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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并蒂莲 (11-13)作者:blandall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1 11:20 长篇小说 3410 ℃

          【倾世并蒂莲】(11-13)

作者:blandall

2025/11/14 发布于 sis001

字数:44746

  第十一章:悉心陪伴,裂痕渐愈

  聚贤楼那堵薄墙之后传来的污言秽语,如同淬了剧毒的冰棱,不仅彻底击碎了柳轻语心中那座名为“马文远”的神龛,更在她单薄的身心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口。那日回府,她将自己反锁在西厢房内,不言不语,不饮不食,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精致人偶,唯有眼角不断滑落的冰凉泪水,证明着那具躯壳里尚存一丝活气。

  苏艳姬忧心如焚,几次三番前去叩门劝说,回应她的,只有门内死寂般的沉默,或是极力压抑的、细碎如幼兽哀鸣般的啜泣。我知道,她需要时间。那信仰崩塌的废墟,需要她自己亲手清理,那血淋淋的伤口,也需要她独自舔舐。任何外界的劝慰,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然而,身体的承受终究有其极限。在连续两日水米未进、心神俱损的煎熬下,柳轻语那本就称不上强健的身子,终于彻底垮了下来。她发起了高烧,意识昏沉,蜷缩在锦被之中,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干裂起皮,口中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时而唤着“爹爹”,时而又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惊惧地呜咽。

  消息传来时,我正与苏艳姬在书房。她闻讯,手中捧着的茶盏险些跌落,脸色瞬间煞白,起身便要赶去西厢房。

  “苏姨,”我唤住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我同您一起去。”

  苏艳姬脚步一顿,回眸看我,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辰儿,轻语她如今这般光景,怕是……怕是不愿见你……”

  我知道她的顾虑。自诗会那日当众羞辱,再到前夜我强行闯入西厢房的轻薄,我在柳轻语心中,恐怕与恶魔无异。此刻前去,无异于雪上加霜。

  然而,我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却坚定:“正因为她如今这般,我才更要去。她是我的妻子,病中脆弱,我若避而不见,岂非更显凉薄?况且……”我顿了顿,语气放缓,带着一种与她商量的口吻,“有些心结,或许正需在此时,才能找到化解的契机。”

  苏艳姬看着我,眼神复杂。她深知我与柳轻语之间的僵局,也明白我那番话并非全无道理。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也罢……只是辰儿,你……你万莫再刺激于她。”

  “我晓得分寸。”我应道,起身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为她理了理鬓边一丝微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温热的耳廓。

  苏艳姬身体微微一颤,脸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眼波慌乱地垂下,却没有躲闪,只是低声道:“快走吧。”

  我们一同来到西厢房。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一丝属于病人的衰败气息。柳轻语闭目躺在床榻上,额上覆着湿巾,往日清丽绝伦的脸庞此刻消瘦憔悴,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亦不得安宁。丫鬟春桃正红着眼圈,小心翼翼地用湿棉签润湿她干裂的嘴唇。

  见到我们进来,春桃连忙起身行礼。

  苏艳姬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柳轻语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她心疼地蹙紧了眉,轻声唤道:“轻语……轻语……”

  柳轻语毫无反应,只是呼吸愈发急促,呓语声也大了些,依稀能听出“……为何……骗我……”之类的字眼,带着浓浓的哭腔与绝望。

  我站在床尾,静静地看着她。此刻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清冷与骄傲,脆弱得如同琉璃盏,一碰即碎。心中那点因她执迷不悟而生的恼怒,在此情此景下,竟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甚至……一丝极其微弱的怜惜。到底,她也只是个被虚假情爱蒙蔽、最终梦碎伤心的可怜人罢了。

  我走上前,对惶惶不安的春桃道:“药可煎好了?”

  “回……回少爷,正在小厨房煎着,应该快好了。”春桃怯生生地答道。

  “我去看看。”我丢下这句话,不顾苏艳姬投来的讶异目光,转身便出了房门,径直走向辰辉院的小厨房。

  小厨房里,药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充斥其间。负责煎药的婆子见我进来,吓了一跳,慌忙行礼。

  “药我来吧,你去忙别的。”我挥退了婆子,走到那小泥炉前。

  看着那跳跃的火苗和不断翻滚的漆黑药汁,我有些恍惚。想我前世,虽非大富大贵,却也从未亲手做过这等琐事。如今穿越至此,成了富家少爷,反倒要亲自动手为名义上的妻子煎药,当真是世事难料。

  我学着记忆中苏姨的样子,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扇动着炉火,控制着火候。动作虽显笨拙,神情却极其专注。药汁翻滚间,氤氲的热气熏湿了我的额发,苦涩的气味钻入鼻腔,让我对这具身体曾经的病弱,有了更切肤的体会。

  或许,正是因为这切身的体会,让我此刻对柳轻语,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同病相怜?不,或许不止。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是萧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龃龉,她若真的香消玉殒,于萧家,于苏姨,于我,都绝非好事。更何况,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具冰冷的、充满恨意的躯壳。

  我要的,是征服,是让她身心俱服。

  而眼下,正是趁虚而入……不,是雪中送炭的良机。

  药煎好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药汁滤入白瓷碗中,那浓黑的颜色和刺鼻的苦味,让我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端着药碗,回到西厢房。

  苏艳姬依旧守在床边,正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柳轻语脖颈间的虚汗。见我端着药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起身来接:“辰儿,怎敢劳你亲自……”

  “无妨。”我避开她的手,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苏姨,您也累了一早上了,先去歇歇吧,这里交给我。”

  苏艳姬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床上昏沉的柳轻语,脸上写满了不放心:“可是……轻语她如今这般,喂药怕是……”

  “我能照顾好她。”我打断她的话,擡起头,看着她担忧的美眸,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她是我的娘子,照顾她,是天经地义。苏姨,您信我。”

  我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苏艳姬与我对视片刻,似乎从我眼中看到了不同于往常的认真与……一丝温柔?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柔声对昏睡中的柳轻语道:“轻语,辰儿在此照顾你,你好生服药……”说罢,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和昏睡中的柳轻语,以及弥漫的药香和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变得虚弱的冷香。

  我端着药碗,用银勺轻轻搅动,试图让它凉得快些。目光落在柳轻语那张因病而显得格外脆弱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打湿的蝶翼,无力地垂着,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青影。挺翘的鼻梁下,唇色苍白干裂,失去了往日那诱人的光泽。

  “娘子,”我低声唤道,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该吃药了。”

  她自然毫无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用勺子舀起一小口药汁,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的唇边。然而,她牙关紧闭,药汁根本无法喂入,顺着嘴角滑落,染脏了颈下的枕巾。

  我皱了皱眉,放下药勺,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了嘴。她的肌肤滚烫,触手却依旧细腻。我将药勺再次递到她唇边,缓缓将药汁倒入。

  “咳……咳咳……”或许是药汁的苦涩刺激了喉咙,她猛地咳嗽起来,刚刚喂进去的药汁大半又吐了出来,弄得下巴、脖颈一片狼藉。

  我看着她这副狼狈脆弱的模样,心中并无不耐,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耐心。我取过一旁干净的软布,动作略显生疏,却极其轻柔地,为她擦拭掉嘴角和脖颈间的药渍。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让我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这样喂不行。

  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个药碗上。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虽然……有些逾矩,但事急从权。

  我端起药碗,自己含了一口那苦涩无比的药汁在口中,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苦味弥漫开来,让我险些立刻吐出来。但我强忍住了,俯下身,凑近柳轻语那苍白干裂的唇瓣。

  我们的距离极近,近到我能数清她颤抖的长睫,能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病热的气息拂在我脸上。她的唇瓣近在咫尺,虽然干裂,却依旧能看出原本优美的形状。

  没有犹豫,我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复上了她的。

  四唇相接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传来。她的嘴唇滚烫而干燥,带着病中的脆弱。我无暇体会这其中的旖旎,用舌尖撬开她无意识紧闭的牙关,将口中那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渡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咳出。或许是这渡药的方式过于惊世骇俗,让她昏沉的大脑产生了些许反应;或许是药汁得以顺利流入喉咙。我能感觉到她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将大部分药汁咽了下去。

  成功了。

  我心中微微一松,立刻擡起头,又含了一口药汁,再次俯身,以唇相渡。

  如此反复数次,一碗浓黑的药汁,终于见了底。

  整个过程,我的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但在这强硬之下,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的细心。每一次俯身,我都小心控制着力度,避免压到她;每一次渡药,都尽量缓慢,防止她呛咳。

  喂完药,我的口中早已被那极致的苦涩麻木,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取过清水,自己先漱了漱口,然后又用干净的棉签,蘸了清水,再次俯身,小心翼翼地滋润着她干裂的唇瓣。

  做完这一切,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作一首诗、谈一桩生意还要耗费心神。

  我就这样坐在床边的绣墩上,静静地看着她。药力似乎开始发挥作用,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了一些,眉头也不再蹙得那么紧,仿佛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

  窗外日影西斜,橘色的暖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床榻之上,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浅金。我就这样守着,期间春桃轻手轻脚地进来换过两次额上的湿巾,见我在此,皆是大惊失色,被我以眼神制止,悄声退了出去。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柳轻语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初时还带着高烧后的迷茫与空洞,如同蒙尘的琉璃。她怔怔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绣花,似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然而,当她眼珠微转,视线触及到安静坐在床边的我时,那迷茫瞬间被震惊与……一丝清晰的恐慌所取代!

  她猛地想要坐起身,却因浑身无力而重重地跌回枕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难以置信,沙哑着声音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并未因她的惊恐而动怒,脸上甚至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淡无波:“你病了,高烧不退。我刚喂你吃了药。”

  “你……喂我吃药?”柳轻语更加惊愕,下意识地舔了舔依旧干涩的嘴唇,似乎想从中分辨出什么。随即,她像是想起了昏沉中那模糊而令人羞耻的触感——那紧贴着她唇瓣的、带着苦涩药汁的温热柔软……难道……难道那不是梦境?!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不正常的红晕,不是害羞,而是极致的羞愤与气恼!她猛地擡起颤抖的手,指向门口,声音虽虚弱,却带着竭斯底里的意味:“出去!你给我出去!谁要你假好心!我不要你管!滚!”

  看着她因激动而再次急促起伏的胸口和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我知道,她心防依旧坚固。但我并不气馁。若她此刻便对我感恩戴德,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我没有离开,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一直温着的清水,然后端回床边,递到她面前,声音依旧平静:“骂了这么久,嗓子该干了,喝点水吧。”

  “你现在……满意了?”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看到我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为何要得意?”我反问道,语气依旧平淡,“看你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伪君子要死要活,浪费心神,糟践自己的身体?柳轻语,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柳轻语死死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对我递过去的水杯视而不见,仿佛那是什么穿肠毒药。

  我也不强求,将水杯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我重新坐回绣墩上,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叶子已落尽大半的老槐树上,语气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怅惘,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她听:

  “这病中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浑身无力,忽冷忽热,口苦舌燥,连呼吸都觉得是负担……我以前,也常常如此。”

  我的话,让柳轻语激烈的情绪微微一滞。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双充满敌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

  我并未看她,继续缓缓说道,声音低沉:“那时候,整日躺在床榻上,看着帐顶,听着更漏,只觉得天地虽大,却仿佛只剩自己一人,被无尽的药味和病痛包裹着,看不到尽头……那种滋味,当真磨人。”

  我诉说着这具身体原主曾经的感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真实的疲惫与无奈。这不是伪装,而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与我此刻的心境奇异地重合。穿越而来,困于这病弱之躯,面对陌生的时代、复杂的人际关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病痛”与“孤独”?

  柳轻语怔怔地看着我的侧脸。此刻的我,褪去了平日里的咄咄逼人,也没有了那种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清秀的眉眼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有些模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甚至……一丝落寞。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辰。在她印象中,这个名义上的“小丈夫”,要么是病弱可怜、需要人呵护的孩童,要么是蛮横霸道、强势掠夺的纨绔。却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般……仿佛承载着沉重心事的时刻。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只有我们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那浓烈的敌意,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这静谧的氛围冲淡了些许。

  良久,柳轻语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矮几上那杯清水。她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渴的本能,终究战胜了内心的抗拒。

  我察觉到了她这细微的动作,心中了然,却并未点破,也没有立刻将水递给她,只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最终,柳轻语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极其缓慢地、带着迟疑地,伸出手,抓向了那个水杯。她的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握住水杯时,甚至有些拿不稳。

  我依旧没有动,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她。

  她将水杯凑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那清水的甘洌,显然让她舒服了许多。喝完水,她将空杯放回矮几,动作依旧僵硬,却不再像方才那般充满尖锐的敌意。

  “谢谢。”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喉间逸出。说完,她便立刻扭过头去,看向床内侧,只留给我一个苍白而脆弱的侧脸轮廓。

  虽然只是两个字,虽然充满了不情愿,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微小的,却至关重要的突破。她心中的坚冰,并非毫无裂缝。

  自那日后,我便每日都会抽时间前往西厢房。有时是看着她喝药,有时只是静静地坐上一会儿,什么也不说。我不再像之前那般刻意靠近,也不再提及任何可能刺激她的话题,只是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存在于她的病榻之侧。

  起初,柳轻语对我依旧充满戒备,每次我去,她都会绷紧身体,要么闭目假寐,要么将头转向内侧,以示抗拒。但我并不在意,只是做着我该做的事——督促丫鬟按时煎药,检查她额头的温度,或是将她偶尔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

  我的动作依旧带着几分少年的笨拙,却异常地坚持与认真。

  渐渐地,柳轻语的抗拒,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她不再在我进门时立刻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有时甚至会在我与她说话时,淡淡地“嗯”一声作为回应。虽然依旧疏离,但那股欲将我置于千里之外的寒气,终究是消散了些许。

  这一日,我端着一碗厨房特意熬制的、极为清淡的鸡丝粥来到西厢房。她的高烧已退,但身子依旧虚弱,需要些易克化的食物。

  我走进房间时,她正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秋日的阳光淡淡地照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生气,那清冷的眉眼间,却依旧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轻愁与茫然。

  “娘子,用些粥吧。”我将粥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轻声说道。

  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落在那碗冒着热气的粥上,没有说话。

  我拿起粥碗,用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勺,习惯性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边。

  这个动作,这几日我已做了无数次。起初,她都是别开脸,不肯就范,最终在我近乎固执的坚持下,才极其勉强地张口。而今日,她看着递到唇边的粥勺,犹豫了一下,竟没有再躲闪,而是微微张开了嘴,任由我将那温热的粥喂了进去。

  她小口地咀嚼着,吞咽的动作依旧有些艰难,但总算是配合了。

  我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她也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微声响,和我们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喂了半碗,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够了。

  我放下粥碗,取过软布,本想替她擦拭嘴角,她却下意识地微微向后仰了仰,避开了我的触碰,自己擡手用袖子擦了擦。

  我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我知道,身体的亲近,于她而言,仍是难以跨越的障碍。能让她接受我喂食,已属不易。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身后忽然传来她极其细微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有些讶异地看向她。

  柳轻语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锦被的一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为何要如此?”

  她问得没头没脑,但我却听懂了。她在问我,为何在她病中如此“悉心”照料,这与她认知中那个蛮横霸道的“萧辰”,截然不同。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她灯下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为何?或许是因为那点同病相怜的触动?或许是为了履行对苏姨的承诺?又或许……是内心深处那属于男人的、不愿属于自己的东西彻底破碎毁灭的占有欲在作祟?

  最终,我给出了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语气平静:“没有为何。你是我的妻子,照顾你,是分内之事。”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我转身的刹那,我似乎看到,柳轻语擡起头,望向我的背影,那清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某种类似于……困惑与探究的神情。

  此后的日子,我依旧每日过来探望,她对我没了之前的抵触和戒备,但我们之间很少交谈。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或是拿着一本书翻阅,或是就那样看着她窗外那株叶子已然落尽的桂花树发呆。

  有时,她会靠在引枕上,目光茫然地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秋阳暖融,透过窗棂洒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轻语的气色比前两日好了些许,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至少能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一会儿书了。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前人笔记,记载些奇闻异事。

  我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手中也拿着一本书,状似随意地翻看着。目光却时不时地掠过她沉静的侧脸。阳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那清瘦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那专注的神情,让她恢复了几分往日才女的气韵,只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依旧惹人怜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忽然,我放下手中的书,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这静谧的午后,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这首诗,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来自我前世的记忆。其词句之精准,意境之哀婉,对于柳轻语此刻的心境而言,无异于最尖锐也最贴切的写照。

  果然,在我吟出这首诗的瞬间,柳轻语翻动书页的手指猛地顿住了!她霍然擡起头,看向我,那双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你这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带着手中的书卷都险些滑落,“从何处得来?”

  她自幼浸淫诗词,如何听不出这短短四句中所蕴含的深沉憾恨与彻骨悲凉?这绝非寻常孩童能作出的诗句!甚至,她所知的当世名家,也未必能有如此凝练而直击人心的笔力!

  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带着些许怅惘的笑容,反问道:“娘子觉得,这诗如何?”

  “字字珠玑,直抒胸臆……尤其是这‘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柳轻语喃喃重复着这句诗,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仿佛透过这诗句,又看到了马文远那副虚伪的嘴脸,看到了自己那错付的真心,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哽咽,“确是……确是道尽了……世间凉薄……”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中的痛苦与认同,却显而易见。

  “诗词之道,贵在真情实感。”我看着她,语气平静,“若无切肤之痛,无锥心之悟,纵是辞藻再华美,也不过是无病呻吟,空中楼阁。唯有历经世事,尝遍冷暖,方能于字句间,窥得几分真意。”

  我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却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通透。柳轻语怔怔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小丈夫”。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仗着家世、任性妄为的病弱孩童,却从未想过,我竟能说出如此洞察人心的话语,甚至能吟出这般惊才绝艳的诗句!

  “你……你究竟……”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眼前这个清秀瘦弱的少年,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她感到陌生,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探究的好奇。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中那几株在秋风中摇曳的残菊,继续用那带着些许沧桑的语调吟道:“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后续的诗句,更是将那种被辜负后的幽怨与无奈,刻画得入木三分。

  柳轻语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我站在窗边的背影,那单薄的身形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站在那里的,并非一个稚龄童子,而是一个看透世情、心怀丘壑的……成年人。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直以来,她都将我对她的纠缠和轻薄,视为孩童式的蛮横与占有,从未将我视为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甚至……值得倾慕的男子。可此刻,我所展现出的“才华”与“见识”,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那种根深蒂固的、因年龄差距而产生的轻视与隔阂,在这一刻,悄然松动了一丝。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每日陪伴在侧,但不再仅仅是沉默的守候。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展露更多来自前世的“诗词储备”。

  有时,是感慨秋色,信口拈来一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有时,是谈及志向,便道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甚至有时,只是看着窗外细雨,也会低吟一句“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这些诗句,或豪迈,或清新,或深沉,无一不是历经时光淬炼的千古名句。每一次,都能引得柳轻语侧目不已,那双沉寂已久的、属于才女的眼睛里,渐渐重新焕发出求知与惊叹的光彩。

  她开始主动与我交谈,虽然话题大多还是围绕着诗词。她会问我这些诗句的出处,会与我探讨其中的意境,甚至会因为某一句诗的理解,而与我争论几句。

  她的态度,不再是最初的全然排斥与冷漠,也不再是病中那万念俱灰的死寂,而是变成了一种复杂的、夹杂着感激、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的复杂情感。

  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地,用另一种方式,侵入她的内心世界。我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展现出了足以碾压她过往认知的“实力”,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吸引,也是对她那点可怜骄傲最有效的安抚。

  这一日,她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我扶着她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为她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

  我们隔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清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气氛难得的有些宁静祥和。

  柳轻语捧着一杯热茶,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落在我脸上,犹豫了片刻,才轻声开口道:“你那日吟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有那些诗句……我翻遍了家中藏书,也未曾找到出处。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擡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若我说,是我梦中所得,娘子信吗?”

  柳轻语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给出这样一个近乎敷衍的答案。她蹙了蹙眉,看着我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或者,”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一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双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眸子,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带着暧昧与诱惑的语调,缓缓吟道,“……是看到娘子这般绝色,心有所感,福至心灵,自然而然便涌上心头了呢?”

  “少花言巧语,小小年纪,就…是个…”她也许是想说我是好色之徒之类的话吧,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娇羞情态,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见她这副模样,我得意道:“娘子莫非忘了,为夫虽不才,那日在流芳苑,为夫可是以实力碾压在场所有才子才女的。”

  我提及流芳苑作诗之事,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日我以一首《天净沙·秋思》惊艳全场,彻底碾压了马文远,也让她第一次正视了我的“才华”。只是当时她被愤怒和屈辱冲昏了头脑,并未深思。如今旧事重提,在那场真相揭露的背景下,味道已然不同。

  我见她神色变幻,知她心中定是波澜再起,那日诗会种种,与后来聚贤楼的真相交织,恐怕早已将她过去十数年构建起的认知冲击得七零八落。她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眼帘低垂,似在消化我这半真半假的调笑与提醒。

  室内一时静谧,唯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更衬得此间安宁。夕阳的余晖愈发浓烈,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暖金色,光线透过窗棂,在她略显单薄的素色衣裙上跳跃,也在我尚显稚嫩的锦袍上流转。

  我知不能逼得太紧,便也端起茶杯,慢饮一口,目光却依旧胶着在她身上。她虽病体未愈,面色苍白,但那股子自骨子里透出的清冷书卷气,混合着此刻的柔弱与迷茫,竟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如同风雨摧折后犹自挺立的素荷,惹人怜惜,更……引人攀折。

  良久,她终于擡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已没了最初的尖锐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一丝困惑,还有几分挥之不去的怅惘。她轻轻放下茶杯,声音低婉:“你那日的诗……确是极好的。意境苍凉萧瑟,非亲身经历,难有那般感触。只是……我竟不知,你小小年纪,如何能……”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一个十二岁的病弱少年,如何能作出那般饱经沧桑、洞察世情的诗句?

  我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株只剩下虬枝的老槐,语气带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悠远:“诗词之道,有时未必全在年岁阅历。或许……是魂魄里带来的印记,也或许是……梦中得了神人点化?”我转过头,重新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与难以言喻的深邃,“又或许,只是见的人多了,听的故事多了,便也能揣摩出几分世情冷暖,人心易变。”

  我这番话说得云山雾罩,却恰好搔到了她心中的痒处。她自幼受正统教养,何曾听过这等近乎“玄奇”却又带着几分歪理的说法?但联想到我那日碾压马文远的诗才,以及这些时日偶尔蹦出的、她闻所未闻却精妙绝伦的诗句,她心中那点疑虑,竟有些动摇。

  “魂魄印记……神人点化……”她喃喃重复着,看我的眼神愈发古怪,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的、却难以理解的古玩。

  我见她如此,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此时夕阳已大半沉入远山,只在天际留下一抹绚烂的绯红,室内光线渐暗,角落里的长明灯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晕,将我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平添了几分朦胧与暧昧。

  我起身,走到书案边,那里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我挽起袖子,动作虽因身体年幼而略显生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我研墨,提笔,蘸饱了浓墨,然后擡眸看向软榻上的柳轻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娘子既好奇,那不若……为夫再为你吟一首,如何?”我的声音在渐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柳轻语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她看着我立于书案前的侧影,在昏黄灯光下,那清秀的轮廓竟隐隐有了几分少年初长成的挺拔风姿。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抵不过那份对“奇诗”的好奇,以及内心深处某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吸引的感觉,轻轻点了点头。

  我满意地一笑,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和那微微敞开的、露出一小段精致锁骨的领口处流转,然后落笔,一边书写,一边用那尚带童音、却刻意压低放缓的嗓音,缓缓吟道:

  “一片冰心在玉壶,半含春色半含朱。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诗句,前半句化用古人,后半句却是我信手拈来的调笑,将她的清冷(冰心)与病中微晕的脸颊(半含春色半含朱)联系起来,既赞其美貌,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撩拨。

  诗句一出,柳轻语的脸颊“唰”地一下,飞起了两抹明显的红晕!这红晕并非全然是羞恼,更多是一种被如此直白、又如此贴切的诗句形容所带来的窘迫与……一丝奇异的悸动。她自幼听惯了才子们或含蓄或华丽的赞美,何曾听过这等将“冰心”与“春色”、“无情”与“动人”并置,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词句?

  “你……你胡诌些什么!”她有些气急,声音却因虚弱而显得软糯,毫无威慑之力,反倒像是娇嗔。她下意识地擡手拢了拢衣襟,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我那带着灼热温度的目光。

  “胡诌?”我放下笔,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缓步走到她面前,将纸递到她眼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娘子觉得,为夫这诗,形容得可还贴切?你这般模样,可不就是‘半含春色半含朱’?看似清冷如冰,实则……内里亦藏春色否?”

  我靠得极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清雅的药香和淡淡的、属于处子的冷香。我的话语带着笑意,眼神却认真而专注,仿佛真的要探究她那“冰心”之下,是否真的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春色”。

  柳轻语被我逼视得无处可逃,脸颊红得如同晚霞,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想要避开我的目光,却被我手中那首诗吸引了注意力。那字迹虽还带着少年的稚嫩,笔锋间却已隐隐有了筋骨,更重要的是,那诗句本身……她不得不承认,这混账小子确实有几分急才,这诗虽轻佻,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此刻的神韵。

  “登徒子……枉读诗书……”她低声啐道,声音细若蚊蚋,却不再像最初那般充满恨意,反而像是女儿家被调戏后,那种羞恼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的埋怨。

  我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眼波流转间不自觉流露出的些许女儿情态,心中那份属于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知道,她心中的坚冰,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融化。而诗词,便是我撬开她心防最有效的利器。

  我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身边的软榻空位上坐了下来。虽然隔着些许距离,但这已是我们之间前所未有的靠近。她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软榻的扶手挡住。

  “娘子莫恼,”我轻笑一声,目光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扫过,那单薄的寝衣下,隐约可见少女初具规模的、青涩而美好的曲线。我压下心头那丝躁动,继续用那带着磁性的(自认为)嗓音说道,“既然娘子不喜方才那首,那为夫再换一首,如何?”

  不等她回答,我便望着她灯光下愈发显得莹白细腻的侧脸和那微微颤抖的长睫,继续吟道:

  “冰雪肌肤绰约姿,含情无语立多时。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更是赤裸裸地赞美她的容貌姿色,将她比作瑶台月下的仙子,却又暗含“含情无语”的暧昧。

  柳轻语听得呼吸一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从未被男子如此露骨地以诗词赞美过,即便是当初与马文远诗词唱和,对方也多是以物喻人,含蓄委婉。何曾像萧辰这般,直指其“冰雪肌肤”、“绰约姿”,甚至暗示“含情”?这简直……简直是亵渎!可偏偏,这亵渎之语,却又包裹在如此华美清丽的辞藻之中,让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你放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软弱无力,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她擡起眼,瞪向我,那眼神水光潋滟,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羞窘。

  “放肆?”我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能嗅到她发间清冷的香气,“我对自己的娘子,吟诗赞其美貌,何来放肆之说?莫非……在娘子心中,为夫连称赞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的话语带着一丝委屈,眼神却充满了侵略性,牢牢锁住她的眼眸,不容她逃避。

  柳轻语在我的逼视下,心慌意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身上传来的、不同于孩童的热度,以及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这种被一个自己曾经极度轻视、甚至厌恶的“小丈夫”如此强势地注视着、赞美着的感觉,复杂而诡异。羞耻、恼怒、一丝隐秘的虚荣,还有那连日来被我的“悉心照料”和“惊人才华”所种下的、微弱的异样情愫,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难道要她说,你不配称赞我吗?可他那日的诗才,已然证明他并非不学无术。难道要说,你年纪小,不该有此心思?可他那眼神,那话语,哪里像个孩童?

  见她语塞,我心中更是得意。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混乱,开始重新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趁热打铁,目光缓缓下移,掠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落在她那因紧张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再次吟道,这一次,诗句更加大胆露骨: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这诗句,已是近乎狎昵的调情,直指女子身体,充满情欲的暗示。

  “轰——!”

  柳轻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上瞬间如同火烧!她猛地站起身,又因体虚而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桌案才站稳。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次,是真正的羞愤交加!

  “萧辰!你……你无耻!下流!”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你从哪里学来这些淫词艳曲!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看着她反应如此激烈,我非但不恼,反而笑了。我知道,我这剂猛药,下对了。唯有激起她最强烈的情绪反应,才能让她彻底摆脱那死水般的沉郁,才能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存在,感受到我们之间这种不同于“姐弟”、更不同于“仇人”的、微妙而危险的张力。

  我也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虽然身高只及她胸口,但气势却丝毫不弱。我仰头看着她泪光点点的眸子,那里面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我的身影。

  “淫词艳曲?”我嗤笑一声,“娘子饱读诗书,难道不知,许多诗词之中,亦多男女慕悦之辞、香草美人之喻?情之所至,发乎诗词,何来淫秽之有?莫非……是娘子自己心中想到了什么,才会觉得为夫这诗……下流?”

  我这话,简直是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却偏偏带着一种歪理邪说的蛊惑力。

  柳轻语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确实因那诗句想到了些不该想的画面,这让她更加羞耻难当。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般的少年,只觉得他可恶至极,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你……你强词夺理!”她最终只能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那泪水,不再是之前那种绝望悲恸的哭泣,而是带着委屈、羞恼,还有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难堪。

  见她落泪,我心中那点恶劣的趣味终于得到了满足,也适时地收敛了些许。我知道,不能真的把她逼急了。

  我叹了口气,脸上的戏谑之色稍稍褪去,取出一方干净的素白手帕,递到她面前,语气放缓了些:“好了,莫哭了。是为夫不好,言语无状,唐突了娘子。”

  我的态度突然软化,让柳轻语愣了一下。她看着递到面前的手帕,又看看我脸上那似是而非的歉意,一时间竟忘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没有再逼近,只是维持着递手帕的姿势,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我们两人一站一立,气氛微妙。

  最终,柳轻语还是接过了手帕,却没有用来擦泪,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你以后莫要再吟这等诗了……”

  “哦?”我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娘子的意思是,喜欢为夫吟诗,只是不喜这等风格的?那……为夫换些清雅含蓄的?”

  “不是!”柳轻语猛地擡头,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是……是不许你再对我吟这些……不正经的!”

  她这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带着一丝哀求的娇嗔。那含泪带怒、又羞又窘的模样,比起她平日那副清冷孤高的样子,不知生动鲜活了多少倍,也……诱人了多少倍。

  我看着她这副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心中一动,一种异样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她不再仅仅是我名义上抗拒的妻子,而是一个开始对我产生情绪波动、会因我而羞恼落泪的……女人。

  “好,都听娘子的。”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乖巧(自认为)的笑容,“那以后,我只对娘子吟正经的诗。”

  我这“正经”二字,咬得意味深长。柳轻语显然听出了其中的调侃,刚褪下些许红晕的脸颊又热了起来,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想再理我。

  看着她那窈窕而略显单薄的背影,我心中那份属于男性的保护欲与占有欲,竟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我知道,征服这座冰山的道路,已然走完最艰难的一段。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慢慢地,将她这块璞玉,彻底打磨成属于我的形状。

  这时,门外传来了春桃的声音,晚膳已经备好。

  我收敛心神,对依旧背对着我的柳轻语柔声道:“娘子,先用晚膳吧。你身子刚好,需得好生调养。”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平复心绪。我也不再逗她,率先走出了房间。

  晚膳时,气氛依旧有些微妙。柳轻语沉默寡言,只低头小口吃着东西,偶尔苏艳姬与她说话,她才简短地应答几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我知道,她并非无视我,而是在刻意回避。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偶尔紧绷的身体,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苏艳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目光在我和柳轻语之间流转,带着几分探究与欣慰。她或许以为,是柳轻语因我连日来的照料而态度软化,却不知其中还有我那番“淫词艳曲”的功劳。

  用过晚膳,柳轻语以精神不济为由,早早回了西厢房。

  我陪着苏艳姬在花厅喝了会儿茶,说了会儿闲话。她看着我,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复杂,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辰儿,轻语她……今日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也能吃得下东西了。看来你的悉心照料,没有白费。”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她瞬间的僵硬和随之而来的、细微的颤抖。我擡头看着她灯下美艳动人的脸庞,那双桃花眼中映着烛光,也映着我的身影。

  “只要她能好起来,辰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语气诚挚,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开合的红唇上,想起那夜书房的缠绵,喉间微微发干。

  苏艳姬被我看得脸颊泛红,眼神躲闪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

  “辰儿……”她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

  “苏姨,”我凑近她一些,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您今日……也很美。”

  她浑身一颤,猛地抽回手,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时辰不早了,你……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花厅。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对母女,一个清冷如冰,一个温婉似水,却都在我的步步为营下,渐渐失去了方寸。

  回到辰辉院,我并未立刻睡下。独自坐在书案前,回想着今日与柳轻语的种种,心中那份掌控一切的快意愈发清晰。我知道,经此一役,柳轻语心中那座名为“马文远”的废墟已然清理干净,而新的地基上,正在悄然建立起一个名为“萧辰”的、复杂而模糊的形象。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便是继续巩固这份“复杂”,让她在困惑、好奇、感激与一丝被吸引的悸动中,彻底沦陷。

  而苏姨那里……那层窗户纸,也到了该彻底捅破的时候了。

  窗外,月朗星稀,秋风送爽。

  我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一句:

  “漫道情丝如柳絮,随风飘荡不由身。何如系取同心结,牢缚娇莺莫效颦。”

  这诗,既是写给柳轻语,也是写给我自己。

  这倾世并蒂莲,我不仅要摘取,更要让她们心甘情愿,为我绽放。

  夜,还很长。

  第十二章:商业蓝图,智取美人心

  西厢房内那方寸天地间的冰霜,似乎真随着日渐深沉的秋意,悄然消融了几分。柳轻语的身子在我日复一日、看似不经意的“监督”与那些惊才绝艳又或“离经叛道”的诗句冲击下,总算艰难地挣脱了病魔的纠缠,渐渐有了起色。她依旧少言寡语,眉宇间锁着的轻愁也未曾完全散去,但至少,那双清冷的眸子在看向我时,不再是最初那般纯粹的厌恶与恐惧,而是掺杂了更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困惑、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或许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因习惯而产生的松懈。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在坚冰上凿开的裂痕,虽未彻底瓦解,却已透进了些许微光。我知道,强攻之后,需得辅以怀柔,张弛有道,方是征服之道。而我的“怀柔”,并不仅限于病榻前的汤药与诗词。

  这些时日,我并未将所有精力都耗在后院这方寸之地。前院书房里,我与父亲萧万山的“事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得益于我那超越时代的“会员制”与“尊享服务”理念,萧家丝绸行的颓势不仅被迅速遏止,更是借此东风,声望与利润都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那些顶级的官宦富商之家,要的便是这份“独一无二”的体面与尊荣。萧家限量定制的“金卡”、“银卡”一经推出,便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引得众人趋之若鹜,甚至一卡难求。连带着萧家其他产业的生意,也水涨船高。府库日益充盈,父亲萧万山整日红光满面,走路都带着风,看向我的眼神,已不仅仅是“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更添了几分倚重与难以言表的敬畏,仿佛我是什么能点石成金的术士。

  这一日,秋高气爽,天光晴好。父亲在前厅宴请几位至关重要的生意伙伴,皆是江南织造的巨头与京城权贵家的采办。如此重要的场合,他竟破天荒地命人来请我一同出席。

  我略一沉吟,换上了一身合体的宝蓝色锦缎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虽身形依旧单薄,但经过这些时日的将养,面色已见红润,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沉稳气度,行走间倒也隐隐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清雅风姿。

  步入花厅,满座皆是锦衣华服、气度不凡之辈。见我进来,谈笑之声略微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这个“传说中”的萧家独子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亦有几分因我年幼而自然流露的轻视。

  父亲连忙起身,笑着向众人引荐:“诸位,这便是犬子萧辰。前番应对‘锦绣阁’之策,以及近日这‘会员’章程,多是出自小儿之见,让诸位见笑了。”

  他语气谦逊,神色间却难掩自豪。

  我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对着在座诸位长辈拱手一礼,声音清朗尚带童音,却字字清晰:“小子萧辰,见过各位叔伯。家父过誉了,小子不过是偶有些胡思乱想,幸得父亲不弃,加以完善施行罢了。萧家生意能有所起色,全赖各位叔伯多年帮衬与父亲运筹帷幄,小子不敢居功。”

  我这番话,既点了明自己的“功劳”,又将姿态放得极低,给足了在座众人面子。

  席间一位身着褐色团花绸袍、满面红光的老者,乃是江南织造行的魁首,姓周,他捋着胡须,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笑道:“萧贤侄不必过谦。老夫在商海浮沉数十载,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精妙新奇的商策,直击人心,令人拍案叫绝!尤其是这‘金卡’限定、上门量体、珍品出借之举,可谓是将那些贵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另一位身着官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也微微颔首,他是吏部侍郎家的二管家,专司府中采买,此刻也含笑开口:“萧少爷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魄力,假以时日,必是商界翘楚。萧老爷,您真是好福气啊!”

  众人纷纷附和,赞誉之声不绝于耳。我并未因此飘飘然,只是微笑着应对,偶尔在父亲或他人问及生意细节时,才谨慎地答上几句,所言虽不多,却往往能切中要害,提出些诸如“优化物流”、“建立工匠评级以激励创新”等新鲜词句,引得众人频频侧目,眼中轻视渐去,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惊讶与重视。

  宴席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几桩大生意已然敲定。我看着父亲与众人谈笑风生,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些商业手段,于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我更多的思绪,却飘向了后院,飘向了那对绝色母女。

  酒过三巡,我借口更衣,离席来到了回廊下。秋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我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连接后院的那道月亮门前。

  正犹豫是否要去西厢房看看,却见苏艳姬与柳轻语母女二人,正并肩从另一条回廊缓缓走来,似乎也是刚用过午膳,在园中散步消食。

  多日未见柳轻语出门,此刻见她,虽依旧穿着素雅的月白裙衫,外罩一件淡碧色薄纱比甲,身形比病前更显清减,但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日光下,那清丽的容颜少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多了几分脆弱的柔美。她微微低着头,听着身侧的苏艳姬柔声说着什么,神情安静,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哀愁似乎也淡了些许。

  而苏艳姬,今日则穿了一身娇嫩的樱草黄缕金芍药纹罗裙,这鲜艳的颜色极衬她的雪肤花貌,行走间裙摆摇曳,如同春日枝头最明媚的那一朵迎春花,与身旁素净的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身段丰腴曼妙,那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以及腰下那丰硕浑圆的臀瓣,在合体的衣裙包裹下,曲线毕露,随着她的步伐,荡出惊心动魄的韵律。阳光洒在她未施粉黛却依旧艳光四射的脸庞上,桃花玉面,眼波流转,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风韵与妩媚风流,在这秋日暖阳下,愈发显得勾魂摄魄。

  她们也看见了我,脚步微微一顿。

  苏艳姬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温柔而欣喜的笑容,那双美眸中漾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因前番种种而生的羞意与悸动。她快步上前几步,声音柔婉动听:“辰儿,前厅宴席可还顺利?方才听下人说,你今日在席间应对自如,连周老爷子和李管家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她靠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暖融融的混合着栀子花与成熟体香的馥郁气息,便幽幽地萦绕过来,钻入我的鼻尖,让我心头微微一荡。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因快步行走而微微急促的呼吸,使得胸前那两团高耸的饱满随之轻轻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薄薄的春衫似乎难以完全束缚住那呼之欲出的丰盈。

  我按下心中的旖念,对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掠过她娇艳的脸庞,落在她身后稍远处的柳轻语身上。“劳苏姨挂心,一切尚算顺利。不过是各位叔伯擡爱,小子愧不敢当。”

  柳轻语在我目光扫过去时,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了一下,避开了与我的直接对视。但她并未像以往那样立刻转身离开,或是露出明显的抗拒神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微拢在身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一方素帕。

  苏艳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她笑着拉过柳轻语的手,柔声道:“轻语,你瞧辰儿,如今可是越发能干了。咱们萧家这生意,经他一番整顿,竟是比以往更红火了呢。”

  柳轻语被母亲拉着,不得已擡眸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残留的疏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或许还有几分……因我那日诗才与今日听闻的“能干”而产生的、微弱的刮目相看?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相……相公确实……才智过人。”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这一声“相公”,虽依旧带着些许生硬,却不再是最初那般充满屈辱与不甘,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承认?或者说,是开始尝试接受这个身份?

  我心中微动,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上前一步,与她们并肩而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惹她反感,又能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不过是些取巧的法子,登不得大雅之堂。”我语气谦和,目光却落在柳轻语身上,带着一丝请教意味,“说起来,这‘会员制’推行之中,关于那些顶级客户喜好的把握,以及定制图样的遴选,我倒觉得颇为棘手。娘子素来精通诗词书画,品味高雅,不知……可否闲暇时,帮为夫参详参详?或许娘子独特的见解,能让我萧家的丝绸,更添几分雅致与灵气。”

  我这番话,半是真心的请教,半是刻意的擡举与邀请。我将她置于一个“顾问”的位置,给予她尊重,也给了她一个参与萧家事务、展现才华的契机。这对于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才女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与诱惑。

  柳轻语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猛地擡起头,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与……一丝极淡的、被认同的亮光?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戏谑的痕迹,但我目光诚恳,神情认真。

  “我……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她迟疑着,声音带着不确定。

  “无需娘子精通生意,”我微笑着打断她,“只需凭借娘子的审美与才情,品评图样,或是提供些文人雅士可能喜爱的纹饰题材便可。比如,娘子平日喜爱的兰草、幽竹,或是某些诗词中的意境,若能融入织造,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我提及她所好,话语中充满了引导与鼓励。

  苏艳姬在一旁看着,眼中笑意更深,连忙附和道:“是啊轻语,辰儿说得在理。你整日闷在房里也不是办法,有些事做,分散心神也是好的。你的眼光,娘是信得过的。”

  柳轻语看着母亲,又看看我,沉默了片刻,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若……若相公不嫌轻语愚钝……我……我可以试试看……”

  成了!我心中暗喜。让她参与到我的“事业”中,不仅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更能让她在付出中找到新的价值感和归属感,这远比单纯的物质讨好或强势占有,更能打动她那颗骄傲而敏感的心。

  “如此,便有劳娘子了。”我对着她,郑重地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柳轻语看着我这般郑重的模样,脸颊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但那紧抿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大多是苏艳姬在问前厅宴席的细节,我一一作答,气氛竟是难得的融洽。柳轻语虽依旧话少,却不再像最初那般格格不入,偶尔在我与苏艳姬说话时,她会静静地听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思绪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后数日,我果然寻了些新近设计的丝绸图样,以及一些搜集来的、可能符合文人审美的纹饰题材,送去西厢房请柳轻语“品鉴”。起初,她还有些拘谨,批注也多是“尚可”、“俗艳”之类简短的词句。但我并不气馁,每次都会认真看她退回的图样和批注,对于她认为“尚可”的,我会追问何处可改进;对于她指出“俗艳”的,我便直接弃用,并让人按她隐约提及的“清雅”、“疏淡”方向重新设计。

  我的重视与采纳,显然让她感受到了尊重。渐渐地,她批注的字数多了起来,甚至会写下“此处配色过于浓丽,可减三分,添以月白或淡青为宜”,或是“此缠枝莲纹略显繁复,不若折枝梅花,取其孤傲清寒之意”等具体的建议。

  有时,我甚至会拿着两幅难以抉择的图样,亲自去西厢房寻她商议。她起初见我到来,还会有些紧张和不适,但当我真的与她认真讨论起纹样、意境、配色时,她那属于才女的专注与见解便会自然流露,清冷的眼眸也会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我们之间的交流,不再局限于冰冷的汤药和充满机锋的诗词,多了些关于“事业”的共同语言。她看我的眼神,也日益复杂,那层坚冰,正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平等的交流与认可中,悄然融化。

  这一日,萧家名下位于城郊的一处别院管事来报,说是引温泉入院的工程已然竣工,请主子们得空前去查验。这处别院依山傍水,景致极佳,父亲早年买下,一直命人精心打理,引温泉入室更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如今终于完成,自是欢喜,当下便决定三日后携家眷前往小住两日,也算是慰劳我近日的“辛劳”。

  三日后,天公作美,秋阳煦暖。两辆宽敞华丽的马车载着我们,出了京城,向着城西的别院驶去。我自然是与苏艳姬同乘一车,柳轻语则独自乘坐后面一辆。

  车厢内,苏艳姬显然心情极好,她今日特意打扮过,穿着一身海棠红绣金丝牡丹的华美裙裳,衬得她肌肤如雪,艳光逼人。乌发绾成华丽的牡丹髻,插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流苏摇曳,珠光宝气。她斜倚在软垫上,那丰腴曼妙的身段在华服的包裹下,曲线愈发惊心动魄,尤其是那饱满高耸的胸脯,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微微颤动着,仿佛要挣脱衣襟的束缚,薄薄的秋衫根本掩盖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惊人轮廓和顶端微微凸起的诱人点。

  她身上那股馥郁的暖香,混合着车厢内熏染的淡淡檀香,形成一种极其诱惑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腔。她似乎有些乏了,微微阖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慵懒而妩媚的姿态,看得我心头火起,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向小腹。

  我强自镇定,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逝的秋色。然而,眼角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她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诱人犯罪的胸脯,以及那被腰带紧紧束缚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还有腰肢之下,在坐姿下更显丰硕圆润、在柔软坐垫上铺陈开来的饱满臀线……

  “辰儿,”她忽然睁开眼,美眸流转,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向我,“可是在看什么?”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偷偷打量的目光,脸颊微红,眼波中却并无多少责怪,反而带着一丝被欣赏的、隐秘的欢喜与挑逗。

  我被她问得心头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辰儿在看苏姨。苏姨今日这身打扮,真是明艳照人,将这满车秋色都比下去了。”

  我这直白的赞美,让苏艳姬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她似嗔似喜地横了我一眼,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呀,小小年纪,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尽会哄苏姨开心。”

  她靠得近了些,那馥郁的香气更是扑面而来,那根点在我额头的指尖,温润滑腻,带着一丝微凉,触感美妙。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辰儿说的可是实话。”我顺势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柔软无骨,肌肤细腻如上好的丝绸,微凉的触感让我心头悸动。我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辰儿心里,苏姨便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无人能及。”

  我这近乎表白的话语,以及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让苏艳姬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水光潋滟,羞窘难当,脸颊绯红如同涂了最艳丽的胭脂,连那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辰儿……快放手……这……这成何体统……”她低声哀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羞涩。那只被我握着的手,微微挣扎着,却并未用尽全力,反而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我的心尖。

  “这里又没有外人。”我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指尖甚至大胆地探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缠。那紧密相贴的触感,让她浑身剧震,仿佛有电流从我们交握的手窜遍全身。

  “你……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羞得几乎要将脸埋进衣领里,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激烈的挣扎。伦理的警钟在她脑中轰鸣,但身体却在我这强势而温柔的侵犯下,渐渐酥软,使不上力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掌心那不属于孩童的、灼热的温度,和我目光中那毫不掩饰的、炽热的迷恋。

  我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和微微加快的脉搏,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车厢内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只剩下我们彼此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和车轮辘辘的声响。

  她就这般任由我握着她的手,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告知别院已到。

  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抽回手,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微乱的衣襟和发髻,脸颊上的红潮久久未退,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率先下了马车。

  我看着她那窈窕而略带仓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我知道,她心中的防线,已然摇摇欲坠。

  别院果然景致清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置得极为雅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新引来的温泉。温泉池子设在主院后的一处僻静轩馆内,引的是活水,池壁用光滑的鹅卵石砌成,周围以竹帘和屏风相隔,既保证了私密性,又透着几分野趣。温热的泉水氤氲出白色的水汽,弥漫在整个轩馆之内,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气息,却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令人放松的感觉。

  父亲对此十分满意,兴致勃勃地带着管事四处查看。苏艳姬与柳轻语也被这温泉吸引,尤其是苏艳姬,眸中异彩连连,显然极为喜爱。

  是夜,别院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多是山野时蔬和附近河中所捕的鲜鱼,别有一番风味。许是离开了规矩森严的萧府主宅,又或许是温泉让人心神放松,席间气氛颇为轻松。连柳轻语的话也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句,虽然依旧清冷,但眉眼间的郁色似乎被这山间清气冲淡了不少。

  晚膳后,父亲与管事尚有事务商议,便先回了书房。苏艳姬拉着柳轻语,说是要去温泉轩馆看看夜色下的景致。我本欲同去,苏艳姬却笑着拦住了我:“辰儿,你今日也劳累了,且先去歇息吧。那温泉轩馆乃是女眷所用之处,你去不甚方便。待明日,让你父亲带你去男宾那边瞧瞧。”

  她这话在情在理,我虽心有不甘,也只得点头应下,目送着她们母女二人相携离去。

  回到安排给我的客房,我并无睡意。窗外月色极好,清辉遍洒,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山间的夜风格外清凉,带着草木与泥土的芬芳。我独自在院中徘徊,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苏艳姬那妩媚动人的脸庞,以及她白日里在马车中那羞窘难当的诱人模样。还有柳轻语……她那清冷容颜在温泉氤氲水汽中,又会是何等光景?

  一股燥热莫名地从心底升起,驱使着我走出了客房。别院占地颇广,回廊曲折,我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那处温泉轩馆附近。

  轩馆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几声虫鸣。竹帘低垂,里面灯火朦胧,隐约有女子低低的交谈声和撩动水花的细微声响传来。

  是她们还在沐浴?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股混合着好奇与某种阴暗欲望的情绪攫住了我。我知道此举极为不妥,但双脚却像是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向着轩馆侧面一处看似缝隙较大的竹帘处靠近。

  越是靠近,那水声和隐约的笑语便越是清晰。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特有的硫磺气息,混合着一股……熟悉的、属于苏艳姬的暖香,以及柳轻语身上那清冷的兰花冷香。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液似乎在瞬间涌向了头部。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那道竹帘缝隙,目光向内窥去——

  只见朦胧氤氲的水汽之中,偌大的温泉池内,两具绝美的胴体若隐若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苏艳姬!她背对着我的方向,乌黑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光滑的裸背上,更衬得那肌肤白皙如玉,滑腻如脂。池水堪堪漫过她纤细的腰肢,露出其下那惊心动魄的、丰腴圆润如同成熟蜜桃般的雪白臀瓣!那臀形饱满挺翘,弧线完美,在水波的荡漾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人去抚摸、去揉捏。水滴顺着她背脊优美的沟壑缓缓滑落,没入那令人遐思的臀缝之中……

  她似乎正在与对面的柳轻语说话,微微侧过身来。这一侧身,那饱满高耸、如同玉碗倒扣般的雪白乳峰便露出了大半轮廓!那惊人的硕大与绵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荡出诱人的乳波,顶端的蓓蕾在温热的水汽中,似乎悄然挺立,若隐若现,如同雪中红梅,诱人采撷!水珠顺着那深邃的乳沟滑落,没入水下更神秘的所在……

  而她对面的柳轻语,则是面对着我这个方向。她显然羞涩许多,将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温热的泉水之中,只露出圆润的香肩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水汽打湿了她颊边的发丝,黏在泛着粉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她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想遮掩住那初具规模的、如同含苞待放花蕾般的少女胸脯,但那紧捂的动作,反而更勾勒出那青涩而美好的弧度。水光粼粼,映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那清丽绝伦的容颜在氤氲水汽中,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朦胧的媚意……

  这活色生香、如同并蒂莲花在水中绽放的绝美画面,如同最猛烈的惊雷,狠狠劈中了我的大脑!瞬间,我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紧接着又如同岩浆般轰然沸腾,全部涌向了某一处!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那幼小的身体竟产生了强烈而羞耻的反应!

  然而,就在我心神激荡、难以自持之际,苏艳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了我所在的竹帘缝隙!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苏艳姬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先是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随即迅速转为被窥视的羞愤与慌乱!她下意识地想要沉入水中,却又猛地想起身后的女儿,几乎是本能地,她张开双臂,将同样惊愕擡头的柳轻语紧紧护在了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女儿大部分的春光!

  但她自己,那丰腴曼妙、不着寸缕的雪白胴体,却因此更加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那对饱满颤巍的玉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那丰硕圆润的臀瓣……所有的一切,都在氤氲的水汽中,散发着惊心动魄的、成熟女性的魅惑力!

  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眼神中充满了羞窘、气恼,还有一丝……被我如此直白、如此炽热地注视着身体的、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慌乱。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呵斥,想尖叫,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那般僵立在水中,任由我贪婪而灼热的目光,在她那诱人至极的身体上流连忘返……

  柳轻语被母亲护在身后,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她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哭腔的惊呼,将脸深深埋入母亲的背脊,羞得浑身颤抖,再不敢擡头。

  这诡异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我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虽然内心被那香艳画面冲击得波涛汹涌,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必须立刻离开!

  我如同被火烧到一般,猛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是落荒而逃,头也不敢回,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笼罩的回廊之中。

  一路狂奔回客房,我紧紧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佛要挣脱出来。脑海中,那氤氲水汽中两具绝美的胴体,尤其是苏艳姬那丰腴雪白、如同熟透水蜜桃般的诱人身体,和她最后那羞愤慌乱却又隐含一丝奇异悸动的眼神,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我知道,我闯祸了。此举无疑是对她们母女极大的冒犯。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罪恶感与极致刺激的兴奋,却又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对我势在必得的绝色岳母,最私密、最诱人的模样……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翌日清晨,我在饭厅见到苏艳姬与柳轻语时,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柳轻语低着头,全程不敢看我一眼,脸颊始终带着未褪的红晕,用膳的动作僵硬而迅速,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很快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席。

  而苏艳姬,她显然也一夜未眠,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她穿着一身保守的湖蓝色高领襦裙,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但在我看向她时,她那美艳的脸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泛起红霞,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她默默地用着早膳,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父亲似乎并未察觉这微妙的气氛,依旧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别院的景致和昨日的温泉。

  我心中忐忑,不知她们会如何反应。是勃然大怒,向父亲告发?还是从此更加疏远我?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到来。

  直到早膳结束,父亲离去,饭厅内只剩下我与苏艳姬两人时,她才缓缓擡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羞恼,有无奈,有责备,但独独没有我预想中的、彻底的愤怒与决裂。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低声道:“辰儿……昨夜……你……”她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日后……万不可再如此……孟浪了!若是传扬出去,你让轻语……让苏姨……如何自处?”

  她的责备软弱无力,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告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侵犯后却又隐含某种隐秘刺激的颤音。

  我看着她那副欲语还休、羞窘难当的动人模样,心中那点忐忑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狂喜与得意所取代!她没有严厉地斥责我,没有告诉父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心中,或许早已默许了我的靠近,甚至……对我那逾越的、充满男性侵略性的目光,并非全然排斥!

  “辰儿知错了。”我立刻低下头,做出悔过的姿态,语气诚恳,“昨夜是辰儿一时鬼迷心窍,唐突了苏姨和娘子……请苏姨责罚。”

  我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擡起眼,观察她的神色。

  苏艳姬看着我这般“乖巧”认错的模样,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匆匆离开了饭厅。

  看着她离去时那略显仓促却依旧摇曳生姿的背影,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我知道,昨夜那场意外的“窥浴”,非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反而像是一把钥匙,以一种最直接、最香艳的方式,彻底捅破了横亘在我与苏艳姬之间那层名为“伦常”的薄纱。她身体最隐秘的美好已被我窥见,那种被看光、被一个“男子”如此炽热注视的羞耻与悸动,已然深深刻入了她的心底。

  而从柳轻语那羞愤却并未激烈反抗的态度来看,她心中的坚冰,似乎也因这共同的、难以启齿的“秘密”,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松动?至少,她没有立刻与我势同水火。

  回到萧府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对柳轻语的“怀柔”政策仍在继续。借着“答谢”她为丝绸图样提供的“宝贵意见”,我特意命人寻来了一方上好的端溪老坑砚台。这砚台石质温润,造型古朴,并非那种镶金嵌玉的奢华之物,却正合柳轻语这等才女的品味。更关键的是,我记得她曾在她那本《漱玉集》的扉页上,提过一句“欲得一方老坑端砚,磨墨作书”,这不过是她随手的感慨,我却记在了心里。

  当我将这方砚台送到西厢房时,柳轻语看着那方古朴的砚台,明显愣住了。她擡起眼眸,看向我,清冷的眸子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被如此用心对待的触动。

  “你……你怎么……”她喃喃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偶然听闻娘子喜好此物,便寻了来,聊表谢意。”我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娘子看看可还合用?”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方砚台温润的石质,眼神复杂难辨。良久,她才低声道:“多谢……相公费心。”

  这一声“相公”,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自然些许。

  我没有再多言,将空间留给了她。

  而与此同时,我与苏艳姬之间的暧昧,更是如同沉寂火山下的岩浆,在平静的表象下,汹涌流淌,只待一个喷发的契机。

  我知道,距离我真正摘取这对倾世并蒂莲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窗外,秋风萧瑟,黄叶纷飞。

  而我心中,却燃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足以燎原。

  第十三章:月色迷离,岳母倾心

  别院温泉那惊鸿一瞥,如同在我心底投入一块烧红的烙铁,留下了滚烫而难以磨灭的印记。苏艳姬那氤氲水汽中丰腴雪白、曲线惊心动魄的胴体,那对颤巍巍、饱满如成熟蜜桃的玉峰,那纤细柔韧的腰肢,以及其下那丰硕圆润、在水波中若隐若现的臀瓣……还有她发现我被窥视时,那瞬间的羞愤慌乱,以及其后复杂难辨、隐含一丝悸动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中翻腾,混合着柳轻语那清丽却同样诱人的青涩身姿,交织成一幅活色生香、令人血脉贲张的画卷。

  回到萧府后,府内的气氛表面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内里涌动的暗流,只有身处其中的我们三人方能感知。

  柳轻语对我,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默认”状态。她不再刻意躲避我的目光,但也绝不主动与我交谈。我送去西厢房的丝绸图样,她依旧会看,批注愈发细致专业,甚至开始主动提出一些融合诗词意境的纹饰构想,清冷的眼眸中,偶尔会在我采纳她建议时,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亮光。那方端溪老坑砚台,被她妥帖地安置在书案上,每次我去,总能看见它被擦拭得纤尘不染。我们之间,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基于“事业”的合作,以及那夜共同“秘密”所带来的、微妙的尴尬与牵连。她心中的坚冰并未完全消融,但裂痕已生,并且在某种她自己或许都未意识到的惯性依赖中,缓缓扩大。

  然而,更让我心旌摇曳、难以自持的,是与苏艳姬之间那愈发危险的暧昧。

  自别院归来,苏艳姬待我,愈发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她依旧是我温柔体贴的岳母,会关切我的饮食起居,会在我与父亲谈论生意时,投来赞赏的目光。但每每与我独处,哪怕只是片刻,她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在与我对视时,总会先是一颤,随即飞快地垂下,浓密的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波澜。脸颊上总会迅速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后,连那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与我的单独接触。若在回廊相遇,我尚未靠近,她便已如同受惊的麋鹿,寻个借口匆匆离去,只留下一缕带着她体温的、馥郁暖香,徒惹我遐思。偶尔在饭桌上,我的筷子“无意”间与她的相碰,她都会如同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指尖微颤,连带着胸前的饱满都随之轻轻起伏,那惊心动魄的弧度,总让我喉头发干,目光流连忘返。

  我知道,她在挣扎。别院那夜我炽热而直接的窥视,像一把钥匙,粗暴地撬开了她紧守的心扉,让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将我仅仅视为一个需要呵护的“孩童”。那被看光、被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男子”如此贪婪注视的羞耻感,与她内心深处那早已被撩拨起来的、对于禁忌情感的悸动,日夜交战,让她方寸大乱。

  这种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姿态,比起直白的迎合,更让我心痒难耐。我知道,她心中的防线已摇摇欲坠,只差最后一股力量,便能彻底摧垮。

  而中秋之夜,便成了这命运的转折点。

  中秋佳节,月华如水,银辉遍洒,将萧府偌大的庭院笼罩在一片清辉朦胧之中。府中早已备下丰盛的家宴,就设在花园的“揽月轩”内。轩外丹桂飘香,轩内烛火通明,觥筹交错,一派团圆喜庆。

  父亲萧万山近日生意顺遂,心情极佳,席间谈笑风生,多饮了几杯。柳轻语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气色好了许多,虽依旧话不多,但眉宇间的郁结散开了不少,安静地坐在苏艳姬身侧,偶尔附和父亲一两句,目光清浅,倒也显得温婉。而苏艳姬,身为女主人,自是盛装出席。

  她今日穿了一身极为应景的月华色银线绣广寒玉兔纹的宫装长裙,那料子也不知是何等织就,在烛光月辉下,流光溢彩,仿佛将漫天月华都披在了身上。乌发绾成了雍容华贵的凌云髻,簪着一套赤金点翠嵌明珠的头面,珠光宝气,却丝毫不掩她本身那倾国倾城的绝色容光。许是因着节庆,她略施薄粉,淡扫蛾眉,朱唇点染,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娇艳妩媚。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水波流转间,顾盼生辉,眼尾微微上挑,天然一段风流媚态,直勾得人魂儿都要飞了。

  她坐在那里,便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饱满的胸脯在华丽宫装的包裹下,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纤细的腰肢被玉带紧紧束着,更显得不盈一握,腰肢之下,那丰腴圆润的臀瓣在宽大的裙摆下若隐若现,随着她偶尔调整坐姿,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成熟女性的风韵与华贵端庄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席间,父亲兴致高昂,连连举杯。苏艳姬作为主母,自然也要应酬一番。她酒量似乎并不算佳,几杯醇厚的桂花酿下肚,那白玉般的脸颊上便浮起了醉人的酡红,如同三月桃花,娇艳欲滴。眼波也愈发朦胧水润,看人时,仿佛带着钩子,不经意间流转的风情,让我心头狂跳,连坐在她身侧的柳轻语,都似乎察觉到了母亲不同寻常的媚态,微微蹙了蹙眉。

  “辰儿,”父亲满面红光,拍着我的肩膀,对席间众人(虽只是家宴,但也有几位旁支叔伯作陪)朗声道,“我萧家能有今日,辰儿当居首功!来,为父敬你一杯!”

  我连忙起身,端起酒杯:“父亲言重了,孩儿愧不敢当。萧家基业,全赖父亲多年苦心经营,辰儿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绵力罢了。”说罢,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甘醇,带着桂花的甜香,落入腹中,却化作一股暖流,与我心中那团因苏艳姬而燃起的邪火交织在一起。

  “好!不骄不躁,是我萧万山的儿子!”父亲大笑,又满上一杯,转向苏艳姬,“苏夫人,这些时日,也多亏你里外操持,照料辰儿和轻语,辛苦了!老夫也敬你一杯!”

  苏艳姬连忙端起酒杯,盈盈起身,因为微醺,脚步略有虚浮,身子微微晃动,那胸前的饱满也随之轻轻颤抖,看得我目光一凝。她柔声道:“老爷言重了,这都是妾身份内之事。能得老爷和辰儿、轻语信赖,是妾身的福分。”说罢,她也仰头饮尽。酒液滑过她修长的脖颈,喉间微微滚动,那姿态,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月光、烛光、酒意,还有她身上那愈发浓郁的、混合着酒香与体香的馥郁气息,共同营造出一种迷离而暧昧的氛围。我看着她灯下愈发娇艳动人的侧脸,那因醉酒而湿润朦胧的眼眸,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下,一小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心中那股躁动几乎要破胸而出。

  酒宴持续到月上中天,父亲终于不胜酒力,被下人搀扶着回去歇息了。几位旁支叔伯也陆续告辞。柳轻语似乎也有些倦意,看了我和苏艳姬一眼,轻声道:“娘,相公,轻语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苏艳姬点了点头,叮嘱道:“夜里风凉,回去记得添件衣裳。”

  柳轻语应了一声,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终究没说什么,带着丫鬟离开了揽月轩。

  转眼间,热闹的轩内便只剩下我和苏艳姬两人。伺候的丫鬟仆妇早已被苏艳姬挥退,远远候着。一时间,轩内静谧下来,只闻晚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漏声。

  银白的月辉透过雕花棂窗洒入,与案几上将熄未熄的烛光交融,在地上投下斑驳朦胧的光影。苏艳姬独自坐在窗边,一手支颐,望着窗外那轮如玉盘般的明月,侧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柔美,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寂寥。她似乎还沉浸在酒意之中,眼神迷离,脸颊绯红,那身月华色的宫装更衬得她肌肤如玉,宛如月宫仙子坠凡尘。

  我缓缓走到她身边,并未立刻坐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她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来。见到是我,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那醉意朦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要坐直身体,却因酒力软绵,动作显得有些慵懒无力。

  “辰……辰儿?你……你怎么还不去歇息?”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与软糯,听在耳中,如同羽毛搔刮心尖。

  “月色太好,舍不得睡。”我低声应道,在她身旁的锦墩上坐下,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能闻到她身上那混合着酒香、花香与成熟体香的、令人迷醉的气息。“苏姨不也觉得今夜月色格外动人吗?”

  我的靠近让她身体微微一僵,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望向窗外,避开我灼灼的视线,耳根却悄然红透。“是……是啊,中秋月圆,自是……极美的。”她的声音细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月光流淌,悄无声息,却仿佛能听见彼此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她身上那馥郁的暖香,因着酒意和这静谧的氛围,愈发浓郁撩人,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肺腑,搅动着我本就躁动不安的心绪。

  良久,苏艳姬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婉转悠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她并未回头,依旧望着那轮明月,声音飘忽如梦呓:“想起往年中秋,在京中府邸,也是这般月圆之夜,父亲母亲尚在,兄弟姊妹围坐,何等热闹……转眼间,竟已是物是人非……”

  她的语气中,带着对往昔繁华的追忆,以及家道中落、亲人离散的深切哀伤。那柔弱无助的模样,与平日里温柔端庄的形象截然不同,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风致。

  我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触及她心防柔软处的时机。我放柔了声音,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关切:“苏姨,往事已矣,莫要太过伤怀。如今您身在萧家,父亲待您敬重,我与娘子……也视您为最亲之人。萧家,便是您的家。”

  我的话,让她身体轻轻一颤。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我,那双迷离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映着皎洁的月光,更显得楚楚动人。“家?”她喃喃重复着,唇角泛起一丝苦涩而又感动的笑意,“是啊……萧家待我恩重如山,老爷仁厚,轻语……轻语也渐渐好了,还有辰儿你……”

  她的话语顿住,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感激,有欣慰,有迷茫,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情感在涌动。“辰儿,苏姨……苏姨真的不知该如何谢你。若非有你,轻语她……恐怕至今仍执迷不悟,而我……我……”她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眼中水汽氤氲,更显朦胧醉人,“你年纪虽小,却行事稳妥,心思缜密,更有经天纬地之才……苏姨有时看着你,竟觉得……觉得你不像个孩子,反倒像是……像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已让我心头狂喜!她终于亲口承认了!承认了我的“不同”,承认了我在她心中,早已超越了“孩童”的范畴!

  “像是什么?”我趁势追问,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几分,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不容她逃避。

  我们靠得极近,近到我能清晰地闻到她呼吸间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能看清她长睫上微微颤动的细小光晕,能数清她脸颊上那细微的、可爱的绒毛。她身上那浓郁的馨香,几乎将我整个人笼罩。

  苏艳姬在我的逼视下,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那华丽的宫装领口下,饱满的弧度微微颤动,顶端的凸起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她想要向后躲闪,但身后是窗棂,无处可退。她的眼神慌乱如小鹿,脸颊红得如同晚霞,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苏姨,”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沙哑与不容置疑的诱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在辰儿心中,您也从未仅仅是‘岳母’。您可知,那日别院温泉……”

  我故意提及那禁忌的一幕,看到她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剧烈一颤,羞耻的红潮瞬间蔓延至脖颈。

  “……辰儿并非存心唐突,”我的语气带着忏悔,目光却愈发炽热坦诚,如同燃烧的火焰,“只是……只是情难自禁。苏姨,您太美了……美得让辰儿……无法再将您仅仅视为长辈。您的温柔,您的善良,您的风韵……无一不深深吸引着辰儿。辰儿想保护您,想呵护您,更想……拥有您。”

  我这番赤裸直白的告白,如同惊雷,狠狠劈在了苏艳姬的心上!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慌乱,以及……一丝被如此热烈告白击中的、隐秘的悸动与羞喜。伦理的枷锁在她脑中发出刺耳的轰鸣,但酒意、月色、还有我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炽热如岩浆的痴迷与渴望,却像是最凶猛的浪潮,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不……不可以……辰儿……我们不能……”她摇着头,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般的哀求,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沿着绯红的脸颊滚下,滴落在月华色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我是你的岳母……这是悖逆人伦……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的话语软弱无力,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在陈述一个她无法挣脱的恐惧。

  “人伦?”我嗤笑一声,伸出手,不顾她的颤抖,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因为紧张而紧紧攥成拳的柔荑。她的手冰凉而柔软,肌肤细腻滑腻,握在掌心,如同握住一块微凉的美玉。“苏姨,若真心相悦便是悖逆人伦,那这苍天,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些。”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感受着她剧烈的颤抖和试图抽离的微弱力道。“在辰儿心里,只有想与不想,没有该与不该。我想要苏姨,想得心都疼了……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或许就注定了今日。”

  我的指尖缓缓上移,抚上她纤细的手腕,那滑腻的触感让我心神荡漾。她的手腕如此纤细,仿佛我稍一用力便会折断,这种脆弱感更激起了我强烈的保护欲与占有欲。

  苏艳姬在我大胆的触碰和直击心灵的告白下,浑身酥软,几乎使不上一丝力气。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最终,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放弃了抵抗,任由我握着她的手,泪水却流得更凶了。那不是悲伤的泪水,更像是某种情绪决堤的释放,混杂着巨大的羞耻、恐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强烈需要和渴望的满足与悸动。

  “别……别说了……辰儿……求求你……”她哽咽着,将滚烫的脸颊埋入我握着她的那只手的臂弯处,娇躯微微颤抖,那副柔弱无助、任君采撷的模样,彻底点燃了我心中最后的克制。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她乌黑的发髻、雪白的后颈以及微微颤抖的肩头。揽月轩内,烛火摇曳,将我们相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布满泪痕却依旧美得惊心的侧脸,闻着她发间颈侧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馨香,感受着她手臂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潮。

  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捧起她泪湿的脸颊,迫使她擡起头,与我对视。她的眼眸如同被水洗过的黑曜石,湿漉漉的,充满了迷离、羞怯、挣扎,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朦胧的期待。

  “苏姨……”我喃喃唤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俯下身,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向着那两片我渴望已久的、如同沾染了露珠的玫瑰花瓣般润泽娇艳的红唇,印了上去。

  “唔……”

  四唇相接的瞬间,我们两人都如同被雷电击中般,浑身剧震!

  她的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温润,带着泪水的微咸和桂花酿的清甜,混合成一种令人迷醉的独特气息。那触感美妙得难以形容,让我灵魂都在颤栗!

  苏艳姬则是彻底懵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然而,那唇上传来的、霸道而青涩的触感,那属于年轻男子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气息,却像是最凶猛的浪潮,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与防线!一种前所未有的、禁忌的刺激感,混合着巨大的羞耻与背德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她的全身,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但双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半分力气,反而像是欲拒还迎般,抵在了我的胸膛上。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如同化作了一滩春水,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任由我予取予求。鼻腔中溢出一声细微而甜腻的呻吟,如同最美妙的鼓励。

  我的吻起初还带着试探与小心翼翼,但在她这无声的默许与那声呻吟的刺激下,瞬间变得炽热而深入。我不再满足于唇瓣的厮磨,用舌尖霸道地撬开她因惊愕而微启的贝齿,长驱直入,攫取着她口中所有的甘甜与芬芳。

  她的口腔内部温暖而湿润,那小巧的香舌起初还惊慌失措地躲闪着我的追逐。但我岂容她逃避?我的舌如同最灵巧的蛇,纠缠上去,吮吸、舔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在她身上打下属于我的烙印,让她从身到心,都彻底记住我的气息。

  “嗯……”苏艳姬在我激烈的索吻下,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弓起,像是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她的脸颊滚烫如火,眼波迷离如醉,那副任君采撷的媚态,足以让圣人疯狂。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无力地攀上了我的肩膀,指尖微微蜷缩,抓皱了我肩头的衣料。

  我们的身体紧密相贴,虽然隔着衣物,我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那两团惊人绵软和弹性的挤压,能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与臀瓣的丰腴。那极致的触感,混合着唇齿交缠的甘美,让我血脉贲张,那幼小的身体竟产生了强烈而羞耻的反应,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向小腹,让我几乎要失控。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从她纤细的腰肢,缓缓上移,抚上她光滑的背脊。那华丽的宫装料子顺滑冰凉,却阻隔不了其下肌肤那惊人的滑腻触感和温热的体温。我的掌心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她因为动情而微微战栗的娇躯。

  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柔软,还要诱人。那饱满的胸脯紧紧贴着我的胸膛,即便隔着几层衣物,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和绵软。我的手掌顺着她背脊柔美的曲线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了她那丰腴圆润、充满惊人弹性的臀瓣之上。

  隔着一层宫装裙料,我依旧能感受到那臀肉的饱满与沉甸甸的重量,那完美的弧线,如同熟透的蜜桃,诱人采撷。我忍不住用手掌整个覆了上去,轻轻揉捏了一下。

  “啊!”苏艳姬如同被烫到一般,浑身猛地一颤,鼻腔中溢出一声更加甜腻压抑的惊喘,身体瞬间绷紧,又迅速软倒在我怀里。她似乎想要挣脱,但那揉捏带来的、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却让她四肢发软,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我这愈发过分的侵犯。

  我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贪婪。我的手掌在她那丰硕的臀瓣上流连忘返,时而用力揉捏,感受那惊人的弹性,时而顺着那诱人的弧线缓缓滑动,指尖甚至试探性地,向着那更加隐秘的臀缝深处若有若无地触碰。

  每一次触碰,都引得她娇躯一阵剧烈的战栗,呜咽声也变得更加破碎甜腻。她的身体先于她的理智,彻底背叛了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掌心的灼热,和我那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伦理的枷锁在身体最原始的反应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种混合着巨大罪恶感与极致刺激的快感,如同最甜美的毒药,流窜在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沉沦,让她无法自拔。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我们都气喘吁吁,几乎快要窒息,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那已然红肿不堪、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

  苏艳姬瘫软在我怀里,美眸紧闭,脸颊酡红,如同晚霞浸染,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她浑身酥软,几乎使不上一丝力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饱满的弧度随着呼吸颤动,几乎要破衣而出。她不敢睁眼看我,只是将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我的颈窝处,大口地喘息着,那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我搂着她柔软无骨的娇躯,感受着怀中这具成熟身体因为情动而散发出的惊人热力和那微微的颤抖,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与征服欲。我知道,经过方才那个深入骨髓的吻和逾越的抚摸,她心中那堵名为“伦理”的高墙,已然彻底崩塌了。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揽月轩内,只剩下我们彼此粗重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愈发清晰的虫鸣。月光依旧皎洁,却仿佛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

  良久,苏艳姬才仿佛从迷梦中惊醒,她猛地推开我,踉跄着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和发髻,脸上的红潮如同火烧云,眼神躲闪,充满了极致的羞窘与慌乱。

  “我……我该回去了……”她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看也不敢看我一眼,转身便欲逃离。

  “苏姨!”我唤住她,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方才之事……”

  “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急切地打断我,语气带着一丝惊惶的坚定,仿佛只要不承认,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便不存在。“辰儿,你喝多了,我也……我也醉了……都是醉话……醉后失态……当不得真!”

  她的话语苍白无力,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看着她那副羞窘难当、欲盖弥彰的动人模样,心中爱极,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今夜收获已然远超预期,需得给她些许消化和适应的时间。

  “是,辰儿也饮多了。”我从善如流,顺着她的话说道,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月色醉人,酒亦醉人……苏姨,夜露深重,回去的路上,小心脚下。”

  我这体贴的话语,听在她耳中,却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调戏。她脸颊更红,几乎是跺了跺脚,再也顾不得仪态,提起裙摆,匆匆逃离了揽月轩,那窈窕的背影在月下显得有些仓促狼狈,却又别有一番风情。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留下的馨香,唇齿间还残留着她那甘美的滋味,掌心还回荡着那丰腴臀瓣惊人的弹软触感……一股巨大的狂喜与满足感,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苏艳姬的身与心,都已向我敞开了大门。那层窗户纸,已被这个吻彻底捅破。

  然而,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难轻易关上。中秋夜那缠绵悱恻、深入骨髓的一吻,以及掌心那丰腴臀瓣惊人弹软的触感,如同最烈性的春药,日夜在我体内燃烧,让我对这具成熟诱人的身体,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与迷恋。苏艳姬那羞窘逃离的姿态,非但没有让我退却,反而更激起了我内心深处那恶劣的、想要彻底占有、彻底掌控的欲望。

  自那夜后,苏艳姬便开始刻意地躲着我。晨昏定省,她总是掐准了时辰,在我出现前便已离开,或是在我到来后,寻个借口匆匆避走。即便偶尔避无可避,不得不与我同处一室,她也总是低垂着眼睑,不敢与我对视,脸颊上永远带着未褪的红晕,那副心虚又羞怯的模样,如同做了错事生怕被大人发现的孩子,看得我心头邪火更盛。

  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那夜失控的情潮,害怕那悖逆伦常的亲密,更害怕自己那颗已然失守的心。她在用这种笨拙的逃避,来维持那摇摇欲坠的、名为“岳母”的体面。

  可她越是如此,我心中那想要撕破这最后一层伪装、让她彻底沉沦的念头便越是强烈。我需要一个更直接的、更能打破她心防的“纪念品”,一个能让她时时刻刻都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的欲望的物事。

  一个大胆而淫靡的念头,如同暗夜里滋生的毒蔓,悄然缠绕上我的心间。

  这一日,我估摸着苏艳姬午歇的时辰已过,应是去了佛堂诵经。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通常会持续一个多时辰。我屏退了辰辉院中伺候的丫鬟,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她所居住的正房。

  屋内静悄悄的,弥漫着她身上那独有的、暖融融的馨香,比之外间更加浓郁。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带着一种做贼般的刺激与兴奋。

  我径直走向她的卧房。拨开珠帘,踏入内室,那股熟悉的、令人迷醉的香气愈发扑鼻而来。她的床榻铺设整洁,锦被叠放齐整,帐幔低垂。我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猎犬,迅速扫过室内,最终,落在了床尾那个放置贴身衣物的酸枝木雕花衣桁上。

  衣桁上,搭着几件她平日穿的寝衣和中衣,而在最内侧,我赫然看到了那件——杏子红的软绸肚兜,以及一条同色的亵裤!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脚步不受控制地迈了过去。

  那肚兜用料极其柔软丝滑,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正是她中秋夜宴后,我潜入她房中那次所见的那件!我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将那肚兜取了下来。

  入手一片温软滑腻,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和触感。我将那肚兜捧到鼻尖,深深一吸——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她独特体香与淡淡乳香的暖融融气息,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直冲天灵盖!那味道,如同最猛烈的催情剂,让我浑身血液瞬间沸腾,下腹猛地一紧,那羞耻的反应几乎要破体而出!

  这就是……苏姨的味道……是那对让我魂牵梦萦的饱满玉峰之上,萦绕不散的乳香……我贪婪地呼吸着,如同瘾君子汲取鸦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温泉所见,那对雪白饱满、颤巍巍的玉兔,顶端那两点诱人的红梅……鼻腔里满是这令人疯狂的乳香,我几乎要陶醉在这淫靡的气息之中。

  良久,我才勉强从那令人眩晕的香气中回过神,目光又落在了那件同色的亵裤上。亵裤的料子同样柔软贴身,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将其拿起。

  与肚兜上那暖融融的乳香不同,亵裤上弥漫的,是另一种更加私密、更加撩人心魄的气息。那是一种带着淡淡腥甜、却又混合着她体香的味道,幽幽渺渺,仿佛来自那最神秘、最诱人的幽谷深处……是那成熟妇人动情时,玉户分泌出的蜜液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如同被惊雷炸开!想象着这亵裤曾经紧紧包裹着她那最私密、最丰腴的三角地带,贴合着那萋萋芳草掩映下的玉户,甚至可能沾染了她情动之时,那幽谷深处渗出的、甘美淫靡的蜜汁……一股极致的兴奋与罪恶感交织的热流,狠狠冲垮了我的理智!

  我再也忍不住,将这亵裤也凑到鼻尖,疯狂地嗅闻着那裆部残留的、独属于她小穴部位的、带着淡淡腥甜与体香混合的淫靡气息!那味道,比肚兜上的乳香更加直接,更加刺激,如同最凶猛的春药,瞬间将我淹没!我仿佛能透过这气息,看到她情动之时,那幽谷泥泞、春水潺潺的诱人景象……

  我沉浸在这极度私密、极度淫靡的气息中,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亵渎他心中最圣洁又最渴望的神祇. 灵魂在罪恶的深渊与极致的兴奋中战栗、沉沦。那肚兜上温暖的乳香,那亵裤裆部残留的、带着淡淡腥甜的幽谷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苏艳姬那丰腴雪白的胴体,那对饱满颤巍的玉峰,那萋萋芳草下神秘诱人的玉户……仿佛就在眼前,任我予取予求。

  我一手紧握着那件杏子红肚兜,贪婪地嗅闻着,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条亵裤,指尖甚至不由自主地,隔着那柔软丝滑的布料,轻轻摩挲着裆部那处似乎比其他地方颜色略深、触感略微发硬的区域,想象着这里曾经如何紧密地贴合着她那最私密、最柔软的娇嫩花唇,甚至可能沾染了她情动时分泌的、晶莹粘稠的蜜液……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占有欲和情欲,如同岩浆般在我体内奔涌。这幼小的身体,在如此强烈的刺激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而羞耻的反应。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裤裆处那难以抑制的坚硬与灼热,一股陌生的、汹涌的冲动在胯间凝聚、叫嚣,几乎要挣脱束缚。

  我再也控制不住,掏出阳物,用那薄薄的、残留着苏艳姬玉户蜜液的亵裤裆部包裹住我的阳物,缓缓撸动,同时嗅着那乳香四溢的肚兜,那种无与伦比的刺激让我全身血液沸腾……

  就在我意乱情迷,几乎要控制不住将那亵裤捂在脸上更深地呼吸,甚至想要做出更不堪的举动时——

  “辰……辰儿?!你……你在做什么?!”

  一个充满了极致震惊、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我身后猛地炸响!

  我浑身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我如同一个被当场捉住的、最卑劣的窃贼,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迅速整理完下身。

  只见苏艳姬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内室的珠帘入口处!她显然是刚刚诵经回来,身上还带着佛堂清冷的檀香气息,与她本身暖融融的体香混合,形成一种奇异而矛盾的感觉。她手中原本似乎拿着的一串佛珠,此刻已然掉落在地,发出零丁的脆响,滚落一旁。而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此刻已是血色尽褪,苍白如纸,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极致的惊骇、羞愤、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冒犯、亵渎的震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着我,或者说,是指着我手中那两件……她的贴身私密之物,嘴唇哆嗦着,却因为过度的震惊与气恼,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苏……苏姨……”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艰涩,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这无比尴尬、无比羞耻的一幕。我下意识地想将手中的肚兜和亵裤藏到身后,但这个动作无疑更加欲盖弥彰。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你怎可……怎可擅自闯入我的房间,还……还动我的……”苏艳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因为极致的羞愤而尖锐颤抖,带着浓重的哭音。她快步上前,一把从我手中夺过了那件杏子红肚兜和亵裤,如同抢夺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那力道之大,指节都泛了白。她的脸颊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眼神如同利刃,狠狠剜着我,充满了被侵犯的怒火与深深的失望。“萧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你怎能做出如此……如此龌龊下流之事?!你这是……这是……”

  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那华丽的衣襟都被扯得有些凌乱,露出了一小片更加诱人的雪白肌肤,但此刻我无暇欣赏,心中只有被撞破的慌乱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我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的。我的行为,在任何时代、任何伦理下,都是无可辩驳的、极其恶劣的冒犯与亵渎。

  然而,就在我准备迎接她更猛烈的斥责,甚至可能惊动父亲,导致一切前功尽弃的可怕后果时,苏艳姬的目光,在极度愤怒和羞耻的驱使下,下意识地扫过了她刚刚夺回的、那条杏子红亵裤的裆部。

  也许是因为我方才忘情的摩挲和嗅闻,那裆部柔软的布料上,除了原本残留的、属于她幽谷的淡淡腥甜气息外,似乎……还沾染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她的、带着少年特有气息的……微凉粘腻的痕迹?

  那是我情动难以自持时,那幼嫩阳物顶端不受控制渗出的、透明而粘稠的液体,不经意间沾染了上去!

  苏艳姬的目光凝固了。

  她毕竟是经历过人事的成熟妇人,并非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少女。那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痕迹,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属于年轻男子的麝香般的气息,像是一道更猛烈的闪电,劈入了她混乱的脑海!

  瞬间,她所有的斥责和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猛地将那条亵裤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想要将那不堪的证据彻底湮灭。她的脸颊再次变得通红,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极致的羞窘、难堪,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直白而淫靡地渴望着的、隐秘的悸动。

  她看着我,眼神剧烈地闪烁着,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身为长辈被冒犯的羞愤,有对这等龌龊行径的鄙夷,但更深处的,似乎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如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如此炽热地渴望、甚至为之失控的……异样满足感?尤其是,当她联想到中秋夜那个炽热的吻,联想到别院温泉那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窥视……

  这个孩子……不,这个拥有着成熟灵魂的少年,他对她的欲望,竟是如此强烈,如此不加掩饰,甚至……已经到了如此痴迷、如此病态的地步了吗?竟然会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拿着她的贴身衣物……做出这等……闻嗅、甚至自渎的事情?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但同时,一种混合着背德刺激与奇异征服感的暖流,却又悄然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滋生。她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被柳尚书如此热烈地追求过,但那份热情,早已在岁月的磨砺和相敬如宾中消散。何曾有过……被一个人如此不顾一切、甚至罔顾伦常地痴恋着、渴望着的经历?

  这种被需要、被渴望到极致的感觉,像是最甜美的毒药,腐蚀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们就这样僵持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羞耻与一种诡异的、粘稠的暧昧。我看着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从震怒到羞愤,再到此刻的复杂难辨,心中那点慌乱竟奇异地平复了一些。我赌对了?她并没有立刻尖叫着将我赶出去,或者跑去告诉父亲……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破釜沉舟。我向前一步,不再试图掩饰自己的欲望,目光直视着她那慌乱躲闪的眼眸,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坦诚与执拗:

  “苏姨,辰儿……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脆弱与偏执。

  “辰儿知道,此举龌龊,下流,不堪入目……若是传扬出去,辰儿身败名裂,死不足惜。”我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苏姨,想到苏姨的模样,苏姨的声音,苏姨身上的味道……辰儿就……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拥有……哪怕只是……只是沾染了苏姨气息的衣物,也能让辰儿觉得,苏姨离我很近很近……”

  我的话语充满了病态的痴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挚。我伸出手,不是去抢夺她手中的衣物,而是轻轻握住了她那只紧紧攥着亵裤、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腕。

  她的手腕冰凉,肌肤细腻滑腻。在我触碰到她的瞬间,她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过电一般,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我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姨……”我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腕,感受着她肌肤下急促的脉搏,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哀求,“您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只是……求您别赶我走……别……别彻底厌弃了辰儿……辰儿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是……只是情难自禁,走火入魔了……”

  我将自己置于一个卑微的、痴狂的祈求者位置,用最直白、最不堪的方式,将我那悖逆的、炽热的、甚至有些病态的爱恋,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苏艳姬被我握住手腕,听着我这番几乎是泣血般的告白,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掌心那灼热的温度,和我话语中那不容错辨的、近乎疯狂的痴迷。伦理的警钟在她脑中疯狂敲响,提醒着她这有多么荒唐,多么危险!她是他的岳母!他竟敢……竟敢拿着她的贴身衣物……做出那等……之事,还如此振振有词!

  可是……可是看着他此刻那泛红的眼眶,那清秀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与痴迷,那握住她手腕的、微微颤抖却滚烫的指尖……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耻、愤怒,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怜惜的复杂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了她的心。

  他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却对她产生了如此深沉而炽烈的……感情?这究竟是孽缘,还是……

  她的挣扎,在我的“忏悔”与痴迷的注视下,渐渐微弱下去。那只被我握着的手,不再试图用力抽回,只是无力地垂着,任由我指尖那灼热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她冰凉的肌肤。

  内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彼此粗重交织的呼吸声,和那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苏艳姬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极其艰难地、用一种带着浓浓鼻音和羞耻的、细若蚊蚋的声音,开口说道,语气不再是方才的尖锐斥责,而是变成了一种无奈的、甚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哀婉:

  “你……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冤孽……”

  她的话,如同一声叹息,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没有严厉的斥责,没有决绝的驱逐,只有这充满无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纵容的哀叹!

  我心中狂喜!我知道,我赌赢了!她默许了!她默认了我这极其不堪的行为,甚至……默许了我对她这份悖逆的、炽热的欲望!

  “苏姨……”我激动地唤道,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别……别说了……”苏艳姬猛地抽回了手,仿佛那触碰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将手中那两件衣物紧紧抱在胸前,像是要遮挡住那狂跳的心脏,脸颊红得如同滴血,眼神慌乱地避开了我灼热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和哀求,“你……你快出去……今日之事……我就当……就当从未发生过……你……你以后也万不可再……再如此了……听到没有?!”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警告,但那语气,却软弱得如同欲拒还迎。尤其是那句“我就当从未发生过”,更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妥协。

  “辰儿知道了……”我乖巧地应道,但目光却依旧贪婪地流连在她那因为紧紧抱着衣物而更显饱满高耸的胸脯上,那惊心动魄的弧度,让我刚刚平复些许的躁动再次升起。

  我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今日这意外的撞破,虽然凶险,却意外地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推向了一个更加亲密、也更加危险的境地。她默许了我的痴迷,甚至……可能在心里,已经接受了我这份超越伦常的感情。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这副羞窘难当、却又隐含媚意的动人模样刻入灵魂深处,然后,才转身,快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出正房,秋日午后的阳光刺得我微微眯起了眼。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头那依旧翻腾的欲火和巨大的兴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腕肌肤那滑腻微凉的触感,鼻尖依旧萦绕着她贴身衣物上那淫靡而诱人的气息。

  我知道,从此刻起,我和苏艳姬之间,那层最后的遮羞布,已被我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彻底撕开。我们进入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更加危险而刺激的关系之中。

  果然,自那日后,苏艳姬对我那笨拙的躲避,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她依旧不会主动与我亲近,但在那些不可避免的独处时刻,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地立刻逃离。有时,在我与她说话时,她会微微侧耳倾听,那白皙的耳垂会悄悄染上粉色;有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某处,她会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或是微微收紧衣襟,但那动作里,少了几分抗拒,多了几分羞怯的引诱。

  更让我心头火热、难以置信的是,我发现,她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默许甚至……纵容着我的痴迷。

  那是在“偷衣事件”过去约莫五六日后的一个下午。我再次趁着苏艳姬去佛堂的间隙,如同做贼一般,再次潜入了她的卧房。

  我的心跳依旧如同擂鼓,既有期待的兴奋,也有一丝害怕再次被撞破的紧张。我径直走向那个酸枝木衣桁。

  当我的目光落在衣桁上时,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在那衣桁最显眼、最容易拿取的位置,并非挂着日常的寝衣或外衫,而是——一条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水绿色的软绸肚兜!那肚兜的料子与我上次拿走的杏子红那件同样柔软丝滑,上面用银线绣着并蒂莲的图案,精致而暧昧。而在肚兜旁边,则是一条同色的、用料极其节省、几乎透明的……薄纱亵裤!

  那亵裤的款式极其大胆,裆部只有薄薄一层软纱,两侧更是用细细的丝带系缚,仿佛轻轻一扯便会散开……这……这绝非平日她会穿着的款式!而且,它们被如此刻意地、摆放在这最顺手的位置……

  一个荒谬而令人血脉贲张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瞬间窜遍我的全身!

  难道……难道苏姨她……她是故意的?!她猜到我会再来,所以……所以特意留下了她刚刚换下的、甚至还带着她体温和体香的……贴身衣物?!而且,还是如此……如此诱人犯罪的款式!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震惊与狂喜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微颤地拿起那件水绿色的肚兜。

  入手一片温软滑腻,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我将其捧到鼻尖,深深一吸——那股熟悉的、暖融融的乳香混合着她独特体香的气息,瞬间充盈了我的鼻腔,比上一次更加浓郁,更加鲜活!仿佛那对饱满的玉峰,刚刚脱离这肚兜的包裹不久……

  我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目光又落在那条薄如蝉翼的亵裤上。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将其拿起。那裆部透明的软纱,甚至能隐约看到其下……我强忍着几乎要炸裂的冲动,将其凑近鼻尖。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撩人心魄的、带着淡淡腥甜与成熟妇人幽谷特有气息的暖香,扑面而来!这气息如此新鲜,如此直接,甚至……我仿佛能感觉到那薄纱上,还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湿漉漉的粘腻感……难道……难道她方才……情动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烈的春药,让我浑身血液瞬间沸腾!我再也控制不住,靠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在地,一手紧紧攥着那件带着乳香的肚兜捂在口鼻之间,疯狂地嗅闻着,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条亵裤,隔着那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软纱,用力按在自己早已坚硬如铁、灼热难当的胯间!

  那柔软的布料,那淫靡的气息,那想象中她方才穿着它们、甚至可能情动湿濡的画面……如同最凶猛的浪潮,彻底冲垮了我的理智!

  “呃……苏姨……嗯……”我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胯间那从未经历如此刺激的幼嫩阳物,在那亵裤薄纱的摩擦和那浓郁幽谷气息的刺激下,一阵剧烈的、前所未有的酸麻酥痒感急速汇聚、攀升……

  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极致快感中,一股灼热的、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猛烈地从我胯间喷射而出!大部分都沾染在了那条水绿色的、薄如蝉翼的亵裤裆部,将那层透明的软纱浸染得一片狼藉,甚至还有一些溅落到了我自己的衣袍和下摆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极致释放后的余韵和巨大的羞耻感在交织回荡。

  过了许久,我才从这迷乱的状态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手中那条被我的精液玷污的亵裤,以及自己衣袍上的斑驳痕迹,一种混合着罪恶、兴奋与奇异满足感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知道,我留下了“证据”。而苏姨她……会发现吗?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水绿色肚兜按照原样叠好,放回衣桁上。然后,我看着那条被我弄脏的亵裤,犹豫了片刻,最终,一咬牙,并没有将其带走,而是同样将其叠好(尽管裆部那粘腻的触感让我指尖发烫),放回了原处,与那件肚兜并排摆放。

  做完这一切,我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苏艳姬的房间。

  接下来的两日,我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一种病态的期待。我密切留意着苏艳姬的动静。

  她似乎一切如常,依旧温柔,依旧端庄,只是在与我目光偶尔交汇时,那眼底深处,会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羞窘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共犯般的微妙神情。

  直到第三日,我再次潜入她房间时,发现衣桁上那个“特殊位置”,再次出现了新的衣物——这次是一件鹅黄色的、绣着缠枝海棠的肚兜,和一条同色的、用料依旧节省的丝绸亵裤。

  而之前那条被我弄脏的水绿色亵裤,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没有质问,没有斥责,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她只是……默默地换上了新的,将换下的、可能还残留着动情痕迹的衣物,留在了那里,任由我来取用、亵玩……甚至,默许了我那不堪的、玷污的行为……

  她知道了!她一定发现了!而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纵容着我,回应着我那病态而炽热的欲望!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狂喜和征服感,瞬间淹没了我!我知道,我与苏艳姬之间,那最后一道屏障,已然彻底消失。我们陷入了一种极其隐秘、极其淫靡、却又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中。

  从此,每隔几日,我总能在那衣桁的“特殊位置”,找到她刚刚换下的、带着她体温与体香的肚兜和亵裤。有时是素雅的月白,有时是娇艳的桃红,款式也愈发大胆诱人……而我,则会贪婪地嗅闻其上属于她的乳香与幽谷气息,会用它们来慰藉我躁动难安的欲望,会在那薄薄的布料上,留下我灼热而粘稠的印记……

  而她,总会在我离去后,默默地将那些沾染了我痕迹的衣物收起、清洗,仿佛那上面只是寻常的污渍,然后,再次换上新的,等待着我下一次的“光临”。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而香艳的循环。无需言语,那交换的贴身衣物,成了我们传递情欲、确认彼此心照不宣的、最私密最淫靡的纽带。

  在这种隐秘而刺激的互动中,苏艳姬面对我时,那层名为“岳母”的矜持与疏离,也日渐消融。她看我的眼神,愈发柔软,愈发水润,那眼底深处,除了羞意,更添了几分难以掩饰的、被充分渴望和满足后的媚态。有时,在我与她单独相处,借着递东西的瞬间,我的指尖“无意”擦过她的手背,她不再会如同受惊般立刻躲开,只是会微微颤栗一下,脸颊泛红,眼波流转地睨我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娇嗔。

  我知道,她的身心,都已彻底向我敞开。那倾世并蒂莲中,成熟妩媚的那一朵,已然为我绽放,只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便能彻底采撷。

  而与此同时,柳轻语那边,在我持续的“怀柔”与“才华”攻势下,关系也在稳步缓和。她开始偶尔与我讨论诗词,甚至在我某次“无意”间吟出一首李商隐的《无题》时,她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叹,主动追问出处。我对她,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尊重与距离,如同温火慢炖,一点点瓦解着她最后的心防。

  萧家的生意,在我的“奇思妙想”和父亲的运筹下,更是蒸蒸日上。父亲对我愈发倚重,几乎将大半权力下放,我俨然成了萧家实际上的掌舵人。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我预期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深知,马文远那根刺,尚未拔除。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虽然暂时被打击得偃旗息鼓,但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再次窜出,咬上致命的一口。

  而且,如何真正实现“母女双收”,让这对倾世并蒂莲心甘情愿地共同委身于我,依旧是需要精心谋划的难题。尤其是柳轻语,她心中的坚冰虽融,但要让她们母女二人打破伦理,共同侍奉一人,绝非易事。

  前路,依旧漫漫。

  但此刻,把玩着手中苏艳姬刚刚换下的、带着她诱人体香的嫣红肚兜,嗅闻着那上面暖融融的乳香,我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这倾世并蒂莲,我不仅要摘取,更要让她们,在我手中,绽放出最靡丽、最动人的光华。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我坐在书案前,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心中已然开始盘算,下一步,如何创造一个绝佳的契机,将柳轻语,也彻底纳入我的怀中。

  而这,需要一场好戏,一场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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