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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和三姐妹 (完结)作者:寒冬夜行人

2025-03-11 22:25 长篇小说 2360 ℃

作者:寒冬夜行人

2024/12/25首发于 禁忌书屋

字数:22,820 字

(一)

高树终究没能长成高高的树。

已经十八岁,理应从男孩变成男人,可高树只有一米六二,像是缺水少肥。 坏消息是,同学都笑话他,叫他“矮树”。

好消息是,他瘦小的身躯正好能藏在讲台后面。屁股往地上一坐,都不用蜷起身子,谁也发现不了。

高树是尾随梅兰溜进1班教室的。

每天放学,他都佯装跑去厕所,经过1班门口时,偷瞄几眼梅兰的倩影。要赶上梅兰出班门,高树会主动打点不痛不痒的招呼。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有啥尴尬呢?可等梅兰长到一米六五,他便越来越沉默,只敢在远处偷偷盯着女孩的胸膛和屁股。

今天高树一出班门,就看到梅兰鬼鬼祟祟逃进厕所的背影。许久,高树在男厕站得腿都酸了,也不见梅兰从隔壁出来。

她不会掉进去了吧?

学校早已清静,只有一排排铁皮房孤零零立着。高树还在犹豫要不要闯闯女厕,一道靓丽的侧影从隔壁闪出,四处东张西望。高树赶忙缩到墙后,脑海闪现熟悉的身体和发型,可那一身皱巴巴的青色校服,咋个成了白里泛黄的小碎花裙? 情况不对!

梅兰又回了1班教室,高树跟了上去。趁姑娘不注意,一闪身从前门窜到讲台后面。讲台倒宽,可实际上也只是几块破木板,勉强撑着一个坑坑洼洼的桌面。透过板上的破洞,高树看到了梅兰正脸。她不仅换了裙子,双颊还红红的,像抹了胭脂。

情况十分不对、非常不对、特别不对!

可高树也不晓得哪里不对 ,只能继续盯着破洞外的世界。没多久,洞外的世界回应了他。

好消息是,他看到了梅兰的屁股,朝思暮想的两朵嫩肉,像两只小小的李子。 坏消息是,屁股上还有双手。手的主人刚进教室,梅兰便主动趴到第一排的课桌上,脑袋埋进头发里。

“呦,等不及啦?”

“快点儿,别被人看见!”

“小骚货,知羞啦?”

大手在臀肉上清脆一拍,李子熟了。

那龟儿子是谁?竟然敢打梅兰!不对,梅兰竟然……竟然给他看屁股…… 高树喉咙直抖,想喊不敢喊,想动不敢动。他将眼睛死死顶在破洞上,又盼望哪里来个人给他戳瞎。

那双恶心的手开始剥起李子,十根手指从上到下胡乱捏着蹭着,一小片布料适时滑落,一边缠在膝盖,一边垂到脚跟。

狗男女明显不是第一次了。是谁,到底是谁?

讲台离课桌太近,破洞无法展示全貌。高树歪过头要看清男人的脸,一根黑黝黝的鸡巴突然闯入眼帘,吓得他捂住了眼。

“别弄我了……快点儿嘛……快点儿!”

“快点儿干啥呀?”

“哎呀……就……快点儿嘛!你套都戴上了!”

女孩的声音娇滴滴的,高树的手有点湿。

“再不说我可走啦!你自己发骚吧。”

“你就捅……就行……”

“捅啥子?”

“捅……捅我!”

高树心脏中了一箭,手指张开一条缝。黑鸡巴直挺挺闯进梅兰的禁区——他梦里才偶尔出现的地方。这鸡巴比手狡猾多了,它不仅占有了梅兰,还欲擒故纵。出来进去,进去出来,轻几下重几下,反反复复地占有她。

高树也不是没看过光盘,却从未想过看直播,更未料到自己硬着硬着就软下来了。

“骚货叫两声嘛!”

男人聒噪极了。高树心里阵阵呐喊:别出声,别出声!

梅兰真的没出声,似是一直咬牙。头发被撞得甩来甩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骚货快点。叫两声!”

梅兰!求求你别出声!求求你!

“我要射了!你快叫,这又没人!”

日你妈!我不是人吗?

“哥……好哥哥……快……快射给我!”

高树目眦欲裂,扶着木板的双手止不住发抖。讲台微微颤动,高树眼睛里掉进几根木屑,世界瞬间一片黑暗。

“还是得在班里!兰兰你下面真骚,全是水……”

“哥你别瞎说……别被人听见……”

两人一阵打情骂俏,良久,男人重重的脚步越来越远。教室生硬地安静了一会,一脚倏地踹在讲台上,高树被狼狈地震了出来。

“流氓!”

不顾梅兰的怒骂,高树转过身去,赶紧用袖子撸一把眼睛——这木屑可真烦人。

“臭流氓,跟你小时候一样!就知道偷窥!”

“我就留在学校……留下复习。我不是故意看的……小时候也不是!” 高树转回身,眼前的女孩早整好衣服。小花裙子依旧美丽,但不再诱人。 “那你咋不在你班里?”

“我看你鬼鬼祟祟就跟进来了, 谁知道……谁知道你……”

“你再说一个字!”

换个男人,梅兰已不是那个温柔的“小骚货”。但见了她“骚货”的样子,高树也不想当个矮树。

“谁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在教室里直接脱……”

啪!

梅兰一巴掌扇在高树脸上,比鸡巴撞她屁股的声音还响。

“宋浩然是吧?你们那个班长。”

高树不顾脸疼,强行转移话题,心里念着:不要哭,不要在这个贱女人面前哭!

“对,我男朋友。”

“耍多久了?”

“跟你有关系?”

“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啊?”

“小时候你说过,长大以后嫁给我。梅菊也说过!”

“吆!还在这过家家呢?多大了?”

“反正是你……是你背弃诺言……”

高树气急乱语,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梅兰倒抬高了调门:

“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谁看得上你啊!浩然哥一米八五呢,你也就一米六?” “一米六二!”

梅兰笑了,沉默比言语更伤人。

高树像往常一样回家:踩青石板、看街上车子、买干脆面。但心里湿漉漉的,干脆不起来。

水浒卡!

高树心里默念:宋江、关胜、花荣……

九尾龟,陶宗旺。

“妈的,老子都有三张了!”

高树继续失魂落魄,突然被嚼着的碎面噎了一下,又掏出卡片看了一眼。 九尾龟……

龟……

乌龟王八?

忍了许久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二)

次日,高三3班教室。

吱呦呦的风扇都停了,高树脑袋还在转。

他醒悟了:课本和习题才是最好的朋友。女人会背叛他,知识不会。

高树早年丧父,母亲一人撑起了家,对他无暇管教。他倒也懂事,从不给家里惹麻烦,只是学习成绩属实无法指望。

高树本不纠结。虽然自己毕业无处可去,可梅兰那半斤八两的水平,又能去哪?一个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总在犹豫要不要表白,又艰难决定高考以后再说,别伤了姑娘心情。谁曾想,姑娘比他心大。高考已不足俩月,去路没找到,姘头先找到了。宋浩然那龟儿子学习倒不错,本来有上大学的可能,现在跟梅兰勾搭上,估计要落榜咯。

可是落榜后留在本地,不就能跟梅兰长厢厮守?

脑海中鸡巴还在捅着梅兰,恨屋及乌,高树对同班的梅菊也没了好脸色。 “树哥,咋还盯着书看呢?你放学不是第一个跑?”

“学习,懂吗?”

“那倒是翻页哦?”

高树语塞,连忙翻了一页,一目十行,数学课本给读成语文。平日梅菊就总来刺他,今天更是格外烦。

“再不出门我姐可走啦?”

“我那是去厕所!”

“厕所?一放学就去?巴甫洛夫的狗啊!”

高树还没来得及尴尬,三个不速之客凑了过来,梅菊也不笑了。

徐凌云,校长儿子。

他收了同班李三江和刘公溪两个跟班,天天兴风作浪,班主任孙老师都不敢管。三人没少欺负高树,绰号“矮树”就是他们发明的。高树和好兄弟叶耀天天听“羽泉”,学着搞个“树叶”组合。可刘公溪非要叫他们“高耀”,后来干脆叫“狗皮膏药”,现在全班都这么叫了。

“天天去厕所,肯定是矮树身体不行呗。”

“原来是肾虚啊!” 李三江赶忙搭腔。

“啥子肾虚,那是前列腺有问题。啧,小小年纪……” 刘公溪学习最好,嘴也最贱。

高树低头陪笑,大气不敢出。

“倒是梅菊,你咋这么关心厕所的事?”

徐凌云话锋一转,三人嘴角忍不住上扬。李三江翻开手里的漫画书。

“书里说,人身上有个部位叫菊花……你叫‘没菊’,根本不需要上厕所呀!” 徐凌云一指,蜡笔小新猥琐地扭着屁股。

“你还是个皮球呢!” 李三江把书翻得更开。

“那叫貔貅!” 刘公溪翻了个白眼。

“哈哈!”

高树没忍住笑出声,叫你梅菊说我,一山更比一山高。可看到女孩铁青的脸色,赶忙把嘴唇卷了回去。三人一走,他便借口找叶耀练歌,抄起书包就溜,课本还落在桌上。

……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

“树子,咱……”

“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

“高树!”

叶耀怒了:

“咱不能只练一首啊。你唱五遍啦!”

“你上周《彩虹》唱了七遍!你的世界从此以后都多了七个我啦!”

高树不管不顾,脚步都没停,叶耀只好跟上。

“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愿日夜都伤心……”

最后,果然只有水浒卡能让高树不再冷酷。

小卖部前,俩人看上同一包干脆面。叶耀眼疾手快先抢走,高树只好拿了下面一包,摇了摇有点碎,不吉利。又换了更下面一包。

“树子,你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

白马蓝襟,井木犴郝思文。叶耀摇摇头。

“老子只是最近嗓子通了,高音上去了,跟陈羽凡一个样!”

高树撇了一眼,老卡,没意思。

“明明是胡海泉更好听……你倒是快开你这包!”

高树双手一拽,大拇指熟练地往上一搓。纸片上露出一点星光——箭似寒星,弓如满月!

“小李广……”

“花荣!”

高树直接起飞,却被叶耀抱住,没跳起来:

“树子你发达啦!学校里第一张啊!”

高树硬要再跳一次,街口的三人组转过了头。

日他妈!他们也在?

高树曾经开了张双鞭呼延灼,徐凌云说用武松加秦明来换,一人换一鞭。结果卡给了出去,他便不认账。高树鼓起勇气去要,还被李三江打了一巴掌。现在三人直接围了上来——这是要明抢啊?

“耀子,咱终于开出好卡啦,井木……井木啥子……郝思文!”

“对……对……树子,这……这……人蓝马红的,好苏气!”

“都给老子闭嘴!老子可听见花荣了!”

徐凌云手一指,另两人往前一步,形成一个三角。

“来,借我看看……”

徐凌云拽住高树,却不料这小身板还挺灵活,衣服一滑,给他一下子扭了出来。

“耀子,卡先放你这。我妈叫我今天早点回家……”

叶耀还愣着,一张卡就塞进手里。下意识一攥,徐凌云的手也过来了,直接攥他手上。高树趁机跑出包围。

“哥,有话好好说……”

叶耀挤出笑容,手里还是没捏住。

“九尾龟……陶宗旺?”

四人目光齐齐看向远方,三人奋起直追。

……

高树不敢直接回家。这仨人比他高大,脚程更快,他咋敢走固定路线呢? 他干脆乱跑,碰到街口就闭眼一转。哼!老子都不知道线路,你们几个瓜皮能猜到?

不一会,高树竟拐到镇医院。他没见后面追兵,闪身进去喘口气。

走廊木椅一坐,男孩仔细端详起花荣。啧,大白马,大白盔,小白脸!啥子要发少年狂,前面忘了,中间忘了,西北望,射天狼!

“吆……小流氓来啦。”

两道身影随着脚步声出现。竟是梅兰和梅竹。

“你俩才流氓!”

憋了一夜和一整天,高树直接还了嘴。梅兰俏脸一红,转过头去。高树仍打量着梅兰,心里不再害怕。他已眼中有衣,心里无衣。

“说谁呢!”

旁边的梅竹会错了意。

“没说你,没说你……”

硬气不过三秒,高树又怂了。虽然梅兰是大姐,他更怕梅竹这个老二。2班第一名,眼镜脸上一带,长大后肯定跟2班班主任一样,是个灭绝师太。

“小菊今天哭着回来的,一会要你好看!”

梅竹撂下狠话,两姐妹又消失在走廊尽头。

虽然干不过小灭绝师太,但能压过梅兰,高树狠狠高兴了一阵。裤裆里的玩意儿自撞破奸情起,就跟哭过似的,连晨勃都半软不硬。现在突然一柱擎天。 他想起梅兰的屄,过去和现在。

童年,沙子地,小铲子。

父亲还在,送他来玩,接他回家。

母亲天天打扫自己的家,不用去扫别人家。

梅家姐妹和他过家家,梅兰和梅菊一人挽着一边胳膊,争着要嫁给他。梅竹在旁边不屑地挖沙子,还嫌他们挖得太慢。

就是那一次,小梅兰穿小裙子那一次!

他觉得好看,一直黏着她。梅兰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结果女孩忍不住蹲了下来,他也顺势蹲下。裙子一掀,一条缝便映入眼帘,一个湿漉漉的圆圈在沙里扩散……

自己念念不忘,没想到连梅兰都记得。

教室,讲台,光溜溜的屁股。

梅兰的屄已不只是条缝,两边肉鼓鼓的,还长了毛。跟光盘里女的一样,真恶心!

高树更硬了,他想回忆得再清楚一点:那条缝里流水吗?扒开缝里面是粉的还是黑的?

可无论脑海怎样聚焦,总会有条黑鸡巴出现,粗暴地捅进去。

他的脑子脏了。

梅竹说话算话,不一会又从走廊出现,梅菊跟在后面,前面梅兰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个瘦弱的老人,头发掉光了,身体歪向一边。

高树赶忙起身,身体微微前屈,避免支起帐篷。

“梅伯伯,病好点了不?”

梅竹在旁边撑了一下,老人尽力支起身子:

“高家小子,是你在学校说,老子生娃娃没屁眼?”

高树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三)

高树到达时,梅家旧书店里只有梅菊一人。

“嬢嬢呢?”

“我妈带我姐出去了。又来放卡?”

“对……这张可不一样……”

高树轻轻掏出小李广花荣,却被梅菊一把抢过。

“你小心点!全校就这一张!”

高树急得抬高音量,梅菊无动于衷。

“那你咋不放自己家?被发现了最多挨顿骂嘛,快高考了嬢嬢还能揍你不成?” “哎呀!梅菊你最好了……昨天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嘛……我当时不该笑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高树明白问题所在,赶忙软磨硬泡。梅菊从书架抽出本书,打开里面竟是空的,一叠叠卡片整整齐齐码着。

“别放最上面……”

高树又着急了,梅菊倒没反呛,把顶上那张卡,塞到下面去了。

“树哥,你以前说过,会保护我的。”

“我错了,我不该笑的。”

“你不笑,也没保护我啊。”

“那你以前也说过,长大会嫁给我呢……”

梅菊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不保护就不保护吧。”

高树有点心酸,但有了梅兰的前车之鉴,恢复得倒快。比起高挑的梅兰,叽叽喳喳的梅菊一直是个胖乎乎的小妹妹,非分之想本就不多。

“小菊,你咋能把这事告诉梅伯伯?你冲我来,我还能还嘴吗?”

“谁知道你还不还嘴,昨天就跟个刺猬似的!”

“那也不能说啊。伯伯身体都……对吧?咋能让他再担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哼,真有个三长两短,妈也不至于这么累……”

高树赶忙捂住梅菊的嘴:

“这话可不能说!遭雷劈!”

“我错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梅菊察觉失言,赶忙跪下,右手摩挲起腰间的普贤吊坠。高树汗如雨下,也跟着一起跪下,心里默念自己的父亲。

“你俩跪那做啥子?挖沙子啊?”

梅竹的声音传来,两人赶忙站起,梅家妈妈迎面走来,弯下腰拍了拍梅菊膝盖上的土,责怪了她一眼。

“高树来啦?你数学书落班里,小菊给你拿回来了。”

“谢谢阿姨。我……我……”

“又来借……”

梅家妈妈看了眼两姐妹,顿了一下。

“来借书是吧,哪本?我给你拿……小竹你去检查一下小菊的作文……” 梅家妈妈一手一个孩子,不由分说都推去后屋。

见两女远去,梅家妈妈拿出钥匙,打开柜子的锁,从里面拿出几张光盘。 “尽早还!”

高树红着脸递上厚厚的零钱,拿到碟就溜了。半晌,他才想起数学课本还没拿,又赶忙折返。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店内传出:

“梅菊,说多少遍了,又跟这损崽一起玩!”

……

“嬢嬢,我是梅竹,高树课本在我这!”

门外声音传来,高树一惊,赶忙去开门。

“小梅竹来啦!”

戴着围裙的高母跑过来,双手捏了捏梅竹的脸蛋:

“多久没来家里啦。嬢嬢正好做饭,留下吃点牛肉呗。”

“啊?牛肉?”

高树接过课本,瞥了灶台一眼,除了铁锅煮着骨头,不就旁边那一盘菜脑壳吗?

吱呀……

高母打开冰箱,愣了一下,还是拿出一小块结结实实的肉,转身磨起砧板上的菜刀。

不知是没穿校服,还是摘了眼镜,今天的梅竹异常亲切,根本不是平时凶巴巴的样子。但她也没有搭理高树的意思,不断去厨房试图帮忙,又不断被高母挡出来。高树倒一直打量着梅竹。小姑娘笑起来,带些梅兰的靓丽,又有点梅菊的纯真。

等饭做好,高母就吃了几口,便要进城。临走嘱咐高树好好招待,多跟人家学习。高树把梅竹带来的书拉到碗边,门一关上,又推开了。

“嬢嬢周末还去?”

“是啊,城里人喜欢周末扫屋子。”

“这得蹬多久车子啊……”

“有时候也能拿点人家不要的东西回来。你看那个VCD,人家换了啥子DVD,

不就送给我妈了。”

说到VCD,高树突然支支吾吾,一直瞥着旁边的床。梅竹敏锐地捕捉到,起身就要去掀床单。

“别动……”

两人扭作一团,齐齐倒下。

“放开我!”

天闷得很,锅又热气腾腾,梅竹身上的单衣早就浸满汗渍。高树按着梅竹,忍不住看了一眼,领口竟露出半个肉球,一点点深色的晕若隐若现。

“我知道你藏了啥,给我看看。”

高树根本没听,只是下意识松了手。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不穿内衣? “原来长这样啊……” 梅竹拿着光盘坐在地上。

原来长这样啊……高树站了起来,低头欣赏着。

梅竹的奶子很圆,隐隐透红,像水蜜桃。高树不仅想摸,还想吃。

“哼,妈从不让我们碰这个柜子。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梅竹站起身来,高树也赶忙抬起眼神。

她除了奶子好看,脸也好看哦,平时咋没发现?

回到餐桌,高树再也无心吃饭,装作够不着远处的牛肉,总要站起来用筷子夹,顺便欣赏梅竹领口里的桃子。

“你面前这不有肉吗!干嘛抢我的!”

“跷脚牛肉嘛……要跷着脚吃……”

“看我不戳你眼!”

梅竹也不傻,捂住胸口变回小灭绝师太,可红红的小脸说不出的媚人。高树脸也红了,不知怎的想起电视剧,心里暗道:小灭绝师太,那不就是周芷若嘛! “快多吃点吧!天天就知道耍流氓,饭都不吃。”

高树不好意思地坐下,灭绝师太凶巴巴,周芷若果然温柔多啦。

“你给我妈的钱,是嬢嬢给你的饭钱吧?”

“嗯。”

“你不吃饭吗?”

“早上吃笼烧麦,中午饿不了。下午来包干脆面,就能攒下钱咯。”

“光盘就这么好看?”

“嗯……也没有。我妈要不进城,租来了也看不了。”

“那你还……”

“给梅伯伯治病嘛,钱你们总不嫌多。我爸当时……哎呀不说了。”

牛肉早没了,高树使劲捞着菜。给自己盛了碗汤,想了想先给梅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那你可以从我家买点书看啊?”

梅竹感动之余,理智犹存。高树脸更红了:

“哎呀,我又不是你……我横顺都考不上大学的……”

“管你以后干啥子,就知道看光盘,谁看得起你?”

高树又想起梅家妈妈的话,低头不发一语。

“行吧,我看点书。但别让我学习,小说好不好?我下次借《水浒传》!” “不看光盘了?”

“再也不看了。”

“那你给我。”

“好。”

“下次我带本《水浒传》给你。”

梅竹接过光盘,就去研究不远处的VCD了。

“你弄啥子?”

“我要看,还没看过呢!”

高树呆住,自己从未真正了解梅竹。

(四)

梅竹和高树上床了——坐在床上,高树在客厅的小床。

梅家人多,客厅里也有张小床,梅竹睡。所以梅竹坐得还蛮习惯,直接霸占了正中间。高树不敢靠太近,只得躲到边上。

“你都说啦,看光盘被人看不起……”

“一次没事。”

“可我答应你了,不再看啦。”

“你可以闭上眼。”

“哎呀!”

“我准你看这次。这次以后再也不许看了。”

“那也不行!”

“嗯?”

梅竹放下遥控器,一脸疑惑地转头。高树都快从床边掉下去了。

“我……我……”

高树支支吾吾:

“我又不是只看……”

“哼……”

梅竹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床头的被子:

“你自己盖住!”

不等高树答应,梅竹已经点了播放。小方块一样的电视里,出现了一张床,一男一女牵着手坐到床上,对视了一会便开始接吻。

“这俩个是谁?”

“谁知道?反正是日本人。”

高树把被子盖在身上,但迟迟不敢脱裤子。

屏幕里男人已来到女人后面,双手从腋下环绕过来在胸前揉搓,嘴巴粗鲁地吸着女人脖颈。

“没有剧情吗?”

“没。基本就是直接来。”

男人脱下了女人的乳罩,一对肉球不断变换着形状。女人侧过头来,又和男人吻在一起。

高树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从被子里抽出来放在一边。梅竹不屑地啧了一声。

怕啥子!反正最后一次看了!

高树开始轻轻撸动,却始终找不到感觉。店里好一阵子不进新盘了,这片早看过好几遍:男的马上会来到女人身前,用内裤勒女人的屄。然后舌头舔、手指抠,接着毫无逻辑地换女人给男人含鸡巴。可要好一阵子才能进入正题呐! 他想快进,想看男人压住女人腿,大鸡巴啪啪撞屁股。无奈遥控器不在手里。 他干脆看向梅竹。女孩紧闭的嘴唇微微颤抖,双颊滴滴汗珠清晰可见。脸上的红晕早已蔓延到脖子,仿佛正在被男演员吸吮的是她。

高树想到自己和光盘的“第一次”,眼前的女孩正在经受一样的“煎熬”!半软的鸡巴突然向梅竹敬礼,手上继续撸动,身子也悄悄向梅竹坐近一些。 梅竹目不斜视,可身体明显向远处缩了一点。

高树得寸近尺,又靠近了一些。梅竹脸上有些惊慌,高树兴奋极了,继续挪动着。平日里梅竹总压他一头,今天必须找回场子。

“哼!”

高树眼看要挨上梅竹,女孩轻蔑一笑、满目狡黠,一把将高树腿上的被子抽走,鬼鬼祟祟的鸡巴立即活蹦乱跳。

“吆,鸡娃子不大,还想占便宜?”

“你还给我!”

高树赶忙用手捂住,可这破玩意儿,该硬不硬,该软又不软。

“梅竹!你流氓!”

“咋个你还怕女的耍你流氓?”

“我……”

高树气急,双手没握紧,鸡巴又钻了出来。

“手拿开,看两眼。”

“你滚!”

高树眼见捂不住,就要转身。

“你刚才不也偷窥我了?”

“我……我没……”

“是不是男子汉?”

高树一愣,手缓缓拿开,目光不敢看梅竹。电视上男人刚好也脱下内裤,胯下雄伟足足是他两倍。

心灰意冷间,一阵温暖从下身传来——自己的鸡巴被握住了。他牙齿颤抖,牙龈瘙痒难耐,径直沉沦在这陌生的触感和体温。

“你……梅竹……你……弄啥子……”

“研究一下。”

“你……去研究……光盘啊……”

“那又不是真的。”

高树要想抽身,一只女生的手怎能拦得住他呢?可他脚下生了根,一动不动。 “啊……疼……”

梅竹捏了一下:

“原来男人这里是这样啊,硬归硬,还挺有弹性。”

“你咋没轻没重的……”

高树怪罪梅竹,可转念又怕小手离开,声音越来越轻。好在小手仍在缓慢地抚摸,高树慢慢转回头,梅竹正俯着身子,胸前春色又从领口露了出来。

“不公平。”

“啥?”

“我说!俩俩!不公平!”

高树喊道。梅竹也来了劲头:

“说说看。”

“我只看了你……嗯……可你摸了我……”

“咋个你还想摸?”

“不行嘛……”

“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不讲理!”

“不摸了还不行!”

梅竹抽回了手,干脆直接低头去看。正好片子里女人一口含住男人,低头的动作和梅竹相似极了。高树露出暧昧的笑容,梅竹羞得额头都红了,狠狠瞪了高树一眼:

“摸就摸!你拿被子盖上!”

梅竹把被子还给高树,被子下面有两个人了。

高树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自己的下体又被梅竹掌控。简陋的小床突然咯吱咯吱的,高树惊奇地发现,梅竹在晃!

她的另一只手,好像在……摸她自己?

屏幕里男人的鸡巴进入女人的屄,床上高树的手摸进梅竹衣服。

不大不小、又软又嫩,果真是水蜜桃!

女孩晃得更加剧烈,不知是抵抗男孩的入侵,抑或抵抗愈发强烈的快感。 直觉告诉高树:他要使劲、要用力。

没有原因。正如电视上的两位,女的扭得越厉害,男的就要撞得越起劲! 五指间的桃肉不断变换着手感,掌心也碾过了蜜桃尖尖。高树没啥技术,他只是遵循本能。梅竹掌控下的鸡巴,就是他身体与意志的开关。

梅竹小手不再撸动,可越握越紧,好像一松开便会决堤。高树的双手也随之握紧,硬要把蜜桃挤出汁来。

“疼……”

梅竹先坚持不住了。

“你抓得我也疼……”

“那是你小!”

“你也不大!”

“你就是根辣条!”

“你才是旺仔……小馒头!”

梅竹终于败下阵来,全身使劲一绷,又一软,径直倒向男孩。软玉在怀,高树却没能好好回味。女孩手一松,鸡巴便像要爆炸似的,他甚至来不及转身。 “啊!”

高树竟射在女孩手上和腰上。

“我杀了你!”

梅竹咬牙切齿,将白花花的浆液全部擦到手里,转头便按在男孩脸上。高树躲闪不及,顿时子孙满面,干呕不止。

……

两人一阵嬉闹,连片儿都顾不上看。高树把被罩拆下,连同床单一起泡了,梅竹也上来帮忙。

“你衣服也脱了吧?”

“流氓!”

“哎!不是那个意思……”

看女孩面露嗔色,高树赶忙解释:

“我是说,我给你把衣服洗了。”

高树本没想歪,但梅竹这么一打岔,他便直勾勾看着女孩,心里想起衣服里面的春光和手感。

“你就是流氓!”

梅竹转身逃出男孩灼灼的目光,干脆去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筷。高树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能跟她耍朋友多好呀?

但转念想到自己的成绩,也就留在本地找个活干,最多进城打打工吧。她可是要去上大学的。

梅竹将光盘装好,便要离去。高树鼓起勇气插了句话:

“我送你回家。”

“吆!”

“我去拿《水浒传》!”

高树脸红了:

“今晚……今晚我就要看。”

“你不会想跟我耍朋友吧?”

梅竹微微一笑,高树不知是有戏还是没戏,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我……没……不是……”

“你想得美!”

梅竹斩钉截铁。

“我才没有!”

高树慌忙锁上门,转身就向外走。梅竹踱步跟上,也不知道是谁送谁。太阳依旧很晒,两人到处找树荫。高树心想:我要真是棵高高的树就好啦。大家都可以走在我的影子里。

“不让你看盘了,你不怪我吧。”

“没事,也不是啥好东西。”

“啊?现在正经啦,我看你刚才看得很享受嘛。”

“那是看你……”

梅竹停下脚步,高树不敢停,只能放慢。

“看我?”

“你比盘里女的好看多啦!”

高树全身热热的,连余光都不敢去瞥女孩:

“我……我讨厌日本人!”

一记重拳打在高树背上,可他仍不敢回头,只敢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 “咋个你还想跟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刚才……刚才也是你先不行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梅竹几大步迈上来,一男一女并驾齐驱,两道影子斜斜伸展出去,整整齐齐,却永远不会相交。

“我要能考上大学,就和你试试。”

女孩先开口,男孩的心简直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你肯定能考上。”

“那可不一定。”

“你是第一名呀!”

“你不知道城里,他们每周都有模拟考!哪像咱们乡下学校,就知道上课重复知识点,私下里没人在乎……”

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几声鸟叫传来,高树本来爽朗的心情渐渐有些烦躁。 老子要真是花荣,给你们全射下来!

(五)

高考一直是高树的梦魇。明知考不好,仍要按部就班上学、听课、做题……表演学习的每一天,都令他备受煎熬。

梅竹的“承诺”,让高树至少有个盼头。他做不了大学生,至少能做个男人。 “高树,你不要天天缠着梅菊。她正在冲刺高考的关键时刻,你别耽误人家!” “孙老师,不是我缠着她,是她缠着我。有我在,徐凌云他们欺负我。没我在,可就天天欺负她。”

“这有你的事?徐凌云同学的品格是有目共睹的……梅菊要有事,让她自己找我。”

切,梅菊这瓜眉瓜眼的憨包。她哪敢骂别人,就只敢吼我。

高树心中不忿,可面上一言不发,像刚复习的语文填空:“竟无语凝噎”。 ……

“我怎么感觉不到你?你说相爱的人有默契。所以这一刻,你的沉默……” 叶耀的歌声里,高树确实沉默着。

“咋个老子今天单飞啦?”

“没心情唱歌。”

高树不再去偷瞟梅兰,放学后也便不急着离开。本来梅菊总要来叽叽喳喳几句的,今天也没见着。

“咋没看见梅菊?”

“咋个你对人家有意思?”

“你个瓜批……”

高树心里想起梅兰,又想起梅竹。

“话说三人帮今天也没见人影啊。我都不敢买干脆面……”

“啊?”

高树赶忙拉着叶耀回到学校,梅菊果然被堵在教室。

“别你妈乱动!好几百呢,摔坏了你可赔不起!”

两人藏在教室外面,透过窗玻璃,里面的情景依稀可见。李三江拿着一支灰色的笔,直直顶在女孩唇边。女孩不住颤抖,竟一下磕在笔上,差点撞掉。 “家里经商就是好呀。啥稀奇玩意儿都有!树子,这是录音笔,索尼的!咱要有一个录歌就好了。”

“嘘!”

教室都是板房,外面能听见里面,里面当然也能听见外面。高树蹬了一眼旁边喋喋不休的男孩,心道:你学习比我好,咋个脑筋转不过弯!

“再问一遍,你好好回答。”

是徐凌云的声音:

“今天孙老师找我谈话,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

“不是我!我没有!”

“好。那不管是谁说我欺负你,肯定是扯谎咯。”

“对……肯定……肯定是……”

李三江把录音笔收了回去,三人重新播放,声音果然一模一样。

“哇塞!比随身听好用多了。”

徐凌云一阵赞叹,李三江得意洋洋。

“梅菊,你说没有就没有?可不能便宜了你。”

刘公溪开口了:

“来,对着笔说。你名字啥意思啊?”

“嘿嘿……快说!”

三人露出淫笑。

“我名字……就是梅花和菊花……”

“菊花是啥?”

“菊花……就是……菊花……”

“快说!”

“就是……菊花……采菊东篱下……”

“采菊东篱下?我还隔江犹唱后庭花呢!采菊?老大,你知道啥是采菊吗?” “当然知道!”

徐凌云伸手在梅菊屁股上捏了一把:

“这不就是采菊嘛!”

梅菊吓得要逃,却被刘公溪抓住胳膊,徐凌云又狠狠在屁股蛋子上抓了几下。梅菊捂住脸,三人笑得愈发放肆。

高树看不清梅菊的表情,一旁的叶耀又开始嘀咕:

“太刺激了!老子也想摸一摸……”

“你敢!”

高树回头瞪了一眼,耳朵却隐约捕捉到一丝抽泣。

“有啥不敢的……她自己都没闹……”

“龟儿子你再说一句,树叶组合就此解散!”

“切,有本事你进去吼徐凌云啊。”

高树无言以对,屋内传来的哭声越来越大——梅菊终于忍不住了。他也顾不得被发现,赶忙趴在窗户上。梅菊已被李三江和刘公溪一左一右按在课桌上,女孩的屁股又被打了好几下,徐凌云正要下手脱她裤子……

“进去就进去!”

高树脑子一热,推门而入!

……

梅菊回到家就发烧了,一连几天都没去学校。高树虽被胖揍一顿,至少恶霸们也知道打人不打脸。他不说,高母也不知道,自己偷偷地疼。

高树失败经验丰富,知道孙老师根本不在意自己,只得劝梅菊主动告发,谁叫她是好学生呢?可梅菊别说老师,连家里人都不敢透露一句。天天除了吃药就是拜菩萨,病情根本不见好转。

高考日渐临近,梅家几口人急得要死。梅兰和梅竹也不见笑容。

“李哥,求你个事……”

李三江一出厕所,高树赶忙拦住。面前就是始作俑者,他仍得低声下气。身上快好的伤又隐隐作痛。

“又想挨揍了?有屁快放。”

“你那个宝贝……录音笔,能不能借我用用?”

“矮树,老子给你脸了?”

李三江转头就走,高树弯腰跟上,仍旧一脸讪笑。

“李哥,我和耀子就拿来练练歌。”

高树声音高了起来:

“李哥喜欢听啥,我们树叶组合好好唱,录下来……”

“就你们这个‘狗皮’组合?你先狗叫两声给老子听听。”

“汪……汪汪!”

“叫得真鸡儿像!”

“李哥,那这笔……”

“滚!”

“我都学狗叫了!”

“你个瓜批皮又痒了?”

高树攥了攥拳,咬牙说道:

“我拿花荣卡跟你换,就借几周,高考前还你!”

“你的花荣?那是老大看上的。”

“他想要,你就给他……”

高树愈发急切:

“你不总被刘公溪压一头嘛!”

当夜,高树左手握着录音笔,右手紧紧攥着花荣卡,躺在床上一宿也没合眼。第二天,这张皱巴巴的卡已在李三江的课桌上。

他每天用录音笔录下老师的课,晚上带给梅菊。梅兰和梅竹也一起来听,帮着梅菊复习。慢慢地,梅菊的病日渐好转,连梅妈都对高树笑脸相迎。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每天走前,梅菊都还搓着自己的普贤吊坠。 “花将军保佑!” 高树搓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搓一张卡片。

“昨晚菩萨托梦,我考上大学啦!”

又几日,梅菊脸上笑容重现。

“菩萨有啥用……”

高树不屑,自己的功劳被抢走了?

“树哥,菩萨说你也考上啦!”

“你先让菩萨保佑,孙老师能来管你的事吧!”

高树赶忙打断女孩的疯言疯语。可爱归可爱,咋个瓜兮兮的?真不知是病傻了还是学废了。

(六)

“我妹的事你还管不管?”

“兰兰,我肯定找他们算账!先让我摸摸……”

“哼,都多少天了?”

“这不没机会嘛……就他徐凌云,我一只手够了……”

不是?你俩鬼鬼祟祟来这聊天啊,还办不办事哦?讲台下面的高树都听困了。 高树虽然承诺不看光盘,但可没说不看“直播”。每当发现梅兰涂了胭脂,他依旧会躲在老地方,心里默念几句狗男女。

第一次,他看出感情:痛苦、屈辱、无奈、幻灭……男人鸡巴闯入时,他裂开了。

第二次,他看出艺术。梅兰身体高高瘦瘦的,远没有光盘里女的丰满,但青春满满,妖艳儿!他还看到梅兰的胸,比梅竹小,胜在匀称。鸡巴进去后,他还跟着撸了几下。

现在是第三次,他已能看出物理。

男女之欢?无非物体移动,能量转化。

狗男女合为一体,他和考题也合为一体。

男人体重约80kg,每次撞击前进10cm,每秒两次,速度大约0.2米每秒。动量

等于质量乘以速度,大约是16。那么根据动量守恒定律,女人需要……

算着算着,高树仿佛听到自己的呼噜声,然后便被宋浩然踢醒。

身上伤口还痛,他一睁眼,衣领就被抓住,直接拽起身来。

“龟儿子,皮痒啊?”

“老子睡觉呢。”

“你再说句‘老子’试试!”

宋浩然一巴掌扇在高树脸上,高树瞥了眼似要上前阻止的梅兰,心里又想起女人的屁股和屄,胯下硬得很。

“不说啦!老子再也不说‘老子’啦!”

宋浩然又要动手,却被梅兰拉住。高树趁机挣脱,但一步也没有后退。 “哥,他也是我妹的好朋友。算了。”

“算了?你他妈都被看光了,老子脸往哪放?”

“你的女人?老师知道不?校长知道不?”

高树轻飘飘一句,宋浩然顿时哑火。脸都憋红了,也只是拉着梅兰离开,临走扔下一句:

“哼,饶你一次,再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

高树乐开了花。这宋浩然一米八五,根本就是个花架子。还要收拾徐凌云?梁静茹给他的勇气?

还乐着,梅兰竟又折回来。

“你笑啥子?”

高树不说话。本来没那么想笑了,又强行笑下去。

“你再笑!”

梅兰也给了高树一耳光,同一个地方。高树这次有点疼。

“别说,穿上衣服以后,倒真是硬气!”

还手是不可能还手的,但高树可以还嘴。

“你……”

梅兰哭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没……你别哭!是我不对……”

高树突然脸不疼了,心也软了,懊恼自己说话太重。人家合法男女朋友,自己才是那个偷窥狂。

“不是,是宋浩然不对……他连我都不敢动……咋保护菊妹啊?”

“是我眼瞎……”

梅兰突然跪下,吓得高树赶忙去扶。

“树哥,你会一直保护小菊的,对吧?”

梅兰双膝生了根,高树根本拉不起来。他就这么愣着,一时想不起上次梅兰叫他“树哥”是何时。

“兰妹,说啥子……快起来。”

“你答应我,保护小菊。”

“一定。”

“你要帮她考上大学!”

“我说了也不算啊……”

“你不能和她耍朋友!”

“啊?”

“你发誓。无论菊妹咋想,你都不能……”

“好,我发誓……”

高树只得顺着梅兰话说,心里早就懵了,这哪跟哪啊?

“你这么帮菊妹,她自然放在心上。”

梅兰双手竟放到高树裤腰:

“树哥,你别生气,我补偿你!”

“我也不生气啊……哎,你……”

梅兰一把拉下裤子,小高树直直地跳了出来。高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用手去捂。

“树哥,以前小菊说过要嫁给你……”

“你还说过呢!”

“反正她要当真,你可别当真。她得去上大学,你也去不了……”

高树心里一惊,手也软了。双手之间的缝隙里刚好露出半根鸡巴。梅兰躬身低头,直接将龟头含进嘴里。

高树看光盘的时候,往往快进口交。鸡巴不进屄,在女人嘴里磨磨蹭蹭,还是不是男人!

梅兰嘴唇一吸,舌头一卷。他知道自己错了。

屄里啥样不知道。女人的口舌是真鸡儿温暖!

梅兰生疏得很,牙齿总是不小心磕到。但即便疼痛阵阵,“小高树”仍不想离开。渐渐,倒是梅兰先吐了出来。

“树哥,不舒服吗?咋个皱眉头?”

“没事……咱赶紧走吧!别被人看见……”

“很疼吗?”

“一直碰到牙。”

“对不起!我也第一次……”

“你跟宋浩然没试过?”

“没……他想试,我嫌恶心。”

高树突然不想走了:

“那你再试试?”

梅兰俏脸更红,闭了眼又一口吞进高树的家伙。一回生,二回也不一定熟。梅兰使劲卷着嘴唇,生怕牙齿再犯错。可一心难二用,她的舌头不再灵活。高树疼痛没了,快乐也没了。

“兰妹,你歇会。我来动吧。”

高树一不做二不休,腰板缓缓挺动起来。梅兰满嘴塞着发不出声,也不知同意不同意,只有双颊鼓得更圆。

宋浩然龟儿子,我在日你婆娘的嘴巴呢!

一女侍二夫,梅兰你不是骚货谁是骚货!

高树动得越发起劲!心里怨气一扫而光。梅兰有些承受不住,双手紧紧抓住高树的裤子。

其实,她也没错啊?

小孩子过家家,我凭啥子当真?

人家主动吃我鸡儿,我咋个骂人吆?

盯着胯下眉头紧皱的小脸,高树渐渐放慢了抽插。他又想停下来,又不舍得停,最后漫无目的乱动。梅兰倒似放下心防,嘴唇放松,舌头也重获自由,一层又一层地重新吸吮。高树的快感再也抑制不住,浪潮一叠又一叠。

“我要……我快……你先吐……”

高树语无伦次,但双手分明按在梅兰头上。他鸡巴跳来跳去,梅兰喉咙也跳来跳去。男孩喷涌的精液竟被女孩全盘接收!等到反应过来,她想吐却吐不出一点。

两清!

高树下面舒服 ,心里也舒服。

(七)

女人心,海底针。

梅竹小手握过“小高树”。她对高树说,自己考上大学,就和高树试试。 梅兰小嘴含过“小高树”。她对高树说,梅菊考上大学,就用身子补偿高树。 难道梅菊也有话说?梅菊也要对“小高树”来一下?

高树正和梅菊走在去孙老师家的路上,看着身边的女孩,他不禁浮想联翩。 其实梅菊……也不错嘛!

他印象中的女孩一直是个小胖子,和高高瘦瘦的大姐形成鲜明对比。可最近他成了女孩的依靠,这张娃娃脸真是越看越可爱。

到了孙老师门口,高树依旧羞愧难当,自己都硬了一路了。

之前梅兰不说还好。一说梅菊可能对自己有点意思,他反而对梅菊有点意思了。

“树哥,一起进去吧。”

“那可不行。孙老师警告过我,不要缠着你们好学生。”

高树着重强调了“好学生”三个字,梅菊有些急了:

“那也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啊!我害怕。”

“谁叫你不喊你姐,非喊我来。”

“哎呀,你是男的嘛!”

梅菊声音嗲死了,高树更硬了——他当然是个男的。

“可是孙老师看见我又跟你一起,肯定不高兴。他不高兴,你的事就难办!要不这样?你别关门,我在门口听着,就算跟你一起去了,好不好?”

“那你可不许骗我!不许走!”

“谁走谁一辈子都是矮子!”

梅菊果然没关门,可高树也不敢真进去,反而往外退了一步。万一被老师看见,又说不清了。

梅菊虽然胖点,奶子也比梅兰大呢。

梅竹摘了眼镜气质就变了,梅菊脱了衣服,说不定更好看哩?

她个子矮,骨架小,能有多少肉?

这小脸真想捏一捏!

要是有机会和梅菊搞一搞,岂不是三姐妹都能尝尝味道?齐人之福不过如此啊!

可我答应梅兰了,不能碰梅菊。

我咋个答应的?

哎呀,当时顺嘴说的,根本记不住了!

我是不是只答应高考前不碰?高考以后应该不算吧……

高树想得脑壳要炸了,鸡巴更要炸了。手淫算个屁!意淫才要命。

不过梅菊咋还没出来?

这胆小鬼不会张不开口吧?

要不去看一眼?高树掏掏口袋。

她要不敢说,出来可得好好嘲讽几句!

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偷偷溜进去。他本就擅长躲藏,偷窥梅兰做爱都没问题,心里倒也底气十足。

门口有个鞋柜,高树就躲在后面,悄悄露个脑袋。

梅菊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着杯茶。孙老师站在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好学生就是好学生!还有茶喝。

高树撇了撇嘴。

“梅菊啊,你也要理解老师的难处……”

孙老师走到梅菊旁边:

“校长是我领导,平时也很关照我。他专门嘱咐过,要好好照看他儿子。我也很难办呀!”

“可是……”

“梅菊,高考没几天了。答应老师,先抓学习,好不好?你妈不盼着你上大学吗?”

“嗯……”

“高考以后,老师再帮你。”

“好……好吧。”

梅菊果然老样子,孙老师声音一软,她姿态便更软。

脑壳疼!高树心道:还高考以后?高考以后他还能管谁?

“梅菊,身子没啥事吧?”

“没事了。”

“可要小心!女娃子身体弱,被打了这么多下,别落下病根。”

孙老师径直坐在梅菊边上:

“你站起来。老师年轻时懂点医术,给你看看。”

“老师,都过去好几天了……”

“所以说嘛!你要没事能病这么多天?”

梅菊站了起来。高树闻言,也不知道孙老师哪根筋搭错了。趁着他关注梅菊,把头探得更往外了些。

这一看可要命!

孙老师终于坐下,他右手好好扶着梅菊,左手咋在女孩屁股上摸索起来? “这里疼吗?”

“不……不疼。”

“那这里呢?”

“啊!”

孙老师的手竟直接按在屁股中间,指节都陷进裤子布料里。

“这不还是疼嘛!”

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罕见地憋出一丝笑容。像个老旧的机器突然转起来,咯吱咯吱的。

“老师好好给你看看……”

他竟去脱女孩裤子!梅菊挣扎无用,白花花的臀肉露了出来,又被男人的大手盖住。

高树不知该不该上前,这明显不对劲,可他始终不敢相信。连光盘里都没这么蹊跷。

“老师,我没事!我要走了!”

“梅菊,疼可不能忍着。你爸重病在床,你妈含辛茹苦,可不能让他们担心!” 梅菊一愣,孙老师竟将她内裤也拉到膝盖,整个下身的风光暴露出来。高树瞧不真切,但也能隐约瞧见一条缝。比姐姐梅兰的短,似乎也更浅,毛要少得多。 高树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梅菊皮肤比两个姐姐都好,简直不像乡下人。可此情此景,他又怎忍心欣赏?

孙老师一手按住女孩,另一手拇指和食指向外一展,好像是掰开了女孩双腿之间的缝,要从这洞口一窥究竟。

“老师,你别摸了……我不舒服……

“那里不……不是屁股……

“别碰那里!”

孙老师的手在穴口摩挲,梅菊像触电一样,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男人手臂使劲将她稳住,竟站起身,直接隔着裤子,用下体去摩擦女孩两腿之间。

“我……我要去找校长!”

“校长?他医术比老师还厉害呢!我都得跟他学。要不我带你过去,也让他听听徐凌云的事?”

啪哒!

高树的理智终于战胜恐惧,双手一推,面前的鞋柜倒在地上。孙老师吓了一跳,梅菊趁机跑了出来。高树也不顾自己暴露没有,拉起女孩就向外逃。

“去报警!”

高树边跑边喊,可梅菊只顾哭,话都不应。

“你……你倒是说话呀!”

高树跑累了,背靠巷尾一棵真正的“高树”喘起粗气。刚斥了女孩一句,转头才发觉她已满面泪水,双手冰凉。

“对不起……你先缓一缓……”

高树手握得更紧,似要把掌心传来的颤抖按住:

“我也没想到……我该……我该陪你一起进去的!”

梅菊抱住高树,一个踉跄,两人顺势坐倒在树下,女孩就这么进了男孩怀里。她已默默哭了许久,终于哭出了声。

“对不起……”

高树喃喃道。重复了好几遍,他又说:

“我们赶快去报警。万一追来了呢?”

“爸妈会知道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

“他们……”

“你管他们!你爸要起得来,阉了这头畜生!”

高树吼了出来,赶忙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又轻声细语:

“要是梅伯伯知道你不敢说,他会更伤心。”

“我害怕……”

“我在呢!”

“警察会相信我们吗?”

“我试着录了,不知效果好不好,但咱也不是没有证据!快走吧!别被抢走了。”

高树从口袋里露出一截录音笔,又塞回去,梅菊眼里终于有了光彩。

两人起身跑了一段,梅菊又累了,便找了个墙根藏起来。派出所已经不远。 梅菊缩在高树怀里,高树再次可耻地硬了。

哎呀,你硬个锤子!咋不分场合!

高树心里骂起“小高树”。女孩蜷地很紧,不知她感觉到没有?

“树哥,我能上大学吗?”

“当然能。菩萨都说能!”

高树伸手去女孩腰间,帮她摸了普贤吊坠。正巧梅菊也去摸,直接握住了男孩的手。

“我能上哪个大学?”

“你想上哪个?”

“我想上北大!”

“好!咱就上北大!”

高树看着梅菊红肿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接道:

“你已经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啦,你看,你正走进北大的大门!”

“北大的大门啥样子?”

“大门……就是很大的门,比咱学校的大得多,很大很大,非常非常大……” “那是多大?”

“就跟旗杆一样高,跟房子一样大!上面……上面还挂着个旗子,写着‘替天行道’!”

梅菊眨了眨眼,高树鼓起勇气继续说:

“这就说明,学校里面根本没有坏人!你的老师、同学,都是最好最好的人! “看,你前面走过来的是宋校长!

“左边是吴主任,右边是花老师……

“他们凯旋归来,刚打败了……呃……清华!”

“不行,我也想上清华!”

梅菊赶忙插话。

“啊?那清华……清华咱也去!

“这清华,他校长不能是一般人物!嗯……姓史,史校长!

“你可知道,这北大的老校长姓晁,就是被史校长一箭射死啦!”

“你说的是大学的事吗?”

梅菊开口,小嘴紫嘟嘟的。高树近距离看,像极了桑葚。

“我哪上过大学?都是猜……都是菩萨告诉我的!”

“可是,我既上不了北大,也上不了清华……”

女孩神情刚有些起色,又变得落寞。高树终于也词穷了。

“树哥。”

“嗯?”

“我嫁给你好不好……”

“啥?”

“我小时候说过,长大要嫁给你!”

“那可不行!”

高树心一酸,不仅听到了对梅兰的请求,也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有姐姐,可以出去上学的……我得留在我妈身边……我……我也考不上……”

“那……树哥……”

女孩手撑了撑男孩身子,正好摸在裤裆一片鼓起的地方。如此之硬,她怎会察觉不到呢?

“高考以后,你要了我吧。”

“好。”

高树依然没有犹豫,他又听到梅兰的请求,可也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梅菊手一撑,嘴唇贴上高树。男孩将她揽得更紧。

桑葚!是桑葚的味道!

无论看着多苦,内里都是甜的。

(八)

高三3班一片混乱。

高考临近,班主任不见了,据说校长也不见了。代理老师姗姗来迟,早已压不住诡异的气氛。谁还不知道出事了呢?

这一天匆匆结束。

梅兰、梅竹一放学便来护着梅菊,高树也在,还拉上了叶耀。宋浩然竟然也在。

梅兰还没跟他分手?

高树也懒得去深究原因,反而一直瞥着宋浩然,嘴里呵呵笑着。

本以为自己被他绿了,没想到是自己绿了他。

梅家妈妈去了医院,不在书店。梅兰用钥匙打开门,叶耀便要去上厕所。高树一直看着放光盘的柜子,没想到梅竹正在旁边瞪他。心一慌,他也赶忙尿遁。 等再回来,书店里一片肃杀。

徐凌云不知何时出现,带着两个小弟堵了门,李三江手里甚至拿了一根铁棍。 “耀子,找警察!翻厕所窗户!”

高树赶忙把叶耀推回厕所,自己躲在墙角。

“老子问几句话。其他人赶紧滚。”

徐凌云一指梅菊。

高树心道:等我出去,五个对三个,应该……还行?他看了看李三江的铁棒,这吓人的吧?耀子你可得快点!

“那没我事……我……我就先走了……”

三女本在宋浩然身后,这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倒是朝对面三人点头哈腰,顿时比梅兰都矮。徐凌云眼神一抬,这“小个子”便要溜了。他回头想抓梅兰一起走,可身后女孩死死抓着他胳膊,硬要他留在原地。

“宋浩然,我日你妈个先人铲铲!”

女生力气小,还是被甩开了。梅兰追骂不及,赶忙和梅竹挡在妹妹身前。 “不走是吧?”

徐凌云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伸手就要推开两女。梅兰只知抵挡,谁料梅竹上前,一脚踹在徐凌云腿上,给他踢了个踉跄。

“你个婊子婆娘!”

徐凌云反手就把梅竹推在地上。李三江上前按住梅竹,刘公溪也把梅兰制住。梅竹仍在反抗,直接咬住李三江胳膊。李三江一拳打在梅竹肚皮,女孩顿时瘫软在地。

“我爸和孙老师被带走了,说跟女学生有关。你报的警吧?”

“我……我没……”

“不是你是谁?菊花没有,嘴巴挺松啊!”

徐凌云说着就去抓女孩,高树知道梅菊要哭了,赶忙冲了出去,一下子推开徐凌云。谁知人家反手就是一掌,把高树打趴在地。

“矮树也在啊?果然矮,一直都没看见哦。”

“哥,跟梅菊没关系,是我报的警……”

高树直接跪下:

“我报警说孙老师不是好人!”

“那警察咋个抓我爸?”

高树突然想到孙老师侵犯梅菊时的话语,好像提到了校长,也被自己录了下来。

“肯定……肯定是孙老师说的!孙老师被抓以后,他跟警察说了校长……说了伯伯坏话!”

“那不还是你搞的事!”

徐凌云一脚把高树踹倒。高树惨叫一声又重新跪起,嘴里不往求饶:

“孙老师肯定是诬陷,伯伯又不是坏人……哥,你大人有大量……”

“当老子傻啊!警察都说是女学生!你报个锤子警?”

徐凌云脚背直接抽了过去,李三江又在背后补了一棍,高树直直倒下。 耀子,你到哪了呀!

徐凌云把梅菊扑倒在桌子上,女孩拼死挣扎,但徐凌云大她一圈,一手按住女孩,另一手还有余力脱她裤子。

“老子今天必须看看,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菊花!要真没有,老子给你捅出一个!”

高树意识模糊,阵阵重影中,徐凌云好像又脱了自己裤子,露出凶狠的鸡巴。他想起身,可身体不听使唤,和他当初看到宋浩然露出鸡巴一模一样。

“你这是犯法!”

“老子还没满十八岁呢。犯啥子法?”

“那你爸妈也犯法!”

“我爸已经被抓了!”

梅兰说不过徐凌云,身子也拧不过刘公溪。梅竹终于能撑起身,但仍被李三江钳住。

鸡巴已经顶上女孩屁股,梅菊再软弱,这时也不可能认命,全身死死挣扎。徐凌云完全稳不住身前的女孩,只得一拳将她打倒在地。

“你犯的刑法!十六岁够了!”

梅竹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句。众人一愣,刘公溪手先松了,梅兰赶忙跑上前。徐凌云胳膊被掐出血来,直接一肘将她撂倒。

“臭婊子!日一个也是日,日一家也是日!生出来都你妈跟我姓徐!” 徐凌云把地上的三姐妹拉到一起,随意踢了几脚。高树神智恢复了些,便看到三姐妹的裤子都被扒了下来。三个屁股形色各异,挺的挺、俏的俏、肉的肉,都在颤抖。屁股中间的屄也各有不同,虽看不真切,但姐姐毛多,妹妹毛少,倒是分明。

徐凌云看呆了,嘴角浮起淫笑。

“上去按住她们!”

李三江闻声而动,刘公溪迈了小半步,又停下了。徐凌云没在意,支着鸡巴就往梅兰阴部捅。

“嘿嘿,从大姐开始,一人日一下!爽死老子!”

高树提起最后一丝力气,跳上去抱住徐凌云,将他扑到一边。他本想立即下跪求饶,谁料徐凌云口袋掉出一叠卡片。正上方一张随风而翻,银盔白马、雪缨玉面,弓在手,箭在弦!

小李广——

花荣!

高树不知怎的,发软的双膝又硬了回来,右手一拳打在徐凌云侧脸,跟上一脚踢在他胯下。

“日你妈!”

高树力气用尽,只能死抱着。徐凌云腿肘齐出,高树仍不松手。

“短命娃!你个狗日的仙人铲铲!”

李三江来了,棍棍敲在男孩身上。高树双眼又一阵晕眩,真实的世界逐渐消失,只有心底的景象依稀可见:

刘公溪、李三江!徐凌云差你二人前来,还未见我高树的武艺,今日先教你众人看我弓箭!

看我先射左边李三江的手上铁棍。

再看我这第二枝箭,要射右边刘公溪领口的扣子。

看我第三枝箭,要射你徐凌云的心窝!

高树没有弓箭,只有双手。双手死死攥着,任凭铁棍一下一下敲上来,徐凌云再没机会碰梅家姐妹一根指头。

警笛声传来,他的手终于松开,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九)

高树缠着纱布,想翻身却动不了。三人病房,另两人却接连出院。天亮了又黑,他连个聊天的陌生人都没有。

“你本来就上不了大学,连身子都不爱惜,咋个跟我进城?”

高母的话犹在耳边。四周冷冷清清,门外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嬢嬢好!我们先来!我妈明早来。”

“都来啦!哎呀,你们三个真是越长越乖!考得不错吧?”

“都考完了,谁知道呢!树哥还好吗?”

“他呀……就躺着呗。反正……他也考不上,没事!”

“可是多亏他呢,不然我们……”

“那是你们福气大!他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争气的事!”

高树能听出哪个女孩说了哪句。三姐妹语气轻松,他不担心。可他摸不透自己的心理。

他从未期盼过高考,现在错过了,反而开始慌张。未来在哪里呢?和三姐妹相比,人生自此缺了一块。

“嬢嬢,您连着好几天了,回家休息吧!今晚我们陪床就行!”

“对!我们照顾树哥!明早您再来!”

“你们能行?”

“跟我爸陪惯了!熟得很!”

等高树回过神来,四人已经来到床前。高母知会几句便走了,高树一个字没听进去,只顾着看三姐妹的打扮。

她们已经很漂亮了,原来没有校服,还能更美!

梅兰亭亭玉立,穿着他见过的碎花裙子,裙边像是重新绣过。

梅竹一件白上衣,一件学城里人的牛仔裤。英姿飒爽,没戴眼镜。

梅菊的衣服最普通,跟短袖校服最像,但比校服短,领口也比校服露得多。她真白、真嫩!

高树脑袋本就动不了,现在眼珠子都不转了。没开口,三姐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紫薇,紫薇!你还看得见吗?” 梅兰模仿琼瑶剧。

“你瞅啥呢!你到底瞅啥呢!” 梅竹学得春晚小品。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梅菊直接上广告了。

高树挤出一丝笑容。三姐妹现在活泼的样子,不枉他的付出。

只是,她们毕业了,就像鸟飞向天空。自己还是地上那棵矮树,最多只能抬头望望。

“咋个还不动啊?”

“动不了。”

梅兰托了高树脑袋一下,男孩顺势转了转头。梅竹和梅菊一人站一边,各抓起一只手,从虎口捏到掌心。

“早晚能好的。”

“我不想跟我妈进城……”

“那就复读呗。”

“嗯……”

高树心情复杂,但三姐妹都红着脸。他突然想到,和她们都有高考后的约定呢。他的脸也红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啥用。

高树越不去想就越要想,腮都鼓起来了。三姐妹也不说话,只是暧昧地看着他,仿佛把他完全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他心底的龌龊,他的三个约定,都被看穿了。

梅兰把他脑袋放下,起身走向两个妹妹。裙摆呼地一下吹了起来,两片臀瓣和白色的三角内裤一闪而过,高树的目光不再乱动。

三姐妹在床尾窃窃私语,梅兰去门口看了看,梅竹也去拉上窗帘。

“树哥,困吗?”

梅菊走向床头,低头问道。

“不困。睡一天了。”

“那……累了跟我们说。”

梅竹也走过来俯下身。两女的领口都在高树眼前,她们没有穿胸罩,四个奶子像钟乳石。春光太盛,男孩一时不知该看哪个?

高树自然硬了。他平躺着,收不了屁股,帐篷不可避免地支起来。

“流氓!”

床尾的梅兰嗔道。

“我……”

“树哥,没事。”

“嗯?”

“闭上眼。”

“好。”

高树照做,他的脸上甚至又被放了一个枕头。半张脸被压住,只有鼻孔和嘴巴露了出来。

“都过去这么多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灯关上了。

枕头压着,高树听不真切,竟没谁说的这句话。但很快他便不想了,耳边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秋天的落叶。

她们……她们在脱衣服?

一张小嘴吻了上来,湿漉漉的,紧紧滋润着高树干燥的唇瓣。不一会,连灵活的小香舌都钻了进去。

高树突遭袭击,身子下意识抖动,两只手立即被扶住。等他稳下来,猛然发觉掌心竟是两团完全不同的软肉。

左手里的肉饱满结实,弹性十足。

右手里的肉酥软光滑,上面的小尖尖蹭几下便立起来了。

无师自通。高树双手揉捏起来,舌头也去回应,用力地品尝对方的味道。 细腻的李子、多汁的水蜜桃,颗粒饱满的桑葚……

秋天真的到了!空气里一片甘甜。

不一会,三处柔软同时离开。脚步声一起,高树再也无法分辨谁在哪里。 “知不知羞?”

高树的裤子被脱下来,他努力去辨别,仍听不出谁在讲话。

“哼,不都是那个丑样子。”

他的内裤也被脱了下来。鸡巴没了束缚,没来由地一热——是三姐妹的目光吗?

“吆,等不及啦?”

“切,你去床头盯着!你也别闲着!”

“偏不听你的!”

高树的鸡巴被一口吞没。

“啊……你们……好安逸……”

下体温暖湿润的触感传来,高树如遭针扎火烙,拼命运转的大脑立即一片空白。

“哼你还抢上了!”

“那我去床头。”

“记得之前说的,别用牙。”

高树的嘴又被封住,来袭的是另一张嘴。他想叫,新的舌头闯了进来,所有情感都堵在喉咙。

“该我啦!”

“走开!”

鸡巴被吐了出来,舌头还在龟头纠缠。另一根舌头也加入战局,而且寸土必争。

“你俩害不害臊!”

高树的嘴重获自由,鸡巴上新舌头战胜旧舌头。他刚想喘口气,嘴巴又迎来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是,奶头吗?

高树的舌头赶忙去确认,围着嘴里的小嫩芽疯狂地打转。他的鸡巴又被含住,一上来就狠狠吸他,他的嘴也开始狠狠地吸奶。

“嗯……轻一点……都红了!”

女人的声音,依旧不知是谁。

“乖,给你换一边……”

高树没来得及说出话,另一个奶头开开心心进来了。高树温柔了许多,但下身的嘴巴却没有这么温柔,像要吃掉他。

“骚死了!你快停下!”

有人替他说了心里话。嘴里的奶子刚好离开。

“你快让她停下!别让他射了!”

“好好好,换给你!”

脚步声一起,这是第三张嘴——第三张嘴吻住高树,第三张嘴含住“小高树”。 胯下的女孩嘴里舔着,还伸手玩着下面的蛋蛋。面前的女孩倒不再进攻,还拉高树的手去摸她身子。

她们,到底是哪个呢?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吻过梅菊,明明被梅兰口过。可混在三个接连不断的享受里,他早已迷失,早已分不清楚。

时间久了,高树不甘受制。自己的手刚被拉到女孩屁股,他便用力打了一下。身体有恙,力气不大,可着实把女孩吓了一跳。

“你是梅……”

“别说话!”

高树本也不知是谁,只想开口试探,就立即被不同方向的三个声音一起打断。 高树改变策略,手尽力往屁股中间钻。他清晰地记得,三女下面的毛有多有少。女孩开始还紧夹双腿,渐渐就放松让他摸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道肉缝,体会着软肉向两边自然分开的触感。不一会,指腹便全是水。

没有毛,所以是梅菊吗?

高树心想。谁料右手竟也被拿起,主动放在了另一条缝上,那里也是细腻湿润,只有微微扎手的触感。

为什么?

“哼,你们两个!”

胯下声音传来,接着是女孩上床的声音。又是一道缝,还没吞没他,但剐蹭着他、摩擦着他……

都没有毛?

难道,她们把毛刮了?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可三处的刺激愈加真实。下面的三张小嘴,都在笑话他呢!

算了。

高树累了。

他已掌控三个女孩最私密的地方,获得了无比的满足。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渐渐耗尽,身体比平常疲惫许多,双手也从女孩身体滑落。

“他累了,快点!”

所有女孩都停下动作,两个女孩扶住高树胳膊,另一个停了一会,竟给他的鸡巴包裹着东西。

“你再坚持一会!”

又一阵移形换位,不知是谁已爬上了床,直直坐到高树身上。

不会吧!

高树一下子精神起来,再不顾惜身体,猛地晃起脑袋。可枕头刚被晃歪,几只手便上来扶住,又重新制住了他。

同一时间,身上的女孩缓缓坐下,高树的鸡巴挤进陌生的花穴。

不是小手。

不是口腔。

是一条又长又软的通道,四面八方每一道皱褶都吸住他。

他被整个吞没。

他的意识飞速崩塌。

“啊……”

女孩似乎捂着嘴,高树却叫了出来。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到、护士会不会推门而入。如果没有喉咙,他早就爆炸!

女孩缓慢、生疏地起伏着。但这不妨碍高树下身的快感飞快而激烈。他早忘了病痛,心里忘情地呐喊:

梅家女孩在我身上!

我的鸡巴在她的屄里!

我已经!

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唔……唔……啊!”

高树阵阵抖动,女孩的声音终于从手中漏出。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又随着套子满满流下。龟头一阵灼热,“小高树”和高树一起涅槃重生。

脸上的枕头松动了些,高树鼻子出来更多,空气里弥漫着腥湿的气味。女孩们帮他清理下体,又帮他穿上内裤、盖上被子。

枕头仍留在那里,他的双眼一片灰暗。女孩再不说话,他的耳里只余喘息。 没有人问问题,没有人回答。

渐渐地,高树睡着了。醒来天色已亮,他依旧心满意足,三姐妹一如往常,高妈和梅妈都在。

窗外是新的一天。湿漉漉的床单提醒他,一切并不是梦。

……

梅竹考上一本,梅菊分数卡着二本线,最终录上一个三本。

梅兰没学上,本留在梅妈身边。但没多久,梅家爸爸去世。梅妈带着梅兰回了娘家城市,旧书店变成菜店。

高树有复读的打算,高母本不同意,怒斥他浪费时间。谁料九月份,美国两座摩天大楼被客机撞塌了,举世皆惊。

报纸电视全被占领。高树看遍痛失亲人的脸和背影。

高母说:“随你吧。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高树踏进学校时,已经错过一个多月的课程。但新校长对他赞不绝口,旧老师们也一反常态套起近乎。班主任当着全班面介绍他“小英雄”。

他的复读学费也免了。

一年后,高树考上了大学,虽然学校一般,但他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四个字,正如他从未相信自己可以靠读书让高母开心。一切都从那时改变。

又几年,他见到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更多的可能。

他开始试着长成一棵高高的树。

哦,他还跟女生耍朋友。

只是许多夜晚,他总会去猜。

那一夜,到底是哪一个呢?

(完)


贴主:寒冬夜行人于2024_12_26 0:06:27编辑
贴主:寒冬夜行人于2024_12_26 0:40:53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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