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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汉母子乱伦淫情史 (34)作者:yzc000

[db:作者] 2025-07-18 18:16 长篇小说 6650 ℃

【宋汉母子乱伦淫情史】(34)

作者:yzc000

  第三十四章 克城擒逆

  新亭之战后,刘劭大军溃败,建康城内弥漫着一片恐慌气氛。

  城头战旗残破,守军士气低迷,街道上百姓惶惶不安,商贾闭门,市肆萧条。

  秦淮河畔,血迹未干,溃兵的哭喊与伤兵的呻吟交织,城墙外的义军营寨灯火通明,刀剑铠甲碰撞之声不住的发出,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数日后,竟陵王刘诞率数万精兵自会稽疾驰而至,与刘骏的义军会师。  两军兵力汇合,声势浩大,战鼓震天,旌旗蔽日。刘骏亲率一万余重骑兵自城南一方逼近建康,柳元景、宗悫、薛安都等部协同推进,兵锋直指城墙。  刘诞则率军从东方布阵进军,宗悫则率领水军开始从江面包围建康西侧。义军水陆并进,战船列阵,弩炮轰鸣,刘骏率领的义军主力封锁建康南门。义军营寨连绵,火把通明,喊杀声与马蹄声交织,建康城被紧密合围,已然是岌岌可危。

  建康城内,刘劭立于太极殿中,他脸色铁青,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的神态,来回踱步思索,却根本找不出答案。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惊恐不安的面容,龙袍上犹沾新亭之战逃回时的血迹。群臣噤若寒蝉,萧斌、褚湛之等将领低头不语,从城外的喊杀声隐约传来,如刀般刺入刘劭心头。

  刘劭平日里自命不凡,他早年研习诸多兵书战法,对自己的军事才能颇为自信,此刻布置的作战却是一败涂地。他顿时怒不可遏,认为是将领和士兵不服从他才导致失败的结果,随即便猛地拍案,咆哮道:“一群废物!五万精兵,竟被这些逆贼杀得大败!如今建康危在旦夕,尔等有何对策?”

  在刘劭盛怒之下,殿内众人诸多惶恐至极,顿时无人敢应,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恐惧气息。

  萧斌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陛下,叛军势大,建康城墙虽高,粮草却不足,守军士气低迷。臣请陛下下令,征调全城青壮,甚至妇女,参与守城,挖掘工事,增筑城防,或可抵挡贼军攻势!以待时机有变!”

  褚湛之附和道:“陛下,臣愿率玄武湖剩余水军沿江出击,并差人死守秦淮河,抵御贼军入侵,争取时间,待广州一带的援军到来!”

  刘劭闻言,目光阴鸷,顿时便满意的点头道:“好!传令下去,凡城内青壮,皆征入军,妇女亦编入劳役,挖掘工事,违者立斩!萧斌,你督办此事,务必尽快开始增筑城防!”

  刘劭新颁布的命令如惊雷炸响一般,使得城内百姓哀声四起。官兵冲入民居,强征青壮与妇女,骨肉分离的哭喊声响彻街巷。妇孺被押至城墙下,被迫挖掘壕沟,搬运土石,稍有迟缓,便遭鞭笞,抗命逃跑会即刻被杀。

  城内守军刚刚新败,已然是疲惫不堪,新征的百姓毫无战力,怨声载道。建康城内,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此刻刘劭已然是民心尽失,但他却和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丝毫不在意。

  刘劭为进一步阻挠义军攻势,他心中已然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第二日,他又召集众臣上殿,讨论下一步防御的措施。

  “众卿均为朕之心腹股肱,此刻刘骏逆贼意欲破城,诸位有何良策退敌,如若凑效,朕必有重赏!”刘劭主动要众人提出防御的方略。

  “臣弟倒思得一策,不知皇兄是否愿行之?”身为司徒兼骠骑将军的始兴王刘浚顿时发言道。

  “浚弟但说无妨,如何实施?”刘劭带着急切的语气询问道。

  “班渎、白石等处水道,可加以堵塞,并掘开柏岗、方山一带的堤坝。这样堤坝被掘开,便可使叛军的军兵战船被大水淹没,未能渡河的亦能停止,此为破敌之良策!”刘浚得意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好!浚弟不愧是足智多谋,朕即刻颁诏下去,就按这样办了!”刘劭闻言后便大喜过望,他立马就要差人起草诏书命令开始堵塞水道和掘开堤坝。

  身为翊军将军的桂阳王刘觊在一旁听闻了刘浚提出,刘劭意欲实施掘堤淹民的命令,他便心急如焚,怀着冒死的决心准备劝谏。他身披战甲,步履沉重,脸上满是忧色,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臣刘觊,恳请陛下三思!如若掘堤淹民,将使百姓流离失所,民心尽失,建康如何能守?臣以十余年护卫陛下之情,冒死进言,请陛下即刻停止掘堤,抚恤百姓,聚拢民心,方能抵御义军!”  刘劭闻言,使他立马脸色骤变,眼中杀意涌现,刘浚的主意对他大为鼓舞之际,刘觊对他的意图却大泼冷水,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他即刻便猛地站起,拔剑出鞘,剑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怒吼道:“刘觊!你身为翊军将军,竟敢质疑朕的决断?掘堤放水乃阻敌之策,如若贼军大举渡河,建康必破!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欲投刘骏,动摇军心?”这如雷般的怒吼震得殿内群臣瑟瑟发抖。  刘觊昂首毫无惧色,沉声道:“陛下,臣随您十余年,出生入死,忠心不二!然陛下今日如若贸然下令实施此举,实乃自毁根基之行!百姓乃国之根本,一旦掘堤淹民,使民众死难流离,便会民心尽丧,建康纵有高墙,如何能守?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若再如此一意孤行,恐大宋江山即将不保!臣冒死进言,望陛下收回成命,抚民守城,勿要轻率行事,方有一线生机!”

  听到了刘觊进一步的反驳,他作为身为多年来护卫自己的铁杆心腹之一,身份不同于常人,但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的反驳让刘劭感到了巨大的背叛感,刘劭内心中绝不能容忍自己亲信之人的背叛。他即刻便怒不可遏,剑锋一挥,指向刘觊,咆哮道:“大胆刘觊!你一再妖言惑众,视朕为无能之辈,意欲退缩逃避!朕养你十余年,你竟然是如此回报?来人,将此贼拖下去,立斩!”

  殿内侍卫闻令,刀枪出鞘,寒光闪烁,迅速上前围住刘觊。

  刘觊面不改色,目光坦然,直视刘劭,沉声道:“陛下,臣绝无半分二心!这十余年,臣在东宫身为翊军校尉之时,便开始护卫陛下至今,即使是面对刀山火海,亦未曾有丝毫退缩!臣今日之言,皆为陛下与大宋江山着想!一片忠心日月天地可鉴!陛下杀臣易,可挽民心难!陛下若执意掘堤,则民心必将尽失,建康必破!臣死不足惜,唯盼陛下能深思熟虑,保重安康!”他的一番发言铿锵有力,字字如刀,刺入殿内每个人的心头。

  萧斌上前,低声道:“陛下,桂阳王素来以忠勇闻名,护卫陛下多年,功勋卓著,此番出言亦为一片赤忱,请陛下三思!”

  褚湛之亦附和:“陛下,桂阳王的确是言之有理,一旦掘堤淹民,恐动摇根基,甚至引发军民集体哗变倒戈亦未可知,桂阳王思虑确是周全之举,请陛下宽恕!”

  此时的刘劭已是怒火攻心,理智全无,他挥剑斩断案上一盏烛台,大吼道:“住口!尔等皆是一群懦夫!刘觊心怀二意,妄图破坏城防,分明是欲投刘骏之举,此等忘恩负义之逆贼,朕留之何用?拖下去,斩!”

  侍卫架住刘觊双臂,将他拖向殿外。刘觊眼中满是悲愤,好似未曾料想自己忠心耿耿多年,竟获得如此悲惨下场。随着侍卫长刀挥下,血光迸溅,刘觊立马头颅滚落,鲜血染红了太极殿外的石阶。

  见此情景,殿内群臣噤若寒蝉,萧斌与褚湛之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

  刘劭收剑归鞘,余怒未消,咆哮道:“谁再敢像刘觊一般忤逆朕意,意图畏敌不战,便是如此下场!传令下去,加紧掘堤速度,征调全城军民守城!不得有误!”

  很快,殿外的侍卫拖走刘觊的尸身,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敲响了丧钟一般。

  刘觊的死此刻如一记重锤一般,彻底砸碎了刘劭身旁文武官员的残余的最后一丝忠诚。

  这也不难理解,多年来刘觊以翊军校尉之职护卫刘劭,多次为其出生入死厮杀,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却因一句谏言不合意,便立马落得身首异处。这让所有人都深感心寒。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心头皆失望透顶,暗自揣测刘劭的偏执狂妄与残暴贪婪已是无可救药。顿时便开始各自思考和准备逃生出路。

  刘劭在狂怒中,竟下令掘开柏岗、方山一带的堤坝,放水淹没城外低洼地带。决堤的洪水怒潮汹涌,冲毁民居无数,田地尽没,百姓流离失所,哭号震天。但也暂时让义军停止了渡河的准备。

  城外义军的营寨虽地势较高,未受大损,但建康城外的村庄化为一片泽国,可谓是哀鸿遍野。

  刘骏闻讯,怒不可遏,他立于营寨高台之上,挥刀怒斥道:“刘劭逆贼,反复残害百姓,先是纵兵劫掠纵火屠戮,再是决堤淹民,简直罪不可赦!我等当速破建康,救民于水火之中!”

  一旁刘骏的六弟,竟陵王刘诞亦道:“皇兄,此刻逆贼刘劭已然是失尽民心,我军当整备完善,之后便全力攻城,建康必破!”

  “六弟思虑甚嘉,先休整数日,待大水退去后,便加紧猛攻!”刘骏带着赞许的语气肯定了刘诞的意见,利用几天休整的时间,更多的义军队伍在城外集结,诸多军资器材粮草亦是整备停当。

  在数日休整之后,原本泛滥的大水已经退去,恢复精力后的义军士气愈发高涨,攻城器械加速推进,弩炮与投石机一齐轰鸣,巨箭和大石射向城头,轰击的建康城墙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建康城外,义军已经兵临城下,将四周团团包围。城内因刘劭的诸多暴行,使得民心尽失,粮草也开始日渐匮乏,守军士气濒临崩溃。刘劭的大量暴行不仅未能挽回局势,反而将自己推向绝路。诸多官员已经开始暗中进行筹划,或准备投降,或伺机叛逃,以求自保。

  身为太保的江夏王刘义恭,素来以谨慎著称,他深知刘劭大势已去。自己虽在朝堂上佯装顺从,内心却早已萌生退意。

  尤其是新亭之战后,刘劭的残暴愈发变本加厉,掘堤淹民、强征妇孺,发言稍有相悖便肆意滥杀臣僚,建康城内已然是怨声载道,百姓哭号震天,他的败亡已是早晚之事。

  这一日,刘义恭站在府邸庭院,夜色深沉,耳边隐约传来城外义军的战鼓声。他紧握佩剑,目光深邃,低声自语:“刘劭逆贼,失尽民心,已是不可挽回。我若再留,恐与此贼同归于尽,断不可如此!”心想至此,他当即召来长子南丰王刘朗,低声吩咐:“速去预备快马,今晚便准备出城,前去投奔太子殿下!”  “父王所言甚是,孩儿早就看不惯这个昏君了,现在离开是可以,但诸多弟妹家眷怎么办?”刘朗不解的问道。

  “现在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你把你母妃喊来,让你二弟和三弟也跟上,再找几个心腹侍从,人多了就得暴露,到时候就走不成了!”刘义恭急切的说道。

  “孩儿明白了,现在这就去准备!”刘朗闻言便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出逃前的最后准备。

  入夜,刘义恭换上便装,披上黑氅,带着妻子与三个儿子及数名亲信悄然潜出府邸。

  建康城内戒备森严,巡逻士兵来回穿梭,火把的光芒映照着街巷。刘义恭一行避开主道,沿暗巷疾行,来到接近城东的东篱门处。

  守门校尉早被刘义恭收买,见他到来,便即刻上前迎接,然后低声道:“大人,城外义军斥候已近,速走!”

  此刻,左卫将军王正见正在沿街率军进行巡查,他是刘劭的铁杆心腹,身为左积弩将军就参与了进攻刘义隆的行动,随即便升任左卫将军,如今他见一行人靠近城门,顿时便率军上前,他怒喝道:“陛下已经下令宵禁戒严,是谁胆敢深夜率人私自出城?”

  王正见上前一看,他立马认出了刘义恭的面孔,他带着刁钻的语气问道:“原来是江夏王,这么晚了,为何率人深夜外出,不知陛下有令禁夜在先吗?”  刘义恭闻言,便即刻沉稳的回应道:“原来是王将军,失敬了,此番外出是夫人犯了急病,家中未备好药物,特而前往寻医求诊。”

  “哼!如若真是求医,既知深夜有宵禁之令,差个别人去请医上门即可,何须这么多人前往?我看你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对陛下丝毫不主动配合,看样子分明就是早有二心,现在想叛逃投奔刘骏一伙,将士们,把他们全部拿下!”王正见立即怒喝道,他即刻便提出了质问,然后立马差遣手下将其包围。

  “情况不好!父王,我们现在就杀出去!”身为新吴侯的刘义恭第三子,步兵校尉刘韶顿时一刀斩了横在他马前的士兵,再朝着周围的士兵冲杀开来。  “这里让孩儿来断后,父王,你们赶快出城去!”刘义隆的第二子刘睿往王正见处杀来,顿时和一旁的士兵战到一处。

  刘义恭和其余众人趁夜色掩护,立马便向城门处冲去。

  “别让这些逆贼跑了!无论死活,抓住就有重赏!放箭给我射!”王正见吼道,随即让兵士把弩机齐发,向着刘义恭一众人射去。

  刘睿刚刚冲开王正见的军兵,最后一个接近了刘义恭一行人的马队,但还未出城门,便被集中的弩箭给射中,顿时跌落马下,气绝身亡。

  “睿儿,睿儿!”刘义恭在马上回望刘睿被射倒,顿时便哭喊了起来。  “父王赶快走啊!二弟的仇往后还能报,可不要耽误在这里了!”长子刘朗在一旁的马上对刘义恭安慰道。

  马蹄声急,一众人冒着箭矢冲出了城东的东篱门,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刘义恭心跳如鼓,回头望向建康城墙,咬牙切齿的道:“刘劭,今日一别,我与你恩断义绝,睿儿被你们害死,定要叫你们血债血偿!”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天明时分,刘义恭就抵达了刘骏在城南的营寨之处。

  在寨门前,义军士兵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刘义恭第一个下马,拱手道:“孤乃江夏王刘义恭,特来投奔太子殿下!”一干人等也下马拜谢。

  守将薛安都闻讯,亲自迎接,引他入中军大帐。

  刘骏端坐主位,他铠甲闪耀,目光如炬,见刘义恭入帐,起身道:“五叔能远道而来,弃暗投明,侄儿心中甚慰!刘劭逆贼暴虐无道,五叔愿相助讨伐,此乃社稷之福!”

  刘义恭拜倒在地,沉声道:“殿下,臣本欲劝谏刘劭,使其能有所悔悟,然其滥杀大臣、屠掠百姓,民心尽失,臣不堪其暴,特来归附,他们还杀害了臣的次子,臣愿助殿下诛灭此逆贼,报仇雪恨!”

  刘骏扶起刘义恭,豪声道:“五叔不愧是胸怀大义,侄儿感铭肺腑!建康城破,指日可待,到时候定诛此贼,为国为民除害!”

  帐内诸将齐声称颂,刘义恭一家的投诚令义军士气大振,攻城之势更盛。  同一时间,建康城内,刘劭听闻道左卫将军王正见上报刘义恭叛逃之事,顿时怒不可遏。早朝时他立于太极殿,拍案咆哮道:“刘义恭!朕待你不薄,你竟背叛投敌!”言罢他召来亲信校尉,厉声道:“传令全城,彻查叛逃者,凡有异心,立斩!”

  “刘义恭虽已叛逃,然其还有尚幼的十个儿子和十一个女儿均关押在侍中下省,凡是被陛下认为不可靠的宗室和大臣家属,都集中在那儿关押了,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就把他们给杀光就行了!”刘浚对刘劭再次献策,提出追击报复的意见。

  “浚弟不愧是忠于朕的榜样!朕命你率军前往侍中下省,抚军将军、南平王刘铄以随同前行,将一切叛逆和动摇之人的家属全部斩尽杀绝,以儆效尤!”刘劭闻刘浚之言,顿时激发了他难以抑制的仇恨怒火,当即就要令人大开杀戒。  刘劭此令一出,让殿内群臣无不震怖,尚书仆射萧斌低声道:“陛下,侍中下省关押的确有叛逆之人亲属,然尚未叛逆和附逆之人正需要稳住,不能一概全杀,全部处死恐会激起更大叛乱,请陛下三思!”

  刘劭闻言后感到被拂逆,顿时便目露凶光,怒吼道:“住口!刘义恭叛逃,已经证明动摇之人亦不可信任,须一概杀之以绝后患!谁敢再劝,立斩不饶!”  刘浚领命以后,便和刘铄一同率千余亲兵直奔侍中下省。

  身为镇军将军的建平王刘宏闻讯后,此时是心急如焚。他虽表面奉承刘劭,实则早已心向刘骏。

  早在新亭之战前,刘骏曾赠刘宏一枚手板,上书“忠义同心”四字,暗许其归附之意。

  刘宏得知刘劭下令无差别屠杀拘禁的宗室和大臣亲属,立召亲信周法道,低声道:“刘劭丧心病狂,不但掠杀民众,还要尽屠宗室,如此暴虐无道,建康必破!我意已决,当与三哥协作,一并拨乱反正!”言罢取出刘骏所赠手板,亲笔写下誓言:“臣刘宏,对逆贼暂时虚与委蛇,实忠于太子殿下,愿相助以拨乱反正,诛灭刘劭!”

  随后刘宏便将手板交予周法道,嘱咐道:“速出城,投太子殿下,呈上手板,以表我心!”

  周法道接过手板,藏于怀中,换上便装,重金收买了守城兵士,随即便潜出城门。他策马狂奔,避开巡逻,直奔刘骏营寨。抵达寨门时,被守将验明身份,引他入帐。

  刘骏接过手板,展阅誓言,目光一亮,赞道:“七弟果然是忠义守信!周法道,回去告知建平王,建康城破之日,孤必待其不薄!”

  周法道即刻拜谢,立马返回建康,将刘骏的承诺转告刘宏。而闻周法道归来,刘宏将其急召入内。

  周法道单膝跪地,低声道:“殿下,太子殿下已阅手板,赞殿下忠义守信,许诺建康城破之日,必重用殿下!太子殿下命我转告,望殿下相机行事,护宗室,诛逆贼!”

  刘宏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三哥如此信任,宏感铭肺腑!刘劭丧心病狂,屠戮宗室,我定当拨乱反正,救宗室于水火!”他当即召集亲信,点齐千余精兵,披甲持刀,准备前往侍中下省阻止杀戮。

  与此同时,侍中下省已化作修罗场。始兴王兼骠骑将军刘浚奉刘劭之命,与抚军将军兼南平王刘铄一同率千余亲兵包围下省,刀枪林立,杀气弥漫。

  下省内拘禁着千百名宗室大臣及其家属,男女老幼,皆因刘劭猜忌而被囚禁。省内的庭院与长廊灯火昏暗,哭声、哀号声此起彼伏。

  刘浚面沉如水,握剑指挥,大声叫喊道:“奉陛下之命,逆贼刘义恭率众叛逃投敌,为除后患,凡有二心者,家眷皆斩不赦!”在闻言之后,这群亲兵如狼似虎冲入院内,对着眷属们开始了屠杀。顿时刀光闪烁,血染宫墙,惨叫声响彻夜空。

  刘铄立于廊下,面露犹豫,喃喃道:“兄长,此番屠戮宗室,恐天理难容……”

  刘浚冷哼,喝道:“陛下旨意,违者必死!速行,莫误!”

  一众亲兵得令,便更加卖力的挥刀伸矛向人群刺砍起来,霎时间便血光迸溅,尸横遍地。

  刘义恭的十个儿子,十一个女儿,均尚未成年,被押至庭院,跪成一排,哭声震天。

  领兵校尉挥刀,血光四溅,二十一颗头颅滚落,鲜血染红青石地面,哭声骤停,只余下省内其他宗室家属的惊惶尖叫。宗室大臣的亲属见状,绝望与愤怒交织,有人瘫坐哭号,有人试图反抗。

  更多的亲兵蜂拥而入,长矛刺穿老弱,刀斧砍向妇孺,血流成河,庭院化为屠场。

  一名老臣试图护住幼子,吼道:“刘劭逆贼,尔等助纣为虐,天理不容!”话音未落,刀光闪过,他与幼子双双倒在血泊中。妇人抱着幼儿躲在廊下,瑟瑟发抖,然亲兵毫不留情,长矛一并刺穿母子二人,血溅柱上,惨不忍睹。

  刘骏的两个儿子,刘子业与刘子尚,被押至庭院中央。

  刘子尚不过三岁,目光惊恐,紧抓兄长衣角。

  刘子业稍长,试图护住弟弟,颤声道:“我父乃武陵王,尔等敢杀我?”  一个校尉冷笑道:“尔父乃逆党之首,你等家眷亦是罪不可赦!”话音刚落,刀锋挥下,刘子业推开弟弟,迎向刀光,头颅飞落,鲜血喷涌。刘子尚哭喊着扑向兄长尸身,然长矛刺来,穿透他的胸膛,幼小的身躯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刘骏的妻子王宪嫄被拖至廊下,披头散发,厉声道:“刘劭逆贼,先是篡位谋反,后纵兵掠民,都死到领头了还要屠戮宗室,定遭天谴!你们如果也这样怙恶不悛,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试图挣脱,抓向一名亲兵面门,然刀光一闪,她的头颅随即滚落,鲜血染红长廊。

  四周的的哭声、喊声与刀枪碰撞声交织,宛如地狱一般血腥可怖。

  宗室与大臣的亲属见屠杀无休,绝望中生出反抗之心。有人捡起地上的刀矛,拼死反击;有人撞开木窗,试图逃出下省。

  刘义宣的女儿刘殷华,她秀丽的面容在此刻满是怒火。她被押在庭院一角,见亲兵逼近,猛地扑向一名士兵,夺下他腰间的佩刀,再一下刺穿其咽喉。  士兵惨叫倒地,刘殷华持刀护住身后的刘骏长女刘楚玉,喊道道:“楚玉,勿怕,随我杀出!”

  刘楚玉此时不过才八岁,她泪流满面,紧随刘殷华身后。刘殷华挥刀连斩数人,刀法虽不精熟,却带着一股决死之志,血溅白衣,宛如修罗。几名亲兵围来,长矛刺向她,她侧身闪避,刀锋划破一名士兵手臂,趁势护着刘楚玉退向廊下。

  刘楚玉颤抖着躲在柱后,哭道:“殷华姐姐,他们杀了我母妃,杀了我兄弟!”

  刘殷华咬牙,握刀更紧,低声道:“楚玉,莫哭!今日不杀出去,我等皆要死在此处!”言罢,她挥刀挡住一名亲兵的攻击,刀锋相交,火花四溅。她虽为女子,气力有限,但怒火与求生欲让她爆发出惊人力量,又击退两名亲兵,血染衣襟。然亲兵人数众多,围攻愈发猛烈,刘殷华渐感不支,肩头被长矛划伤,鲜血渗出,她却咬牙不退,护着刘楚玉步步后撤。

  就在此时,侍中下省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刘宏率千余精兵赶至,刀枪如林,杀气腾腾。他一马当先,挥刀冲入下省,喝道:“刘浚、刘铄,住手!你等如此屠戮无辜宗室大臣家眷,天理不容!”话音未落,他的亲兵如潮水涌入,与刘浚、刘铄的部队短兵相接。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刘宏挥刀斩杀一名亲兵,血溅战袍,吼道:“护宗室,杀逆贼!”他的部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迅速冲散刘浚的亲兵阵型。

  刘浚挥剑督战,他怒喝道:“刘宏,你敢抗旨?”

  刘宏冷笑,刀锋直指刘浚:“刘劭逆贼,逆天虐民,作恶多端,早已失尽民心,我奉太子殿下之命,拨乱反正!”

  一旁的刘铄见刘宏来势汹汹,阵型已乱,顿感犹豫,然后说道:“兄长,刘宏兵强,我等恐难敌,还是暂时撤退,等援军赶到!”

  刘浚咬牙一怒,即刻便挥剑斩杀一名逃兵,吼道:“稳住战线,不能让这帮叛贼得逞!杀!”

  然刘宏麾下所率的精兵势不可挡,长矛刺穿敌兵胸膛,刀斧砍断旗帜,顿时间血流成河。

  刘殷华见援军杀到,精神一振,挥刀护着刘楚玉退至墙角,低声道:“楚玉,坚持住,援军来了!”说完又斩杀一名逼近的刘浚所派士兵,血溅面颊的时刻,显示出她目光如炬。

  很快,刘宏亲率数十精兵冲入庭院,见刘殷华与刘楚玉被围,怒喝道:“保护郡主!”他边说边挥刀开路,接连斩杀数名敌兵,血光四溅间,一众士卒即刻便包围护住刘殷华与刘楚玉。紧接着,他的亲兵迅速围拢,将残存的宗室与大臣家属护在身后,与刘浚与刘铄的部队激战。

  刘浚见大势已去,咬牙大喝一声:“撤!”随后率残部夺路而逃。刘铄犹豫片刻,亦率部撤退,留下一地尸体与血泊。

  刘宏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救出刘殷华、刘楚玉及部分幸存的宗室家属,护送至安全之地。

  刘殷华放下佩刀,喘息未定,泪水滑落,哽咽道:“将军,楚玉的母妃与兄弟皆被屠戮,宗室几无幸存!”

  刘楚玉扑在刘殷华怀中,泣不成声。

  刘宏目光悲愤,沉声道:“刘劭逆贼,如此残暴,真是罪不可赦!二位郡主,我定护你们周全,助殿下破城,诛灭逆贼!”随后,他命亲兵护送幸存者出下省,藏于安全之地,自己则率部返回府邸,准备与刘骏里应外合。

  与此同时,城外刘骏与刘诞的义军自东、南两面分别猛攻城墙。刘宏护送刘殷华、刘楚玉及幸存的宗室家属至安全之地后,心知时机紧迫,建康城破在即,若不速救被囚的刘义隆,恐生变故。

  当下,他召集亲信,说道:“刘劭逆贼,残暴无道,四处纵屠戮宗室,父皇危在旦夕!我等当突入宫中,救出陛下,助太子殿下荡平叛逆!”

  刘殷华闻言,握紧手中佩刀,沉声道:“殿下,小女愿随您入宫,将陛下救出!”

  刘宏点头,赞道:“郡主如此忠勇,让宏甚慰!事不宜迟,即刻速行!”紧接着,他精选五十名精锐,皆身手矫健、忠心耿耿之辈,换上轻便黑衣,携刀带弩,随他与刘殷华潜行出府。

  此时夜色深沉,建康城内戒严森严,巡逻士兵火把连绵,刀枪寒光闪烁。刘宏熟知宫中路径,领队避开主道,沿暗巷潜行,绕过重重岗哨,悄然接近宫城。  刘殷华虽为女子,却身手敏捷,紧随刘宏,眼中燃着决然之色。过不多时,只听她低声道:“殿下,陛下被囚于永福省,守卫森严,我等需小心行事!”  刘宏沉声道:“公主放心,我已遣细作探明,永福省守军多为新征,士气低迷,我等伺机而动,必能救出陛下!”

  一行人潜至宫城西侧一处偏门,守卫不过数人,昏昏欲睡。刘宏挥手示意,两名精锐如鬼魅般上前,匕首划过咽喉,守卫无声倒地。众人迅速推开偏门,潜入宫城,沿廊道疾行,直奔永福省。

  省内灯火昏暗,守军三五成群,松懈不堪。刘宏低声下令:“分两队,左右夹击,速战速决!”

  “是!”精锐随即兵分两路,弩箭无声射出,数名守军应声倒地,其余尚未反应,便被刀锋斩杀。

  刘殷华持佩刀开路,刺穿一名守军胸膛,血溅白衣,她虽是一介女流,但勇武却不输男子。

  永福省内,刘义隆被囚于偏殿,门锁沉重,守卫森严。刘宏率队冲入,刀光如雪,弩箭如雨,守军措手不及,死伤一片。

  刘殷华直接冲至偏殿门前,挥刀砍断铁锁,推门而入。殿内昏暗,刘义隆披散头发,形容憔悴,端坐于榻,闻声抬头,见刘殷华冲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泪光闪烁,颤声道:“殷华?真的是你!”

  刘殷华扑跪于地,哽咽道:“陛下,臣女来迟,让您受苦了!”

  随后刘宏也快步入殿,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来迟了,儿臣愿护父皇杀出重围,去投靠三皇兄!”

  刘义隆起身,扶起刘殷华,目光扫过刘宏,叹道:“尔等的确忠义勇烈,朕心甚慰!刘劭逆子,大逆不道,必遭天谴!众位,速带朕出宫,朕要与骏儿会和讨逆!”

  “是!”刘宏点头,命精锐护卫刘义隆与刘殷华,沿原路杀出。

  守军闻讯增援,刀枪齐至,刘宏挥刀断后,斩杀数人,血染战袍,吼道:“护陛下出宫!”精锐以弩箭开路,杀出一条血路,终冲出宫城,潜入夜色。  就这样,刘宏与刘殷华护着刘义隆,避开巡逻,直奔城南。刘骏的义军营寨火把通明,戒备森严。守将薛安都见刘宏一行到来,急迎入帐。

  此时刘骏正与刘诞、路惠男等商议攻城大计,闻刘义隆被救出,喜出望外,亲自出帐迎接。

  营寨中军大帐灯火辉煌,战旗猎猎,刘骏见刘义隆步入,泪流满面,扑跪于地,哽咽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苦了!”

  刘义隆扶起刘骏,泪光闪烁,叹道:“骏儿,你能号召义军,讨伐逆贼,可谓是忠孝两全!今日得脱牢笼,皆赖你七弟与殷华忠勇!”

  刘诞、路惠男、柳元景、宗悫等将领齐聚帐内,见刘义隆无恙,无不泪流满面。

  刘诞上前拜道:“父皇,儿臣自会州起兵,日夜兼程,唯盼救父皇于水火!今日得见父皇,儿臣就心满意足矣!”

  路惠男亦下拜并,泣道:“陛下受辱,臣妾日夜担忧,今见陛下无碍,臣妾虽死无憾!”

  刘义隆上前拉住她的手,叹道:“惠男,朕本以为此生难以与你再见,未曾想你与骏儿竟舍死来救,朕心…朕心甚慰!”夫妻相见,悲喜交加,一时竟泣不成声。

  过不多时,泪水未干的刘骏哽咽的道:“父皇,儿臣自闻您被囚,每日寝食难安!新亭之战,臣与诸将奋战,终挫刘劭锐气!今日父皇脱险,儿臣誓率军攻克建康,诛灭逆贼!”

  刘义隆拍着他的肩头,叹道:“骏儿,你的确是忠勇可嘉!朕没有看错你!”

  言罢,他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将士均忠义俱全,此番能聚兵讨逆,社稷转危为安有望!两个贼子暴虐无道,民心尽失,建康城破,指日可待!”众人闻言个个神情激昂,帐内气氛空前热烈。

  而就在此时,立于帐内的刘楚玉却突然泪流满面,猛地扑入刘骏怀中,泣道:“父亲,两位弟弟与母妃皆被刘卲所杀,幸得殷华姐姐与建平王相救,儿臣方才苟活!请父亲为母亲和弟弟报仇雪恨!”声音凄厉,字字如刀,刺入帐内每个人的心头。帐内灯火摇曳,映照出刘楚玉泪痕斑驳的面容,她紧抓刘骏的衣襟,娇弱的身躯因悲痛而颤抖。

  刘义隆、刘诞、路惠男等人闻言,众人无不悲愤交加,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刘骏闻言更是如遭雷击一般激动,他脸色骤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当下紧紧抱住刘楚玉,泪水滑落,声音颤抖却带着刻骨的恨意嚎哭道:“楚玉,我儿!子业、子尚与你母妃……竟遭刘劭毒手!”言罢,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咬牙切齿的怒吼道:“刘劭逆贼,谋逆篡位,纵兵害民,屠戮宗室,杀我妻儿,此仇不共戴天!我誓以其血,祭奠亡魂!”这声音如雷霆一般炸响,震得帐内众人心头一颤。随后挥拳砸向案几,木案咔嚓断裂,碎片四溅,显示出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刘义隆也是泪光闪烁,上前沉声道:“骏儿,二凶罪恶滔天,子业、子尚与宪嫄之死,皆其暴行!今日朕等君臣同心,建康城克复在即,定要诛灭逆贼,为众人雪恨!”

  刘诞跨前一步,抱拳道:“殿下,陛下,会州五万精兵愿为先锋,杀入建康,斩刘劭首级!”

  刘殷华亦拜,厉声道:“殿下,刘劭残害无辜,天下共愤!我虽女流,亦愿随军前行,讨伐逆贼!”

  柳元景与宗悫齐声道:“殿下,末将请战,誓要克复台城,为两位小殿下报仇!”

  刘骏拭去泪水,目光如铁,沉声道:“多谢诸位鼎力相助!刘劭逆贼,命不久矣!传令全军,即刻总攻建康,围攻台城,誓擒二凶!”说完转身面向刘义隆,拜道:“父皇,请移驾中军,待儿臣破城,定要擒获二凶!”

  刘义隆点头:“骏儿,朕信你必能讨逆诛贼!去吧,为宗室、为天下万民,雪此大恨!”

  翌日,城下战鼓开始擂响,义军营寨火把通明,东方天际微露曙光,三十万义军整装待发,刀枪如林,战车与冲车列阵,弩炮蓄势待发。

  刘骏身披铠甲甲,立于将台之上,俯瞰建康城墙,对将台下的将士们说道:“将士们,刘劭逆贼篡位谋反,屠戮宗室,残害百姓,罪恶滔天!今日攻克建康,诛灭逆贼,乃为匡正社稷,亦为百姓雪恨!”

  “杀——”士兵齐声呐喊,声震九霄,士气如虹。沈庆至、柳元景、薛安都、刘诞等将领各领精兵,分东、南两路猛攻城墙。且城中亦有刘宏为内应,暗中联络城内不满刘劭的守军,准备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建康城内,刘劭一方民心尽失,百姓怨声载道,守军士气全无。刘劭的一系列暴行,譬如掘堤淹民、强征妇孺、纵兵掠民、屠戮宗室等等,彻底断送了众人对其最后的一丝信任。文武官员接连叛逃,刘义恭、刘宏等人投向刘骏,城内人心涣散,巡逻士兵形同虚设。

  太极殿内,刘劭立于龙椅前,脸色铁青,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之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憔悴的面容,他的龙袍上血迹斑斑,手中长剑紧握,似要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

  刘浚、萧斌、刘铄、张超之等寥寥数人低头立于殿下,群臣或逃或降,殿内空荡荡,唯有城外的战鼓声如雷贯耳。

  刘劭突然咆哮道:“一群叛贼!刘义恭、刘宏,皆背朕投敌!建康当前危在旦夕,尔等有何对策?”

  萧斌硬着头皮上前,颤声道:“陛下,义军兵临城下,城墙岌岌可危,臣请陛下死守台城,或可拖延时间,待援军……”

  他话尚未说完,刘劭便怒喝道:“援军?此时四面重重围困,何来援军!尔等皆懦夫,视朕为无能之辈!”

  刘劭此刻目光阴鸷,扫过刘浚,沉声道:“二弟,你有何言?”

  刘浚犹豫片刻,低声道:“皇兄,建康四面受敌,守城无望。臣请皇兄携金银财宝,自西侧突围,乘船入海暂避,以待日后卷土重来!”

  刘劭闻言,冷笑:“入海?刘骏叛军水陆并进,秦淮河尽在其手,长江一侧亦被宗悫率水军封锁,诸多舰船损失殆尽,目前向西突围谈何容易!然事已至此,朕宁死不降!”

  同一时间,城外的刘骏开始指挥总攻,南门首当其冲。沈庆之率数万精兵,先渡过秦淮河,再攀城梯而上,弩箭如雨一般齐射,掩护士兵冲向城头。

  在城墙上,萧斌挥剑督战,斩杀数名逃兵,嘶吼道:“死守城头!绝不能放一个叛军入城!”

  然守军多为强征百姓,毫无战力,义军大量登城,在刀砍斧劈之间,一片血光四溅,很多守军稍微不敌,就开始四散逃跑,城头很快失守。

  登城后,沈庆之一刀斩杀一名敌将,战旗插上城墙,喝道:“南门已克复,杀敌立功就在此时!”

  顿时,城门洞开,众多义军蜂拥而入,薛安都率骑兵如风一般杀入市区,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铁骑瞬间横扫仓促结成的步兵军阵的防御。

  从东门一侧,刘诞亦率数万大军猛攻,弩炮轰击城头,冲车撞击城门,木屑飞溅。张超之率军死守城头,然义军势大,城头的守军完全被弩炮和箭矢给压制住。

  刘诞挥矛督战,高喝道:“努力破城!”

  在一通猛击过后,城门被撞开,东门守军崩溃,刘诞率军杀入,直扑台城。  刘宏在城内果断行动,率亲兵迎接义军入城。他挥刀斩杀数名刘劭军士,吼道:“太子殿下即将率军克复,顽抗者定斩不饶!”

  众多义军入城后迅速占领市区各处,街巷间刀枪碰撞,血流成河。

  建康百姓许多躲在家中,闻义军入城后,纷纷开门相迎,有的协助搬运,有的把食物拿出来招待。被刘劭反复屠戮劫掠以后,他们对其恨之入骨,早已盼望刘骏率军将其铲除。

  刘骏亲率重骑兵,从南门入城,然后直扑台城,面前的台城巍峨森严,然而刘劭一方的士气已崩,溃兵四散,几乎毫无抵抗。

  刘劭闻义军已经入城,他自知大势已去,立于太极殿,面如死灰,喃喃道:“天亡我也!”他召来亲信龙骧将军詹叔儿,沉声道:“叔儿,朕命已尽,然绝不让刘骏得逞!速焚辇车、衮服、冕冠等御用之物,勿留于逆贼!”

  詹叔儿抱拳,眼中闪过悲愤,领命而出。他率数十亲兵冲至宫中御库,点燃火把,将辇车、衮服、冕冠等皇帝御用之物尽数焚毁。一时烈焰冲天,浓烟滚滚,鎏金辇车在火中扭曲,冕冠珠玉散落,化为灰烬。

  詹叔儿立于火前,泪流满面,喃喃道:“陛下,臣尽力矣!”言罢,他便挥刀斩杀数名试图扑灭大火的宫人,吼道:“陛下旨意,谁敢违抗!”火光映照着他的战甲,宫中一片混乱,哭喊声与喊杀声交织,台城已成绝地。

  刘浚见大火冲天,心知突围无望,跪于刘劭面前,泣道:“皇兄,台城将破,逆军势大,我等无路可退!臣愿随皇兄死战,绝不降贼!”

  刘劭冷笑,拍着刘浚肩头,沉声道:“二弟,朕心有不甘!然事已至此,已无胜算!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浚点头,泪水滑落,他与刘劭带数名亲兵,趁乱冲出太极殿。然而众多义军和逃难的宫女太监人流众多,将他们彼此冲散了。

  武库内刀枪林立,甲胄堆积,昏暗的角落有一口深井,井口覆以木板。刘劭推开木板,跳入井中,亲兵掩上木板,守于井旁,刀剑在手,准备死战。

  义军冲入台城,宫门被冲车撞开,守军四散奔逃。刘骏一马当先,枪尖染血,怒喝:“刘劭逆贼,出来受死!”

  柳元景率前锋攀墙而上,与守军短兵相接,刀光血影,尸体堆积。

  薛安都率骑兵冲破宫门,铁蹄震地,守军阵型崩溃。他挥矛刺杀敌将,血溅战袍,吼道:“杀入宫中,擒拿逆贼刘劭!”

  刘宏率内应部队杀出,斩杀了大批刘劭军,打开内宫门户,迎义军入内。  刘诞自东侧杀至,与刘骏会合,再合兵冲向太极殿。台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宫殿血流成河。

  刘骏冲入太极殿,见殿内空荡,龙椅上无人,衮服与冕冠的灰烬散落一地,怒喝:“刘劭逆贼,藏身何处?!”言罢命士兵搜查宫中,掘地三尺,务必找出刘劭。

  义军士兵冲入各宫殿,刀枪齐下,俘获残余亲兵。詹叔儿立于御库前,挥刀死战,斩杀数名义军士兵,血染战袍,吼道:“陛下,臣绝不降!”

  柳元景一刀刺穿其胸膛,詹叔儿即刻倒地,血流满地,双眼圆睁,表现一副死不瞑目的姿态。

  张超之率少数残兵进行竭力抵抗,与刘骏所率部队进行激战。但终究势单力薄,渐渐开始不支。

  在有人指点后,刘骏发现就是他当初率军攻入太极殿助刘劭夺位的,于是他怒喝道:“逆贼,休想逃命!”随即上前和张超之战做一团。

  张超之见刘骏杀来,即刻便挥刀开始抵挡,也格挡住了刘骏几下环首刀的猛击,在彼此拼杀多下后,刘骏抓住一个空隙,将环首刀向下一划,把张超之的佩刀给挑开,然后径直向前一刺,顿时利刃扎入了张超之的喉头,从中即刻便血涌如柱。张超之顷刻间扑倒在地,刘骏一把砍下他的首级,接着握在手中高举,并对四周呼道:“叛贼张超之已死,尔等若不速降,便亦是此等下场!”顷刻间,一众刘劭方的士卒开始弃械投降。

  义军继续搜查,终在武库发现井口异样,一位名叫高禽的部将率兵赶到,他推开木板,见井内藏人,喝道:“赶快出来!不然就往下刺进去了!”

  刘劭藏身井中,闻声知事败露,绝望叹息。但他又心有不甘,求生的意愿在脑海中又占了上风,便高喊道:“朕就是当今天子,你们快来救朕!”

  高禽命士兵把绳子伸入井下,让刘劭爬出来。

  只见此时的刘劭狼狈至极,他从井口中爬出来披头散发,龙袍破烂,脸上满是泥污,犹握腰间长剑,还不甘心道:“朕乃当今天子,尔等焉敢犯上!如若救朕脱出重围,则可重重有赏!”说罢,他拿出腰间的玉带,将几块玉石意图散发给一众士兵。

  高禽轻蔑的伸手推开,对刘劭训斥道:“你这谋逆篡位,滥杀无辜的凶逆,算什么天子!这里诸多将士的家人被你掳掠滥杀,个个与你有血海深仇!你休想逃脱!把他押出去!”说完便命士兵绑缚刘劭,押送至大营。

  刘骏立于武库前,见刘劭被俘,眼中怒火熊熊,长枪指向刘劭,怒喝道:“你这逆贼,尔作恶多端,逆天虐民,又屠我妻儿,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刘劭被五花大绑,踉跄前行,后被押入囚车前行,建康街巷百姓诸多围观,一路上唾骂声不绝。他低头不语,已知自己命不久矣。

  刘浚与刘劭失散后,与逃出的刘铄会和,一同出西明门,然后企图率领残余部属向南逃窜,但不久他们就被刘义恭率领的义军包围了。

  刘浚虽也面露惧色,但相较刘劭,他更多了几分故作镇定的强撑。当他看到刘义恭骑马走在一旁时,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希望。当下,他抬起头,强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开口问道:“虎头(刘浚小名)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一旁的刘铄顿时吓坏了,他即刻便跪地求饶道:“五叔,请饶侄儿一命吧!”

  刘义恭勒住缰绳,冷冷地看向刘浚和刘铄,眼神中满是鄙夷,沉声道:“当然太晚了。”

  短短几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刘浚的心上。他心中一紧,却仍不死心,紧接着又问道:“我能免于一死吗?”

  刘铄也急切的说道:“五叔,几位堂弟妹的死,侄儿也很难过,然而当时有令在身,不得不为,还请多多谅解!”他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忐忑,眼神中也透露出渴望得到肯定答案的期盼。

  刘义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你们可以自己去向陛下请罪。”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刘浚和刘铄感到阵阵寒意。他们知道,刘义恭这是在敷衍他,自己的生死恐怕早已注定,二人杀戮了刘义恭二十多个子女,肯定是死路一条。

  然而,求生的欲望让他俩仍不愿放弃。刘浚咬了咬牙,再次开口:“不知能不能赐我一官半职,让我效力?我定当洗心革面,为朝廷肝脑涂地!”

  刘铄此时急切的痛哭流涕,他拼命磕头乞求道:“求五叔饶侄儿一命吧,侄儿就是当牛做马报偿五叔之恩也好啊!”他说得急切至极,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似乎只要能得到一个机会,就能获得求生的机会一般。

  刘义恭听后,忍不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不可能,对你们只有处置方式的不同罢了。”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刘浚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一般,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瘫软地靠在押送他的士兵身上。刘铄继续哀嚎求饶不已,但立马被士兵架起,捆绑的更加结实。

  义军士兵押送刘浚和刘铄二人至刘骏大营,与之前擒获的刘劭押至一处。营寨内刀枪林立,战旗猎猎。刘骏立于中军大帐前,铠甲闪耀,目光如刀,他盯着这三位主犯,帐内刘义隆、刘楚玉、刘殷华等人皆在,复仇的时刻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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