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村口那个盲人木匠(虐男1v1) (44-47) 作者:阎崇年间廷史司理事

[db:作者] 2025-07-05 22:16 长篇小说 4910 ℃

【村口那个盲人木匠(乡村小镇,虐男1v1)】(44-47)

作者:阎崇年间廷史司理事

=======================

44 故人

时隔太久。

太久太久。

她几乎忘记了属于他的气息。

木韵的青涩混淆着阳光炙烤过的热烈浮于他衣着表面。

一旦撕扯开领口,鼻息探过锁骨,是体温扩散开的皂香。

村里的粗汉,做完农活从来都是一身酸臭着,远远都能闻到刺鼻的汗腥味。

陈挚却好不一样,他比谁都勤洗漱。

也不嫌麻烦似的,炎时早起冲个凉,做完工洗个澡,晚上入睡前再寒的冬都必须清洗完全身上下才会钻进被窝。

他用的是最素的皂与薄荷味的牙膏。

时隔五年,依旧没变。

强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微甜的薄荷味顺着她探入的舌尖一路蔓延。

她好不满足,想贪食更多。

于是将手插入他的发间,紧紧攥握,迫使他仰扬起首,接纳她的入侵。

“唔……”

男人突出的喉结滚动着,压迫在喉的声音从唇与唇吻动的缝隙间溢了出来。

他的抵抗在此时显得木讷而笨拙。

抬起的双手寻至了她的肩头,想以蛮力推开又生怕伤了她分毫只能收敛起力度。

越陷越深的吻化作春水将他包裹。

生生挤入心口的裂痕,一涌而入。

点燃意识的光火在血管里横行,灼沸了她与他的血液。

红温显露在皮肤表面,搅乱得明目与盲目都浑浊不堪。

水色伴随着吮吻声暧昧迭起。

在二人的唇齿间久久不能停。

抚过层峦起伏的紧硬肌肉,她的手一路向下探去。

困兽囚于牢笼,在蛰伏中觉醒。

方才还宽松的裤处此时绷得发紧。

她挪动着掌心触及那隆起的山丘,似是并不尽意,将揉动的力度再加大了不少。

壮硕的身躯压在她身下频频颤抖。

明明有十足掀翻她的力量,却强忍着受她摆布。

这种掌控感,她喜欢得不得了。

金属皮带扣开解的轻响随着腰间一松,让他倏然凝出一线清醒

分离的唇挂起一丝晶莹:

“乔佳善!”

“我管你好不好,我说好就好。”

她在回应他刚才的那句“不好”。

并以此宣告着,好与不好只能由她决定。

她的手伸出遮盖之中。

掌心被强烈的滚烫填满,满都握都握不住。

惊心之下,欲焰在脑中炸开。

可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在决定回老家找陈挚时,她早就备好的足够的计生用品。

只是那些特意为他准备的东西眼下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随着行李箱放在家里。

如今事业起步阶段,她完全没有怀孕的计划。

冒着风险享一时之乐,这样的代价还是太大了。

“乔佳善,你走吧……”

男人双颊潮红,灰白色的瞳仁水蒙蒙的一片。

好不易从炙热中塑起了寒光,他说出的话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噢。

刚才吻得那叫一个缠绵,唇舌分离得那叫一个难断。

真要赶她走为什么不推开她?

她手中的东西硬得不成样子,石头一样。

这反应叫做不想有任何关系?

乔佳善没呛回去,将手抽了出来。

“好啊。”

她玩味的语气带着笑意,又被她压着唇角逼作了娇嗔:

“那我走了?”

她还跨坐在他身上。

欣赏着男人强装的宁死不屈。

男人凌乱的外套要脱不脱,半耷拉在一侧。

底衣被她掀了大半,露出了麦色的充鼓肌肉,线条深陷肌理明晰,随着他猛烈的喘息而起起伏伏。

松解开的皮带露出了坚实的腹肌,皮肤下一条条青筋虬结,汇集在遮盖下的最深处。

眼巴巴地看着,能看不能吃。

她着实有些舍不得。

但是总归还是要回去一趟,去取来那几盒必需品。

到时候她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他,必须耗到他弹尽粮绝才能罢休。

乔佳善从陈挚身上跳了下来。

一边捋着长发,一边扯平衣摆上的折痕,假作一幅伤心模样翘起了嘴巴:

“你既然赶我走,那我就顺你的意,再也不回来了!”

脚步声越走越远。

远到消失不见。

她的体温正从他身体间消失。

越散越冷。

剧烈的喘息逐渐平缓,却又忽而深重。

她走了。

真的走了。

那双残破的大手颤抖着,缓缓收紧。

像是在抓握着什么正在流逝的东西。

“走吧。”

气音从他齿缝间悄然呼出。

那不为人知的默念注入了他赤裸裸的真意。

没有伪装,不再遮掩。

显然不是决绝。

是一腔浓烈的不舍。

乔佳善在家里收拾了大半天,终于把随身物品打包了个彻底,准备一件不落地搬到陈挚家去。

她不信陈挚还会拎着她的东西把她赶出去。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可没那么狠心。

笔记本电脑闭合着放在桌面,一天没看。

最新发布的视频也不知道反馈如何。

乔佳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即打开了电脑。

“不会吧……”

懒散的视线瞬间凝作一道惊愕,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撑着桌沿坐正了身体。

万万没想到。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最新发布的视频竟引来了铺天盖地的流量。

播放量惊人,粉丝倏涨。

颇有压都压不住的势头。

“年纪轻轻为了一个男的回农村,脑子有坑。”

“在城里随便找个男的嫁了,都比找个农村残疾男人好吧?博主有病!”

“什么狗屁恋爱脑别推给我,退散!”

在无数唾骂争吵声中,也有别的声音:

“天呐!太感人了!博主加油追爱!”

“呜呜呜,坏女孩与盲人木匠要幸福下去。”

“祝福博主!要听到博主幸福的后续!”

点开平台首页。

果然,“坏女孩与盲人木匠”的词条攀上了热榜。

喜色爬上了她的眉梢。

乔佳善抑制不住勾起了唇角。

吵吧骂吧,不同的声音越多越好。

越有风浪才能燃起爆点,在爆点中浴火而生才能赚大钱。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乔佳善关合上电脑,起身向门口走去。

“哪位?”

迟了好久,门外才传来人声:

“乔姐……”

熟悉的声音落得她耳间一片震响。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随即向外推开——

门外站着一位故人。

那故人饱经沧桑瘦弱不堪,咧嘴笑时露出了一口黑黄的牙齿:

“是我,东崽啊。”

=======================

45 回去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家里没准备水杯,日常用品都打包在了行李箱里。

乔佳善只能从包里抽出一瓶没开封的瓶装水,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东崽。

东崽握着水瓶,也没打算喝。枯瘦发黄的手转着瓶子搓。

掩在浓厚前发下的眼睛偷摸着左瞄右看,他应道:

“出去躲债啊,之前欠了好多个,平不清了。”

听言,乔佳善把刚放下的包又提了起来。

随即拉开拉链垂首翻找着什么:

“你跟你家里人还有联系吗?”

“早断了。”

“我跟魏竞分了。”

包里掏出了一个真皮钱夹,她数着一张张钞票往外抽:

“该还给他的我都还了,现在我一人过活要维持生计,也拿不出太多的钱给你。”

东崽盯着乔佳善递上来的几张钞票,愣了愣神。

要接不接地抬起手,又强迫自己往回收。

最终,还是无法平复下眼睛里流露而出的贪婪,一把拿了下来。

“乔姐,我不是来问你借钱的。”

他把钱对迭收进了裤侧口袋:

“是竞哥让我来找你的。竞哥让你回去一趟,说是之前你想解的那个合同,他打算松口了。”

提到合同,乔佳善睁大了双眼:

“他要松口?”

东崽笑笑:

“你把竞哥的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她的个人形象与魏竞公司签有十年合约。

这也是为什么在她脱离了主营账号后再不能露脸的原因。

现在过去了五年,还有五年她才能解禁。

五年雪藏,足以在网络上淡化她的存在,让之前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这是魏竞曾用以威胁她结婚的东西,也是她毅然决然放弃账号后最不甘心的存在。

现在他竟然愿意松口,条件一定不简单。

乔佳善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后将躺在黑名单里名为“魏总”的用户拉了出来。

在点击拨号图标后,不待多时,对面几乎是最快时间接听。

她并没有留予多余的寒暄,直接道出了她找他的意图:

“东崽说的是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久久,才回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

“怎么突然想通了?有什么条件吗?”

“我要出国了。”

魏竞出国是早晚的事情,他手上的钱可少有清白。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临走之前放她自由,也算说得通:

“行,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联系我的律师……”

“乔佳善。”

打断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有浓浓的疲惫。

像是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烟,在无数个晚上彻夜难眠。

在疲惫中,他艰难咬紧了肃色:

“要解约,就亲自过来签字,不然免谈。”

乔佳善不语,心里头盘算着利弊,猜想着对面那只老狐狸的心思。

男人好不容易咬紧的肃色,又在面对她的沉默时顷刻融成了一滩水:

“我这次走,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哪里还有半分冷厉?

有的,只剩下无限卑怯与哀祈:

“我只想最后见你一面,别对我那么狠,好不好?”

最后一面换回解约,的确不亏。

她如果不答应他,难说他会不会追来这里。

要断,还是得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行。”

没让给对面的男人半分多言的机会。

应下后,她果决按下挂断图标。

转首之间,她对身旁的东崽道:

“我跟你回去。订明天最早的机票,越快越好。”

东崽赔着笑脸,狡黠的目色浑浊不堪:

“乔姐,这趟你得自己回去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必须留在这里。”

清晨时分。

天亮了大半。

乔佳善站在河岸边踢石子。

一颗一颗石头子“咚”一声落入河流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水花。

然后淹没于浪潮消失不见。

这次回去不过几天,乔佳善也就背了随身的皮包。

除此之外也没有带别的东西。

回首望着那座伫立在树荫下孤零零的小平屋。

她瘪了瘪嘴自言自语:

“不是说最怕水吗?怎么还住在水边了。”

她来这是为了找陈挚道别的。

告诉他,她要离开几天。

告诉他,别担心,她很快就回来。

但是她似有所思,仿若在纠结什么。

迟迟没有走近。

门栏打开时,金属锁头发出连连碰响。

只见那高大的男人手持盲杖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嘴角的烧伤已经结痂,变为了深褐色。

只是自陷入阴霾后好似难以脱困,总是被一身沉重的低靡压垮了肩膀。

荒芜而颓败。

她远远迎了几步,忽而再无向前。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至看着那个身影走过眼前,又消失在了草木小路的最深出。

她没有与他道别。

甚至不愿被他发现。

他说。

乔佳善,你走吧。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她就“不告而别”消失几天。

几天无踪无迹,足以急死他。

到时候再现身于他面前。

看他还舍不舍得赶她走!

=======================

46 命硬

直的弯的碾扁的烟尾巴落了一地,有的还带着火星。

东崽蹲在路边弹走了指间最后一根烟蒂,眼看着乔佳善坐上了开往火车站的班车,他撑着膝盖站起了身。

车子渐渐驶远,远到只剩下一个黑点。

他这才迈开步子转身往镇上赶。

来到集市。

东崽前脚走出五金店,后脚就进了药房。

从两手空空到背上了一个双肩包,从昂首挺胸到被沉甸甸的背包压弯了背脊。

乔佳善给他的钱见了底。

他也已将一切准备就绪。

趁陈挚出门,东崽翻进了他家里。

小小的平屋并不大,格局简单,叁两眼就能看到头。

除了作木的工具和一堆烂木头,其实也没多少家具。

桌面上荧绿色的保温壶蔓延着长长的裂痕,尚还遍着水珠的不锈钢杯一看就知晓不久才被使用过。

东崽戴上手套打开了保温壶,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

里边是磨成了粉的安眠药,混入水中只要喝下去便能一觉睡到天明,打鸣的鸡在耳边都叫不醒。

等到凌晨,天还没亮。

东崽拎着一罐子燃液来到了陈挚家门口。

燃液泼在门栏,又翻进屋子泼在了木头堆。

他蹑手蹑脚贴耳在木门旁,里边安安静静,连呼噜声都没有。

咔一声火机打响,黑暗中微弱的光点随着抛落的走向在空中画出一个弧线。

当光点沾上燃液的那一刻。

焰浪汹涌。

东崽躲在远处。

瞳孔映现着小小平屋在黑暗中燃动的火光。

火光不大,在静谧的林间烧出了噼里啪啦的响。

东崽歪着嘴巴哼笑了一声,掏出了荷包了皱皱巴巴的软烟盒,抽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巴上。

刚低头寻着打火机,远处平屋里传来一阵动静。

起初是剧烈的开门声,木门撞在墙壁上哐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铁桶的落响与泼水声。

浓烟交织着水蒸气。

眼见着平屋里的火光越来越小。

东崽的心跟着凉了大半。

没时间让他复盘安眠药为什么没让陈挚睡死过去。

东崽又提着锤头撬棍来到了陈挚家。

拖走板车是为了运木,拖走家具是为了送货。

然而空着手出门的男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每天早晚都要出去一趟。

陈挚刚一出门,东崽就爬到了平屋的瓦顶。

横梁下刚好是作木时的场地,加固用的陈年老木梁子还算结实。

只是不知道在东崽手上又砍又撬后是否还能维持原本的稳固。

他趴在屋顶等啊等。

等到了陈挚回家,等到了陈挚收拾完屋里终于坐在了横梁下。

正拿起了造了一半的工细心打磨。

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一旦他松开了最后一根支撑,这顶重的横梁砸下去,刚好能砸中男人的脑壳。

要是能砸出脑花,可不得当场毙命?

东崽想着,细瘦的胳膊在发颤。

捏红的手紧握着沉重横梁唯一的支撑,已然累得发麻。

他咬着牙关死命忍,想忍到正正对准男人脑袋的位置。

好不易等来了男人的静止。

东崽手一松——

只听咔一声响,横梁坠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陈挚突然侧身摸索着地面寻找器具。

“轰隆——”

横梁砸落在地。

刚好砸毁了瞎木匠手头上的木作。

却丝毫没伤到瞎木匠的身体。

仅仅一瞬转身,陈挚便落得一个毫发无伤。

东崽气急。

真想拿着家伙把那瞎眼睛直接弄死。

然而就像魏竞说的,将一切伪装成意外的假象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陈挚无亲无故,村里死了个瞎眼睛也不会有人追究。只要无人追究,官家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以最快速度平息这一场风波。

但是陈挚的命实在太硬。

硬到东崽都无从下手了。

东崽盯着开裂手机屏上的时间日期,长长叹了一口气。

时间不等人,他不能再拖下去。

这天陈挚晚上出门,东崽远远跟了上去。

瞎了眼的男人拄着盲杖走得慢,东崽一路上走走停停。

叼起的烟也不敢抽,重新塞回了兜里。

他只能咬着指甲盖思索着怎么让眼前的男人归西。

翻过矮山,走过陡坡,一个小时的路程走得东崽都气喘吁吁。

跟着跟着,跟着跟着。

他才发现,陈挚走到了乔佳善家门前。

高大的男人抬着胳膊擦了擦额边的薄汗。

他徘徊在紧锁的大门口,时而推着门动听锁响,时而探着耳朵往屋里听。

东崽惊觉。

原来。

陈挚每天一早一晚往外跑,是为了来找乔佳善!

陈挚来来回回走了许久,定在了原地忽而没了动作。

满是伤痕的大手摸索着口袋,从中拿出了一台按键手机。

老旧的按键手机用透明胶缠裹着因摔碰而开裂的边角,粗指稍显迟缓地按在键位上发出电子提示音。

灰白色瞳仁静止在空洞之中。

男人侧首听着手机每一步操作的提示音。

“通讯录。”

“一。”

“拨打联系人一。”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他不死心。

重复着刚才的操作继续拨去。

循环响起的电子提示音在静夜中比什么都显耳。

魏竞看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备注为“陈挚”的拨来号码。

连看都不必看,熟稔地按下了挂断图标。

一连串未接来电提示占了大半个屏幕,魏竞也没有将其拉黑的打算。

一遍又一遍,他似乎在享受这个挂断的过程。

在手机关屏的那一刻,黑色镜面屏幕上倒映着悬挂的水晶灯。

与一双携着隐隐戾气的眼睛。

粉红色手机壳与西装革履的男人并不相衬。

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显然不是他的东西。

叹息从他的鼻间缓缓呼出。

他转过身,望着一扇紧闭的精致法式双开房门。

钥匙是从他西装胸袋里抽出来的。

咔一声拧动的扭响,他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没开灯。

落地窗外是一座座高楼的繁密灯景。

偌大房间中央。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魏竞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餐食。

其中没有半分动过的迹象。

他眉心动了动,阴狠的面目中沁出了几分忧色。

“跟我闹绝食?”

他冷笑一声。

在视线重新转向那个卷发及腰的背影时,又添上了几许柔情:

“乔佳善,你要是再不吃东西,我就亲自喂你。”

=======================

47 我跟你走

水晶吊灯突然亮起时,乔佳善蹙眉眯细了眼睛。

脚步声渐近。

挺拔的身影逆着光一步步踏入这片光域。

西装昂贵的面料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身形。他步履沉稳,一股扼人的压迫感直逼近她身边。

乔佳善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懒得抬头。

看都不愿看魏竞一眼。

“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我将所有资产都转移到了国外,我们在那边的新家也已经准备好了。”

魏竞停在她身前。

他身上传来清淡冷冽的的香水味,内敛的气息并不招摇,仅仅足以盖去他常年留下的烟草味:

“我们可以在山顶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就按你曾经说的那样,铺一地花海,让你穿着婚纱走过。”

他微微俯身,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力道不重,带着绝对的掌控意味,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

及腰的波浪长发散落肩头,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封的疏离。

魏竞的指尖带着薄茧,轻轻抚过她脸颊时她能感知到每一下摩挲的痕迹。

他凝着她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眸里翻涌出偏执的期许,只是这期许之中难免会掩藏不住渗透出的卑微。

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柔软不堪:

“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或者两个?多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像你,都像你最好。”

她扯了扯唇角。

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你把我关到天荒地老,你做的梦都不会成真。”

“乔佳善。”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男人眼中那份期许瞬间碎裂,化为了浓重的痛楚,淹得他难以喘息:

“当初爬上我床的是你,对我许诺未来的也是你。到头来你把我当作了一条狗?说撵走就撵走。”

当初的确是她先招惹他的。

为了拿到他手上的所有资源,为了排解独自一人时的寂寞时光。

但如果她能预料到他是一只甩都甩不掉的疯狗,还是一只獠牙沾满血腥的疯狗。

那么她绝对不会去靠近他。

她没想到那一句句欢愉时分的情话被他铭刻在了心里当了真。

便想出言宽慰,让他断了念头:

“逢场作戏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谁都别往心里去。”

她刻意停顿,目光轻蔑一扫而过:

“况且,你见过哪条狗敢栓自己的主人啊?”

魏竞的手猛地一僵,松开了她的下巴。

借长叹的鼻息收敛起满腔落寞:

“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所有手续,明天就走。”

“要不把我敲晕了,要不把我绑起来。”

“你会跟我走的。”

她抬头望他:

“魏竞,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魏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西装内袋里缓缓拿出了她的手机。

屏幕亮起,幽幽薄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就凭东崽留在那里,是为了帮我办事。”

她懵然,眉心越拧越紧,结成死结:

“……什么意思?”

魏竞将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一条条来自于“陈挚”的未接来电闪烁着红色的标记,异常刺眼。

阴戾的笑容从他的勾起的唇角一路蔓延至他的眉眼。

他慢条斯理:

“不管世界上有几个梁耀民,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乔佳善倏地站起身,狠狠瞪着他:

“这是我跟你的事情,不要牵扯进无辜的人!”

杀意从他的周身泄了出来,淌了一地。

他对她的愤恨视若无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调出拨号界面,随即按下了东崽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掀起了她心波一震。

险些失去最后的自持。

“竞哥?”

东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就在这一刹那,她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泡影。

她起身扑了过去,冰凉的手指死死抓住了魏竞举着手机的腕。箍在男人腕间的指尖都已泛了白,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

“我跟你走!”

她粉碎了所有冷静。

向他妥协:

“我跟你走……”

他赢了。

却赢得如此破败。

紧咬的牙关绷出了明晰的筋骨。

再次望向她的那双冷眸被温流染红了眼眶。

从来无情的女人竟然向他妥协。

作践他的深情后,向他明晃晃证明着——

她的心里只惦念着那个“无辜的人”。

——

锁头是扣合的。

门缝与昨日一样宽,说明没被打开过。

盲杖打在地面哒哒作响。

陈挚走到窗台将耳朵贴着窗口,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真的走了?

她真的走了。

“乔佳善……”

他在宁静的夜里轻轻呼唤了声那个名字。

很轻很轻。

就像生怕惊扰了静夜,惹乱了蛙声虫鸣。

闷雷从远至近,沉沉响了一路。

风有些大了,掀动起草木。

这是夜雨的势头,可陈挚依旧不愿离去。

他徘徊在乔佳善家门后,走走停停。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直至走到了陈挚身前。

还未平息完喘息,一个小伙陌生的声音响起:

“阿哥哎!你是不是乔家的人啊?”

“我不是乔家人……”

忽而心神不宁,不详的预感直袭在他胸膛之中。

陈挚急身迎上去几步,语出忧切:

“乔家出什么事了?”

那小伙的声音掩盖着浓厚的痞气,将急得发抖演绎得异常夸张:

“乔家姑娘溺水了!乔家找不到人了,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未完待续】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