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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泠 (49-53) 作者:Ltutou

[db:作者] 2025-06-12 08:22 长篇小说 1140 ℃

【雨霖泠】(sc,强制爱,前世今生)

作者:Ltu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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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病入膏肓

“荆老板。”

是江泠先开的口,比思考快一步是她的身体,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朝对方走过去,停在叁四步远的距离。其实她有话想问他,比如他和离笙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又比如他为什么总对她展露那么复杂的情感,话在嘴里几经辗转,她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你也是来这边出差的吗?”

“是。”荆雪尘淡淡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她受伤的右脸,相比于她的语气,他显然要自然很多,“还好,看样子伤得不深。”

江泠没有接他的话,无论离笙抱着怎样的目的,她终归把他的叮嘱记在心里,不要离这个男人太近。她笑了笑,不经眼底,是很客套疏离的那种笑容:“多谢荆老板的关心。”

荆雪尘神情未变,没有把她突然的冷漠放在心上,定定看了她一会,出声却是一语道破她的心事:“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虽然我不能无所保留地告诉你,但是我不会隐瞒你。”

江泠一愣,四周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喧闹了一阵又归于寂静,在靠近安全通道的地方,只剩他们两个人,喉结微微滚动,她在这样短暂的静谧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从前认识吗?”

“这个问题,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荆雪尘似是略微想了想,江泠的心也就因为他的思考而被高高悬起,轻飘飘的毫无踏实感,直到安全通道再次走来工作人员,高跟鞋清脆的音响让她恍然地回到现实,原来她真的是在乎这个答案的。

可能是这里面包含了太多信息,如果他们从前真的相识,离笙对他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会不会同自己有关系?

她又想起了那天去江宁的车上,车窗开着,绣着兰花的丝巾随风起舞,离笙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像要看穿她的灵魂:泠泠,我的确一直深爱着你。

她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他随口而说的情话,可如果是情话,为什么,他的语气那样真,就像真的爱了自己很多年。

在这样纷纷扰扰的思绪里,江泠听到了荆雪尘微不可察的叹息:“江泠,你可以理解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同样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的过往,如果你问我们究竟认识多久,也许连我都数不清了。可有些话,我不能说,我自始至终能做的,也就只有陪在你身边。”

说到这,他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江泠不是糊涂人,有些事她只是不说,心里却比谁都要明晰,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想看出什么,或许是在找他欺骗自己的证据,哪怕是一个躲闪的细微表情,可惜她失败了,心情也随之沮丧起来。

“谢谢。”她最后直面他,只说了这一句。

和离笙的同居,是病情使然也是顺其自然,在她发觉这种相处模式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同一张床上很久了,甚至没有不舒服,比她想象之中更要适应。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第二次复查的日子。黄永明照例问诊,给她又做了很多检测,起初江泠并没有多想,她从网上搜过这类病症,看法不一,每个人的治疗方案也都不相同。可检查的东西多了,总能察觉出几分异常。

她是在去卫生间的途中听到两个护士的谈话,音量不算大,这么面对面路过,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黄主任让你拿的药你拿了没?”

“拿了。”年纪不大的小护士低头看着药瓶,用带着惆怅的语气说,“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病的,就是不知道是那个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谁,这种病确实不好治。”

“你惋惜什么,得病的又不是你。”对方捂嘴笑得嘲讽,似乎不能理解她这点虚伪的同情心,“好啦,赶紧回去吧,等待会下班我们一块去吃火锅。”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泠还是猜到了她口中那个患者就是自己,因为那个送药的小护士她上次见过,听说是黄永明新收的徒弟。

可那瓶递到她手里的药,分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白色的瓶身,而不是她刚刚瞥见的,那个贴着蓝色标签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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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病入膏肓

之后回了家,她大概都是始终无话。

离笙时不时和她聊天,她不记得自己实际说了什么,可能见她心不在焉,所有后面他也没再开口。

心底有了疑惑,总会控制不住地反复去想。夜里神志依旧清醒,她在离笙怀里,背对着他睁开了眼。轻轻地摸到手机,调低了屏幕亮度,她看清现在是凌晨两点。

她始终没合眼,眉眼隐隐透着疲倦。身后是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发丝撩动耳后,还有些痒。

“离笙。”

动了动身子,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坐起来,转过脖子看他,他维持刚才的姿势,没有醒来的迹象。

半个身子下床,她弯下腰,轻轻打开了床头柜,从里面翻出那瓶药,拧开盖子,倒了一粒放在手里。

凉下来的白开水就放在床头柜上,她头脑昏昏沉沉,把杯子握在手里,看着那片药,没了下一步动作。

夜晚的天空响起一道闷雷,白色的光在云层里一闪而逝。

“泠泠,你在做什么?”

江泠惊讶地回头,惊讶他忽然苏醒,杯子里原本一封不动的水面,荡起圈圈波纹:“我晚上忘记吃药了。”

夜色笼罩着这座密闭的空间,像是爬满了厚厚的藤蔓,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压榨呼吸。离笙从床上起来,目光凝视着她,最后落在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片上,没说话。

在他的注视下犹豫几秒,江泠喊了他的名字,那样认真地去问:“你能不能跟我实话实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不想再这样揣测了。其实早该怀疑的,如果是梦游,怎么会这么多年毫无察觉,他既然当初选择告诉她,如今又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无声的对峙中,离笙先败下阵来,抬手抚平她锁起的眉心:“泠泠,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外面忽然下起了倾盆暴雨,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驱散了好几日堆积起来的炎热,空气也因此变得格外沉闷。江泠脑袋里那根弦牢牢紧绷,连喘息都放得格外缓慢。

“是什么?”

“目前诊断是人格分裂,但只能说是目前,所以泠泠,你不用太担心。”大概是胸腔里有郁气,离笙眼睛落在窗外,不太想让她看见这种阴暗的情绪。

她难以置信,颤声道:“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在你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他拿起烟,点燃一支,吸得很快,肺都是疼的。烟草是能麻痹人神经的东西,每吸一口,黄永明的那番话便回荡一次。

如果药物治疗无效的话,可能要做催眠治疗,谁也不能保证意外情况。

钝刀在凌迟心脏。

他扔掉烟,走过去抱她,只有属于她的气息才能平复他的不安。

离笙的话,江泠消化许久,可能是因为太匪夷所思了,所以反应出乎寻常地平静,贴在他心口,那种温暖让她凝固的血液逐渐流动,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另外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

“和你差别很大,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他用了两个形容词。

冷淡,极端。

完完全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离笙仰着头,看向房间墙角一处隐秘的阴影,思虑放远:“也许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

这话里的安慰成分太重,江泠听着,心却也踏实下一些。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那处阴影的后面,安放着一个很小的摄像头,能清晰地观察她每天的一举一动。

她吃避孕药的那天,他就在监控那端看着她,后悔自己心软,没射进她体内。

想起来又怎么样。

要是怀孕就好了。

怀孕就能把她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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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病入膏肓

那晚的话或多或少对江泠带来了影响。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这种病,好听点说是双重人格,难听了大体也就归于一个称呼,精神病。

晃了晃脑袋,她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桌子正中央顶部水晶灯闪着别样的光泽,今天是周海洋的生日,他请了很多曾经合作的演员一同聚餐,江泠自然也被邀请在列。

气氛正酣,有人提议大家举杯敬周导一杯,江泠平日极少饮酒,接受不了酒精的辛辣感,本想用果汁代替,不知是谁注意到她,提高嗓子喊:“江老师,这桌上就你一个人喝果汁,真不给我们周导面子啊。”

这回是没办法不举杯了,将剩余的果汁一饮而尽,紧接着倒了半杯白酒,她浅浅一笑,对周海洋说:“周导,我敬您。”

周海洋点点头,举杯示意。

一场生日宴,其实也可以看作一场生意宴,娱乐圈里的交际往往都带着利益色彩,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视线尚算清明,江泠从洗手间出来,一抬眸,就看见走廊那端的男女亲得火热,女人姣好的曲线被包裹在一条薄薄的长裙中,男人掌心上游,一路揉捏,娇媚的喘息听得人面红耳赤。

可回去只有这一条路,江泠霎时间进退两难。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沉迷亲吻的女人微微抬眼,朝她瞥了过去,恰好和江泠对上,也正是这一眼让她看清了女人的长相,是沉拂衣。

玩味地勾起嘴角,沉拂衣漫不经心推了男人一把,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娇俏开口:“待会我去找你,遇到个熟人,和她叙叙旧。”

男人意犹未尽舔舔唇,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欲念中脱离出来,下身支着帐篷,下流地朝她顶了顶:“快点,不然就把我憋死了。”

眼底飘过浓重的厌恶,她还是佯装羞耻地朝男人胸口捶了一把,嗔怪道:“好啦,你快走吧。”

沉拂衣这副模样,是江泠往日里从未见过的。不由想起了前几天莫千鱼兴致勃勃地跟她聊八卦,嘉华娱乐在社交媒体上对外宣称,跟沉拂衣已经解约,希望今后各自安好。捧了这么多年的人,帮她铺平路,抬高楼,却也能一夜之间将她摔谷底,惹得无数人唏嘘感叹。

风光无限,简直短暂到虚假。

江泠再次望向沉拂衣,总归多了点别的心绪在里面,男人离开以后,她一步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沉拂衣,我同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挖空心思这么对付我?”

沉拂衣今天化了很浓的妆,其实她很适合这种风格,显得风情动人,比旁人都要艳丽几分。离得近了,江泠看清了她这副浓妆艳抹下的憔悴,看来她最近,过得并不太好,否则以她的心性,见过更好的,何至于会委身他人。

眼线上挑,她在听江泠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是有些惊讶的,转而就变得无所谓起来,反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装又装给谁看呢:“看来你都知道了。”

江泠脾气虽好,但也不是事事忍耐,神态变得凝重,她原本清丽的面孔就冷了许多:“我一直以为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就能彼此相安无事,没曾想还是我想得过于简单了。”

“相安无事?”沉拂衣念着这四个字,讽刺地笑出声来,“江泠,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

看着指甲上的红色丹蔻,她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就是你的出现,才让我沦落到这副境地,我的一切痛苦都是拜你所赐。这么说你肯定又要听不懂,你一定会问原因,但我偏偏不告诉你。有些事全知道了就没意思了,还得自己慢慢去找真相,那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江泠眉宇蹙起,对她这番话不明所以。

气氛僵持着,沉拂衣笑吟吟抬眼,怎么看都像是不安好意:“韩艳和怎么会疯呢,你没想过吗?我当初只是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哪成想她诬陷不成,反而疯了,怎么会这么巧?”

她说着拍拍胸口,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可惜演得太过虚假,看上去就显得格外虚伪,“她女儿那个男朋友的确是我买通的,但他太贪了,我只是让他搞臭你的名声,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狠,不仅愚蠢,还下了死手。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进监狱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是突然得了脑癌,这一家人啊,还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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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病入膏肓

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毫无保留地摊牌,但江泠可以肯定的是,她眼里绝对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必然和自己有关,可是她藏得太好了,江泠看不破,于是回望着她笑了笑,淡声提醒道:“你别忘了,他们一家人沦落至此,你才是始作俑者。”

“我?那你可太高看我了。”抬起手,她将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走廊的光并不明亮,被人影分割成一明一暗,她就站在黑暗的另一半,看着被光线笼罩的江泠,笑容渐渐冷却下来,“你以为韩艳和是怎么疯的,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在监狱里死得无声无息,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手也不可能伸那么长。”

这么狠毒的手笔,除了那个男人,怎会再有第二个人。

江泠心一沉,抿着唇,能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僵直,不安的预感就那样来的毫无征兆:“所以呢?”

“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才来问你啊。”沉拂衣朝她走近一步,放轻嗓音,语调诡异地柔和起来,“江泠,看来你不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我不妨当个好人告诉你,嘉华娱乐背后的股东,可是你男朋友的亲弟弟。”

从旁人口中道听途说的东西往往不值得深信,沉拂衣精明的地方就在这,她给江泠留了一个钩子,让她疑心,让她多虑,让她摇摆不定。怀疑一旦产生,那么隔阂只会与日俱增,她要她自己去猜,猜猜身边亲近之人到底有多么丧心病狂;再猜猜她这条腿,每个疼到撕心裂肺的夜晚,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阿菁,你如今有了新的生活,过得这般好,我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你让我怎么能甘心,又怎么肯甘心。很久以后,空旷的走廊只剩下她一个人,微弱的光重新照到她一个人身上,她闭上眼,沉溺在这样的昏暗中,泪流满面。

毕竟那些年,她也曾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离笙来接的江泠的时候开得仍是那辆黑色保时捷,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走到马路对面等他停下车,江泠打开车门坐进去,淡淡的酒气瞬间萦绕在车厢,离笙看着她红润的脸,不满地蹙起眉:“怎么喝酒了?”

她亲昵地挽过他的胳膊,靠了上去,用手大致比量了一个高度:“就一点点。”

离笙低下眼看她的小动作,微醺的眼睛多了叁分娇,叁分纯真,这么看着,倒真像是一个小孩子,窝在他怀里亲昵。摸了摸她发烫的脸,他吻在了她额发上面:“就算是应酬也要少喝酒,这种聚餐以后能推就推了,如果推不了就和我说,我来解决。”

她唔唔哝哝嗯了两声,音很低,离笙要俯下身才能听见,脑袋挨下去,两个人也就变得耳鬓厮磨起来。酒精成了欲念的催化剂,空气也逐渐变得愈发胶着,心口痒得难受,他蹭了蹭江泠的鼻尖,又去亲吻她的耳朵。

方路远有眼色地提高车速,这个时候,他宁愿当个安安静静的聋哑人。

“离笙,别在这。”江泠攀上了他的肩膀,小声嘀咕着,抓住了腿上想要作乱的手,只可惜她力气轻飘飘的,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

也许真的是醉了,江泠想。但她并非不胜酒力,明明和沉拂衣说话时还是清醒的,转眼她就倒在离笙肩上,依靠着他动情亲吻,那样亲密无间,她忽然害怕清醒过来,害怕怀疑的种子伴随着清醒破土而出。

夜里,撕裂的痛苦让她的汗水浸满全身,她看着离笙的脸,睫毛湿漉漉的,早就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咬紧了牙,她抱着离笙,打开双腿,努力去迎合他。

他在床事上向来不是温柔的,粗暴得像换了另一个人。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他的每一次撞入,都让江泠难以忍受。几乎是咬牙强撑,她颤抖地摸向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小的铝箔包装,却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动作停下来,离笙低头,静静地看着避孕套,片刻后挪回了她脸上:“泠泠,你不想和我有个孩子吗?”

“我…”嗓子干涩沙哑,她喉咙滚动,在他平静如水的眼神中,不安点头,“我想,但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还不适合要孩子。”

他什么都没说,从地上捞起那枚避孕套,用嘴撕开,递到江泠手里:“你帮我带。”

“我不会。”

“泠泠,不会是可以学的。”他说完这句,扶着她的胯骨,发狠地顶进去,听着她痛苦的呻吟,眼中慢慢染上了疯狂,“你好好学,学会了给我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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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爱与抉择

于是那一晚,江泠都没有好过。动了动酸痛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痕迹,腕骨的位置有些青紫,能够看出昨晚情事的惨烈。他哪里安着好心,说让她学,可从头到尾也没给她留机会,最后用手帮了他多久,江泠记不清了。

在这方面,离笙向来是没什么同情心的,就像他第一次那么咬她的唇,生气也换不来他丝毫改变,他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说爱你,说喜欢,驳同情,江泠哪里是他的对手,每次都落入了他的圈套,圈地为牢,退无可退。

陷入爱情的女人无外乎殊途同归,心肠多么冷硬也会变成绕指柔情,原因只是一个爱字,荒谬却无比真实。

正是中午,有叫卖午餐的声音传来,室内空调温度很低,这么吹到身上,不盖被子还有些冷。这个时候离笙应该在店里,或许正在看书,也或许正在浇那盆盛开的兰花,她裹紧了被子,这么想着,手机跳来了一通电话。

太阳的光芒照进窗户,江泠不适应地眨眨眼,脑袋才开始寻回理智,摁下接听,贴在耳边,是离笙的声音:“起床了?”

“嗯,刚起。”江泠觉得他像掐算好时间一样,她前一秒才从床上起身,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来了,除了心有灵犀,她也想不到旁的解释。穿上拖鞋,她去厨房倒一杯水,嗓子的干涩才有所缓解,听见他说,“我给你买了午餐,让方路远送过去了。”

他刚刚说完,有人叩响了房门,她从猫眼往外看,看到了方路远的脸,轻笑着开门,她跟离笙说:“你的话倒是准时。”

他也笑了,说话时尾音旖旎起来,如果他在身边,江泠甚至能够想象他呼吸的温度,一定是灼热的,痴缠的,她躲不掉,结果被他带着深陷其中。

电话很快结束,空气重新归于平静,静得让人耳鸣。从短暂的柔情中抽离出来,她脸颊落寞,神情又恢复成清冷的样子。偏过头,她看了一眼今天的天空,蔚蓝如洗,一个夏天难得的晴天,她却心事重重,有剪不清的愁绪。

心口跳动缓慢,她甚至能数清有多少个节拍,当她意识到这种犹疑不定的感觉后,便明白自己是真的有了疑心。无论是荆雪尘还是沉拂衣,他们的话都把他带到了一个必须看清的现实——她与离笙的纠葛,并非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于是这个中午,她从未这么严肃认真地思考过一个问题,她真的要去了解这背后的真相吗?也许这个真相赤裸而惨痛,她并不能接受,到了那个时候,她是否又能保持不变的初心?

爱与抉择就这么在她面前展开,一双无形的手残忍地推着她往前走,哪条路,对她而言都是一条不归路。

可是离笙,我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爱你,没想过有一天,会去怀疑你。

南城的天没有哪日像今日一般,烈日高悬,把皮肤照得火辣辣地刺痛。看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虽然七天总有四天不准确,江泠出门还是带上了一把雨伞以防万一。她开车去了那家精神病院,值班护士认得她,远远就往过走,同她说:

“江小姐,你是来看韩艳和的吧?”

“她还好吗?”江泠问了这么一句,嘴角笑意浅浅,算是默认了。

值班护士叹了口气:“和之前一个样,不过幸好没恶化,情绪还算稳定。”说完,她犹豫地看了江泠一眼,很明显是想说什么,但支支吾吾没开口。

江泠猜测,她应该是记起了上次韩艳和病发的原因,所以想告诉自己,待会不要说一些刺激病人的话,这不过是出于基本的好心叮嘱,江泠心领神会,推门进去之前轻声说:“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近况,不会用太长时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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