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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同人续 (10) 作者:xzy16888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03 11:06 长篇小说 4210 ℃

【穆桂英别传·同人续】(10)

作者:xzy16888

2025/08/22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1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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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雨欲来

  上回书说到,穆桂英夜半书房之内,受贴身侍女春兰言语相激,勾起埋藏心底三载之欲念火山,终致心神失守。情潮翻涌如滔天巨浪之下,她竟取出深藏之羊脂玉势,自渎于此清静之地。

  一番癫狂发泄,极乐之巅峰,恍惚间亡夫杨宗保温润面容竟猝然化作李元昊那棱角嶙峋、鹰视狼顾之影像,如烧红的烙铁狠狠凿进其迷乱神思。霎时间,灭顶羞耻与刻骨背叛感如万仞冰峰倾颓而下,顿将她由九霄快意云端打入阿鼻地狱深渊。

  书房之内,烛泪堆砌,狼藉遍染,唯余那曾经威震三军的巾帼女帅,半裸蜷缩椅上,泪河决堤,灵魂似被抽空碾碎,只余一片白茫茫彻骨寒冰……正是:玉峰陷落冰泉冷,铁誓崩摧孽海深。

  欲知这番神魂俱裂之后,又生何等惊涛骇浪之变局,且容不才细细道来。

  话说月坠西山,星隐层云。穆柯寨后山峰顶,三层箭楼最高外廊,一袭藏青罗衣临风而立,正是穆桂英。山巅罡风烈烈,卷得她衣袂狂舞,猎猎作响,更衬得身形孤峭挺立,直如崖畔一株饱经风雷却犹自不倒之苍松。然而细观其容,白日里端肃凌厉如开刃秋水之俊目,此刻却是眸光涣散,深潭般沉静之下,涌动着只有天地幽谷方能容纳的滔天巨恸与无边倦意。

  昨日书房疯狂,那焚身的烈焰已然冷却,徒余灼穿五脏六腑后的寒窟焦墟与彻骨荒芜。手中紧攥着一张被反复折叠、揉搓得几乎字迹模糊的陈旧战报,乃是半年前杨宗保血染陷金、力敌至最后一刻之详细呈述。指尖因过度用力而青白一片,指甲几欲刺破那薄脆的纸张。指腹处传来粗粝的触感,那是沙场风霜与家国沉冤共同镌刻的印记。

  “宗保……”一声破碎不成调的呼唤,如同濒死天鹅最后的哀鸣,溢出她苍白干裂的唇瓣,瞬间被猛烈的山风撕扯得粉碎,未曾传远便已消散于茫茫夜色。心口像是被那玉势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块,空空荡荡,风从其中毫无阻拦地穿过,带来冰锥刺骨般的痛楚与恐惧。

  背叛。

  对自己坚守半生的信念,对挚爱不渝的亡誓,对那顶天立地名节的一次彻彻底底、鲜血淋漓的背叛。纵然周遭万籁俱寂,无人觑见半分秘辛,然苍天在上,鬼神旁窥,她那双曾令辽兵胆寒的纤纤素手,又如何还能有颜面再拉开那能百步穿杨的弓弦。

  那根冰凉滑腻、裹满自身秽物的玉势,已化作一柄无形的利剑,悬于她道德灵台之上,日夜切割,使她羞惭欲死。自渎时最后一刻浮现的、李元昊那张深窝鹰目、浓髯虬劲的脸,更像一颗剧毒的种子,深埋心底污秽的泥土中,令她浑身冰冷,汗毛倒竖。那悬崖旁托举援手带来的些微暖意,此刻尽数化为跗骨的寒毒——此人究竟是救命恩人,还是索命厉鬼?那刻意的亲昵揉捏,那目光里的灼热意味……莫非是早已布下的陷阱?

  汗,无声无息地从她光洁额头滑落颊边,被风抹去痕迹,唯留下那深入骨髓的冷颤,证明并非全然的幻觉。

  正当穆桂英神思煎熬,几被这灭顶的自责与惊疑拖入绝望深渊之时,在她视域难及的极遥远之地,另一场暗流,正于更加黑暗深沉的幽冥中悄然涌动,其波诡云谲之处,远比情欲焚身更能颠倒乾坤,倾覆山河。

  此去西北三百里,一片荒沙戈壁深处,有座依黑水河而建的险要石堡,名为“黑水寨”。此处地势奇绝,四壁陡峭如刀斧劈斫,唯余一条羊肠石阶绕挂崖壁,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险囚笼。此处,正是囚禁掳掠而来的大宋天波府杨家众女之处。

  此时节虽已近中秋,关外却苦寒刺骨,朔风呜咽着扫过嶙峋石壁,发出如夜鬼悲哭的长号。寨内几无灯火,唯最高一层那间石堡主室内,一支粗大的牛油烛,顽强地跳跃着昏黄的豆光,映得壁上鬼影绰绰,狰狞乱舞。

  烛光之下,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静坐石案之前。此人颧骨高耸,瘦削脸颊深深凹陷,于枯槁面容上划出两道险峻的沟壑,恰如这塞外的峡谷。深陷的眼眶中嵌着一双细长眸子,此刻正凝神于手中一页墨迹淋漓的秘笺。眼神幽深,精光内敛,似暗潭深水,表面静止,内里涡旋能吞没巨轮。一身浆洗发白、略显松垮的西夏戎服罩在他身上,非但不显威武,反增几分阴鸷鬼气。此人正是李元昊最为信重、倚为心腹臂膀的首席谋士——没藏讹庞。

  没藏讹庞,这位脸颊瘦削、颧骨高耸的西夏权谋重臣,正就着火光阅一封油蜡封口的密札。火光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映着一张常年浸淫于黑暗算计、已难觅丝毫人气的脸孔。石室里再无他人,唯有火焰的爆裂声与他枯骨般手指摩挲纸页的细微窸窣。密札用的却竟是汉文,字迹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睥睨与急迫。

  “没藏:

  杨家众妇押在你处,务必严封口舌,莫生枝节。汴京线报,佘婆子失踪事已暗放风声,不日将沸扬汴京城。此乃引信。

  现着汝速遣心腹潜入汴梁,亲见庞藉,通陈要务:

  其一,言杨氏遗孀穆氏桂英,与其寨中亲信暗通款曲,早有苟且之心。此女守孝兼守孝已是多年,其情状你我深知,今骤然淫乱,足见其志节败坏,心生怨怼朝廷之意。务必点明,此秘闻出自杨门内部,真伪自验。

  其二,杨门第四代杨文广,小儿辈尔。怯懦无能,骄纵无行,乃十足纨绔,不足深虑。此点可安庞相之心,助其决断。

  时机一到,吾将令边陲之兵佯攻穆柯寨左近宋之关堡,围而不克,专掠疲敝宋兵弱旅。此乃‘疲宋’之计。依赵宋庙堂习性,杨家此番获罪,虎落平阳,必遭漠视,宋军自保犹恐不及,焉肯救匪?唯太祖遗脉八贤王赵德芳,性情刚直、惜才如命,必感念杨家昔日忠义,出头提议令穆桂英戴罪立功,统兵解围。

  待赵德芳开言,须力劝庞藉即刻出班力陈:

  一曰穆氏之秽行,背夫叛节已是失德,今欲掌兵复权,焉知其非已是心怀怨怼?

  其一,予以兵权,实乃宋廷大忌。其二,依腐儒之言,常云三从四德者,其人不守妇道,能守臣道乎?众口铄金,必不可矣。

  二曰穆柯寨踞守险隘,其头领穆羽乃前汉老人,朝廷号令难下,早已形同割据。西夏强兵围其山寨而疏于攻打,反专剿远道宋军疲卒,此獠分明意在借刀杀人。假外敌之手削弱宋边诸军,其心可诛。此乃驱虎吞狼,意在夺宋山陲掌控之权。

  三曰上上策:即令穆柯寨自行抗敌。朝廷坐观。彼寨若败亡,削除割据隐患,西夏亦损兵折将;彼寨若守成坚勇,一则证其忠心,二则可耗西夏精锐,朝廷乘其疲弊再遣精锐收拾残余,或可一举扭转颓势,收渔翁之利。故曰‘坚壁清野,推虏攻寨’。 此策名正言顺,坐收实利,亦可名正言顺隔绝穆桂英兴复门楣之想。

  彼酋赵祯向来优柔,必举棋不定。

  如此,只需再劳庞贵妃于枕畔密陈“金匮遗盟”及八贤王金锏之事,则大事可成矣。

  若计成,赵德芳保穆桂英起复之言必遭重挫失势,庞藉可顺势掌控局势,打击政敌根基。

  此计与我与他几无妨碍,庞藉与我互相利用,于宋无害,于彼有利,当可行矣。

  此事关涉吾之大计,务必办得密不透风。若穆柯寨捷报传来,亦当尽力阻碍,勿使宋廷兵马援其一粒米、一张弓。切记,坐实‘坚壁清野’之策。静待吾下一步军令。”

  没藏的眼神逐行扫过,时而微凝,时而闪过一丝了然的冷光,最终尽归于一片沉冷的算计。

  他读完,未置一词。只将那密札凑近跳跃的火焰。火舌贪婪地舔舐着薄薄的纸张,卷起的焦黑边缘急速蔓延,将那些带着血腥气的图谋、那些指向汴梁大宋朝堂的毒箭焚烧殆尽。顷刻间,密札便化为一撮轻薄的黑灰,飘落在他脚前的粗粝石地上。未燃尽的火星在灰烬中明灭了一瞬,亦归于沉寂,只留下空中弥漫的短暂焦糊气息。

  “来人。”没藏讹庞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生锈的铁器刮过顽石。

  一名身着西夏皮甲、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的心腹兵卒无声地闪入石室,单膝跪地,静待吩咐。

  “将此信。”没藏从怀中取出另一封早已备好、同样蜡封的信函,递给兵卒,“务必亲自交到汴梁城‘聚宝斋’钱掌柜手中。不得经第二人手,亦不得拆看。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遵命。”兵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双手接过那封似乎重逾千钧的信函,小心收入怀中贴身处,再次无声地退了出去,融入石室外的黑暗甬道。

  没藏讹庞枯坐灯下,火光将他嶙峋的影子投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扭曲拉长,如同蛰伏的地底怪蟒。他深陷的瞳仁里,仿佛倒映着千里之外汴京的巍峨宫墙、繁闹街市、暗流汹涌的朝堂……嘴角,隐隐向上牵拉出一个冰冷的、几不可察的弧度。李元昊这位殿下的棋,愈下愈险,却也愈下愈妙。此番若能成事,则宋朝庙堂根基,又将摇动一分,殿下收服穆桂英一事,也必将前进一大步。

  石室重归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痛呼和状似忍耐的撩人呻吟……

  再说那汴京城内,朱雀门外。虽值太平年月,贩夫走卒摩肩接踵,酒幡招展,丝竹盈耳,一派繁华盛景,然则暗地里,总有那幽深府邸之内,秘事暗藏。

  当朝太师庞藉府邸深处,一间暖阁陈设华美却不奢靡。四壁书册罗列,博古架上玉器生光,俨然儒雅重臣之所。然则此刻阁内气氛却沉凝如水。檀香幽幽燃起,一缕淡烟攀缘而上,亦难驱散盘踞的肃杀之意。

  庞藉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太师椅上,年过半百,鬓发微霜,一张脸保养得宜,白净方正,眉眼间久居高位带来的雍容与深沉混杂着不易察觉的阴鸷。他捏着方才由钱掌柜密呈而至的蜡封书信——那字迹狂放,正是没藏讹庞亲书。庞藉看得极为仔细,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信是用宋地白话书写,一目了然,却字字如针砭骨。

  待到阅罢,他放下信纸,指尖在冰冷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叩击,发出笃笃的微响。那平静的面容下,思绪却如急湍暗潮。李元昊的心思,他岂能没有洞明?

  佘太君一行不知所踪,自己前几日得密报,隐隐指向境外方向,如今李元昊特意点明,无异于明示人质在手。至于穆桂英与属下暗生情愫……哼,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即便是捕风捉影,用在此刻,亦是妙哉。此女悍勇刚烈,在民间声望极高,若有此污名加身,再煽动朝廷本就对杨家叛国一事生出的忌惮疑惧,便是她浑身是胆、也是百口莫辩。至于李元昊断言杨文广不成气候,这倒让他心中一块石头稍稍落地。自己总有人走茶凉的一天,仇家后继无人,正合他的心意。

  那设局的主意……庞藉眼底精光一闪而逝。围点打援……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环环相扣,竟是狠辣精准得要命。由那小股西夏兵作饵,引动边境骚乱,料定其余宋军必然畏战不前,坐观成败。那好名惜才的八贤王赵德芳,岂能坐视穆柯寨陷落?必然跳出来请命穆桂英戴罪平叛。嘿,妙就妙在此时。届时自己只需适时抛出那“暗生情愫”的流言蜚语,再点明穆柯寨经营日久,形同坐拥私兵割据,此番西夏围而不攻专打朝廷兵马,岂非削弱朝廷对边境掌控?如此一来,谁人又知这是不是穆柯寨和西夏演的一出戏!不如坚壁清野,让西夏与穆柯寨火并……

  一个可能失了名节、心怀怨望的妇人,与一群形同独立的寨兵……若能借西夏之手除去,既可绝后患,省了朝廷动手的污名,又能极大削弱赵德芳在朝中的号召力。政争之事正是如此,一人进,就会有一人退。

  那个手握金锏、太祖亲子的八贤王……这些年处处掣肘,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虽然不理解那李元昊为何总是抓着那杨家不放,但此计之下于己于国确实并无损害。一个元气大伤,人才凋零的杨家,哪里值得我庞太师计较,不过是和那李元昊各取所需罢了。至于陷害忠良的名声,呵!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亦五鼎烹,不敢做桓温,如何不能做主父偃!

  庞藉沉吟片刻,指间的叩击声停。他微微侧首,向侍立在一旁屏息凝神的儿子庞昱使了个眼色。庞昱会意,悄然躬身退出暖阁。

  不消两刻光景,侧门轻启,一阵香风率先涌了进来。只见庞太师嫡女,当朝仁宗最宠爱的贵妃庞若雪,款步移入阁内。她身量中等,却是生得玲珑有致,薄纱宫绡之内,腰如约素堪握,胸脯却丰隆鼓胀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其挺秀之势,竟将那薄薄的云罗撑显出极尽饱满的浑圆印记。下裳虽层层叠叠,但那宽而丰沛的雪股轮廓,依旧无法尽掩其极致的腴腆,行动间,裙裾之下仿佛藏着两团浑圆的白玉脂膏,肉感沉甸甸地摇曳出无声波澜。脸蛋儿是精雕细琢的端丽无双,肌肤白腻若初融新雪,一对剪水双瞳更是勾魂摄魄,只是此刻那眼底深处潜藏的一丝机谋狡黠,令这天姿国色亦平添了几分致命的危险。

  “爹。”声音软糯娇媚,宛如清泉滑过丝缎。

  庞藉并未起身,只示意了案上那封密信,“西夏那边来了消息。你且看看。”他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庞若雪柳腰轻折,凑近书案,伸出葱管般的玉指拈起了薄薄的信纸。她看得很快,眉梢眼底的风情随着信上字句悄然流转变化——惊诧、了然、算计、狠绝……最终定格在一抹胜券在握的妩媚笑意上。

  她阅罢,将信纸轻轻放回父亲手中,樱唇微启,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珠玑:“爹爹以为如何?这步棋,确是绝妙。”眼波流转,媚态中裹着冰霜般的决断,“八贤王爱惜羽毛,怜惜那穆桂英之才,又自以为手握太祖金锏,总揽谏诤监察之权而矜傲自雄。此番穆柯寨有事,他必作那仗义执言的君子状。只待他提了那贱人重掌兵权的话头……”

  她微微一顿,眸光愈发灼亮锐利:“爹爹只需在朝堂之上,将李元昊信中所言——无论虚实,只作流言汹汹、似有实据状,抛将出来。一个寡居守节却身染桃色污名的寡妇,一个因丈夫‘叛国’而备受苛责、心怀怨怼的悍妇,加上一个拥兵自重形同自立的山寨。再将西夏围点打援专攻我朝军力的忧患点透。那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虽耳根子软,可最是忌讳此等威胁国朝根基之事。”

  她轻轻嗤了一声,“如今杨家老幼不是流徙便是失落,只剩一根独苗杨文广又不堪大用,早已不足为虑。然这穆桂英与穆柯寨,却是‘尾大不掉’的变数。朝廷能发落杨家满门,对这坐守边陲、军民一心的穆柯寨却束手束脚。如今西夏愿做这把刀,父亲顺水推舟,正好借此良机剪除心腹之患,更可打压赵德芳日益跋扈的锋芒。此一石二鸟,百利而无一害。”

  庞藉捋须点头,眼中尽是嘉许的笑意:“吾女聪慧,深得吾心。此事关键,却在陛下最后那一念之间。”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庞若雪了然一笑,娇媚天成中带着一丝冷绝的妖冶:“爹爹放心。待那朝议纷争、龙心惶惑、摇摆难定之夜,自有女儿,将那临门一脚……轻轻补上。”她葱白玉指轻轻抚过案上古琴紧绷的丝弦,发出极轻微却又极清晰的铮鸣。

  汴京城的街市依旧嘈杂,人潮涌动,贩夫走卒的吆喝不绝于耳。可没过几日,一种无形却沉重的阴霾,渐渐笼罩在有心人头上。

  消息初起,只在几家深门大户的低语中流传。接着,便像是投入了滚烫油锅的一滴水,轰然炸开,迅速蔓延至街肆坊间:

  “听说了吗?天波府的佘老太君……杨家的那位定海神针……在前往穆柯寨的路上……不知所踪了。”

  “什么?消息确凿?”

  “千真万确。有西边回来的商队亲眼所见,只说遭到了‘强人’袭掠。”

  “强人?哪路的强人敢动天波府的队伍?怕是……”

  担忧、猜测、惊惶如野草般在汴京坊市疯长。又过了不到一旬,更大的惊雷伴随着六百里加急的边报,炸响在皇城司的门槛前。

  八百里秦川古道,烽火连天。西夏骑兵如一股股刮过草原的黑色旋风,越过那被视为壁垒的险要关隘,竟直扑向边境一个并非重要军镇的方向——穆柯寨。

  消息传到民间,瞬间点燃了早已绷紧的民情。茶肆中、酒楼里、街角处,人声鼎沸:

  “西夏豺狼又来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次怎地绕开州府不打,专冲着穆柯寨去了?”

  “穆桂英。是杨门女将穆桂英。她还在穆柯寨。”

  “西夏人恨杨家入骨。此番怕是冲着赶尽杀绝来的。”

  “朝廷该发兵救援啊。穆元帅当年可没少杀退西夏人。是为国立过大功的。”

  “哼。立大功?你没听说吗?杨家男的可是一窝子叛国贼。杨宗保就临阵反了水。有其夫必有其妻。谁又能说得准?再说那穆柯寨孤悬在外,听说那穆桂英寡居寂寞,准早就和她寨子里那些光膀子汉子眉来眼去了。朝廷若派兵,岂不是去救一对……”有那早被收了钱的闲汉刻意压低却又引人耸听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放你娘的屁!”立刻有粗豪的汉子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穆元帅何等英雄,镇守边关多少次把西夏贼寇杀得屁滚尿流?岂容你等鼠辈在此污蔑!”

  “就是。杨家满门忠烈,多少男儿血洒疆场?那杨宗保叛国之事扑朔迷离,谁知是不是遭人构陷?佘老太君等人无故失踪,这其中没鬼?如今西夏摆明了冲着唯一能打的杨门血脉穆元帅去了。朝廷若不救,岂不让天下忠勇之士寒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穆柯寨自立门头已经多少年了?俨然是个小朝廷。朝廷的法度在山寨里行得通几分?说是杨家姻亲,可兵是他们的,粮是他们的,将是他们的,除了名义上归宋,与割据藩镇何异?前唐殷鉴,犹不远矣啊。此番西夏兵围点打援,专打我朝廷援军,分明是要借机削弱朝廷力量,让穆柯寨彻底坐大。到时穆桂英一声号令,说自立投敌,谁人能挡?”

  “没错。谁知道是不是那穆桂英心怀怨恨,私下勾连了外族,弄出这苦肉计来骗朝廷出兵帮她火中取栗,反噬朝廷?”

  “胡扯!简直是一派胡言!穆元帅忠心天下皆知。”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一个女人,守孝多年,手握重兵……哼!”

  民间舆论已沸,朝堂之上更是风雷激荡。偌大的金銮宝殿,此时剑拔弩张,几乎要掀翻了穹顶。

  八贤王赵德芳,这位太祖皇帝的嫡亲血脉,虽已年逾耳顺,然英气不减当年。他头戴玄冠,身着紫蟒袍,手持象征太祖遗命、可上打昏君下责佞臣的金锏,立于丹墀之下,腰杆挺直如同沙场的长枪。他目光如炬,朗声奏道:

  “陛下。西夏不宣而战,兵锋直指我大宋边民。穆柯寨虽为江湖之地,然寨主穆桂英系杨门嫡媳,为我大宋立下过赫赫战功。其部曲多年抗击西夏,守土安民。此值家国危难之际,敌寇肆虐之时,岂可坐视孤寨陷于豺狼之口而朝廷不发一兵一卒?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赦免穆桂英待罪之身,由其统领附近府军及自发义军,以迅雷之势反击西夏。一则扬我大宋国威,震慑不臣;二则解穆柯寨之围,保我臣民。此举上应天心,下顺民意,望陛下明鉴。”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殿宇间回荡,许多武将脸上露出感佩振奋之色。

  然而话音刚落,殿内那老成持重如岳峙渊渟的太师庞藉,不慌不忙地踏前一步,躬身行礼,他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字字带着千钧之力、浸透骨髓的寒意:

  “王爷忧心国事,拳拳之心老臣感佩。然,”他话锋一转,似带着无限惋惜与隐忧,“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尤须审慎查察,明辨主次。臣近日亦闻军报,西夏此次出兵,虽号称数千精骑,实则虚张声势,主力并未越过我朝早已筑垒成墙的重镇险关。他们围住了穆柯寨,却并不急于攻打,其主力反倒在我各卫所援军必经之路频频袭扰设伏。意图为何?此乃‘围点打援’之毒计。是要以穆柯寨为饵,诱我朝廷大军前赴,然后趁其疲惫分路设伏,以求在平原旷野之上,削弱乃至歼灭我增援之精锐。”

  庞藉抬起头,目光如霜刃般扫过八贤王,沉声道:

  “此其一。再者,老臣不得不提那穆柯寨……恕臣直言,此寨自穆羽老寨主创立,众人拥立,号“穆天王”,后为穆桂英经营,已历两代,数十年矣。其拥精兵数千,粮秣自足,城坚寨厚,法令自设,军卒只知有寨主,不知有朝廷。名义上归附,然形同割据一方。穆桂英身为朝廷侯爵,夫家又犯下叛国弥天大罪,获罪于朝廷,其本应深居简出恪守本分,静待朝廷法断。然其退守穆柯寨后,非但未尽分毫收敛请罪之意,反而似有加固城防、扩招兵员之举。此番西夏猝然相攻,兵锋所向,时机选择……岂不蹊跷?更兼坊间传言纷扰……”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显得凝重无比,“或有捕风捉影,言道其夫亡寡居,于寨主之位统领男丁日久……难免有瓜田李下……暗生情愫之嫌……虽未入罪,然民心已有疑虑。此等情形下,其是否真如八爷所言,心怀忠君报国之念?抑或因身陷罪名而心生怨怼?其麾下兵马,是否会为朝廷所用?抑或只效忠于穆寨主?老臣实不敢妄自断言。”

  他再次深深一躬,声音恳切却如重锤砸在仁宗心坎:

  “陛下。若朝廷此刻贸然派遣大军救援,耗费钱粮无数、兵卒血肉之躯姑且不论,倘若此女果真心怀异志,与西夏内外勾结,演一出苦肉计,那我增援大军岂不是自投罗网、腹背受敌?届时非但救援不成,反使将士沦为鱼肉。这后果之惨烈,非我大宋所能承受。”

  他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抛出最终的狠棋:

  “依老臣愚见,不若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西夏觊觎的是我增援之军,穆柯寨又形同独立王国。那便传令各处官军卫所,只加强险要关隘守卫,谨防西夏主力乘虚叩关。至于穆柯寨方向……施行坚壁清野之策,将邻近寨子的军民尽数撤入坚城之内。既然西夏人如此‘好意’地替我们去扫清那个朝廷多年想动而碍于颜面情分又不好动手的‘隐患’,倒不如……”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顺水推舟,隔岸观火。让那如狼似虎的西夏军,去替朝廷‘试探’一下穆柯寨的忠诚与实力。若穆柯寨万众一心浴血奋战,挫败强敌,那自然是忠于朝廷、勇于担当的铁证。陛下不妨再予以褒奖安抚以安其心,朝廷威信无损,更可得一强援固守西陲。若……他们不敌溃败,或被西夏所灭,或选择从了西夏……”他冷哼一声,话中寒意砭骨,“那不过是证明了其早有异心或实力不济,朝廷亦省去了一个心腹之患,更借此昭告天下有异心者,不念朝廷体统、行割据之实者,便是如此下场。此乃一举数得、以静制动的上上之策。望陛下……明断乾坤。”

  “庞藉。尔……尔敢妄揣忠良,信口雌黄!”八贤王须发怒张,手中金锏直指太师,声若雷霆,“穆元帅为国血战之时,尔等尚不知在何处安享太平。杨家满门忠骨埋在疆场。此等污蔑构陷,岂是士大夫所为?分明是坐视忠良被戮,行那亲痛仇快之事。更欲借此打压异己,其心可诛!陛下,万万不可听此祸国之言!”

  “王爷。”庞藉不卑不亢,针锋相对,“此非老臣一己私见,而是为社稷安危计,为万千军士性命计,为朝廷纲纪计!岂能将我大宋精锐,置于一个名节存疑、立场难明的戴罪之身手中?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岂能如此轻率?至于杨家过往忠烈与否……功过自有后世评说。然今日之事,关乎当前之国策。容不得半分私情。王爷怕是爱才心切,恐为情所蔽,反中敌寇奸计。陛下圣明烛照,当知其中轻重。”

  殿中双方唇枪舌剑,势同水火。仁宗皇帝赵祯高踞龙椅,眉头紧蹙,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一面是皇叔据理力争,慷慨激昂,以国威民心为说辞;一面是国之重臣老谋深算,字字不离社稷安危、朝廷利益,处处点中他内心最深的疑惧与忌讳。他欲反驳庞藉,又觉得其所言似乎稳妥;欲支持赵德芳,又怕真如庞藉所料酿成巨患。尤其那“穆桂英心怀怨怼”与“穆柯寨形同割据”的利刃,一次次精准无误、不疾不徐地切割着他那本就犹豫不决的心弦。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目光俱都聚焦在御座之上,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半,唯恐错过圣心丝毫的偏移。朝堂内外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巨大沉重的冰坨子,压得人喘不过气。这一日的朝会,便在剑拔弩张又诡谲难言的死局中勉强落幕,未能议决。

  是夜。九重宫阙深处,椒房别院。

  月光透过轻绡宫纱,映在描金剔红的妆台上,也映着庞贵妃一张精心养护、艳若桃李的脸庞。宫苑内的奇花异草吐纳幽香。她一身浅碧色薄绸寝衣,那丰满到足以令金吾侧目的傲然胸乳将前襟绷显出一道惊心动魄、浑不似人间能有的饱满曲线,顶端两抹深壑在幽暗烛光下若隐若现。窄软的腰肢束以轻柔丝绦,纤韧欲折。寝衣下并无重裙,其下身段的丰盈轮廓毫无遮掩,尤其从后腰至玉臀的曲线,宛如精心塑成的白腻山峰,宽厚而腴美,沉甸甸地坠出两团令人心荡神驰的绝世峰峦。莲步轻移间,股肉微微颤晃,那惊心动魄、充满原始生命韵致的丰腴颤意,便是最严苛的礼法官在此,也难免多看一眼那亵越宫规的美好弧度。

  她捧着一只玲珑嵌玉的鎏金汤碗,步履轻盈地行至御榻之前。汤盏里盛着温热的冰糖雪蛤莲子羹,蒸腾的热气带着甜香,缭绕在她粉雕玉琢的颈侧耳垂。榻上的仁宗刚从繁冗的朝议中脱身,此刻正斜倚着金线蟒纹的引枕,揉着发胀的额角,眉心紧锁。

  “官家……”庞贵妃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花露,轻轻坐上榻沿。那惊人的臀肉随着她落座的姿态,沉甸甸地陷入软褥之中,又因那柔韧十足的弹性,微微向四周延展出饱满丰盈的光晕,寝衣紧贴处,弧线勾魂摄魄。她将玉碗送至仁宗嘴边,纤纤玉指拿起调羹,姿态优雅又体贴。“白日朝堂议事实在惊心动魄,伤了神思。快用些羹汤定定神。”

  仁宗就着她的手啜了一口,温热甜润的汤汁滑入喉咙,稍缓烦忧。他叹息一声:“爱妃啊,这穆柯寨之事……朝上纷议汹汹,实在是难以决断。”

  庞贵妃放下羹碗,抬起柔若无骨的皓腕,用温软的指尖轻轻揉按仁宗的太阳穴,动作娴熟。她微微倾身,饱满的胸乳几乎蹭到仁宗的臂膀,温热的馨香包裹着帝王。“妾身一介女流,不敢妄议前朝政事,”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如同枕边呢喃,带着些许委屈又识大体的娇态,“只是……只是看着官家忧心如焚,妾身这心里也七上八下……想到那八贤王……”

  她巧妙停顿,似是无意提起,美目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手持太祖金锏,言辞激烈……似乎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她叹了口气,指压动作未停,眼神带上几许迷惘与忧惧,“那金锏之威……唉,妾身每每想起便心惊肉跳。太宗皇帝传下它,自然是赋予宗庙社稷之重托。可……可王爷身负太祖血脉,又掌如此神器……这些年每每遇事则直言强谏……对官家的圣裁,也……也时有争持……”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仁宗一眼,见他并未动怒,反而眉头蹙得更深,才接着用那气若游丝、仿佛只诉与榻上情郎听般的声音,低低道:

  “妾身有时……夜深人静想起那金匮盟约前事……便止不住地害怕……”她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深陷噩梦,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里盈满了惊悸的泪光,“官家您是太宗皇帝嫡传的龙子,承的是天授的正大统序。可……可太祖当年亦是传位于弟才留下那金匮之盟……每每思及于此……”她声音哽咽,更显楚楚可怜,“妾身只是忧心官家。忧心这大宋的万里江山。若事事都由八贤王执了金锏说了算……那圣上……这天下究竟系于谁人?”

  这番话如同淬毒的冰针,轻柔却无比精准地刺入了仁宗心底最深的角落。那丝早已盘踞多年的、难以启齿的、基于金匮之盟阴影的忌惮与恐惧,瞬间被无限放大。太祖之死、兄终弟及的历史、八叔手中的金锏……这一系列联想组合成的恐惧,远远超过了此刻边境穆柯寨的得失,更深沉地压在了赵祯的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够了。”仁宗猛地低喝一声,挥开庞贵妃的手,脸上阴云密布。他并非喝斥爱妃,而是那骤然爆发的对自身权威的强烈恐慌与不安。庞贵妃这看似关切、不着痕迹的“忧虑”,恰如一瓢滚油泼在了本就暗火丛生的薪堆之上。

  庞贵妃立刻噤声,盈盈起身,跪俯在榻前,云鬓微乱,体态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玲珑曲线在跪姿中愈发抖落惊心动魄的饱满与委屈:“陛下息怒。是臣妾多嘴了。臣妾妇人之见,胡言乱语不识大体……”她深深叩首,额头几乎触地,肩背微微颤抖。那惊心动魄的腰臀线条在伏低的姿态中构成一弯极其夸张的、蕴含了巨大绵软弹力的硕美弧线,带着无声的娇弱哀求之意。

  仁宗看着跪地的尤物,心头的火怒与那丝被触及敏感地带的惊悸纠缠着,最终化为一声不耐烦又意蕴不明的冷斥:“后宫切勿干政。这等话,休要再提。”

  “妾身知罪。”庞贵妃如蒙大赦,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泪光莹莹中带着无限的信服仰慕,“官家……妾身知道错了……”她膝行一步,柔若无骨地倚在榻边,重新将那碗温热的羹汤端起,乖顺地奉上。只是方才那番诛心之言,已如毒蛇噬髓般,牢牢印在了仁宗心头最敏感的所在。

  次日早朝。

  龙椅之上,仁宗的神色似乎比昨日更显疲惫憔悴,眼下带着微青。他目光扫过阶下,刻意避开了八贤王那殷切又锐利的眼神。朝堂之上再次陷入关于穆柯寨与西夏兵锋的廷议激辩。八贤王依旧据理力争,激昂慷慨,字字掷地有声。庞藉一派则反复申明“保存实力”、“防范内患”、“以夷制异”之利。

  待到双方辩无可辩,仁宗沉默良久,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与疲倦:

  “众卿所言……朕已细思。事关重大,牵涉国本安危,不得不慎之又慎。”他微微一顿,殿内落针可闻。

  “穆柯寨……”提到这个名字,仁宗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穆桂英虽承其父旧业,又曾立战功,然其夫杨宗保犯有重罪,其身为待罪之臣妻室,身份敏感。加之地处边陲,兵员复杂。值此西夏兵锋汹汹而来之时,贸然大举增援,恐堕敌围点打援奸计之中。此其一。”

  “其二。”他避开八贤王灼灼的目光,语速加快,仿佛急于摆脱某种无形的压力,“穆柯寨城坚寨深,兵勇尚在。值此国难之际,正需其上下同仇敌忾,固守家园,以彰忠烈,亦为朝廷分忧。”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定下调子:

  “颁朕旨意:明旨褒扬穆柯寨众将士守土抗敌之功。”

  “命邻近州府官军,固守险要关隘要冲,绝不可使西夏一兵一卒得以突破防线南下,威胁百姓安宁。然……非奉明确诏令,不得擅离驻防之地,随意出击浪战。更不可赴援穆柯寨,堕敌奸谋。”

  “令穆柯寨寨众,戮力同心,固守疆界。待其自保成功,朝廷……自有后续安抚,钦此。”

  这旨意一出,殿内群臣反应各异。八贤王面如死灰,手握金锏的指节捏得发白。那最后那句“待其自保成功,朝廷自有后续安抚”,听在他耳朵里,与判了穆柯寨上下无援待毙的死刑何异?这分明是采纳了庞藉隔岸观火、坐视自生自灭的毒计。甚至,还裹上了一层褒奖守土的糖衣。其无情之至,何其寒凉。

  庞藉一派,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垂首恭贺圣裁英明。庞藉本人心中雪亮,昨夜那双纤纤玉手点下的“棋眼”,已然生效。陛下心中那只名叫“猜忌”、“忌惮太祖一脉夺权”以及“对割据势力深深戒备”的猛虎,终于在庞贵妃那滴“忧惧之泪”的催化下,挣脱了最后一丝人情束缚,咆哮而出了。

  旨意如风,迅疾地自崇政殿传出,由门下省复核,再由内侍誊写盖上天子玉玺宝印。随即,一骑披着朝廷紧急边报绶带的传旨使者,马蹄扬尘,在薄薄的晨曦中冲出巍峨的汴梁西华门。马蹄踏碎了官道上凝结的薄霜,一人一骑,绝尘向西。目标只有一个——远在数百里之外,或许此刻已被战云笼罩的穆柯寨。

  这位不知使命轻重的传旨使者,并不知道怀中这道贴着冰冷鹞羽、火漆封口的诏书,将会在数日之后,如何残酷地撕裂千里之外一束坚守的信念,又将这滚滚狼烟的走向推向何等血腥残酷的境地。

  他只知道,要鞭打快马,奔向那片即将迎来最终拷问的战火之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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