一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俊森能不感动吗?这两个人一起在陌生的城市打拼、成长、力争上爬,早就建立了革命情感。

方俊森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愧疚道:“是我不够强大,对不起。”

曹一帆轻轻拍拍他的背,像安慰小孩子般说:“你不用道歉,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没有你,我这部电影根本没法拍,没人比你更切合这个角色了,你是我最认可的男主。”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方俊森这句还真说得有点孩子气了。

曹一帆嗤笑说:“没事儿,我可是导演呢!而且我们只是合作,又不是要寻仇,别想太多了,我们一起努力把电影拍好才最重要。”她又轻轻拍拍他的后脑勺。

这温馨、亲昵的一幕,刚好被前来视察、探班的林靖看到。隐隐的怒气震得站在旁边的顾小思和李洋惊慌失措。顾小思反应快,即时干咳了几声,以提示现场还有外人在。

曹一帆、方俊森闻声即分开,看见来人是他们,曹一帆竟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不是说她还恋着林靖,所以有这种感觉,而是她不想其他人真以为她“潜规则”了男演员。

“你们是还有什么不了解吗?”她先发制人,扯开话题。她以为他们签完合约,今天就会离开。这话是冲顾小思问的,不知为何她觉得林靖脸色有点难看,就没敢像昨天那样句句针对他。

“老板说想来视察一下。”李洋解释道。

投资方能随时来检查的确是行规,曹一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喊来了张艾云接待他们,自己则带同方俊森回到岗位上,继续拍摄。

“这是你们的主要棚景吗?会有外景吗?”林靖突然问。

“是的,我们的室内戏都会在这里拍,外景也有,但应该都在这城市内,不会去太远。”张艾云如实回答。

“很好,我看你们空间挺大的,腾一个位置给我,不用太大,能立几块木板、放下三张办公桌就行。明天我会让人来盖一个临时办公室。另外,外面的停车位也给我准备一个。跟主演一样,我也会停一辆旅行房车作休息之用,出外景时也会开车跟着,明白吗?”林靖像吩咐自家员工一般,语调清冷、不容拒绝。

“林老板,您这是”张艾云有点为难,又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她早入行,老板见过不少,像林靖这种不怒而威、自带压迫感的,却又自然而然散发贵族气质的,不多。

“接下来的拍摄,老板希望全程监督。”李洋已猜到他心思,代为回答。

“全程监督?”张艾云本能地惊讶“这在我们这行,似乎不流行这种模式怕有压力,会影响导演、演员及工作人员的发挥。”她说得小心翼翼,心里却暗暗埋怨,外行有时比本行更可怕,因为他们不懂规矩。

“压力有时候是个好东西,这电影已经开了个不太好的头,我们老板想看紧点,也情有可原。再说了,我们昨晚才给你们拨了四千万的预算 安排这种小事,张制片应该不会拒绝吧?”李洋跟了林靖三年,学得最好的就是这种咄咄逼人的谈判技巧。

张艾云看向顾小思,希望同是曹一帆朋友的人能帮自己一把,可顾小思只给她回了个爱莫能助的微笑。她只好点点头答应,说自己会尽快去办,心里想着回头再去跟曹一帆解释、求饶。

她这个制片人为什么做得如此卑微呀?张艾云悲叹。

张艾云离开他们去干活后,林靖走出片场,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拨打了一通国际电话。

“hi hi”对方的声音很风骚,似乎心情很好。

“n1tama到底处理好了没有?!叫我给你时间,你能还我时间吗?”林靖劈头就是一句怒骂,仿佛想把刚才的醋意宣泄出来。

“哎唷一开口火药味就这么重,看来你的小秘书不好高呀?”对方不怕他,还幸灾乐祸。

“再给你一个星期,处不处理得好,是你妈逼的事儿!与我无关。”

“哈哈哈哈!很少看你暴走,这句妈逼也值了。”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那头,帅气十足的女人捧着电话笑得东歪西倒,一副看了好戏的样子。等笑够了,她清了清喉咙,才终于言归正传:“我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这几天忙着筹备大事,还没对外宣布。过几天吧,两件事一起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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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一帆起初对林靖这样的监督形式特别反感,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也就忍了。这天,她如常地先跟演员对戏、排戏,让灯光、收音、场务等弄好场景。

“若宁你是陶若宁?”方俊森惊喜说。

女主腼腆地点点头。

“真是你?!好好久不见。”他表现得很兴奋。

“卡!”此时场外响起了一把磁性的男声。

众人都纷纷向声源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戏是女导演执导,为何突然会有一把男声喊停呢?来者原来是林靖。

这几天,他劳师动众盖办公室、停泊豪华旅行房车,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那个有点奇怪的新金主。这突如其来的插入,大家都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林靖徐徐步来,悠然地对方俊森说:“男女主是青梅竹马,女主抚平了男主童年的伤痛,是他阴霾密布人生的第一道光,让他得到救赎。他们分别后,女主是一直支撑男主的信念,使他成为了知名音乐家,所以,几乎是信仰一般的存在。因此你们的久别重逢怎么可能只有兴奋和惊喜呢?太表面了。”

“他说得没错。这一幕,男主的情绪应该更为复杂,既有对过往被迫分开的无奈、惋惜与不舍,又有重遇的欣喜与惊讶,却又有害怕认错人的心虚。”曹一帆柔声补充。

“我知道了,我再找找感觉。”虽然很不服气,但连曹一帆也附和纠正,方俊森只好虚心接受。

“有些人显然没读过原着,只懂死背剧本,知其一不知其二。”林靖揶揄道。

方俊森不自觉地收紧了拳头,他只是因为行程太多,还没有时间读原着。

曹一帆对林靖本还有一丝丝讶异与欣赏,惊讶他对故事了解得很透彻,欣赏他的好习惯一直没改变,以前跟他做事,她知道他遇到不熟悉的范畴,都会预先了解,不会贸然投资,可他无端惹方就看不过眼了。 “林先生,你对我们这一行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是投资方,你有权撤掉导演,但在片场,所有人都得听导演的,导演能让人留下,也能清场,把无关人等赶出去。虽然你分析得没错,但请你记住,在这里能喊‘卡’的人,只有我。”

没想到曹一帆直接向林靖这位米饭班主开怼,现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只敢屏息静气。

林靖直勾勾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极了《又见枝头繁花盛》男女主重逢一刻。

“很抱歉,我会再熟悉一下片场规矩,下不为例。”他们对视良久,林靖才轻轻吐出这一句。

这忽然的道歉很不林靖,曹一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幸好一把着急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帆帆!帆帆!大事!大事呀!”张艾云人未到声先到“外面来了好多记者!真的很多!挤得水泄不通。”

曹一帆自然地联想到林靖。难道传媒已经知道严氏控股的掌舵人投资她的电影?她想。

第六十章 突发新闻

来了一大批记者,本该由剧组公关去交涉,可李洋却说记者是冲林靖而来的,希望能交给他们处理,那曹一帆当然是顺水推舟、因利乘便,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应变能力。

她接着在棚内拍戏,拍了大半天,张艾云趁放饭时间,慌慌张张却又带点兴奋地来找她,给她转发了一则新闻。

坦白说,看到新闻时,她也吓到了,也终于明白为何今天阵仗这么大。

就在美国的正午,本国的凌晨时间,程雅曦团队向各大媒t发送了一份股份变动通稿,表示程雅曦已取代程升成为ct的最大股东,而且程家的其他业务,有九成都已被她继承。而她本人也在推特上贴了两张结婚照,第一张是两只牵着的、戴上结婚戒指的手,第二张是程雅曦与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的合照,二人坐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

洋美人穿着拖地白纱,像个动画片里的公主,依偎在程雅曦怀里。程雅曦则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头青丝已剪掉,梳了个大油头,齐腮帮的短发整齐地贴在耳后。她曲起了一条腿,一手搂着身旁的妻子,一手随意搭在那条腿的膝盖上,感觉洒脱又英气。由于妆容的关系,原本精致的脸容,如今只剩下帅气和自信。

这两张照片无疑是变相向全世界宣布她已再婚,而且是同性婚姻。她在去年下旬就只身回到美国,处理ct总公司业务,媒t猜测林靖与她大概就是在那段时间离异的。

难怪曹一帆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虽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姿色,却隐约散发干练、凌厉的气息,原来是个体婊。

消息来得太突然,曹一帆暂时无法消化,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搅,不至于想吐,甚至觉得又些莫名温热。

“开始了!开始了!”张艾云匆匆忙忙塞给她一个手机“我带公关赶过去蹭蹭热度!”

“什么开始?什么热度?”曹一帆看着张艾云小跑离开的背影问。

“林老板的记者会。”人已跑远,这句是用吼的。

手机放着某家传媒的直播画面,林靖西装笔挺、神采飞扬地步入记者会场,一点都不像个失婚男人。闪光灯随即闪个不停,几乎把整个会场都照亮了,面对这样的无形压力,他依旧从容不迫、面带笑意。

“各位传媒朋友,我是林靖。对于昨晚程小姐在社交媒t发表的照片,本人有以下回应:本人林靖与程雅曦小姐于去年九月正式协议离婚。离婚后的财务、赡养等问题也已经依法处理,从此恢复单身、各不相干,但仍然是朋友关系。”林靖首先简单交代婚姻状况。

接着是提问时间。

“请问两位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性格不合。彼此都觉得没必要继续。”

“请问你们存在第三者的问题吗?”

“不存在,我们是和平分手。”

“你怎么看程小姐这么快就再婚呢?”

“她能寻得所爱,我非常祝福,喜闻乐见。”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输给一个女人呢?”不知哪个大胆的记者,竟敢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好胜的林靖没有被激怒,只是挑挑眉,冷冷道:“这位记者朋友,你这问题有点性别歧视的意思。首先,男人为什么不能输给女人?再说,感情这事儿,不是游戏,也不是竞技,更不会有先来后到的优势,合则来不合则去。”

“那你怎么看同性婚姻呢?”记者乘胜追击。

“只要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是不是异性结合,都不重要。”他摆明了支持的立场。

“当初你和程小姐的结合是因为家族利益吗?”记者的问题越发刁钻。

林靖也只是笑笑,道:“不排除有这个因素。”

隔着屏幕看直播的曹一帆忽然有些头昏脑胀。

“你们迟迟不公布离婚消息,也是因为家族利益吗?”

“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在其中。我和程小姐分别是严氏控股及ct的总决策人,任何消息都有可能引起股价波动,我们要对其他股东负责,所以选择低调处理。”他的回答十分官方。

“现在就不怕股价波动吗?”

“事隔一年,严氏和ct的总收都显着提升了,足以证明尽管我俩不再是夫妻,也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能共同创造佳绩。”

曹一帆觉得他这得瑟的嘴脸有点讨厌,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中似的。

“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h市呢?”另一家媒t忽然改了风向。

林靖的笑好像变得更深了。

他开朗道:“公司旗下的‘风顺影视’近来投资了一部电影,正在h市拍摄,我是来视察的。”

“请问是哪部电影呢?为何突然对影视投资感兴趣?”这位记者有点急,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们投资的是《又见枝头繁花盛》”

现场记者一片哗然,打断了他的回应,闪光灯此起彼落,亮得画面泛白。曹一帆有点紧张,不自觉地抠起了手指。

“这电影争议不断,林总为何选择注资?”有记者抢问。其实这何尝又不是曹一帆想问的呢?

“如果大家功课做得足的话,应该知道几年前ct发布过一部推广app的微电影,由本人及家母主演,当时还好像引起了一些小水花呢。哈哈哈”回想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林靖自己也忍不住笑场,顺便掩饰一下尴尬。这一笑,引得台下女记者心花怒放。

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咙,继续说:“这微电影的导演和编剧就是曹一帆小姐,我非常欣赏她,所以非常看好她第一部执导的电影。”

“可是近来有人质疑曹导的人品和私生活混乱,你不怕投资的电影受到影响吗?”

“实不相瞒,我曾与曹导在ct共事,她的为人、性格、能力,我都很清楚,毕竟ct不是什么人都会录取,所以我对她非常信任,也对《又见枝头繁花盛》极有信心。”林靖这回答很得t,同时为《又》做了很好的宣传。

有个记者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语气甚是雀跃地插话:“林总、林总我们这边是实时直播的,有网友指你和曹导曾是男女朋友关系,请问是真的吗?”

这时,又爆发了新一轮闪光灯风暴。

细看的话,会发现林靖的小表情有些微变化,但依旧算很轻松的。他看了台侧的李洋一眼,李洋马上意会,快步走到他身边。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记者会时间到了,林总事务繁忙,恕未能解答所有记者朋友的问题。日后请大家多多关注和支持《又见枝头繁花盛》,我们在电影发布会有缘再见。谢谢大家今天到场。”李洋就着麦克风匆匆发表结束语,便为林靖引路离开。

“林总,你这次来h市,是想旧情复燃吗?”

“林总,‘风顺影视’的名字,是因为一帆导演而改的吗?”

“对,一帆风顺只是个巧合吗?”

林靖离场时,记者们追问了几条关于他和曹一帆的问题,他都一概没回应,可脸上却挂着截然不同的笑容,不是刚才商业式那种。

另一边厢,曹一帆退出来直播、关上了手机。

一帆风顺?怎么就没有想过呢?她想。

“离婚单身?出手相助视察拍摄?旧情复燃?”她不小心把心里所思所想说了出来。她摇摇头,似是拒绝又似是劝退自己:“别想太多,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随时能被牺牲、能被丢掉,以换取金钱和名利。就算他真想吃回头草又怎样?他不过是图你方便又愿意配合,不过是想用你来打发时间而已,纵欲的男人不都这样吗?少打一炮都不行。况且这种人值得被原谅吗?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将来若又有一根高枝,他也只会再次放弃你!清醒一点,曹一帆清醒”

“帆姐,你在呢喃什么呢?”徐安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自我训诫。

“啊?没没什么。请大家就位吧,开工、开工”曹一帆立马恢复严肃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模样从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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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后,林靖没有避嫌,一直待在h市,也依旧天天到场“监督”,弄得摄影棚附近全埋伏了“狗仔”。这令男主方俊森颇有微言,认为应把焦点引回作品本身,而不是靠花边新闻博眼球。言下之意是希望林靖能离开。林靖怎会看不出他的小把戏?他不过是看不得他回追曹一帆,才故意扯什么作品本身。

曹一帆原本也有点反感,可她不得不在某程度上认同林靖的说法,在这个圈,没有靠山,寸步难行,有了靠山,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睿影”得知新投资人是林靖后,不到三天,竟主动提出和解,只要回了两百万前期投资费,其他合约上的纠纷,还通通抹去,不作任何追究。

剧组人员知道这消息后,马上士气大振,工作效率奇高,加上林靖平日经常请客,奶茶、水果、下午茶、宵夜等,样样没少,大伙儿都很喜欢他,很尊重他。曹一帆也就不好开口叫他走。

这天,阴雨连绵,外景无法拍摄,只好提早收工,林靖趁机提出想请全体聚餐、唱ktv。张艾云觉得大家辛苦了这么久,放松一下也好,便答应了。难得士气高昂,进度也比预期中快,曹一帆就很配合地给所有人接着放一天假,让他们玩得尽兴。

当晚的晚餐,大家都很满意,结束以后,林靖又把大家带到一所高级ktv唱歌、喝酒。他命李洋订的是个超级大的vip房间,里面就有吧台、调酒师、大沙发、小舞池等,设备完善,根本不用出去,非常私密,大伙儿很快就能放开来玩了。

林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可为了讨好曹一帆和剧组,他一反常态,变得和蔼可亲,有些年轻演员前来献媚、奉承,他也耐心应付。

时间越晚,现场气氛就越高涨。一群年轻男生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在小舞池中乱舞,非常滑稽。跳着跳着,音乐突然换成性感英语歌,他们就大胆地乱舞到曹一帆身边去。年轻人不都这样吗?玩开了就爱拉着平日比较文静的人一起“躁”。

曹一帆被拉到球状旋转灯下,男孩们便开始假意对她跳辣身舞,像泡吧一般。众人都以为她会害羞地站在中间,顶多跟着节拍动动手脚,没想到她皮筋一拔,散下一头长发,竟开始与他们对跳。

无他,“睿影”不再追究,她又何尝不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直以来的压力,随几杯下肚就逐渐释放,而且她向来走亲民路线,很爱跟同事打成一片。刚巧她今天穿了件白色大衬衫,下身只有一条黑色leggings,舞动起来还挺性感的。

各种甩头、下蹲、扭t的舞蹈动作,她都跳得很有味道,让那些小伙子欢呼连连,也把在场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有个男生似乎喝了很多,大胆地用手扶住曹一帆的腰。这时林靖看不下去了,正要站起来,想过去阻止,方俊森却先他一步。

方俊森假装跟着音乐舞动,一直舞到曹一帆旁边,刚巧音乐切到他俩喜欢的韩文歌曲,他就对她大吼道:“这是我们的歌!”

曹一帆点点头,方俊森就趁机牵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巧妙地摆脱了那只“咸猪手”,还开始跳起了双人舞。

在他们同住初期,两人的工作都不算多,平日无事,方俊森就会在家练舞,有次他还拉着她教了一支双人舞,所以他们现在才能一拍即合。

其实这支舞蹈并没有多火辣,方俊森还一直保持“绅士手”,可依旧把林靖看得怒火中烧,脸都僵了,幸好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曹一帆他们那边,不然一定会被他吓到。

有几个动作,他们的脸贴得很近,几乎要亲上的样子,林靖气得差点摔杯子,要不是旁边的李洋及时按着,恐怕杯子早已遭殃。

好不容易等到歌曲结束,掌声雷动之时,林靖咬牙切齿地吩咐李洋:“把徐安然给我叫来。”

第六十一章 曹一帆的秘密(上)

热闹过后,众人各自回自己的酒店房间休息。一番梳洗后,喝得微醺的曹一帆就上床躺着了。她本以为自己会马上倒头大睡,可每每闭上眼,脑海就会出现刚才那个血气方刚的场面,年轻的男性围绕自己跳舞,后来又跟方俊森跳了一支双人舞,林靖那个方向传来了炽热的目光

哎!怎么会想到他呢?曹一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

她打开床头灯,下了床,作贼心虚似的,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挪开了行李箱和一些杂物,她推开了那扇没那么常开的衣柜门,然后从里面最底的抽屉取出了一个黑色布袋。

她谨慎地拉上窗帘,把胧月挡在外面,才回到床上,掏出黑袋子里的东西——一捆红色棉绳、一根情趣按摩棒。

自《又见枝头繁花盛》开拍以来,她就一直紧绷着,不敢松懈,不敢有分毫不专注。近来很多问题都解决了,而明天又是假期,她觉得或许可以放纵一下下,毕竟她也只是个人,也有自己的需求和欲望。这两样东西,是她的秘密。

人非草木,三年了,她怎会感觉不到方俊森对自己有超乎友谊的感情,可她觉得自己不配被他喜欢。在她看来,即便是从国外回来,方俊森从里到外仍是个纯情的男生。他高大、帅气、热血、乐观、朝气蓬勃、对生活充满热情,也很有才华,能迷倒万千少女,是个注定吃演艺饭的人。而她呢?不管外貌、年纪、家势都配不上他,要勉强找出个优点,可能就只有她那颗脑袋。

再者,她非常感激他,他也很完美,可她就是对他生不了男女之情。其实不只是方俊森,这几年也有其他男性向她明示、暗示过,可她就是没有任何想恋爱的冲动。有时候她会想,也许是被男人伤得太多、伤得太深,渐渐连爱人都不会了,也害怕突如其来的爱慕。

更重要的是,自从被林靖开发后,普通的湿0uy1ng、一般的成人影片已满足不了她。每次自慰,她都必须把自己捆起来,至少要把胸部或手腕绑起来,紧紧勒住,才能达到高潮。用按摩棒或跳蛋不是不行,只是高潮过后,心里仍会觉得骚痒难当。

因此每次自慰完,她都很有负罪感,觉得自己淫秽不堪、不知廉耻。这种时候她就特别恨林靖,恨他不仅伤了她的心,还害她染上这种奇怪的癖好。每次方俊森令她感动之际,她都会想到假如真发展成恋人,她要怎么开口解释自己的性癖?怎么让方俊森来束缚她?想想画面都觉得接受不了。而且,某次他们讨论到一则绳缚师被捕的新闻,方俊森明确表示过,认为喜欢绳缚的人都有点心术不正,这就令她更肯定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了。

她给自己捆了个自绑版的龟甲缚。双手双脚是自由的,略带粗砺感的红棉绳绕过脖子,在胸前交叉,勾勒出圆浑胸型,再往下走,勒住胯下的小缝隙,从股沟而上,直上后颈,平衡了一开始绕在颈项的绳圈,再落回后背,又绕到身前,层层束住胸腹。

她走到连身镜子前,左扭扭、右照照,欣赏自己的劳作。她就像穿了一件由绳索编织而成的连体衣,被红绳勒紧、溢出的乳肉比全裸时更性感、更显大,连她自己都有了要蹂躏镜中人的冲动。她捏住自己早已挺立的乳尖,轻轻拧捏,想起了那叮叮当当响的r夹,有点痛却很催情,没一会儿,便有些腿软,不禁跪坐在地上。于是她把按摩棒取来、将酒店原有的椅子推到镜前,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两条腿一左一右地分别挂在两旁把手上。

她启动了按摩棒,摁在自己下身的小肉粒上,轻轻刺激着,震感马上缓和了她心中的欲火。

“呃”她觉得很久都没这么舒服了,不自觉就发出呻吟。

她又盯着连身镜里的女人看,眉梢眼角无不是情欲;娇嫩的小阴唇微微张开、充血;淫媚、享受、沉溺的神情引得腿间的缝隙越发湿润,晶晶亮亮的。她仿佛觉得镜子里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这外面拿着按摩棒的手不是她的,是林靖的。

对,她就是这么没出息,三年了,即便感情上已放下他,生理上却还摆脱不了他。也许因为只和他做过,每次自慰,她都只会想起他,也只能想像出他的脸,换成别人的脸,她就无法高潮。

唉,真犯贱,她在心里暗骂自己,可又无端想起林靖猎人般的眼睛。

若是林靖,定不会这么轻柔,也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她加重了手劲,让按摩棒不仅抵在阴蒂上,还竖压着整个阴户,马上,酥麻感升了不只一个等级。

“嗯啊不要”她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自导自演。

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高耸的胸脯上,各种搓揉捏弄,塑造成不同形状,而摩擦顶端的鲜红花蕊也是少不了的,摩擦得越快,身体抖得越厉害,最后更忍不住残忍地夹在指缝之间,狠狠夹磨。

蜜汁逐渐溢出穴口,沾湿了按摩棒的棒身。曹一帆觉得自己快到了,两条腿绷得很紧,眼睛再也睁不开,身体和灵魂都在准备迎接巅峰,脑海里还是狡诈的林靖,不让她躲藏,硬要她在他面前高潮,欣赏她的失控。

“不行了”

叮咚、叮咚,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曹一帆硬生生被扯回现实,涌起的潮水急速下降。她马上关掉按摩棒,回过神来,仔细倾听,想着是不是找隔壁的。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铃声响得越来越密集,的确是她房间的。

谁呀?!大晚上的,扰人春梦!是不是跑错门啊?不会是徐安然那个小迷糊吧?曹一帆在心里骂骂咧咧。

“来了!来了!别按了,谁啊?”她怕铃声会吵到邻居,赶紧应门。把椅子推远一点、把按摩棒随便塞进被子里,再把睡裙一套、长发一拨,能遮住绳子和突起的乳尖就算了。

她走到门后,从防盗眼看出去林靖?!她还在幻想里吗?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很疼。

这家酒店旧归旧,隔音是很不错的。她上了防盗链,迫不得已开了一条门缝,语带不满地问:“你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

“我房间的马桶堵住了,借厕所一用。”林靖语速很快。

“你的房间不是在顶楼吗?怎么借到我这里来?找李洋去!”曹一帆觉得他莫名其妙。

“徐安然说想洗个按摩泡浴澡,我就跟她换房间了。你能先开门吗?我快忍不住了。”林靖急躁地拍门道。

什么怪理由呀?徐安然这丫头真会享受。曹一帆心想。

“你找李洋吧!”话毕,她就“怦”一声甩上门。

第六十二章 曹一帆的秘密(下)

叮咚叮咚叩叩叩门铃又开始响,这次还加上敲门声,死心不息。

曹一帆翻了个大白眼,终究还是开了门。“赶紧的!”她不耐烦道。

林靖快步进了洗手间。曹一帆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扎着绳,内衣裤也没穿,但不知林靖何时会出来,想松绑也不敢,只好再套了件日常穿的薄外套。

果然,很快就听到冲厕的声音。曹一帆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没傻到匆忙解开绳子,要是解到一半,遇着林靖出来,就尴尬了。

“走吧、走吧。”林靖甫踏出洗手间,曹一帆便赶他走。

“你这房间能看到什么景色?我想看看。”林靖无视逐客令,大步走向窗边。

他的发梢还挂着些水珠,穿着短袖t恤和运动长裤,显然也是洗过澡了。走过时,曹一帆还能闻到一点点沐浴乳的香味。还是同一种味道,跟三年前一样。她脑里忽然闪过两人肉体相交的画面,他扭曲她柔软的欲t1,无预警地挺进,没有一丝空隙。

她的私处突然涌出一股热汁,湿润了胯下的红棉绳。

怎么会这样?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赶忙走到掀起了窗帘看风景的林靖身边,猛力把他往门口方向推,生气道:“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走走走啊!”

曹一帆推着推着,竟不小心被地毯绊倒,整个人扑向林靖。而林靖的本能反应当然是先接住她呀,顾不得自己也被撞得失去平衡。最后两人一同倒在床上,总算有惊无险,可曹一帆真正的危险,这下才开始

林靖反应极快,一个翻身,就把曹一帆压在身下,语带兴奋地问:“这是什么?”大手隔着睡裙抚摸她腰腹上的粗绳。

“你滚开!变态!别碰我!”因为羞耻,除了骂人,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掩盖耻感,脸和脖子瞬间泛起微红。

林靖又从棉被底下掏出一根按摩棒,笑问:“这又是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嗯?论变态程度,我们不遑多让吧?”方才倒下时,他正好压在按摩棒上。

他眼里既有情欲,又带点嘲讽,让曹一帆有点恼羞成怒:“做什么干你屁事!我是个成年人,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不能自我排解吗?!”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想推开他。

“要排解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林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玩味地问。他们的下身重叠在一起,曹一帆马上就感觉到他的亢奋。

“你流氓!放开我!”她惊慌地挣扎,破口大骂。

“如果我不放呢?”林靖痞里痞气道。

“不放我就、我就曝光你、告发你!我、我不怕你!”曹一帆急得泪花打转。

经过三年历练,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没想到一面对林靖,她就溃不成军。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我。这些年你还蜕变成一个很棒的女人还学会了绳缚。”她的眼泪从来都是他的致命伤,他还她双手自由,却舍不得结束压住她的暧昧姿态,手也忍不住顺着她的颈项往下游走,描画绳子的纹理。

啪!她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又羞又怒地骂道:“你少讽刺我!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染上这变态的癖好,都怪你!”

林靖愣了一秒,摸摸自己的脸。曹一帆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低笑说:“我是该打,但你不必因为自己喜欢被捆绑,而感到羞愧。”

他把她双手举到头顶,以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则隔着布料钳住了一只奶子,并快速用手指在乳尖上挠来挠去、挠圈圈。

“别!”曹一帆尖叫。她的蓓蕾向来就敏感,这么久没被采摘,反应便更大了。

令人怀念的手感呀,林靖想。其实他早在进门时,就察觉到她里面是真空的了,尽管有头发遮掩,走路时的弹跳是瞒不过他的。

“以前还是奴隶社会时,只有美丽的女人,才会被绑着献给首领。捆缚令她们的身材更具曲线美,也显得更楚楚动人,首领也就更想征服。那征服之后呢?当然是宠爱了。因此捆绑渐渐就与富足、被爱、地位等建立了联系,而后深入基因。如今有些人喜欢捆绑或被绑,就像你乳头一受刺激就会突起来一样,是自然反应。既然有原始基因遗传因素,你又何须感到羞耻呢?”林靖耐心解释,顽皮的手指不忘撩拨两颗果子,不过几下,柔软的乳头就硬得能把睡裙顶起两个尖尖。

“嗯啊不要”曹一帆眼泪婆娑,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明知道不应再给林靖放肆的机会,三年前他不要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明知道他是个负心、狠心的人,可她的身体却异常喜欢他的挑逗、非常渴望让他继续占有。

“丫丫,我知道你还很气我,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奢望你马上原谅我,但请给我赎罪的机会。今晚你就别想那么多,把我当成牛郎、男妓,甚至一根按摩棒都无所谓,让我为你服务,单纯地享受性爱的快感,解决人人都有的生理需求,好不好?”林靖在她耳边轻语,低声下气地恳求她,手却没有停下,拿起按摩棒刺激她那双不堪逗弄的乳首。

“嗯不要啊”曹一帆的拒绝有气无力,还夹杂着娇吟。

林靖了解她在床上的个性,她是那种想要也不会说的害羞女生。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看她没再挣扎,也没有反抗,就知道她同意了。

他解开自己运动裤的裤头带,再一把抽出,然后把曹一帆的手从头顶拉下,前臂折起,压在胸侧,继而用不知名的手法,透过裤头带,将她的两个手腕和脖子那边的红绳绑在一起,她的柔荑就这样被固定住了。

他还瞥到床头柜上有个眼罩,于是挪了过去、取来,为曹一帆戴上,温柔道:“也许看不见我,你会比较自在。”

曹一帆竟有点慌张,因为身前这个林靖太不林靖了,从前的林靖绝不会这么温柔,女人于他,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别害怕,请信任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待会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兴奋、让你舒服、让你得以排解。”他补充道,说完还在她额上啄了一口。

他的嗓音、话语、挑逗像有种不可抗力似的,让曹一帆迷迷醉醉。事到如今,她就当自己真醉了,把一切交给生物本能,反正她刚才的高潮将到未到,骚痒难当。

林靖退去所有衣衫,神情也跟着改变,恢复了从前的桀骜不驯。其实蒙眼睛,除了是顾及她的感受外,也是怕吓到她,毕竟他整晚都在吃醋,欢爱时,恐怕再难掩暴戾的模样。

他把她的衣裙推到锁骨,让被红绳束缚着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

这一刹,他竟有点感动。这女孩终于又以这种状态躺在他身下了,三年来朝思暮想、令他坚持下去的原动力,现在又回到他身边了。

他猛地分开了她的腿,看到腿间一片泥泞,便二话不说拿起了按摩棒,开到最大档,一捅到底!

“哈啊!”曹一帆没想到他会直接贯穿花径,本能地高喊、夹紧了腿。

可按摩棒已直捣花心,夹再紧也没有用,况且林靖死死用手顶着,不让阴道把按摩棒挤出去,她就只得全部承受。

酥麻的快感何止是刺激花蒂的两、三倍?她从没开过最大档来自慰,如今她觉得自己整个臀部都在抖,连子宫都在震动。

林靖顺势将两条腿压向她的胸部,俯下身去,一口咬住勃起的阴蒂。

“不!”她像触电一般,觉得体内有一股微妙的感觉在攀升。

感到她的肌肉逐渐紧绷,林靖乘胜追击,不断以牙、唇、舌交替伺候,轻咬、吸吮、挑拨,花样百出,“折磨”那红嫩嫩的小肉芽。

曹一帆的肉穴不住收缩,快感自身下神秘三角区飞快扩散。

“嗯别啊靖、靖靖啊!”她无意识地喊叫,握紧了无法动弹的双拳,迎来了今晚第一个高潮,也迎来了三年来第一个由他人促成的高潮,所以反应比平常来得更猛烈。她拱起了下腹,分泌出大量爱液,爱液沿按摩棒流出,几乎沾湿林靖的手。

而林靖也非常激动,三年前,他总爱比使她在高潮时,喊出他的名字,每次都要,就算是自慰也一样,目的是希望能潜移默化,每当她高潮时都能想起他,让她的潜意识里,深深烙下他的身影。没想到她如今仍然保有这个习惯,这使他高兴坏了。

他像头野兽似的扑到她身上,不管她才刚高潮过,不管按摩棒还在她体内“嗡嗡”鸣叫。他轻含她的耳垂,两手肆意搓肉、拿捏她两只白皙、软绵的奶子。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再这样的姿势下,曹一帆的小阴蒂正好被林靖粗硬的男根抵住,她这才察觉到他也是裸着的。

“别!你别进来,别用你插过其他女人的脏东西碰我!”她拒绝道,还想用膝盖顶他的t和胯。

“傻丫头,程雅曦从小就是个lesbian,我们什么也没干,而且除了你,我不会干别的女人。”他在她耳际轻笑说。

“我信你个鬼!滚开!”曹一帆侧头对着他的耳朵大吼“啊!你、别!你、你出去!出去!”

她越是这么说,林靖越是想挑战。他拔出她身下的按摩棒,将她两脚左右一分,就挺腰操了进去。

“丫丫,别忘了我是谁。我林靖从不受任何人威胁。”他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下面的分身却在插入那刻开始失控。他本想让刚经历完高潮的她稍微休息,他本想先温柔进行,可她的花穴实在太美妙了,龟头挤开层层嫩肉那一刹,他就差点缴械了。里头的温热、濡湿、紧致与三年前一样,像有吸力似的,把他的分身牢牢包覆、扯到深处。

他揪着她胸前的红绳,把她狠狠拉向自己,分身则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撞得她两条无处安放的腿东歪西倒,撞得她的一对布丁r颤颤巍巍。

他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这种酸软的舒爽分散了曹一帆脑袋的注意力,骂人的话语,逐渐淡化成嗯嗯哼哼的淫叫。三年没享鱼水之欢了,心里再气,身体却很诚实,因为真正的插入、撞击,是玩具不能比的。

打桩般抽插了数十下,林靖又把曹一帆翻了个身,让她趴跪在床上,从后进入,接着操。这样的姿势更敏感、更容易磨中g点,没插多少下,曹一帆就觉得欲望又要爆发了。

“呃不行了靖不行了”她求饶般细语。

听力极好的林靖这时却装傻,明知故问:“嗯?什么?”

“别撞了不行了呜”她几近崩溃。

“胡说,还早着呢,我的丫丫最能忍了。”林靖故意说。

越是这样说,曹一帆好像就越是顶不住,很快又在一声声“靖”之中到达巅峰,一边夹紧林靖的男根,一边失控颤抖。

而林靖也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便又换了一个姿势,让曹一帆侧卧,自己也侧身躺在其后。他一手抬起她的膝盖窝,把上面那条腿提到腰间,另一手则揪紧她身后的棉绳,好配合发力,再把硬邦邦的肉柱对准那仍在收缩的蜜穴口。

“呜”又一顶到底。

“我也忍不住了,宝贝,再坚持一下就好。”话毕,两腿间的分身就如脱缰野马般,在茵绿的幽径奔驰,跑进跑出。

“别别射在里面。”曹一帆虚弱地说。

“好。”林靖表示同意,嘴角却微微扬起,眼里既有情欲又有狡黠。

虽说感觉快到了,他也奋力狂插了近百下,才把精液全射给她,而且是顶进子宫里才s。

“呜林靖你这个混蛋!混球!不是叫你别射在里面吗?我很久没吃避孕药了呜太过分了”结束以后,曹一帆难过得哭了起来。

林靖马上为她摘掉眼罩、解开束缚、让她躺平。

“对不起,我没忍住,对不起,丫丫。”他搂着她,轻声道歉。

“你去死!去死!去死”曹一帆挣开他的拥抱,拼命捶打他的手臂和胸膛。

这是什么?她发现他肋骨处多了一道伤疤,似刀疤又好像比刀疤更粗一点。

“好,去死、去死,都是我不好,我该死。”他像哄小孩那样哄她“可你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这么吸引呢?还缚着红绳,太致命了。而且我吃醋了,丫丫,我见不得其他男人围住你跳舞,我承认我嫉妒他们。”

他们搂她腰、牵她手,他就忍不住想做更过分的事,因为这女孩是他的,谁都不能抢!

“你少花言巧语,我不会被骗第二次,你出去!”她转过身去,背对他道。甜言蜜语反而更令她鼻酸。

“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丫丫,请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除了你,我谁都不娶。”他坚定地承诺。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你走吧!回你自己房间去!”曹一帆冷声说。

“丫丫”

“滚!”眼泪完全止不住。

“好我滚回去,给你点时间和空间。”林靖不舍道。

他轻手轻脚地穿回衣服,垂头丧气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聊。”

房门一关,曹一帆才敢哭出声音。

“呜曹一帆,你真贱!呜呜林靖,你这个混蛋呜”

第六十三章 冤家路窄

说好的明天再聊呢?拍个电影而已,事儿真多!林靖在心里暗骂。

本是假期,曹一帆、张艾云、林靖等人,以及执行导演和副导演等核心工作人员,却齐集在酒店会议厅,开紧急会议。事源是有个演员突然退出,虽然她的戏份不多,但扮演了一个关键角色,大家正为此事发愁。

林靖不太懂拍摄,给不了什么意见,坐在他斜对面的方俊森则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这两人之间的战争要从三小时前说起。

煎熬了三年,刚从曹一帆的温柔乡里出来,林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是回味无穷,又是苦恼惆怅,毕竟最后闹得挺不愉快的,更令他不能安心休息。其实他没急着想要她,这真的是个意外,看到自缚的她,他彻底失控了。

反正睡不着,林靖宁愿把时间用在其他地方,所以起床去了酒店的二十四小时健身房。没想到在清晨五点,竟然让他碰到了一个很讨厌的人——方俊森。

“哟,林老板,早呀。”方俊森正在跑步机上慢跑。

林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声早,就踏上一台离方俊森有些距离的跑步机,也开始了锻炼。

“真是稀客呀,林老板,没想到你也看得上这寒碜的健身房。”方俊森先发制人,可表面上的语气还是温和的,语速也温温吞吞,是他一贯的斯文口吻。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来了,这健身房就不寒碜。”林靖应对得t,还捧了捧自己。

“哦说的也是,可最怕庙小容不下大佛。正如有些人,要什么生活没有?偏要自我委屈、故作姿态,住在这种小酒店;要什么女人没有,偏要对单纯、平凡的女生下手,似乎不符合身份呢。”方俊森来一招顺势而下,假意奉承,实则讥讽。

“平凡?身份?你少阴阳怪气,你和我加起来,都配不上她。”林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非常严肃道。

方俊森自知说错话,马上纠正:“平凡在我这儿,不是贬义。我只是想说,有些人满身铜臭,就应该回商场去,何必插足文艺界?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靖嗤笑道:“文艺界?你口中的文艺界门槛挺低的吧?一个演员连原作都没读,就能当上电影男主,我一个满身铜臭的,掏钱撑起了整部电影的运作,为何就不能涉足呢?”

“说到底,不就是有几个钱吗?除了这些,你还能给她什么?”方俊森从跑步机下来,走到举重区,用起了负重器械,两只手举起,握着手柄,并拢、打开、并拢、打开,像要刻意向林靖展示自己的背肌。“我和她就不一样,我们是灵魂伴侣,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我们兴趣爱好,甚至是艺术品味都很相似,更重要的是我年轻,能满足她各方面的需求。”他得意地补充道,故意说得他和曹一帆好像已经发生了什么似的,希望林靖知难而退。

林靖固然知道方俊森撒谎,因为曹一帆在几个小时前,才在他身下高潮过两次,而且每次高潮,都会不自觉地喊着他的名字,方俊森要是真跟她做过,就不会不知道她心里压根儿忘不了他林靖,更不会有脸拿这事儿向敌人炫耀。

即便曹一帆真跟他做过,那又怎么样?吃醋归吃醋,往后只跟他林靖做就行了。

“跟我谈需求?她的需求可都是我调教、开发出来的,我比谁都更知道怎么满足她。”林靖挑衅道。

方俊森不自觉地把手柄握得更紧,心中暗骂林靖是个衣冠禽兽。这三年来,他虽对曹一帆有过非分之想,可从小他就被爷爷奶奶教导,要在婚后才能有性行为,因为那是对女孩子负责任的表现。

“你都三十六了,还能满足她多久?做人有点自知之明才好。再过几年,别说满足了,不用她伺候你已经该庆幸了。”方俊森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损人的话。

林靖也从跑步机下来,走到单杠架那边,轻盈一跃,抓住横杠,做起了引t上升,颇有与方俊森较劲的意味。“身体素质跟年龄不一定成反比,不然人为什么要健身呢?我一个跆拳道黑带、全省散打冠军,从小开始锻炼,就不信过几年会立马衰退。倒是有些人,会翻几个跟头,就把自己当健将,忘了自己只是个喝着健身n粉长大的白肉茎。”他边做边说,感觉非常轻松,气也没喘一口。

其实林靖只是猜测,没想到方俊森还真有喝健身n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他虽长年练舞,身体线条不错,可不至于有人鱼线和八块粒粒分明的腹肌。签了公司以后,为了上镜好看,经纪人让他喝蛋白粉、学习正规的健身课。

“白肉茎也比矮冬瓜强,一帆这么丰满的女生,只有高大魁梧的男人才配站在她身旁,才能给她安全感。”方俊森给自己多加了两块铁饼,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白肉茎。

“呵,安全感?别忘了是谁先找到她,又是谁制服姓苏的。”

“没忘,还忘不了谁差点儿打死人。”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连健身动作也是你一下、我一下,谁也不想先停下来。

“咳咳”一把女声打断了这两个幼稚的男人“无意打断两位,可是导演要召开紧急会议,请两位在八点准时到达酒店会议厅。”

原来是徐安然。她笑得很开心,嘴角都快要裂到太阳穴了,似乎偷听了不少。两个大男人才终于尴尬地休战,各自回房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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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议。

《又见枝头繁花盛》的男、女主是青梅竹马,初中后就分开了。离开了男主的女主经常被同学霸凌,只好多吃饭、多锻炼,使自己变强壮,让同学不敢贸然欺负。外表虽变强了,内心却依旧慌张,总怕不知在什么时候,同学又要整她。她就这么战战兢兢地长大。

七年以后,女主在h市某大学读研,与男主重遇,这时的女主,经历了霸凌、高考、考研,早已变得又壮又丑。她很不自信,不敢与男主相认,因为现在的男主已成了叱咤校园的钢琴王子。

有一次,女主挺身而出帮助了一位老婆婆,老婆婆给了她一包糖果作为回礼。没想到吃了糖果的女主竟变得非常美丽、纤瘦,于是她有了和男主相认的信心。可惜糖果只有效四十八小时,所以女主闹出了不少笑话。

然而,这一切都是女主吃了糖果所产生的幻觉,其实她一直没变。而男主也根本不在意她的外表。她小时候的善良开朗,感染了男主,鼓励他从父母离异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才是他一直喜欢她的地方。她是他的白月光,支撑他度过了在国外难熬的练琴日子。

今天突然辞演的演员,饰演的就是还没变身的女主。她的部分不多,但也挺重要的。

有人建议马上招人试镜,重拍她那几场戏,可负责置景和道具的大佬就不同意,因为那几场戏的设置早就拆了,再搭起来只会费时失事。

其实那女生刚好拍完了学生时期的戏,所以有人建议找位新演员拍长大以后的部分。

曹一帆觉得很为难,因为《又见枝头繁花盛》的女主,其实是以她自己为基础,而发展、塑造出来的人物。当初看上那位演员是因为她和自己很像,不管是外型,还是气质,都颇贴近自己大学时的样子。现下时间紧迫,要再找到那样的演员,恐怕不容易。可是她又不想退而求其次,找个不贴合角色的演员来演。

知道了她的创作初衷后,方俊森提了个大胆的建议。

“既然后面戏份不多,我提议由你自己来演。”他对曹一帆说。

“我反对!”曹一帆都还没回应,林靖就急忙发表意见。

“为什么?林老板,也说说你的意见吧。”曹一帆是真心想听他的想法。

“为什么?男、女主的设定是年龄相仿,你们呢?般配吗?而且这不就是自打嘴巴吗?之前才开记者会澄清没‘潜规则’男演员,后来自己却演上了。”林靖语气极差,还像看傻子那样看她,让曹一帆非常不爽。

昨晚还温温柔柔的,今早却变得如此恶劣,曹一帆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浪费眼泪。

“曹导本来就很显年轻,这是全剧组都认可的事实,我不认为我们有很大差距。再说了,女主人翁的原型本来就是她,没人逼她更了解这个角色,由她来演,最适合不过,一定很打动人!只要作品好,谁还会记得那些旧闻。”方俊森马上反驳。

“哼,一部丑闻、绯闻、纠纷满天飞的电影,还敢提什么打不打动人,想想公关要怎么宣传才更实际吧?”林靖冷笑道。

这句话,激怒了曹一帆,在她听来是轻蔑。

“既然林老板如此嫌弃,又何必投资呢?而且我要提醒你一点,问你意见是尊重你是出品方,但你要记住,我们的合约订明了,你无权干涉任何选角和拍摄方面的决定,所以”她忍住怒气“谢谢你的提点,我会加以参考的。”

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极点。

张艾云这个制作人终于发挥作用,出来打圆场:“各位同事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先到隔壁餐厅用早餐,我们回头继续。”

“是的,今天本是假期,要各位早起开会,辛苦了,大家先去吃早餐吧。”曹一帆顺着台阶下。

最后,她打发了所有人,只留下自己和林靖。

“对不起,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姓方那小子演情侣。”林靖率先道歉。

曹一帆深呼吸了一下,逼自己冷静下来,道:“林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我这件旧玩具”

“我没把你当玩具!”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坚定。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曹一帆对他举起了手掌,以示阻止“好不提那些旧事。我不管你到这儿来找我有什么目的,不管你是要回味一晌贪欢,还是想吃回头草,我只想说林靖,我们回不去了。”不知为何,她的心头很痛,说每一个字,都像随时能吐出血来般难受。

林靖觉得肺部的空气仿佛被人一下子掏空似的,无法正常呼吸。

这就是她当日被自己拒绝的心情吗?他在心中问自己。

曹一帆别过头,没看到他的难过。

好不容易令呼吸恢复正常,林靖冲口而出,说了一直以来最想说的话:“对,我们回不去了,可我没打算回去,我是想和你往前走,请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算了吧,林靖。换我求你了,请放过我。”曹一帆双眼泛红,却坚决地说。

“其实我有苦衷”

“别说了,我不想听。”

曹一帆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会议室。

第六十四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由于时间实在紧迫,曹一帆最后决定还是由自己来演“变身”前的女主,不过删改了不少戏份,所有亲密镜头都被改成借位、远景或背面,务求不令观众反感。

而且张艾云还提出了一点,她认为无论如何,这部戏的花边新闻早已盖过电影本身,想以它打出名堂,怕是很难,这一次倒不如尽力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尽量不亏钱,那才不辜负团队和演员的辛劳。再者,在这演艺圈,“黑红”也是一种红。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事实胜于雄辩。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那天会议结束后,她就全心投入在编剧和拍摄上,那些儿女情长,她累得没时间想,通通被暂时封存。

林靖则像个保镖似的,也不办公了,就天天跟组,监督曹一帆。

一开始,曹一帆不太习惯,后来忙碌起来,什么也忘了,而且林靖从来不耽误拍摄,只是静静待在附近,她就自动把他当成群众演员了。

后来网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言论。

有自称Cam屁;T前员工的人爆料林靖、曹一帆曾是总经理和秘书的关系,一起工作时特别暧昧,两人会突然消失很长时间,又会突然一起出现,行踪神秘。又说林靖为了曹一帆,把整个计划好的团建地点突然从星加坡改成日本,害日本分公司忙得焦头烂额。

另外,也有不少营销号发表文章,说有消息指林靖和曹一帆曾是恋人,由于家族压力才无奈分开,这次林靖注资《又见枝头繁花盛》就是想力挽狂澜,重燃旧情。还透露了林靖的行踪,说他现在就在H市跟组,一方面是为了监督,另一方面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后来更有一些不知从哪儿来的粉丝,觉得林靖很深情、很帅,又觉得曹一帆很有才华、很独立,帮他们组了“梵净CP”(帆靖CP),还开设了讨论区。

此后,媒体更热衷于报导林靖和曹一帆的花边新闻,之前“潜规则”男演员、与方俊森同居等传言,渐渐被人遗忘。

曹一帆心里清楚这是林靖背后操纵的结果,故意引流到自己身上,为她的电影转移视线。当然,其中也包含了追回她的决心,把一切放在台面上。

要是在以前,她会因他的大大方方而高兴,现在,却某程度上给了她压力,大家近来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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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电影拍摄总算跟上了预期进度,曹一帆便给大伙儿放一天假。

这天,阳光明媚。顾小思以叙旧为由,把曹一帆约到近郊一家隐密的咖啡厅。

她们坐下不久、店员呈上饮料和甜品后,一个戴帽子的女人便从大厅的另一端健步走来,姿态飒爽。

曹一帆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抬头一瞅,来人竟是程雅曦。

程雅曦问也没问,就拉开了曹一帆对面的椅子坐下,仿佛她们是早就约好了的朋友。

“好久不见,Tiffany啊,现在要叫你曹导才对。”程雅曦咧嘴灿笑着跟她打招呼,一点也不生疏。

“好??久不见,继续叫我Tiffany就可以了。程总,你好。”曹一帆愣了一秒,就马上调整好该有的社交样子。

“你叫我Alex吧,我们已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别叫什么总了。”程雅曦挑挑眉道,感觉很轻松。

“Alex,真巧啊。”曹一帆语气生硬,场面略显窘迫。

“不巧,我是专门来‘偶遇’你的。”程雅曦的笑很开朗,一点攻击性也没有,与曹一帆印象中的她大相径庭。她的头发比结婚时长了点,但无损她的英气。

曹一帆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聚会,狐疑地看向顾小思。

顾小思垂下眼帘,从实招来:“是程总找我搭的线,不过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怕你不来,因为作为朋友,我觉得你应该来。”

“什么意思?听得我一头雾水??所以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曹一帆眉头紧皱,心底有些不满。她的闺蜜,听另一个人吩咐,瞒着自己。

“别怪Ceci,是我想低调,不想让外界知道我回国,也不想阿靖知道我插手他的事。”程雅曦帮忙解围。

“是的。帆帆,接下来??我们说的事,希望你能平心静气听完。”顾小思拍拍曹一帆的手,安抚道。

“Tiffany,首先我要跟你道歉。你和阿靖分手,我要负一半责任。”曾雅曦突然凝重道。

曹一帆摇摇头,表示不必。她大概知道她们是政治联姻,坦然说:“林靖若不贪图富贵,你一个手掌根本拍不响。”

“不是的,他没贪图什么,他今天得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最先由我提出。”程雅曦推了推曹一帆跟前的咖啡,继续说:“先喝点咖啡,我尽量长话短说。”

“如今,众所周知,我是个lesbian。几年前,我遇上了一生所爱,我想给她名分,想与她厮守终生,可惜我父亲棒打鸳鸯。他希望我和普通女生一样,嫁个男人,然后给程家传宗接代,否则他不让我继承家业。”说到这里,程雅曦唤来了服务生,点了一杯“美式”才继续:“家业,我不稀罕,可我父亲以前是混黑道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法,他很在行,把我老婆和她的家人吓得不轻,啊??那时还不是老婆,是女朋友。”说到这里,程雅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煞是好看。

“恭喜你,新婚快乐。”像被对方的喜悦感染似的,曹一帆微笑着,由衷道喜。

“谢谢。”程雅曦优雅点头,而后看向窗外的远方,回忆道:“我们想过私奔,可后来我想??我不希望她后半辈子都过着逃逸般的人生,所以我们假装分手,我回到父亲身边。我假装乖巧顺从,暗地里,却慢慢夺取他的力量,因为只有取代他、剥夺他的一切,才能一劳永逸,才再也没人能威胁我。”她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曹一帆觉得她这个神情,和林靖像极了。

咖啡来了,她暂停了一下。等服务生走远,她呷了一口,又继续:“可我爸也不蠢。既怕我是假意投诚,又想巩固在国内的势力,于是要我回国追阿靖,表示只要我能跟阿靖结婚,才会让我真正继承家业。”

“所以??林靖是为了配合你才结婚,而他也可借此回归严氏?”曹一帆追问。

“对了一半。以联姻回归严氏,是给你、给世人灌输的理由。”程雅曦边说边偷拿勺子挖曹一帆和顾小思的甜品。

她居然偷吃她的蛋糕,曹一帆没想到高贵如她,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两勺蛋糕下肚,程雅曦舔舔嘴,说:“那两个自以为是的老狐狸,其实早就计划好,要我们联姻。我父亲呢,像刚才所说,希望借着攀附严氏,回国内分一杯羹。而严永昌??则是因为想要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他近年经常生病,体力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可严氏内部却又陆续出现各种问题,需要大整顿。他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想有一位年轻、有魄力的接班人协助自己。然而严家小儿子只有些小聪明,成不了大器??”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顾小思礼貌地暂断她,再侧头对曹一帆补充:“严永昌逼走了老板母子后,又娶了一位大户小姐,生了一个儿子。”

“哦??明白了。”曹一帆点点头。

程雅曦也点点头,接着说:“总结来说就是??严永昌虽然人格有缺陷,却对守护家业很执着,不放心交给小儿子,也有点防着第二任妻子的外家,于是想起了阿靖。那时阿靖已是Cam屁;T营业部经理。他原本是想向我爸询问阿靖的业务能力,没想到聊着聊着,却得出了联姻的结果。他认为联姻能令阿靖名正言顺地接手严氏,毕竟失联多年,突然回归,一定会引起很多人不满,要堵住股东和外戚的嘴,只能帮他加点筹码。”

“那只是两个老人的美好想法,你有苦衷,还可行,但林靖??如他自己所说,没人能逼他做任何事,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能打响呢?”曹一帆一时间想不明白。

“这些年来,阿靖非常拼搏、晋升很快,还在商场上留下了心狠手辣、锱铢必较的形象,严永昌看准了他力争上游、又有点急于求成的个性,以严氏控股这块肥肉为诱饵,由我来当说客,想促成这段婚姻。”程雅曦解释道。

“他看得挺准嘛??”曹一帆感叹。

“不,一点也不准,那只是表象。阿靖对严永昌恨之入骨,根本不屑要一分一毫。他跟我结婚是因为你。”程雅曦反驳。

“我?”曹一帆眉头深皱,一脸不可置信。

旁边的顾小思倒是点头如捣蒜。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吗?”程雅曦竟边讲边伸手揉平她眉心的皱折。

曹一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想起她喜欢女生,又这么温柔,不禁有些脸红,心想她真会“撩”。

“记得。”她上身本能地往后退。

“那是我第一次当说客,当时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我请他跟我假结婚,等我拿下程氏,我们就离婚,可他不同意。我又跟他说,我从父亲那里探听到,倘若我说服不成功,严永昌可能会采取强硬手段,逼也要把他逼回去,可他说他不怕。哼??真是个自傲的人。”最后一句,程雅曦带着取笑的语气。

顾小思无声讪笑。

“后来我又找了他几次,给他开出很优厚的条件,又跟他说,只要回严氏、夺取他父亲的一切,就能为林伯母报当年之仇,但都没能说服他。他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只能跟最爱的人结,不能随便。真没想到冷漠如他,也有深情的时候。”说到这里,程雅曦不禁偷翻了个白眼,以表三顾草庐也不成功的不满。

这些话让曹一帆很意外,她一直觉得林靖最在意、最想保护的人就是林阿姨,没想到他会放弃为母报仇的捷径。

“再后来,张舒婷不是到Cam屁;T办公大楼门口闹事吗?你们还在那里争执、打架。”

也不算打架吧?就互扇了一个耳光,曹一帆想。 “这跟张舒婷有什么关系?”她越听越糊涂。

“有关系。自从我说服不成功,家父就与严永昌互通消息。严永昌为达目的,派人日夜监视阿靖、搜集情报,看看能否抓到他什么把柄,结果却看到张舒婷攻击之后,他紧张地把你护着的模样。严永昌就猜到阿靖不愿联姻的原因是你,所以他就调查了你,还顺着张舒婷那条线,找到了苏文杰,他想着透过苏文杰动手,即便失败了,也能推得一干二净,查不到他那里,因为你和苏文杰有私怨,而苏文杰又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没本事回咬他??”程雅曦看曹一帆表情不对,就先停了下来。

曹一帆脑海里总算把这一堆事儿捋清了一点,推测问:“所以苏文杰掳走我??是严永昌指使的?”

“是的,帆帆。”顾小思帮程雅曦补充:“据boss后来查到的消息,苏文杰本就对你有不轨企图,可他不敢贸然行动,后来严永昌的人找到他,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用自己的方法??毁了你,最好是令boss不再喜欢你,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所谓强??直播。”她握住曹一帆的手揉了揉,以此安慰。

“没事,我没事,都过去了。”曹一帆回应她的好意。

“可严永昌低估了你在阿靖心中的地位。他本以为阿靖这么要面子、自尊心强的人,不会留恋一个曾被掳走、被??直播强奸的女人。以为把你弄走后,‘急功近利’的阿靖就会选择联姻、回去严氏,但他一没料到阿靖会成功把你救出,二没料到自己因为动了你,才真正激起了阿靖的报复心。现在阿靖继承了严氏,和我当初想拿下程氏的心态是一样的。两个老家伙的势力无远弗届,只有取而代之、剥夺他们所有权势,你和我老婆才能真正安全。 ”回忆起来,程雅曦还有点咬牙切齿,她不屑这些欺负女人的做法。

顾小思承接着说:“我再补充一点。Boss去救你时,不是暴打了苏文杰一顿吗?那个旧仓库的CCTV影片,后来不是在网上流传吗?其实那是严永昌第二任老婆所为。原来她也一直找人监视boss和严永昌,她知道严永昌的计划失败后,就顺水推舟,高价收购那条影片,再找人匿名发放,目的就是要毁坏boss的名声,让他回不了严氏和自己的儿子竞争继承人之位。再往前回溯,原来BiEasy抄袭一事,也是这女人搞的鬼。当时严永昌很欣赏boss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认为他较有本事接手严氏。那女人想破坏boss‘能干’的形象,才弄了这一出。这些都是在你被绑架以后,boss找人调查出来的。”

“严永昌这只老狐狸,也来了招因利乘便,让我和我爸出面谈条件,只要阿靖同意联姻,就替他阻止并抹去那条影片,否则他就会身败名裂,甚至入狱。阿靖表面上是因为这事儿妥协,而我们演给你看的,还有他贪图富贵、恋栈权力的一面。实则是自你被绑架后,他终于意识到,尽管他不主动参与争产、继承,其他人都会且已经把他和他身边的人搅和进去了,他不得不奋起抵抗,主动出击。”说完,程雅曦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守了三年的秘密交代清楚了。

“对严永昌诈降,他要骗过众人,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我不能知道真相?”对于林靖因为自己而深入虎穴,曹一帆心中既有震惊,也有点感动,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早早跟她说清楚,还要演一出渣男戏码赶走她。她不是小女生,只要有合理理由,她能接受他和别人有契约婚姻。

“这问题,我也问过他,他原本不愿意说,被我烦多了,在某次喝高了的宴会后,才终于肯回答。”程雅曦的表情有点无奈“他说??把他母亲和继父送走后,你就是他唯一的软肋,要和你完全断了关系,他才能专心致志、不留任何把柄给敌方。 ”

曹一帆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问:“但他也可把我送到他父母身边,甚至让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生活在国内,等他事成之日,再来找我。”

“这??你可能要自己问他,那天他挺醉的,我问不出其他了。”程雅曦坦白说。心想曹一帆这人有点容易钻牛角尖,难怪林靖这么久都没能把她追回来。

“那你老婆呢?她知道你只是在演戏吗?”

“知道。”

“对呀,我们是同样的角色,可待遇却完全不同,由此可见,他可能只觉得我是个障碍,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美好。”曹一帆苦笑道。

“不是的,帆帆!”顾小思反驳“Boss常常要我汇报你的状况,而且,自你逃出苏文杰的魔掌后,他叮嘱我要寸步不离你,要照顾好你,如果不在意、不喜欢、不爱,他又何必如此?我猜测他是怕自己分心、忍不住找你,才连你也一起骗了。毕竟回去严氏后,boss的生活,只能用如芒刺背、腹背受敌、危机四伏来形容,既要瞒过严永昌、博取他信任,又要防着继室和小儿子,还要小心与他们有联系的股东,他是怕连累你,才这么狠心吧?”

曹一帆还是摇头,不相信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我??我不想再与过去纠缠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顾小思急着帮林靖说话:“帆帆??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boss这几年也过得一点都不好,他甚至??甚至中枪了!”

“中枪?!”曹一帆马上想起他身上新添的那道疤痕。

“是继室做的,她知道自己儿子争不过boss,就顾人暗杀。当时??当时医生已经发出病危通知,生死关头,他还托医生跟我说??要我照顾好你??”回忆到这儿,顾小思忍不住落泪“幸好他熬过了??你就原谅他吧!这次过来,他不让我跟你说出真相,他说??你值得被好好追求一次。可我看他一筹莫展的模样,我就没办法再听他的话了。”

“是的,我也是看不过眼,才特地回来找你说清楚。”程雅曦绅士地给顾小思递了张面纸。

曹一帆红着眼眶,手肘撑住桌面、扶着额头,一时之间,脑袋嗡嗡作响,无法运作。

尽管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欺瞒她,但她就不值得分担他的苦难吗?她最想要的不是安逸,而是和爱的人共同进退,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安排她的人生?原谅归原谅,感情归感情。当她终于放下他,却突然有人跟她说,她恨错人了、她白花了两年时间疗伤,夜阑人静时,她白白浪费了很多泪水。

她不知道该如何重新面对他。

第六十五章 意料之外

“小思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看着我失恋后像个傻瓜那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不心疼吗?不觉得我可怜吗?不觉得我可笑吗?”在程雅曦走后,曹一帆忍不住对闺蜜抱怨。

顾小思惭愧道:“对不起,帆帆??我和老板签了保密协议,我??”

“为什么要签那种东西?!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为什么要骗我?”强忍的泪水终究还是决堤,当中既有被背叛的愤怒,又有一直错怪人的羞愧。

“对不起、对不起!”顾小思握着曹一帆双手,诚心道歉,心中极怕好友从此不再搭理她,急得颤颤欲哭,解释道:“Boss说,若我不签,就让李洋在业内被封杀??是我不好,我选了维护李洋的前途。”

“哼,真像他的做事风格,威逼利诱。”曹一帆不屑道。

“不是的,其实boss对我们很好。除了对你保密这件事外,其他的,他完全信任我和李洋,还提拔了我们、教了我们很多事。”顾小思把这三年来的感受告诉她。

曹一帆看到顾小思诚恳的样子,气本已消了一大半,又想到商场最重视诚信,她宁愿违反保密协议,也要把真相告诉自己,剩下的怒气便就烟消云散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闺蜜、妹妹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无情。

她抽出一只手,用手背随便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柔声问:“这三年,你跟着他做事,一定很累吧?”

“嗯??”顾小思瘪着嘴猛点头,一个倾身就抱住了曹一帆,控诉道:“累死了!还很危险!有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掰掰’了。”语气委屈得像个糖果被抢走了的孩子。

曹一帆轻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安抚说:“辛苦了。还要经常联系我,但又什么都不能说,憋都憋坏了吧?”

“对!憋得慌!”这次更带着哭腔,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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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曹一帆现在的个性,她不会再逃避,她想找林靖问清楚,可惜那天林靖有急事,带着李洋和顾小思,赶上当晚的飞机回了首都。顾小思上飞机前发讯息给她,请她一定要等林靖回去,把事情弄明白。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忙着拍戏,也想了很多。

霸道男主为保女主安全和别人假结婚,这老掉牙的情节,她作为一个网络写手,也不敢这么写,可现实偏偏就是这般戏剧性。

她年纪也不小了,脑海里不仅有感性,也有理性。虽然自慰时少不了林靖的身影,但在感情上,她对他不知道还说不说得上喜欢。

尽管程雅曦和顾小思都说他是因为她,才回去严氏的,但也不能排除是因为有人动了他的“东西”,他才以牙还牙,毕竟他好胜又不喜欢被人威胁。不过他濒死也不忘交代顾小思要照顾她,这确实让她动容。

如果这么喜欢、这么爱,为什么要赶她走?什么都不跟她说?就算因为她知道,他就会分心,也不足以说服她。假如在继承以前,她喜欢上别人,难道他就不怕吗?不怕从此失去她吗?

她又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只要跟她说明一切,她肯定愿意配合的,不打扰他、不见他、不联络他,但至少她能期盼、知道自己可以等他。

现在可好了,她在事业上有了成就和目标,谈不谈恋爱好像已经没那么重要,反正工作上的成功同样能给她满足感,自己DIY也一样能得到愉悦。

最后,她的总结是如果爱够深,他不会舍得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知道,承受着不必要痛苦。尽管最后能把这事说清楚,她也未必会回到他身边吧?没有人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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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要拍《又见枝头繁花盛》男主钢琴演奏会的戏码,剧组租了演奏厅,在附近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里。这所大学也是他们拍摄校园戏的主要外景场地。

演奏厅在学校的剧场里,这剧场也有不少年岁了,装修虽然有点陈旧,但别具意义,因为出了不少演艺界名人。

不得不说,方俊森穿起燕尾服、打起领结、梳起油头,甚有王子的气质。大光灯打在他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好歹是方家二公子,他特别适合这个角色,从小就学过钢琴,整部戏下来,要用到替身的场口不多。

年轻女生都会选择他吧?个性温柔敦厚、谦厚努力,长得高大颀长,又多才多艺。可对曹一帆来说,她对他的心动其实与一般粉丝无异,觉得站在台上、在镜头里的他,最有魅力。在生活中,他虽然偶尔会表现得过份成熟,甚至像个老古董,但更多时候,他只是个温暖的大男孩,也是个缺乏家庭爱的大男孩。

她知道他对自己更多的是像家人般的依赖。

完成这一场拍摄后,徐安然在曹一帆耳边报告了一句:“林老板回来了。”

曹一帆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寻找那个身影,直到眼光跟人群后的他对上,她才对徐安然点点头。

“好了,赶紧的,到外面去,先把轨道铺起来。”她对大伙儿发号司令。下一场戏在剧场外拍,是男主追女主的情节。

等这场戏拍完已是午饭时间,曹一帆想趁这个空档,赶紧解决积了半个月的疑问。

徐安然说林靖在演奏厅。曹一帆喝了口水,甩甩头,稍微清了清脑里的杂念,深呼吸了一下,便抬头挺胸往剧院内部走去。

到达演奏厅门外时,她隐约听到里边传来了钢琴声。这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难道还有其他人在里面?

她拉门而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舞台中央的钢琴演奏者——林靖。

其实林靖只是等曹一帆等得有点无聊,开始参观起剧院来,发现演奏厅没人,台上又放了一台钢琴,他便随便弹了起来,好打发时间。

曹一帆站在门边,目光像被锁在林靖身上似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林靖弹的是一首她不知道的爵士乐曲,弹得不算好,明显有种疏于练习的感觉,可在舞台灯的照耀下,他专注、享受的神情,熠熠生辉,他自然、放松的身体律动,潇洒自如,仿佛自己没有半点生疏。

他听力很好,当曹一帆往舞台走来时,他已停下弹奏,对她咧嘴一笑。

“没想到你也会弹钢琴。”半月未见,曹一帆首先打开话匣子。

林靖歪歪头,回答得很随意:“小时候被逼着学了几年,在国外又跟一个黑人朋友学了几首曲儿。”

“钢琴似乎是你们富家子弟的必修课哦。”曹一帆故作轻松道,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开启那个话题。

林靖不置可否,站了起来,边走向曹一帆,边问:“Ceci说你有话要问我,你要问什么?”

“呃??”心里还在组织语言的她,突然被这样问,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只好先说点其他:“Ceci和李洋呢?怎么没一起来?在酒店吗?”

“他们没跟来,还在首都。”

“啊?”

“嗯,过去的半个月是交接期,以后严氏所有执行事务,都会交给李洋和Ceci。”他像跟女朋友报告一样。

“为什么?严氏业务这么多,他们??能行吗?”曹一帆惊讶得张圆了嘴。

林靖点点头,认可道:“他们跟了我几年,学了不少,据我观察,可以胜任,而且我的团队还有很多人,自会辅助他们。”

“不、不是??为什么呀?那、那你呢?”曹一帆依然很吃惊,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我只想做个游手好闲的股东,给我喜欢的女孩当助手,料理她的一切生活琐事。”林靖开朗道,脸上的笑容和表情真挚又有点调皮。

曹一帆觉得简直不可置信,忍不住质问:“你什么意思?”她这才留意到他今天卸下了西装革履,穿上了毛衣和休闲裤。

林靖再走近她,温柔地握起了她的手,郑重答:“我想待在你身边,给你当助手和跑腿,做你的小跟班。俗话有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曹一帆觉得脑袋一下子被浆糊糊住了似的,乱成一团。她摇摇头、眉头紧皱,挣脱开了他的手,稍稍退了一步,有点生气道:“不??林靖,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做我的助手?什么时候同意你能待在我身边?你怎么总是样,这么霸道?自己就决定好一切,其他人只能跟着你的意思做。投资也是、从严氏退下来也是,为什么你事先不能跟我说一声?我到底是你的谁呀?!不是你把我放在一个被溺爱的位置,我就要对你的爱照单全收!”

“我??我??”林靖第一次被她这样指责,忽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这时,演奏厅的广播响起,提醒他们租用时间只剩十五分钟,请他们尽快清场。

“小心!”曹一帆突然大吼一声,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林靖。

“啊!”

“不!”

砰!

整起意外不超过两秒,一排舞台灯忽然从林靖背后甩来,像钟摆似的,从阴暗的高处荡过来,要不是曹一帆及时推走他,这排灯会直直砸中他的后脑。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以林靖的听力,他定能及时搂着曹一帆躲开,可偏偏吊灯是在广播期间松脱的,加上刚被曹一帆质问完,有点恍神又背对摇晃物的他,第一次完全意识不到危险。

曹一帆没有林靖的身手和力气,当下动作比脑袋还快,她只知道她不想林靖受伤,下意识地就把他推到旁边,不顾自己的安危。

虽然奋力推人的动作也带动了她自己,可排灯还是从她头颅侧擦过,还撞上了她的肩膀,把她撞倒在地上。

“别??不,不要??”林靖仿如喃喃自语般拒绝着眼前的意外。在曹一帆倒地一刹,他体内的氧气像被瞬间抽空,眼前一阵白雾,心脏似是被人挖出体外、捏在手上把玩一般,疼痛不已。

他慌忙来到她身边,只见鲜红的血液从她发际缓缓流下,这令他更仓皇失措。他抚着她苍白的脸,强装镇定说:“丫丫,没事儿的,我们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太讨厌这样了!自他和母亲从严家逃出生天后,他便极力不让自己有这种感觉。可遇到曹一帆后,他竟又要再次面对!第一次是丢了她、她被绑架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无助、绝望、愤怒、失控。

曹一帆像听不清他说的话似的,在眼前一黑前,她竟微笑着对他说:“现在??我不欠你了。”

“不要!丫丫!你不能有事!人呢?!来人啊!都死去哪儿啦!”她昏死过去后,林靖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眼底积满了泪水,眼球红筋暴现。

吼了几声后,他拼命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是演奏厅,隔音相当好,外面的人当然听不见他呼叫!他自责地拍了拍自己额头,而后用手托着曹一帆的背和腿,咬一咬牙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幸好她最近瘦了,不然他不得不先离开一会儿,去找人帮忙。

叫救护车!这是他第一个念头,可很快他就想到这剧院在校园里侧,救护车进来需要通过几重车闸,一进一出十分费时,恐耽误救治,所以他冲出演奏厅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徐安然吼来。

“她受伤了。跟我走!你来开车!”他对徐安然吩咐道,期间并未放慢脚程。

“别碰她!走开!”有些工作人员见状,想上前帮忙,都一一被他吼回去。

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就上了林靖停泊在附近的轿车。

系好安全带后,徐安然从倒车镜里看到闻骚动而赶来的方俊森,焦急的神情不亚于林靖。她本想着要不要等等他,林靖却已开始催促,她只好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也许丘比特偶尔还是会眷顾先到之人吧?徐安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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