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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热】(40-42)
作者:独孤蓝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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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任性老头
“对不起,我太专心做研究没看到讯息⋯”两人被赶到离病房更远处的长椅,黎宇平一脸木然呆坐了近十分钟才回过神来对谢言说道。
谢言看着他长期关在研究室显得苍白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一瞬间内心松懈了一下微笑出来“没关系的宇平哥,你没错过什么,我们也都还在等盛哥⋯醒过来。”说完她又沮丧了。
黎宇平挠了挠乱糟糟的脑袋,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突然伸手环住谢言的肩膀轻拍了拍,说了句“别难过了,哥哥在这里。”谢言转头看向他,他却看往另一个方向,她想起他从以前就略显笨拙。
记得刚上初中有一次盛哥带着他们去海边,谢言兴奋踩水却被突来的浪花打湿了脸,呛得哭了起来,黎宇平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跌了一跤,还急急忙忙爬起来打算用湿漉漉且沾满沙子的衣袖帮她擦脸。
那时不同于黄安烈跟林青清的开怀大笑,盛哥挂着满脸温暖无奈的微笑将狼狈的两人捞了起来,谢言回想着内心有些酸楚。
还有一次黄安烈走路不注意撞到她,害她手里的茶叶蛋离家出走咕噜噜滚到马路旁的水沟,她气得眼泪盈满眼眶,黎宇平为了安抚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茶叶蛋剥成两半,却将黄澄澄的蛋黄也给弄到地上。
那时盛哥宠溺地拍了拍他们失落的脑袋,承诺再各买一个给他们,黎宇平与谢言对视,开心笑着的美好回忆让谢言又喜又悲。
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头靠上黎宇平的肩膀,若说长大的黄安烈让谢言感觉陌生,那么黎宇平就是感觉完全没变。
以前林青清就总是追在黎宇平后边收拾烂摊子,提醒他别忘了拿笔袋,别把月费弄丢,衣领要折好,衣䙓要扎好。谢言还埋怨黎宇平明明比林青清还大两岁,怎么比她这个小五岁的女孩更不靠谱,同时也嫉妒他占用了最爱的青清姐好一部分的注意力。
黎宇平是太空宅,闲暇时总是抱着跟星星有关的书狂啃,谢言无聊时会要求他分享,有时内容很有趣比如星座来源的故事,有时很无趣例如行星的物质组成、质量与重力的话题。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那双闪闪发亮、狂热的眼睛,还有说的口沫横飞、灿烂的笑靥。
黎宇平与她年纪相差的比其他三人都多,在家相处的时间加加总总也不过三年,大学之后他就住校了几乎很少回家,但谢言感觉心智上最亲近的却是黎宇平,他毕业离家时她就像少了一位挚友般失落。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黎宇平却像活在过去一样,还是那么木讷,还是有些笨拙与邋遢,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洗发水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依他个性,他肯定是把洗发水当成洗衣精在使用,谢言心想,或者他根本不在意两者的区别。
谢言此时被他揽着肩依靠着,心里似乎有些获得宽慰,像这样两个心灵相通的兄妹依偎在一起祈祷大哥的康复,让她的恐惧似乎得以分散,压在胸前的痛楚也获得些许的喘息空间,她疲惫地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黄盛站在高高的阶梯上,身后有一扇敞开的门,从那扇门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黄盛张嘴对她说了什么,然后转身要走入那扇门,她想奔跑上阶梯去追赶他,但是阶梯在她踩上的瞬间变得虚浮,双脚随着阶梯逐渐下陷,她浑身恐惧将手探向黄盛够不着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要走!”
黄盛回过头来,看不清表情,他嗓音温柔地说“别难过⋯反正我们不是家人⋯”他的身影逐渐模糊⋯
谢言惊醒过来,她还靠在黎宇平的肩上,她慌忙坐起身来,心脏还在砰砰跳着,她口干舌燥,梦里的记忆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来由的不安。
“谢言?”黎宇平看她状况不太正常,开口轻唤了她一声,谢言却置若罔闻要站起身来,她太不安了必须要去看黄盛一眼,没想到短暂的睡眠让她右脚发麻,差点跌坐在地,一只手迅速伸出捞起她的腰。
扶住她的是另一个人的手,她回头望去,是严谦。他身着深色的衬衫,袖子挽起到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眉头深锁、神色阴郁,看起来也是彻夜未眠。
“站好。”他命令道,声音听起来预料之外地不悦。谢言闻言咬牙硬撑着麻痹的脚,手还扶在他的手臂上。
“一大早在医院跟男人搂搂抱抱能看吗?”严谦忍不住责备道。他处理公司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挤出时间想确认严父的状况,顺便远远看谢言一眼。他知道依她固执的个性一定会坚持守在黄盛身边直到他脱离险境,但他没把握能忍住想跟谢言亲热的冲动,所以原本真的只打算看她一眼。
谁知那一眼是她依偎在其他男人臂膀里熟睡的样子。
“唔、对不起⋯”谢言被他数落顿时觉得羞耻,以为指的是抓他手臂的事,下意识道了歉,但是抽回手时又感到委屈。“什么嘛,扶一下都不行,小气鬼⋯”她低声抱怨。
严谦无言,他说的并不是指他们俩!不如说谢言若是主动要搂抱的话,他可是全天24小时欢迎的,怎么就误会了。
谢言没心思理会他,扭头朝病房走去。她刚刚做的梦让她心里极度不安,很担心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她赶到病房前贴在窗上,亲眼见到黄盛还闭着眼躺在床上,一旁的仪表显示生命体征正常。
怎么还不醒来⋯谢言难过心想,额头抵在玻璃窗上。
严谦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为你这样盯着,他就不敢装睡了?”嗓音比想象中的近,可以感觉到严谦一定是假装在观察病房,实际上几乎要靠到她身上了。
谢言故意不回头,太近的距离她会不自在,更何况她没这种心情。“如果他是装睡就好了。”她闷闷不乐地说。
“我交代了医生好好照看他的状况,他会没事的。手术很顺利不是?”严谦顾及他人的目光,忍住没贴上谢言,仅仅是插着口袋微微弯腰站在她的身后假装跟她一起窥视着病房内的状况,这样的距离让他心猿意马,彷佛可以透过空气接收到她的体温,忙碌一天一夜的疲惫在这一瞬间似乎稍有缓解。
“希望他早一点醒来。”黎宇平声线平稳带点恍惚的嗓音从严谦的背后传来,他几乎是模仿另外两人的距离,在严谦耳边低语,严谦瞬间挺直腰杆,往一旁退去,不着痕迹推了黎宇平一把,把他推得离谢言也远一些。
“希望如此。”他神色阴沉的补了一句。自己对谢言这样做感觉还挺有情趣,实际被黎宇平模仿却浑身起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他上下打量了黎宇平几眼,刚才谢言还靠在他身旁睡觉时两人已打过照面,当时怕惊扰了谢言,他们很有默契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严谦满腹醋味,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最后还是忍不住双手插胸坐在谢言另一边的长椅上等她睡醒。
黎宇平比严谦印象中的他更有研究员的感觉,不仅是他那久未日晒的肌肤,长期黯淡无光的眼神及淡淡的黑眼圈,还有他充满皱折带点咖啡渍的衬衫,完美诠释了疯狂科学家的颓废感。
他两身高差不多,但黎宇平更瘦削一点还常常没有精神的驼着背,视觉上缩小许多,整个人阴沉又带着透明感,跟严谦的形象几乎相反,照理来说是个相比黄安烈那种类型更没有威胁性的人,但严谦却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内心的妒意。
“我走了,有空再来探望。”他想起自己来医院的主要目的是确认严律书的伤势,虽然心里对这事已经有底。“找时间休息,别累着了。”临走前他眷恋地揉揉谢言的脑袋,后者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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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谦步入大厅,在不远处等候的宋俊大步跟了上来,两人一起进入电梯。宋俊脸色奇差,看起来下一秒就快昏厥,连续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他都怀疑自己随时会暴毙而亡,但他比起死亡更怕身边这位难伺候的主。
“啧,他打算这样避而不见多久,公司都快暴动了。”严谦在没有第三者的电梯里面低声骂道。“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要别人替他收拾烂摊子,那个任性老头。”
“不太清楚。”宋俊听着严谦的抱怨,想起前几天他在国外逍遥,而自己在公司备受折磨⋯任性果然是会遗传的吗?
电梯抵达VIP楼层,门一打开是两名黑衣壮汉保镳挡在出口,一见严谦马上向两侧退,他视若无睹从中间穿行而过,大步走向走廊最底的病房。
病房前走廊的长椅还有另外两个保镳,在严谦经过他们面前时犹豫着起身示意。
严谦用力地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嘻言笑语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严律书穿着病人服,站在硕大病房内的落地窗前-说是病房,其功能性说是交谊厅也不为过-正在打迷你高尔夫,他抬头瞟了严谦一眼,轻哼一声说句“你来啦。”
房间内的沙发上坐着严律书常年合作的周律师,好色的他年纪虽与严律书相仿,却总是招惹年纪小他一半以上的女孩。这会儿原本搂着一位美女护士,没料到严谦会突然闯入,赶紧尴尬地挪开了一点距离,严谦却连一眼也没瞧他。
严谦脸色阴沉,站定在病房正中央,低声开口“爸,您想休息就光明正大休息,需要把事情搞这么复杂?”
严律书慢条斯理地将球推杆进洞,头也不抬又说“听说你昨天就回国了?这过了一晚上,才想起你有我这一个爸是吧?”
“不都是您惹出的事情吗?您不出面谁来帮您擦屁股?”严谦眉头越皱越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律书又不屑地嗤了一声,终于舍得放下手上的球杆,转头面对严谦。他看起来毫发无伤,气色红润,这样一个神彩奕奕的商场巨擘没穿着西装笔挺反而穿着宽松的病人服,显得特别别扭。
严谦斜眼瞟了周律师一眼,他马上把女护士给请了出去,严律书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摆满满的水果篮里精挑细选了一颗水蜜桃,伸手作势递给严谦。
严谦一动不动,反而是宋俊快步上前恭敬接过。在这房里的都知道,父子两人的关系可没好到会共享食物。
“小子不错,挺机灵。”严律书看着宋俊俐落转身走向茶水间准备去处理水果,难得称赞。
“您可真养尊处优,我们可不是专门来给您切水果。”严谦冷道。
“哎,严董,您看您出这事把少爷给急了,要不还是我来说明吧?”周律师露出油腻的嘴脸,装作试图打圆场的样子,实际上是想在严谦面前争取一些表现。
“有什么好说明?车子被动了手脚,有人想加害我,这都看不出来到我这边来吵嚷什么?”严律书语言的冰冷程度不亚于严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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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忍了一个月
严谦其实早就料到,消息封锁的速度太快,只有几个人办得到,除了黄盛以外也就严律书身边的周律师、徐秘书有这能力,这些人若没有收到严父的指示也不会有动作。严谦一开始便推断严律书状况明朗,所以回国才会先去公司,而不急着探望。
相比之下,去公司紧急发布严律书的代理,避免大权旁落小人当道,再将严律书周边近期的人际互动彻查一遍,这些事可麻烦许多,还得保持低调,处理起来快烧断严谦的脑神经。终归是他,才一晚上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
但他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您事先知道会出事了吧?”严谦开口,语法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严律书吃着宋俊端上桌的水蜜桃,耸耸肩不置可否。
严谦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重点“但黄盛跟司机还是开车了?”宋俊像是突然接受到什么讯息,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内心明显动摇。
严律书没有回应,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水果,彷佛没听见严谦的问句,正是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严谦确认了他的回答。
简而言之,有人想让严律书发生车祸,他提早得知消息,但他却放任或故意让黄盛及司机去替他挡灾,事后他营造自己也在车内的假象,躲到暗处伺机而动。
严律书有仇人并不令人意外。纵横亚洲多年,被严氏当作垫脚石、替罪羊的肯定不在少数,想要他性命或从中获取利益的人十只手指头也数不完。
但值得他牺牲两名部下的生命去揪出幕后黑手吗?甚至其中一个是黄盛?死心塌地跟着严律书近20年,对集团贡献甚巨的黄盛?
这是严谦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把黄盛当作偶像追从的宋俊刚才鹈鹕灌顶后明显动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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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邻近中午,谢言等人终于得以进入病房探望,她穿着无菌衣手足无措地站在黄盛的床边。床上那人看起来好陌生,苍白的脸死气沈沈,露出毛毯的部位全捆满绷带及纱布。没有了平时挂在脸上的温暖笑容,这副躯体就像雕刻得不尽完美的蜡像,毫无真实感。
众人沉默不语,没有人感觉不到萦绕在心头的恐惧,距离手术结束已超过18小时,黄盛还没醒,极大可能会永远沈睡。
“盛哥⋯⋯”谢言终于忍不住轻唤,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哽咽,身体也在颤抖。黎宇平跟黄安烈分别站在她的两侧,似乎担心她又会因情绪起伏跌宕而瘫软无力。
想到从小到大,黄盛是最无私地对她好的人,她眼泪夺眶而出。她从没想过黄盛会这么早就离他们而去,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她还没报答他,还没真切地感谢他,还没好好地告诉他自己有多么依赖他。她内心有对黄盛的感情有多少,后悔就有多少,若黄盛真的辞世而去,遗憾会流淌在她的血液里,一辈子折磨她。
谢言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略显沧桑但是仍然英俊的脸庞,多么期望下一秒他能坐起来,用他一贯带点歉疚的笑容,温柔地说“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谢言太伤心了,忍不住发出抽泣的声音。一瞬间黄盛的眼皮跳了一下。
谢言瞪大眼睛,是不是她看错了?
接着他的眉毛又抽动了一下。
“盛哥!”谢言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想握住黄盛的手,但是怕弄疼他,哪里也不敢碰。“盛哥你醒了吗?”她心急如焚,多想将他就这样摇醒。
黄盛眼脸微微抖动一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艰难地眨了眨看向她们,但是马上又闭上,他皱起眉头表情痛苦。
“医生!护士小姐!他醒了!”黄安烈咋咋呼呼地冲出病房去大声通报。
黎宇平安静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激动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谢言全身颤抖,她边哭边笑说“盛哥、盛哥醒来了!”她几乎要原地蹦跳起来。
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谢言满脑子只想着未来要对黄盛加倍的好,他这辈子为他们付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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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辞去了她一直视为对集团报恩的工作,自告奋勇担下照顾黄盛的任务。
本来主管还亲自致电劝留,说愿意让她多请几天假,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去上班,毕竟谢言这么高学历又有能力的员工越来越少。
谢言扛不起人情压力不知如何拒绝,刚好当天严谦给她打电话,她简单说明了自己的处境,想寻求他的建议,严谦却用冷淡的嗓音回复,要她别理会别人、自己做决定。但从那之后辞职手续异常顺利,主管再没有任何表示。
黄盛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历劫归来的前三天,他几乎整天都意识不清地昏睡着,让众人担心不已。幸好他很确实地在康复,医生跟夏文达夫妻说他的预后情形十分良好,完全复原只是时间问题。
考虑到黄盛行动不方便,林青清透过医院同期的关系介绍来一位优秀男看护工来照顾黄盛的日常起居,但自从谢言抓到黄盛靠倚在床上还坚持请护工帮他拿笔电办公的情况后,她便成了比以前病态家教李老师更严厉的存在。
谢言除了严密监督黄盛按时吃饭及大量休息外,还亲自为他量身订制了一套复健课程,包含肌力训练、柔软度拉伸、按摩甚至还有冥想课程,弄得不只黄盛,连一旁协助的看护工都闷得叫苦连天。
众人见谢言挺擅长让黄盛听话,也就安心各自销假回工作岗位。
在谢言寸步不离的照护及监视下,短短一个月内黄盛便已恢复到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的状况。
出院那天,谢言想起严谦说要来探望,却一次也没见着人影,若不是严谦之前主动安排个人病房给黄盛,还特别安了一间独立休息室给谢言留宿医院使用,偶尔抽空给她发消息,也会询问黄盛的状况,她可能真会给严谦扣上一个无血无泪的帽子。
午后,她正办好出院手续,手上提着一袋药,四处张望寻找原本该在附近等待的黄盛及男护工,此时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严谦,他身着浅色内着,随意搭了件咖啡色夹克,难得穿得休闲,却不减半分凌厉,仅衬托出了他的年轻气盛。
此刻他正朝着自己大步走来,面无表情的俊脸,看不出是来迎接还是来算账。
谢言无来由地心跳加速。
一个月未见,谢言辞了工作,为了照顾黄盛几乎住在医院鲜少回家,几次回家拿换洗衣物,屋内冷清地让她不禁打起冷颤。
严谦似乎也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在病房电视上能看见他出入公司被记者摄入的身影。
这个月内最火热的新闻不外乎就是严氏集团遭仇家买凶杀人的事件,警察也来过黄盛的病房两次,随意做了些笔录,貌似已有实锤的证据,所以只是走完流程。
谢言想到黄盛差点因此无辜丢了性命,就恨凶手恨得牙痒痒,得亏警察办事效率高,五名共犯已逮住四人,只剩下主犯逃亡在外,但法网恢恢,束手就范也只是时间问题。
再来是严律书奇迹似生还的新闻,两周前他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院,双眼湿润、声音微哑地承诺会善用老天给他的新生命持续回馈造福社会的画面,让集团的股价两天内翻了几倍。
这段画面黄盛重复播放了数次,所以连谢言都记得很清楚,她甚至察觉到黄盛暗藏古怪的情绪,但当下却不敢多问。
住院期间谢言有想过要去探望严律书,跟严谦提了一嘴却被他讥讽说连他自己都见不了几回劝她别白费力气,最终只好送送水果篮作罢。
一回神,严谦已站在谢言面前,硕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令她莫名紧张。“谦哥、你怎么会来?”原是随口一问,却马上后悔没问他怎不早点来?
“来接你回家。”严谦简短道,语气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垂眸看着她对着自己扬起的俏脸,想接吻的冲动让他嘴角不自觉地扯了下。
“来接我跟盛哥出院的吗?算你还有良心。”谢言笑颜逐开,有意无意曲解他的意思。
严谦无语,看着她的笑容也懒得纠正,手一伸就要拉她手腕,黄盛清朗的嗓音却先一步传来。
“严理事,劳烦您费心跑这趟,实在不盛感激。”黄盛坐在轮椅上,刺眼的虚假笑容比平时更扎人,严谦内心对他的这番态度有底,故也不恼。
“恭喜出院,祝你早日康复。”他不急不徐吐了一句。
黄盛没有回答,脸上的笑容温度更冷了几分,微眯着的双眼看不清情绪,气氛陡然变得怪异。
谢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观察了他俩一会便灵巧地介入“谦哥,车子在哪呀?你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是来接你不是来接他的啊!
严谦无语指向远方一台黑色保母车,男护工很利索地将黄盛轮椅往那方向推。
谢言跟了几步,转头又问道“车子载得下我们几个还有行李吧?”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早已堆在门边的几箱行李,黄盛人缘好,里面还有好多来探病的友人送的补品保健品,一个月都喝不完只得带回家继续。
敢情一个月未见,这小妮子忘了他尊贵的身份把他错当成搬家公司的司机了?
“车让给他们,你跟我走。”严谦皱眉,忍不了一点,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边。
谢言身上的清香丝丝沁入,严谦内心突然被揉了一把,酸麻的情绪有些浮躁。
“不行,我跟他们走,在盛哥好起来之前我住他那里。”谢言没有用力气抗拒,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严谦眼角余光看见黄盛停下在不远处,侧耳在监听着,心里一堵,凑近谢言耳边轻声说“我忍了一个月,加上利息你欠我不只3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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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白白浪费30次
谢言瞬间羞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家里人发生这么多事,好不容易见面,他居然只想着那档事!
“没有在累计的,过了就没了。”她故意冷道,语气却藏不住地羞恼。
严谦却勾了勾嘴角,故意叹气道“居然是这样?早知道就要你每天回家了,让你在医院陪黄盛白白浪费30次。”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谢言被他流氓发言整得无语,用力捶了他肩膀一拳,转身离开。
严谦看着她气愤踱步离去的背影,嗤一声浅笑出来,最喜欢看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
这一个月真够呛,为了查明真相他动了许多关系才摸清仇家的底细,对方是几年前因面临破产被收购的实业家,这几年在严氏手底下工作,动机也藏得很深,许是察觉到当初的破产也是严氏为了低价收购而动的不正当手段,最终才决定报仇。
这些纠纷层出不穷,严律书老奸巨猾做事难抓把柄,堪堪逼出了杀意,却害惨了非相关的人士。
若提早知道会出事就能避免,能避免就不会发生事故,对方也就无法遭到制裁,那么严律书会一直暴露在威胁之中,所以那头老狐狸草菅人命仅为保全自己。
严谦对黄盛的遭遇有些怜悯,看不惯严律书居然冷血到连忠心耿耿的黄盛都能无情地算计与牺牲。但更多的还是敬重,黄盛多年对集团的付出值得严谦为他抱不平。
所以尽管不情愿,他还是默许了谢言贴身照护黄盛的这番心意。
但也仅止于此,再多的时间他可给不了。
严谦沉思片刻,迈腿跟了上去。
众人抵达黄盛住处,好歹是公司高层,住的地方还算差强人意,严谦厚着脸皮跟随进入,肆意打量参观了一圈后还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打算离去。
“把我行李送来。”甚至他还当着屋主的面打给宋俊,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见他这样嚣张任性,黄盛还没表示,谢言第一个坐不住了。
“谦哥你在做什么?你如果不是来照顾盛哥就别添乱了!”谢言插着腰站在他面前喝斥。
“怎了?我一大男人照顾他不得比你合适?”严谦一副痞样,歪头对着谢言懒散眨眼。
“我们有聘请专业人士来帮忙了!”谢言气鼓鼓地指着站在轮椅旁手足无措硬被扯上台面的男护工。
“那谁、你被辞退了,稍后会有人联系你结算工资另外给你补偿费,你可以离开了。”严谦瞧也没瞧他一眼,随意摆摆手就要赶人。
谢言被他气得一瞬说不出话,凑上前摀住他那嚣张跋扈的嘴,转头干笑着对护工说“他开玩笑的、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抱歉,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去外面吃点什么顺便休息一会吧?晚点再回来没有关系。”
男护工得以逃离有钱人士家庭纠纷的尴尬场面,感激地一溜烟跑不见影。
谢言转回来怒瞪严谦,手还摀在他嘴上,后者挑着一边眉毛,一脸坏笑,态度凉凉。
“你到底想干嘛?怎么可以随意辞退别人的护工!你知道他是青清姐特意找来的吗!”谢言又对他一顿训斥,手还摀在他嘴上没打算听他辩解。
黄盛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第一次瞧见严谦如此低姿态的样子,都忘了自己是事主,本该对他生气。
严谦优雅抬手盖上谢言的手,用舌头舔了她掌心一口,趁她惊得抽回时一把抓住,脸上挂着惊天地泣鬼神的痞笑。
严谦语气轻佻“我这几天闲着,也来照顾黄盛,顺便监督你履行合约⋯”
谢言哇的一声大叫出声,打断了他,双颊绯红眼神不安地瞟向黄盛,尴尬笑笑说“你、你你那么忙,什么时候有闲过啊,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有空,你还是回家休息,不然找些兴趣放松一下⋯”
严谦不怀好意“我这不就是要来找你做我们爱做的事吗?”
谢言听到关键字又大叫出声,全身尴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嫩的小手又伸过去摀住他口无遮拦的臭嘴。
黄盛见他俩如此亲近的行为有些不悦,紧绷的心情却异样地稍缓了些,或许是之前在机场看到谢言被严谦逼迫委屈的画面让他担心许久,现在亲眼见到两人平起平坐甚至打情骂俏,内心虽尚有狐疑却也安心不少。
话虽如此,但也不代表他跟严谦就没有芥蒂了。
“不劳烦严理事拨空照顾我,我有谢言跟看护陪同已经足够。”黄盛用疏离的态度划清界线。
“没事没事不劳烦,我平常照顾谢言习惯了,多照顾一人也挺顺手。”严谦拉下谢言的手攒在胸前,侧头对着黄盛随口掰扯。
谢言当着两人的面对严谦大翻白眼。
这人怎好意思说他照顾她?!明明一直是相反!
“你哪会照顾病人?你连白粥都不会煮!”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谢言无情揭穿他。
“谁说我不会?”严谦皱眉不悦道“我只是嫌麻烦不爱自己做饭。”
话一说毕,严谦赌气般扯着谢言进厨房打算证明自己,丢下黄盛一人独自在客厅只好兀自看电视。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厨房传来的不是谢言肯定的赞美,而是浓稠刺鼻的焦味。
接着传来的是严谦语气散漫的辩解“黄盛你家锅子质量太差了,随便就烧穿,吃饭用的家伙买好一点钱别省!”
黄盛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看着今天的严谦有股说不出来的烦闷,让他拳头硬硬的。
谢言本来也该骂严谦的,但她的力气刚才全用来应付严谦的吻了。
原来严谦假借煮粥的名义把她拖进厨房,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厨艺,而是为了啃她两口。哦,不只两口。
严谦连米都没洗就把锅子丢在炉上烧,接着转身把谢言压在墙壁上狠吻了近半小时。
谢言挣脱不了,提心吊胆又不敢出声,就这么被吻得晕头转向,差点窒息昏倒在厨房。
事后严谦一边假装大声抱怨,一边温柔抱着谢言,用手指抚过她唇边的水渍。然而虽然水渍擦得掉,被吻的红肿的唇却擦不掉,索性又亲了几口。
谢言用力推开他喘气,无力蹲伏在厨房地板,抬眼瞪着眼前色欲熏心的无赖,不甘心又羞愤地发现自己下腹有股空虚感叫嚣着想被填满。
严谦蹲下来嘲弄地看着她狼狈地喘息,又忍不住凑过去再亲了几口,这才满足地离开厨房。
谢言又羞又气,在厨房拿烧黑的锅子狠刷,出了一通气才洋装无事步出厨房,怕被黄盛察觉,又遮遮掩掩地说要整理行李,躲到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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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一丝真心就别欺负她。”黄盛早就看得透透的,内心复杂,老父亲一般女儿被抢走的气愤感居多。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严谦靠在沙发上,表情平淡却散发难以言喻的王者气息。
那是情趣、情趣!懂不懂?
“她高中时被欺负得很惨,你是始作俑者。”黄盛故意提起旧事,越久的伤越不容易敷衍带过。
严谦心里一顿,干脆地承认“是我不懂事,不想要其他男人接近她,没注意到细节。”他语气急躁,却没听出多少歉意。
黄盛不满意,冷笑道“一句没注意就可以草草带过,你对待身边的人都这么随便?是不是得有身份地位才能提高尊重?”
严谦听出他话语中的怨气,直接挑明了说“你现在说的是我还是我爸?”
黄盛不语,脸上难得没有半分笑容。
“严律书这人你不明白吗?除了他自己谁都能算计,甚至连我在他眼里也只比你有价值一点点而已。”严谦语气淡漠。
“你与他有何不同?”黄盛指谪般询问。
“我有比我自己重要的人。”严谦想也不想,秒答。
黄盛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一轮的年轻男子倨傲的脸,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谎言给骗了。要等多久他才会发现,像严氏继承人这样高贵的血统地位,注定要对他人猜忌利用、终身孤老。
而他与谢言这样的平凡人,只有离这些高端掠食者远远的才能保自己的平安。
黄盛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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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谦厚着脸皮赖着不走,黄盛也拿他没辄,只明示暗示警告他不许在屋内对谢言动手动脚。
严谦虽然不太理会黄盛的警告,但他喜欢看谢言佯装无事、欲盖弥彰的逞强模样,暂时也不想公开他俩的关系,也就没有继续做什么逾矩的事情。
行李很快送达,几乎是新买的东西,严谦瞧也不瞧直接让人拎进二楼客房,谢言发现他真打算住下,气恼地在走廊对他龇牙咧嘴。
黄盛右侧肋骨及左脚骨折尚未康复,行动不方便,在一楼的起居室临时铺了床,所以他让谢言直接住进二楼主卧,想着至少独立卫浴,可以减少她与严谦的接触。
男护工的合约原本是24小时居家照护,严谦觉得他碍事,命令他只需待到晚上8点,谢言本来又要为此跟他争执,没想到黄盛却站赞同严谦的决定。
一整天无时无刻与护工四目相对,确实也让黄盛觉得不太自在,现在自己身体状况好很多,大部分生活起居已能自理,就让护工好好回家休息,各自都能自在一些。
谢言见状只好作罢,心里却隐约觉得严谦不太老实,想着要极力避免与他独处。
晚餐是严谦凭个人想法点的外卖,他自己却随意吃了几口就借口上楼休息了。
黄盛和和气气让护工提早下班后,温柔的交代谢言:“哥哥这边没什么需要你协助的,如果你住的不自在可以回家,不用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
谢言一脸执拗,不容分说“不行,我如果不看着你,你一定又会忙工作忙到忘记要休息。”
黄盛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他领导的部门业务几乎停摆,严谦派了手下几个能干的去暂时接手这些工作,却发现整个部门几乎都靠着黄盛的指导在运作。
几桩看起来很棘手的案件,还是严谦亲自介入处理才不至于让投资开天窗。
一段时间下来,严谦对黄盛负责的项目彻底改观,黄盛的部门专门研发具保健功效的智能科技附属产品,例如具稳定心律功能的项链、可提高代谢率的腰带、能避免分心的眼镜等等,都是些严谦原本认为言过于实的东西。
深究之后发现,产品概念貌似单纯又无害,但后面延伸的研究却十分专业,甚至有一份研究显示能透过某种频率的电波影响进食习惯。
严谦对这样的研究深感兴趣也嗅到危险的气息。透过外力去影响人体的行为,在追求健康的现代貌似商机无限,行差踏错却可能沦为圈养不法的道具。
如果电波可以影响饮食习惯,那么进一步也能影响睡眠、运动,甚至行为、思考模式,最终是否还能成为操控他人的利器,无人能断言。
难怪黄盛对自己的部门控制甚严,每一份工作进度都必须经过他审批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黄盛对于他住院期间必须由严谦暂替职务的这件事感到极度不安也不情愿,有种底细逐渐被摸清的不适,但碍于谢言非常坚持不让他过度投入工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严谦接掌自己的多年心血。
工作上的事情他未曾与谢言说明,也不怪她不懂。但现在他出院了,没道理还让严谦过度干涉他的部门运行。
黄盛浅笑着叹气“不会的,我会注意身体,只做最低限度的工作好吧?”他努力露出诚恳的表情。
谢言大眼微眯,俏皮地说“我会认真监视盛哥直到你完全康复的哦。”
黄盛点点头,催促着谢言赶紧去洗澡休息,其实心系着躺在笔电里那些诱人的研发进度报告。
谢言心不在焉地步上二楼,想着明日要去市场买些营养价值高的食物回来帮黄盛补补身体,没注意到房间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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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在所有我想要的地方干你
谢言走进房间里迎头撞上一堵墙,她摀着隐隐作痛的鼻子,一抬眼就对上严谦漆黑的眼眸。
原来她撞到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堵强壮的胸膛,此时严谦正半裸着身体垂眼凝视着她。
谢言还没来得及思考他怎么在她的房里,本能下意识转头要逃。
严谦反应快,她前脚都还没踩地就被拦腰抱进他怀里,脸颊再度贴上肌里分明的胸膛。他一转身顺势将门给关上。
突然被裹进硬梆梆又滚烫的男性胸膛,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让谢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他们俩之前肌肤相亲的日子,经过这一个月后像梦一般不真实,现在简单的一个拥抱,却似乎将当时所经历过的情欲全带了回来。
谢言就这么呆愣地被他搂着,他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下巴磨蹭她的发顶,亲昵又很暧昧。
恍然想起稍早之前在厨房里被强迫的那一段吻,谢言只忆起当时因为太害怕被黄盛撞见,憋着大气不敢喘一下,严谦又吻得很大力,她当下嘴唇都被吻得没知觉了,一点也没感觉舒服只觉得气恼。
谢言回过神来推开了一点距离,ㄧ抬头就见那深邃魅惑的眼神,察觉到他的意图,她赶紧侧脸躲避。
严谦不满,想将她的脸扳回来亲嘴,谢言却迅速用双手遮摀住嘴,眉眼传达着谴责,他不耐道“你干嘛?”
你才干嘛!?
谢言护着自己的唇,说着“这里不可以、这是盛哥的房间⋯⋯”
严谦听她说的,想到黄盛的嘴脸,也感觉冲动被浇淡了一点,但他没有这么容易放弃。“那就去客房。”他低头斯磨她的耳稍。
谢言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是来照顾盛哥的,不可以这样。”她不想在黄盛的家里做他不喜欢的事,感觉很缺德。
严谦内心知道说服不了这头犟驴,干脆不说了。
他的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一下、两下、三下⋯接着再往下亲她的眉梢,一下、两下⋯接着轻吻她的眼脸,一下、两下⋯
到这里谢言就被他的温柔对待逗得全身发软,双颊火热。
严谦继续往下亲吻她摀住嘴的手背,舌尖试探性地窜入她的指间。
谢言感觉要被攻陷了,气急败坏的说“今天、今天不行!我⋯我那个来了⋯”
严谦顿了一下,拉开距离皱眉看着她“不应该下礼拜来吗?”他可是对谢言的生理周期寥落指掌。
谢言羞红了脸,她总会意外严谦记性很好,以前就老是盯着她生理期前后不许吃冰,当时只觉得他很啰唆,现在却觉得能记得这样的事情似乎有点暖。
“这个月比较⋯早一点⋯”她小声地说。主动跟严谦讨论生理期让她觉得很羞耻。
严谦半信半疑眯起眼,索性直接伸手抓她的屁股,确实摸到了一层多余的防护,他啧一声咂嘴。谢言突然被他抓了一把屁股,冒犯的举动气得她忍不住捶了他好几拳。
严谦丝毫不在意她挠痒般的粉拳,一边压抑着自己熊熊燃烧的欲火,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姨妈什么时候走?”
谢言又被他的耳语撩得心跳不已,还是嘴硬赌气地说“才不告诉你⋯”
严谦用嘴唇轻磨她的耳稍,哑声哄道“快告诉我,不然我要闯红灯了⋯”
这个无耻男怎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方式讲这种羞耻的话!?
谢言气得无语,却又羞到快钻地洞,她不情愿地用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嗫嚅道“一个礼拜⋯”她说谎,其实可能只剩下三四天。
严谦还抱着她,亲她的耳朵,他轻声细语却很霸道“给你五天把它赶走。”
什么把它赶走?当生理期是蚊子之类的害虫吗!?
谢言被他气笑,扭头赌气道“不关你的事⋯”
严谦见她赌气反而轻笑起来,故意调侃她“我是怕你让我憋太久,后面你会撑不住。”
谢言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一段短暂的荒唐时光,那些次次被磨得失去意识的回忆,羞得低下头反驳不了任何话。
严谦看着她红到不象话的耳尖,内心愉悦,得寸进尺要调戏她,他邪恶的将腰向前顶了顶,让谢言感受他藏在睡裤内的欲望。
谢言被他毫无下限的行为逗得无地自容,遮着脸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怀抱。
严谦见她的反应实在太惹人怜爱,瞬间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快离家出走,干脆地放开她。
吃不到还是别抱太紧,否则根本是自虐。
严谦叹气“你打算在这住多久?”他环着胸轻倚在门上看着转身背对着他的谢言。
“到盛哥好起来为止。”谢言还低垂着头遮着脸,许久未曾被严谦这样逗弄,一时之间心跳无法平复。
严谦又啧了一声“那是多久?”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纤细的背影及柔软的长发。
“大概3个月⋯”谢言衡量了一下,随口说说。
“不行,太久了。”严谦语气不悦,凌厉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什么啦,身体复原本来就要花时间。”谢言被他唯我独尊的语气惹怒,转过去头瞪他。
“那我怎么办?”严谦突道,还环着胸站在门边,气场却像霸占了整个空间。
谢言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问她“合约”相关的问题,她本想谴责他见色忘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情,但是回想起来这一个月他似乎确实连提都没提,也没过度干涉她的行程,刚刚还说他忍了一个月⋯
原以为是他太忙,现在看来难道是在体恤她吗?
但是那又怎样,她才不管,才不要凡事绕着他转。
“没怎么办⋯违约赔偿金一天一千我折现给你。”谢言故意说着违心的话。正好存款还有点底气,况且严谦也一定不屑这些小钱。
严谦无语,眼神却透出杀气,冷得谢言禁不住退了两步。
“怎、怎么?你能违约我不能违啊?”故意顶撞他,谢言有点害怕,却挺起胸装作理直气壮。
这丫头他妈胆肥了。
严谦看着一直以来不敢违逆他的谢言,现在居然敢光明正大的面对面怼他,比起怒气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再来是征服欲。
“谢言,你可想清楚。”他嘴角带着坏笑步步朝她逼近。
“当双方都不遵守合约,那合约就形同作废。”语毕他已站在她跟前,垂眼看着她惊慌却故作镇定的眼神,内心满溢着想疼爱她的欲望。
“合约作废代表我可以⋯”他微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在所有我想要的地方干你。”
“你!”谢言羞到反射性地抬手要捶他,严谦反手一抓挡住,轻易的像摘一片花瓣。
“所以提醒你想清楚。”他抓着谢言的手凑到嘴边,给了几个绅士的吻。“我这个人光明磊落,不喜欢占人便宜。”
还说呢?全身上下便宜几乎都被他占尽了。脸皮真厚。
谢言还想说什么,一张小嘴张了又闭,最终泄气道“我不违约⋯能不能改延期⋯”
“嗯,那我也要收点利息。”严谦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细细绵绵的吻勾走了谢言的脾气,似乎一并带走了她的罪恶感。刚才还觉得在黄盛家里别做亲密的事,现在底线已退到别做到最后一步就好,她懵懵地回搂着他精瘦的腰,被他火热的体温影响,内心滚烫。
吻了一阵子,严谦恢复理智拉开了唇与唇之间的距离,用蛊惑的眼神询问“如何?我这样亲姨妈有没有主动回避?”
谢言愣了一下,羞红着脸推他,严谦轻笑,压抑着欲望任由她将他推出门外。
———————————————
隔日上午谢言起床后就不见严谦身影,一看房间东西还在她也没多想,简单下厨煮了一顿早餐,刚煮好护工也来上班了,客客气气的一起吃了饭还帮忙收拾说是他份内事。
谢言看着护工协助黄盛将客厅布置成适合办公的地方,琢磨着要出门一趟去买些食材。黄盛却叫住她。
“谢言,待会有客人要来拜访,能麻烦你帮忙招呼一下吗?对方是我长期合作的公司代表。”黄盛温温和和地对着她交代。
谢言恨不得多帮一些忙,面露喜色连连答应。这才泡好咖啡,门铃就响了。她走去开门,门口是一位穿着白色套装,成熟知性的美女。
谢言客气招呼,见她似乎很眼熟,回想了下记忆模糊,可能是在某个社交场合遇见过,故也没多想。
“黄主任您身体还好吗?这次的事情真是吓死人了。”美女在客厅坐定后用温婉的声音客套着。
“让白经理担心了,目前恢复得挺好,就是耽搁了您的业务,实在抱歉。”黄盛客气的笑着,谢言在一旁协助端茶水,顺便好奇旁听他们的业务。
美女名叫白安雅,是白氏集团创办人的女儿之一,也算是城内有名的人物。谢言总觉得她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有些郁闷。
此时门铃又响,谢言自动自发去帮忙开门,原来是严谦回来了,他穿着运动服,一副刚健身完的模样,手里提了一袋高级水果。
一进门他就若无旁人的说“叫黄盛多打几把钥匙,不然我进出不方便。”他走进客厅看见有来客,也仅仅是点点头,视若无睹的走进厨房接水喝了。
以前李老师教的规矩都喂狗了。谢言不禁有些愠怒,正想跟进厨房教训他,却瞥到了白安雅惊喜的表情。
“黄主任,您现在跟严谦一起住?”谢言听到她悄声询问,模糊的回忆逐渐回到她的脑海。她不确定地多看了白安雅几眼。
“哦,没有,严理事关心我业务跟身体状况,过来看看我顺便住几天。”黄盛面带笑容回复,没有特别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黄盛停了一下,又状似突然想起的表情,说“哦,白经理您跟严理事也认识吧?”音量比刚才提高不少。
严谦正拿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瞟了他们两几眼,淡淡回复“嗯,有印象,好久不见。”
谢言看着白安雅微红的脸颊及尴尬的笑容,确定了她是严谦众多前任之一,而且还是当初在客厅坐他腿上色色的那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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