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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才不是猫大人
第七回 白鹭鸟情系多情人 黄金莺试探痴公子
上回书说道,李宝珠生下一个小公子,取名李显荣,小名荣哥儿。本来李楚还兴致勃勃,可不过几天功夫,李宝珠便时常抱怨也见不得安歇,总是梦见有个女人撕扯自己的胳膊,质问自己为何抢人夫君。李楚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口头上安慰着李宝珠莫要多想,却私下找了老道士来家里驱鬼,美其名曰“别叫鬼魅沾染了荣哥儿”。
又是几日,李宝珠居然说看见一个奇怪的女人在宅子门口踱步,问她是来寻谁的,也不答复。更是把李楚吓了个半死,索性告饶药铺事务繁杂,几天不敢回家。
看李楚日子苦闷,郑德光没少给他出主意,找道士、画附身符,一种法子都使了个七七八八。可李楚却一日衰似一日,郑德光心生一计,道:“兄弟,恕我直言。你日渐衰弱并非真是为了什么鬼魅,而是你心病所致。你虽医得好疑难杂症,却不能治自家心病。不若今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管你药到病除。”李楚早就想死马当活马医了,连连答应下来。
这日入夜,华灯初上,郑德光便到了药铺来寻李楚。二人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了红歌坊。红歌坊乃是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聚集着各色酒楼和梨园,还有些民间唱小曲儿的艺人也住在此处。此间,最为出名的便是“春光楼”了。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春光楼在红歌坊 的最深处,却每日门客络绎不绝。若说是为了一品美酒佳肴是假,为了一睹姑娘们芳容才是真。
这春光楼内的姑娘都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不说,更是歌舞诗词无所不通。李楚见郑德光带自己来这处,笑道:“彦兰兄真是会调侃。我身子日渐虚弱,怎好这样烟花之地?岂不是虚上加虚么?”郑德光笑道:“李兄想得太多,我带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你见一见头牌歌姬,白鹭姑娘。”“白鹭?”李楚问道,心下有些疑惑,烟花之地的姑娘大都以金银首饰命名,例如金钗,银簪,或以花朵为名,又如牡丹,芍药。都是热闹又朗朗上口的名字,可这白鹭是个什么名字?
郑德光笑道:“这白鹭姑娘温柔无比,又弹得一手好琵琶。据说原本是京城高官之女,因着家道中落才被迫落入风尘。只卖艺不卖身的。一手琵琶弹得举国上下无人能出其右,说话又轻声细语,最能治疗李兄的心病。”听闻此话,李楚不禁心内咂舌道,这郑德光读书不成器,没想到揣摩人的心思才是拿手。这几日不仅是鬼魅之事叫自己心里惶恐,李宝珠歇斯底里的态度更是把之前她温婉善良的模样打了个粉碎,可谓是身心俱疲。果然还是要来女人的温柔乡里放松放松才好。
春光楼的老鸨儿和郑德光乃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交情,这老鸨姓聂,人称聂三娘。年有三十来岁,却丝毫看不出年纪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看似二八,实则四八。聂三娘殷勤地领了二人上楼到雅间小坐,一双妩媚的细长眸子还忍不住往李楚身上飞着媚眼,李楚也回敬了几个眼色,二人秋波流转,竟没让一个眼神掉在地上过。
聂三娘道:“二位爷慢坐,我这就请白鹭姑娘出来。”顿了顿,又道:“我们这儿还来了个新进的俊小姐,名唤黄金莺,不知二位爷可有兴趣么?”李楚刚想说一并请来,郑德光便骂道:“你个没脸的娼妇,我俩是什么交情,也拿烈货来给我们试么!莫不是看我兄弟面生,想欺负他么?”聂三娘忙道:“不是,不是。奴家不敢,只是这黄金莺水灵灵的面盘,细苗苗的身段儿,性子确实倔强,可和白鹭姑娘乃是闺中密友的交情,若是她俩一起服侍,不怕她不给二位爷面子。”郑德光这才冷哼一声,示意请来。
李楚问道:“高,实在是高。彦兰兄如何知道这黄金莺是个烈货?”郑德光笑道:“若是性子柔顺的姑娘,如何需要老鸨儿引荐?早都被客人带走了。我虽是常客,却钱银上也有爹管控着,出手不算最阔绰的。可老鸨儿居然专门推荐,那绝不是特意讨好,多半只是姑娘性子烈,不愿就范罢了。”李楚点了点头,十分佩服。
二人正谈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叩,又是女子软绵绵、清冷冷的声音:“可是郑公子么?”郑德光道:“正是,请进。”
门一开,李楚便再也挪不开眼。眼前一对璧人,一紫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华,长眉入鬓,粉腮樱唇。身段丰腴,举止温柔,观之可亲。一旁鹅黄长裙少女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外罩一件奶白色小褂,行走时雷厉风行,一双小脚格外引人注目。虽说形容尚小,却娇俏秀丽,已然是个美人坯子。
那紫衣女子缓缓上前,盈盈一拜,不卑不亢道:“小女子白鹭,见过二位公子。”一旁的少女却只是看着,并不下拜,郑德光故意黑下脸来道:“你为何不拜?”少女竟丝毫不惧,冷笑道:“我为何要拜?迄今为止,我可都没有承认我是这此间的姑娘,自然不用下拜。”又扶起白鹭道:“白鹭姐姐也不用拜的。原是一个交钱,一个唱曲儿的交易,我们要钱,你们要乐子,是等价交换,为何要拜?拜人,乃是以下拜上,以幼拜长,以卑拜尊。你们何尊之有?”
一串妙语连珠,堵得郑德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楚忍不住叹道:“想必姑娘就是黄金莺吧?”那少女哼了一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我。”白鹭忙把她扯到身后赔笑道:“二位公子莫要见怪,妹妹她性子直爽,多有得罪。”
李楚道:“无妨,正是小妹这样心直口快,最为难得。眼下女子,大都遵从恭顺温婉的标杆,少有妹妹这样敢于直言的。让在下佩服。”便拱了拱手,规规矩矩作了个揖。黄金莺笑道:“你能这么说,我便还高看你三分。”郑德光插嘴道:“不论尊贵,也不论什么心直口快。我兄弟近日来心情不佳,白鹭姑娘琵琶琴艺绝伦,还望以乐代药,治一治他那心病。”白鹭微微一笑:“奴家看这位公子谈吐不俗,衣着体面,没想到也会有心事。”
李楚叹了口气道:“非也,非也。哪怕皇帝后宫三千佳丽,坐拥天下财富,也不见得十分畅意,何况我们平头百姓。”白鹭认同地点了点头,道:“那奴家便为公子弹一曲《采莲曲》罢。”李楚一抬手:“请便。”
只见白鹭素手轻挑,天籁之音缓缓从琵琶弦上流出。只听她唱道:
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
来时浦口花迎入,采罢江头月送归。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一曲毕了,李楚忍不住拍掌叫绝,琴音泠泠,女声温柔,相加在一起可谓是相得益彰。白鹭忍不住红了脸,轻声道:“公子谬赞。”李楚道:“此曲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白卿声音比美貌更绝色也!”白鹭星眸微抬,俏脸绯红,话也不觉多了起来:“这是奴家老家那边流行的曲子。乃是用前人的诗句改编成的曲子。奴家觉得曲调单调了一些,便也自行改动了少许,多谢公子赏识。”
黄金莺自来到春光楼后便挨了不少打,又因不愿意招呼客人,更是没什么朋友。唯一说得来话的只有白鹭一人,因年纪尚幼,又心肠耿直,早就把白鹭当成了自己亲姐姐一般的对待。看白鹭这幅模样,心里便明白了三四分,故意道:“李公子可是觉得我姐姐琵琶弹得好么?”
李楚道:“自然如此。”黄金莺冷笑:“若是只有琵琶好这一处优点,若是更有了其他女子比她更胜,不知公子是不是也巴巴儿地夸赞其他女子去了呢。”又偏过头对白鹭道:“哼,姐姐,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曲子听了一首又换一首。”
李楚这才幡然醒悟,这“琵琶曲”非“琵琶曲”也,而是指那琵琶女。便笑道:“小妹多虑了,琵琶弹得好只是表象,不过是回答小妹的问题罢了。琵琶之所以能弹得好,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感情。要说前人千古诗仙李太白,为何能创作那么多佳句,为何能被叫做诗仙?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情也!正是白鹭姑娘心中有情,技法高超,二者缺一不可,才能作出这样的曲子。诚然,世界上自然有比白鹭姑娘琴技更为高超的女子,可却没有一人能再有白鹭姑娘这样的感情。”
此话一出,不仅是黄金莺,就连白鹭也愣了半晌。再次缓过神的时候脸上早就通红一片,心如鼓擂。白鹭暗道:俺这红尘沉浮多年,却不料今日在这里翻了船。造孽,造孽,要说红尘女子本不该有心,可他这一番赤诚之语却叫我不得不动心了。若是世上有一个女子听了这话不能动心,那便是石女了。
郑德光和李楚直听曲儿、饮酒到深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白鹭一向唱曲儿只唱至多半个时辰,今天却破天荒地唱了整整一晚。临走之时,李楚一步三回头,白鹭目送片刻,总算鼓起勇气追上去,塞了一条自家丝帕,又红了脸道:“公子下次再来。”若是其他女子这样,无非就是为了招揽客人罢了,但心高气傲,为人清冷的白鹭这样,可谓是动了情。李楚千般叮咛后,方才归家去了。
第八回 诉衷肠红玉解困惑 谈真心三娘试真金
上回书说道,李楚自见了白鹭以后便是丢了魂魄一般,对她日思夜想起来。
这日,李宝珠正在房内给荣哥儿喂奶,只见红玉慌忙跑了来。李宝珠骂道:“小贱人,这样莽撞像什么话?”红玉本来年岁就小,更是吓得小脸苍白,颤颤巍巍跪下道:“夫人恕罪。奴婢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才这样着急来告诉夫人的。”李宝珠眼眸一转,忽然想到这几日李楚对自己都是心不在焉的,更是一有空便往外跑。若是一人出去也罢了,还能安慰自己说李楚出去跑药材生意,但每次出去李楚都是和郑德光在一起的,两个青年后生在一起,若不是逛青楼,那还真是奇了。
李宝珠想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腾地起身给了红玉脸上两巴掌。红玉被打得晕头转向,却知道李宝珠心中有气,不敢大声喘息,只能低眉顺眼地看着地面。李宝珠哭道:“好你个小蹄子,居然伙同他们一起瞒着我!”
红玉忙道:“奴婢不敢,夫人千万莫要多想。眼下还没有出月子,怎好动气?”李宝珠稍微冷静了些,扑到枕头上大哭起来,瘦削的肩头一抽一抽地,格外可怜。红玉温言道:“夫人,要说贴心,我们是自小一处长起来的。奴婢自小服侍您,岂敢有一点二心?奴婢先前不知,现在知道了,便立马来报告您了呀。”
李宝珠扬起脸来,是云鬓散乱,星眸含泪,愈发楚楚可怜起来:“是我不好,太冲动了些。如今下来,他们俩指定没有做什么好事儿。我这分钟才生了荣哥儿,他便上外头不知做什么去。叫我如何是好?”红玉却道:“夫人莫慌。要说咱家老爷不也有几房美妾么?可算下来还是咱们老夫人才是原配。何为结发夫妻?——便是发丝千千结,此生再难改的。夫人既然已经是李相公的正头夫妻,不论他如何上外头花天酒地,回家里来不照样是您的夫君么?别个外头的野狐狸再如何妖娆,回来了不过算是个妾室,要打要骂,都打得、骂得的。现在夫人还有了荣哥儿,更是不用怕其他了。”
李宝珠闻言,觉得有理,方才拭泪止哭,不再话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看李楚那边,这几日一得空便到外头伙同郑德光到那春光楼去。与那白鹭每日弹琴饮酒,好不自在,二人感情自然日渐深厚,竟私结知己,连贴身腰带也交换过了。李楚见白鹭和自己是郎情妾意,便不再满足于每日去春光楼见面,琢磨起替白鹭赎身,娶回家来的念头。可虽说药铺生意蒸蒸日上,但赎身一个头牌清倌人也并不便宜,李楚囊中羞涩,只好找到郑德光帮忙。
大中午李楚便买了一只烧鹅到郑德光府上去。郑老爷恰好不在,一矮个儿小厮把李楚引进郑德光房内。
郑德光似乎才起床不久,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常半旧寝衣,看见是李楚,笑着迎了上来:“李兄,怎敢劳烦亲自大驾光临寒舍?”李楚笑道:“彦兰兄未免太谦了些。小弟提了一只烧鹅来拜访,不知彦兰兄可得空?”郑德光自然满口答应,随手打发了小厮,又让他把烧鹅送到厨房,便把李楚请进了内阁来。
李楚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便是想求彦兰兄再做一次媒。”郑德光看李楚面上表情有些窘迫,早就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笑道:“但说无妨。”李楚道:“彦兰兄也有所目睹,小弟倾慕于白鹭姑娘已久。可眼下有两个难处。”郑德光悠然自在地嘬了一口茶壶里的茶叶道:“什么难处?”
李楚答:“一来,家中贱内新婚一年,唯恐她不愿意我纳妾;其二,小弟生意虽说不错,却不足以赎身白鹭姑娘。是为二难。”郑德光笑道:“这两件都好办,首要是给白鹭姑娘赎身。”李楚忙道:“确实如此。可...彦兰兄可能借我些银子使么?待我过几个月便返还。”郑德光大笑:“李兄读书是全私塾最好的,可却这么不懂人情世故。这白鹭姑娘,我一定叫你不花一分钱便娶回家。只是...”李楚看他蹉跎,忙凑上去道:“洗耳恭听!”郑德光在他耳畔耳语几句,李楚面露难色,思索片刻,却只得点了头。
郑德光拍掌笑道:“这会子便成了。李兄拿了烧鹅来,我们便用过午饭再去。”李楚却急道:“不等午饭,那烧鹅本来就是我求彦兰兄办事买的谢礼,不足一提。先把正事办妥要紧。”郑德光只好随他起身,一起走出屋去。
方才出门,李楚便与一具温软的身子撞了个满怀。李楚正欲要抬眼看清是谁,那人就被郑德光粗暴地一把拉开。定睛一看,才看清这人的面貌。见她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美娇娘,娇小可爱,容貌甚美。一件翠烟碧烟衫,下穿碎花水雾纱裙,一双小脚蹬一双翠色小鞋,乌发高挽,头上珠光宝气地插戴着许多簪子。打扮得活脱脱像一只花孔雀一般,却丝毫不觉得艳俗,只衬托得她愈发娇俏可爱。郑德光骂道:“又胡来!家里来个客人便跟人来疯似的,还不快快滚回去!”少女瞥了一眼李楚,回眸一笑,便轻盈地跑走了。李楚想问这是何人,却碍着不得无礼询问女眷的规矩,便悻悻离开了。
春光楼内,生意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许多食客趁着午间来这里用饭,也有急色攻心的客人前来对倌人们左拥右抱。聂三娘一看郑德光又来了,立刻从柜台后扭着腰肢迎了上来。看她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面皮上用粉擦得白白净净,一对成熟丰艳的胸脯随着莲步位移上下抖动着,十分诱人。聂三娘看李楚也在,忍不住又是一番眉来眼去:“李公子好,郑公子好。”李楚谦谦有礼地一点头:“三娘好。”郑德光笑道:“别放那没有味儿的屁!我兄弟今日来了不为别个,就是为了那白鹭姑娘。”此话一出,聂三娘便明了了,笑道:“李公子里面请。”
那聂三娘把李楚引进一处暖阁内,地方不大,却装潢得十分得体。看起来是平日聂三娘休息的地方。
聂三娘素手轻弄,泡来一壶茶,毕恭毕敬地端到李楚面前道:“李公子请用茶。”“多谢三娘。”李楚结果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聂三嫂的手又湿又软,故意捏了李楚的手几下,李楚也并没有反驳。
聂三娘故作为难道:“我这几日也看出来了,那白鹿姑娘和李公子是彼此有心意的。可我也是 个生意人,我养着这么大一帮子人,没办法让步。白鹿姑娘又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姑娘,要价最低只能一锭金子。”李楚没料到她如此单刀直入,险些被一口茶呛着,忙道:“我一定尽量凑钱,只是不知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聂三娘娇笑道:“我的好弟弟,那白鹭姑娘往那一坐便是仙女下凡,不是你一个人爱着她的。这价钱已经是看在您是郑公子的好友的份上才给的,否则论别个,我还要三锭金子哩!”李楚有些为难,沉默良久方才用上了在郑德光家时候郑德光交给自己的话术:“这钱我属实有些为难,但看在我和白鹭姑娘彼此都有心的份儿上,还请三娘成全。钱我能拿出来一些,不会叫您吃亏,其他亏空的部分,您要我什么我都给。”果然,一听这话,三娘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口中直呼“有趣”。
郑德光教给李楚的是若是聂三娘不愿意还价,便只能“肉偿”。李楚自身也猜到了个大概,毕竟这聂三娘一看见自己的表情就像饿狼见了小肥羊一般饥渴,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白鹭姑娘,眼下也只得委身于她了。不过这聂三娘虽然年纪稍长,却十分精通人事,风情足够,再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并不色衰,反而多了女子成熟的魅力。
那三娘拥住李楚道:“心肝儿,郑公子早和我吹嘘过你。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我今日便与你弄个高下。”
三娘放了手,与李楚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大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也咽不得下。便自家也脱精赤条条的,坐在浪子身上,淋了两股骚水。
李楚道:“你且仰面睡下。”
三娘急急睡下,只见屄肉两边胀满,一吸一吸,似是在求欢一般。李楚却不疾不徐,看她骚水乱流也不急着插入。只把舌尖在那屄边舔刮。那妇人哪里熬得!也顾不得外头客人是否听到,大呼:“我的亲儿子,亲心肝!你这是做什么哩!”李楚故意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屄。”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三娘不能过活。起先三娘还能绷着面子忍一忍,只把两股抬起,迎合着李楚的嘴唇而上,期望舌头能插进去少许。
可李楚何等聪明,故意不给她,只用舌尖剐蹭屄肉,叫那三娘要生不能求死不得!三娘又喊道:“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屄里去,肏我一个快活,便爱杀了儿子。”李楚闻言,却也只把屌头在屄边乱擦,不放进去。
三娘心里渴着这大屌已久,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亲亲心肝,亲亲性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肏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初见李楚,聂三娘只道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小白脸之流,却不知如此会弄,调情撩拨妇人的手段绝对不在老手之下。恋着他那大卵,也爱着他那俏脸,真真是骂他也不得,爱他也不甘。
李楚只是不顾三娘,一味磨蹭屄边,却不进去。人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老鸨儿乎?那三娘仰起身子便逮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骂道:“天杀的!短命的!怎么不放进去?你需得等你娘死了才满足么!”
求告了一回,毒骂了一会,李楚把指头去摸那阴户,却如浓涎一般的,牵牵连连只管溜出。那时李楚方才昂起卵头,直肏进屄里面,那三娘大叫一声,摊了手脚,便如死的一般,只凭起干,口里不住的伊呀连声,吞进吐出,抽了四五百回,一泄如注,扑倒床上。
苏息片刻,三娘才缓过些神来,把那李楚往怀里一抱,竟真如抱儿子一般,道:“好心肝,真个会肏哩,自幼入了这红尘,三娘我接待过的客人没有一万也该有一千,没有这般快活。遇着心肝。这一张大卵,肏得我心痴意迷。”李楚笑道:“受了几十年活寡的人也是有的,遇着我,三娘便是不白来人间一遭。若是三娘乐意,我便做了你儿子,日夜来替你解馋,可好么?”
三娘听言,笑得又是一阵前仰后合,骂道:“你个短命鬼,真真嘴甜哩!哄得老娘我心里高兴。”虚咳一声,聂三娘又道:“你既然是我儿子,又爱着那白鹭。老娘便把她赏赐与你罢!”李楚千恩万谢,就差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才好了。又把包袱里几张银票递上:“一点心意,老娘笑纳。”聂三娘笑道:“说了送你,怎好收钱?”李楚道:“老娘心软,白鹭姑娘跟了您就和亲女儿跟了娘似的。这点子微薄的银子不过是一些聘礼罢了。”聂三娘看他话说的漂亮,便也把钱收下了。
这边办妥,白鹭自然不得有异议,含羞带怯地被接出了春光楼。因着不能直接送到家里去,那李宝珠本性保守,一定受不了李楚逛青楼这事。郑德光便想了一招,暂且把白鹭送到城里有名的媒婆周媒婆那儿去。又给了一笔银子,让周媒婆代为照顾几日。按下不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狂蜂胡滥采花蜜 翩蝶又思念嫩蕊儿
那白鹭被放在了周媒婆那,因着郑德光事先交代过,又给了不少钱财,日子过得十分滋润。为着掩人耳目,李楚并没有一来便天天往周媒婆那去,硬是忍了一个来月才叫人下了帖子到周媒婆那,美其名曰上门拜见长辈。白鹭不知李楚已有妻子,便还以为是李楚喜新厌旧,替自己赎了身就不愿意再理睬。每日焚香礼佛,以求心安。听闻李楚下了帖子,自然喜不自胜,连忙梳妆打扮起来。
方才吃过午饭,李楚便把店子里的事情交代给了几个老练学徒,兀自朝周媒婆家去了。
要说这周媒婆是何人?周媒婆原姓敖,同丈夫来到本地。年轻时候丈夫做些小生意,周媒婆便闲着没事干,又因 喜好说人长短,谁家女子好坏,谁家公子品行都一清二楚。渐渐做起了媒婆的行当。起先丈夫不允许她插足别人的家务事,但长此以往,钱银不少,鸡鸭也足够,便也不再干涉了。
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周媒婆干这一行久了,也有不轨之人给了银子只求引荐某家小娘偷情。起先周媒婆也不愿意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奈何那些人的价钱给的实在是高,比起正经说媒,不知安逸几倍。便也渐渐通融起来。丈夫去世以后,大家为了方便,便继续叫她周媒婆了。
看李楚来了,那周媒婆自然十分殷勤。看她五十来岁的年纪,身材肥硕,一团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一件绿色小袄,身下一条红色小裤,一双深褐色翘头鞋子,十分喜庆。周媒婆笑道:“李公子来了,快请进。酒菜我都布好了,就等您哩!那白鹭姑娘可是想您想的日夜不能寐,可得好生哄哄。”李楚笑道:“多谢周大嫂。”从袖子里掏出几钱银子递到周媒婆手里:“大嫂子拿去吃酒。”周媒婆得了谢钱,愈发殷勤起来,两片肥厚的嘴唇上下飞舞,说了不少好话儿,拿着那钱便扭着肥臀出去了。
屋内,白鹭秀发高挽,只穿了一件半旧的水蓝色小衫,下面一条同色长裤。素手拿着一条雪白丝帕,脸上略施粉黛,虽说不十分精致,但却颇有一种肤若凝脂,气若幽兰的感觉。见李楚来了,白鹭忙站起身来,脸红了一阵才小声道:“妾身见过夫君。”说罢,便要拜他,李楚忙把她扶起道:“不必,不必。”
白鹭受宠若惊:“怎能不拜?夫君把我从那烟花巷解救出来,又给我寻摸了这样好的一个住处,我怎能不谢?”李楚笑道:“我能有你,是我的福分,所以不必下跪。若是要跪,也是该我跪你。”说着,便想要跪,白鹭忙扶住他温言道:“我不跪了,夫君也莫要虚礼。”这才罢了,二人上座,不再话下。
白鹭虽在花柳巷沉浮几载岁月,却因着幼时是官家小姐,也是心高气傲的。这些年来,从没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脸红过,自知失态,又不想太巴巴儿地讨好,叫李楚轻看了自己。便强压下满心喜悦,只淡淡问道:“夫君这一个月来做什么去了?也不曾来看我。”李楚自斟一杯酒,一口饮下,肚中酒气腾起一股暖气方才有了些底气说道:“因着家中事务繁忙,现下才得空。”白鹭冰雪聪明,马上反应过来:“家里?三娘和郑公子都说李公子孑然一身,哪里来的家里?”
李楚道:“我有一房妻子。”那白鹭花容失色,几乎快要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哭道:“何苦来!我一生吃斋念佛,只求能得善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却家中有妻子也把我哄了来。”李楚强装镇定道:“纳妾又不触犯礼法,我是真心爱着你哩,心肝!”便凑上去想要亲嘴儿,那白鹭挣扎一番,却拧不过他,被他吻住片刻。
白鹭气儿消了大半,仍哭着道:“你怎的不早说?若是与你做妾,不知如何被朝打夕骂。”李楚忙保证道:“无妨,无妨。贱内秉性单纯,并不是那种拈酸吃醋之人,你若来了,有我在一天,便没人敢欺负你一天。”白鹭星眸含泪,愈发楚楚可怜,叫人怜惜:“此话当真么?”李楚道:“自然当真。”又俯身去亲嘴儿, 这会子白鹭并没有拒绝,反而扑进他怀里,又落下几滴美人泪:“奴家只有夫君一人了,夫君不可负了我。”李楚拍着她的背哄道:“自然不会。”
二人又饮了几盏酒,都有些微醺。李楚举杯道:“为了补偿前几日冷落了你,我便敬娘子一杯。”白鹭却并不接茬儿,冷笑道:“你娘子又不是我。这交杯酒自然该和自家娘子喝。”李楚最爱她这高傲的气性,借着酒劲,二人便抱在一处滚到床上去了。
李楚擒住白鹭双臂,与她脱了主腰,把乳尖含了一回,调笑道:“好对乳饼儿。”
白鹭春心已动,却冷哼道:“好对乳饼,却送在他手里。”
李楚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白鹭道:“你那话儿,也用与我看看。”李楚笑道:“你难道还见的少么?”白鹭怒道:“什么话儿!三娘把我养在身边,只做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哪里看得这些腌臜东西!要看你那话儿,不过是你们男人总能轻薄我们女人,便是看了一处脚都算是失贞的。如今你看了我的身子,我便也脱不来身了,如今这样,不如撕破了老脸,你看了我的, 我也看看你的。”
李楚放下怀里人儿,便兀自去脱了裤儿,那阳物起初也是软绵的,被白鹭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彩荧荧。白鹭疑心道:“这般大东西,我这小小的,却怎么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东西么?”李楚得意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塞在你那处中,不杀痛痒,引得妇人正好兴动,他倒是泄了。不若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妇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心下暗道:你那老干娘都叫我肏得失了神志,何况你乎!
白鹭不觉春心荡漾,咬着唇瓣盯着那庞然大物,心下道:听了他说家中有一房妻子,起先心中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这话儿,却又堪怜爱,又有些不大好意思。
李楚把手摸着牝户,却是出火的一般,淫水淋了一手。这满手也都湿了。李楚知她果然动情,便愈发搂得扎实,又把她一只丰满长腿抬起,将那屌儿缓缓插将进去,白鹭心里紧张,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我与你同床共枕,切记不可负了我。若是你答应,这初次疼痛怕是也好些。”
想来春光楼有红倌人被开苞的时候,那收敛些、年纪大些的,便也是呜呜咽咽到后半夜去,实在凄苦。那年纪小、不知收敛的,叫得整个楼都动了也是有的。可你道她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是那女子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李楚真个着实抽送,这番滋味,只有切身体会才知。白鹭只道是那些女子痛苦,如今自己挨了这一插,其中欢愉数不尽数。看她冰清玉洁的身子,清冷冷的貌,如今却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下来不带停止一刻儿。
只见李楚也不敢罢休,一边鼓动,一边只手把住白鹭头颈。那白鹭愈发销魂起来,长腿勾住李楚腰间,哪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直到天色擦黑,二人都精疲力尽,方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别的,是白鹭身上的。
苏息片刻,白鹭才缓过神来,紧紧搂着他道:“那你甚时候接奴回去?这里虽好,却不是自家。你我现在是有了夫妻之实的了,在这里未免碍手碍脚。”李楚却只顾闭眼苏息道:“不急,不急。”身边有如此美妾相伴,却行了那云雨之事后觉得也不过尔尔,心中难免惦记起那日在郑德光家中看见的少女来。
那白鹭看他这样散漫,心下冷了三分,兀自丢开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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