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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生活 (11-16) 作者:Mazakon

[db:作者] 2025-06-11 18:14 长篇小说 2620 ℃

【重生之平凡生活】

作者:Mazakon 2025年4月17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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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taboo

农村小学布置的作业不多,还没到后来要高喊“减负”的程度。纪澜看得通透,对女儿的成绩要求也不高,不会逼着她学习。

没多久二人就写完作业,跑到书房里玩起了电脑。柳建军很宠女儿,吃穿用度没落下过,别人家孩子有的,她也有。

当然,电脑算不上小件,之所以购入还是因为纪澜要用。纪澜不是什么老古董,热爱知识的她连电脑技术也可谓精通。

因此,两个小家伙现在正守着时间偷纪澜农场里的菜。记忆中QQ农场还得到09年才上线,不过记忆出现偏差是常有的事,伊幸也没放在心上,他正偷得开心呢。

祸祸完纪老师的菜园子,趁柳依可去洗手间的功夫,伊幸先把自己菜园子收拾完。除草、除虫、浇水一条龙,再施点化肥,连菜都来不及收就将魔爪伸向了小女孩贫瘠的土地。

“唉呀!你干嘛!?”

不幸的是,被逮了个正着。柳依可对男孩打破“君子协定”的举动深表不满,“让我偷回来!不对,是拿回来!”

伊幸看着她小手连点,白嫩嫩的蔬菜水果随之远去,心里都在滴血。柳依可乐开了花,体会到了偷菜的乐趣。

“不公平,我的都是四季作物,你的才一季!”

“不守信用的人没脸说‘公平’,略略略。”

正当二人玩得起兴,“笃笃笃”,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柳依可头也不回,两人一猫都盯着液晶显示器,和谐无比。

“可可你先玩着,我找伊幸有点事。”

“那你们快点。”

柳依可虽然不满,但她听话。

“咔哒”

伊幸带拢房门,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纪澜仪态端庄,走姿也不同常人,脊背挺直,如弱柳扶风。伊幸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字——“大”。

不多时,二人在主卧门前停下。

纪澜推开门:“进来。”

语气不容拒绝。

伊幸老实如鹌鹑,埋头弓腰,伺候女帝的小太监般跟进房间。

“坐吧。”

纪澜的宽臀吸住床沿,双腿并拢斜摆,只露出小腿下半截,姿态优美。

伊幸在梳妆椅上扭来扭去,如坐针毡。他把运动装拉到大腿中段,双手紧紧摁住。

“洗衣机上的内裤是你拿的吧?”

“嗯... ...嗯?”

纪老师犀利的提问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不是偷窥的事情?

不对!完犊子。

偷窥那事可大可小,毕竟门栓坏了是不可抗力,门没关紧也可以推到意外因素上去,但是内裤... ...。

伊幸头皮发麻地迎着纪老师如剑般的目光,鼓起勇气想要否认,对视一秒,终于还是泄了气,自暴自弃地点头承认了。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到来,伊幸偷偷抬头窥探,纪老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帘垂着。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发落的犯人,格外难熬。

时间如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纪澜缓缓开口:“没有对可可做过坏事吧?”

“没!没有!可可还小... ...”

小的不行就冲着大的来是吧!?

纪澜心头微怒,翘起二郎腿,娇喝道:“站起来!”

伊幸条件反射般直起身子,突然,双手朝下捂住。

“撒开。”

男孩不情不愿地将手挪开,双手紧贴裤缝,腿间搭起的帐篷朝着纪澜耀武扬威。

伊幸的莽撞让纪澜心慌了一会,他看到纪老师害羞地别过视线,心里生起一丝得意。纪澜察觉到了,重整旗鼓。

“你很得意?”

“没有。”

伊幸绷紧脸,再不复小人得志的模样。

纪澜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片刻,“脱掉。”

“嗯。啊?”

他大吃一惊,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让你脱掉,裤子。”

从纪老师的表情里,伊幸窥探不出任何信息,只好照做。

“又不是什么大姑娘,脱个裤子都磨磨蹭蹭的。”

凤眸中含着鄙夷,脚尖的露趾凉鞋在空中晃荡不停,这是纪姨紧张的表现。伊幸心中大定,不再犹豫。

“嘣~”

怒龙出闸,仰天长啸。

伊幸的下身正好和纪澜的脑袋齐平,是以大鸡巴弹出后直指纪澜那张素净的脸蛋。吓得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旋即意识到这样弱了气势,螓首又倔强地凑了回来,双眸凝视着高耸的肉柱,成了斗鸡眼。

嘶~

伊幸暗自吸了口凉气,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怕射出来。

肉柱远离,纪澜的双眸也恢复正常,她冷声道:“就是这根东西在作怪是吧?”

你说话就说话,手别乱碰啊!

伊幸内心在哀嚎,小屁股往后缩,却被把住。

“许你退了么?”

由于低头,眼镜顺着鼻梁下滑些许,纪老师威严的凤眸上抬,食指好奇地点在男孩的大鸡巴马眼上,一抬一放,浓厚的先走汁拉成丝。

“纪... ...纪姨,别... ...”

被成熟女人玩弄于股掌刺激了他的自尊,濒于崩溃的道德底线在发出警报。

纪澜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呵,包皮都没褪下去,就开始想女人了?”

语气中满是嘲讽和鄙夷,伊幸却更加兴奋了。

“小变态。”

纪老师的嗓音中渗出不易体察的娇媚。指腹在马眼上绕着圈,指甲轻轻挑着包皮。舒爽中带着刺痛的感觉淹没了伊幸的大脑,但他很是硬气,颇为不服:“再过几天就褪下去了!”

“哦?谁帮你褪啊?”

纪澜饶有兴趣地问他,食指收回,指间搓弄着黏液。

“我妈!”

【哼,我就知道。】

骄傲的傻小子还不知道上了女人的套。纪澜的提问指向性极其明显,可他现在是小头占领高地的状态,察觉不到也情有可原。

“你妈怎么帮你弄?”

伊幸说完就后悔了,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坚贞模样。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纪老师雾蒙蒙的双眸中满是好胜欲,左手仍旧把住男孩的小屁股,右手来了招“猴子偷桃”。

“喔!”

他喉间发出羞耻的呻吟,沉甸甸的阴囊被纪澜托住温柔抚慰。

揉了一会儿,双手兀然放开。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伊幸忙把住纪老师的凝霜皓腕,被针刺的目光瞪了一下,畏缩地收回了手。

“先... ...先把口水涂上去。”

纪澜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微笑,右手擒住棒身,红艳艳的嘴唇来到上方,追问道:“怎么涂的?”

红唇微张期间,舌头一闪而逝,伊幸吞了口唾沫,想要诈她,终究还是缺了些勇气,老实吐露:“就那样呗。嘴里弄出口水然后淋上去。”

说完了实话,他内心感到轻松和一丝后悔。

“这样吗?”

蜷曲的香舌上溢满透明的津液,呈丝状向马眼流去,由于离得太近,伊幸产生了纪老师就要帮自己口交的错觉。

“对... ...”

小拳头捏紧放在腿侧,伊幸小脸涨得通红,鼻息加速。

“老师喜欢诚实的孩子,所以... ...啊呣~❤”

龟头猝然被温热的软肉包裹,伊幸惊得战栗。

纪老师在给我口交!

鸡巴头被雍容冷肃的纪姨叼住,伊幸兴奋地直发抖。

“你妈给你这样弄过吗?”

吐出前端,纪澜问道。

伊幸猛猛摇头,香艳刺激的氛围使他一时失语。

纪澜心下得意,面容上却不表露。

“妈妈帮你把包皮褪下来。”

纪澜曾经起过做他干妈的心思,后来考虑到自己闺女明显要是伊家人了,便绝了这个念头,但还是哄他喊过几声“妈”。此刻纪澜故意把这层身份搬出来,分明包藏祸心。

视线上移观察伊幸的表情,粉唇抿住包皮往下扯,男孩痛苦,就用舌头舔一舔,润一润。如此往复多次,红彤彤的龟头逐渐暴露在空气中,鸡巴头初次接触略带寒意的空气,倍感异样,伊幸不禁再度发出难堪的呻吟。

由于陈娜已经帮他弄了一段时间,所以前面褪下来很快,眼见胜利在望,纪澜的眼神热切起来,舌头舔弄地也更为积极。

经过困难的攻坚,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陈娜:该死的偷腥猫!)伊幸朝着成为大人又迈进一步,鹅蛋般的巨龟横空出世。

“妈妈,你们还没好吗?”

柳依可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取在屋内二人的耳朵里却如惊雷炸响。

“纪姨,对不起。”

“嗯?”

口中的巨龟突然深入,一颤一颤地跳动起来。

“笃笃笃——”

柳依可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别... ...别进来。”

伊幸的声音中透着痛苦,声音有些憋闷,柳依可担心母亲教训他,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

“妈妈,你不会在打伊幸哥吧?”

女孩满心都是自己的伊幸哥哥,又敲了两下门,没听到母亲的回应,她鼓起勇气,按下把手,推将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

妈妈好像很生气,喝了口桌上的菊花茶,毫不客气地质问她。

“我... ...我不是怕你打伊幸哥嘛——这房间里怎么有一股臭臭的气味?”

纪澜心虚地摸了摸嘴角,咽下口中苦涩的茶水。柳依可却没看她,狐疑的视线投向面色肃穆且端坐着的伊幸身上。

“伊幸哥... ...”

伊幸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慌得一批。这傻妹子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平时没见智商多高啊?

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你... ...你是不是放屁了?咯咯咯咯~”

看到伊幸尴尬不已,柳依可更加确信了。怪不得他不开门,妈妈也不作声。

她捏住鼻子,发出怪声:“好臭,好臭。”

纪澜长舒一口气,似笑非笑地剜了眼伊幸:“确实挺臭的,得好好洗洗。”

伊幸配合着作出尴尬到无地自容的表情,心下为自己“机智”的小女友点了个赞。

第十二章 噩耗(上)

妮可不喜欢冷冰冰的车筐,乖巧地让主人擦干净小爪爪,一溜烟就钻进了伊幸的衣服里。 柳依可第一次见,很是新奇。她拉开伊幸上衣拉链,妮可舒适地盘成一团,冲她“喵”了一声。 “这样不会掉下去吗?” 女孩语气中的羡慕让伊幸有些哭笑不得,她瞅了瞅自己的小裙子,失望地瘪了瘪嘴。伊幸猜到她肯定也想把妮可揣怀里,失笑道:“别想了,小心妮可挠你。” 柳依可不高兴了,这只小母猫居然敢和她争宠。 “喵呜~” 妮可喵叫附和,小脑袋在主人腹部蹭个不停,萌圆大眼穿过衣领和柳依可对视。 柳依可被挑衅了。 “汪!” “喵?喵!” “汪汪!” “喵喵喵!” 纪澜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这闺女像谁。没好气地上前打断女儿和小猫的“战争”:“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路上慢点骑,注意安全。” 听到伊幸要走,柳依可也顾不上和妮可吵架,娇俏问道:“伊幸哥,明天还来嘛?” 面对女孩期盼的眼神,伊幸本欲即答,又忍不住窥视起纪澜的表情。 纪澜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想来就来吧。” 得到了母亲的允许,柳依可兴奋地甩了甩辫子:“嗯嗯!你明天早点来,我们出去玩。” 乱花渐欲迷人眼,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或明或暗地等待他的到来,伊幸跟喝了冰镇雪碧一样,心飞扬。 “行。”顿了顿,他又冲纪澜眨眨眼,哄着依在母亲身边的小女孩:“不过就不出去了吧,周末我想陪陪纪姨。” 柳依可拖长声音回答了声“行——”,对上纪澜不怒自威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纪澜将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平静道: “你们俩自己决定就好,不用管我。你们不在,我正好改改作业。”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嫌弃,伊幸不禁怀疑方才看到的不悦是错觉。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在书房玩还能打扰您不成。再说了,马上要上初中了,能和纪姨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男孩的话语中满是不舍。纪澜的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慈爱,不再面无表情,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还说不定呢。” 柳依可视线在二人间游移不定,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俩小家伙要去县里上初中,纪澜犹豫了几天,还是决定一同前去。

这件事还是陈娜起的头。她秉承着读书考学,出人头地的朴素观念,手头宽裕之后心思也活泛起来,想着把孩子往城里送。一开始拿不定主意,趁纪澜光顾店里的时候询问了她的看法。伊幸的未来就这样被决定了。

他还是从柳依可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那天柳依可到校很晚,进了教室就趴在课桌上,怎么叫她都不理。女孩委委屈屈的模样看得他心疼不已,浮肿的眼袋,显然是哭过。

趁着大课间,他拉着柳依可的小手到僻静处问她怎么回事。

柳依可霎时红了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她抹着眼泪,词不成句:“伊,伊幸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可可了。呜呜呜,我... ...”

女孩吸了吸鼻子,哭诉道:“我听妈妈说,你要去县里上学。呜哇——”

柳依可的生命里,镇上的街道就是她丈量过的最远的土地。她不知道“县里”在哪,可她知道,她最喜欢的伊幸哥,一直陪伴着她的伊幸哥,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她很恐惧,贫乏的词汇却无法描绘。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调皮捣蛋后,纪澜生气地说不要她的时候。

她的世界很小,伊幸占据了一大块。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伊幸的衣服上,伊幸却不在乎,只是把她搂得很紧、很紧。

这个女孩,柳依可,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心里,在那里扎了根,发了芽。

他突然记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叫柳依可,是大班的,你叫什么吖?”

她顶着可爱的蘑菇头,脚上踩着吵人的“叫叫鞋”,婴儿肥的圆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小手在泥巴地里摸得脏兮兮的。

伊幸是个臭屁的小破孩,不愿意和这个泥娃娃玩,还骂她“胖丫头”,惹得柳依可哭着去找老师。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搅和到了一起,变成了如今密不可分的状态。

“可可,伊幸哥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做出承诺。他体会到了责任的重量,在这份沉甸甸的感情面前。

柳依可抽泣声低了下来,脸却依旧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拉钩。”

小拇指悄然竖起,伊幸坚定地勾住。

当天放学后伊幸罕见地和陈娜闹了一通,陈娜知道原因后气得饭都吃不下,和他冷战了三天。

纪澜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通训。伊幸出奇的倔强让纪澜心中生气又欣慰,同时也促成她做出让女儿也去县初中读书的决定。

风波过后,伊幸和柳依可之间的感情产生了若有似无的变化。 ... ... 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 午休时间,伊幸却顶着太阳在单杠上压腿,旁边还有十几个同学在陪他。

六(二)班报的节目是武术。因为这次汇演有领导要来,排练的老师鼓足了劲头,孩子们就遭了殃。 负责教导动作的却不是老师,而是体育委员刘一宁。班上同学都传她练过武术,保不保真伊幸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女孩手黑,拧人贼疼。 不过现在看她熟练地在单杠上压腿的动作,传言非虚。 热身结束后,演练完几遍套路,孩子们就散了,三三两两朝教学楼走。 到了教学楼底下,刘壮发现大伙都在外面玩,挠了挠头:“不是还没下课嘛?” 伊幸也很好奇,看到吴虎在到处乱串,便拉住他问道:“你们咋提前下午休了?” 吴虎是个话痨,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什么教学楼晃了,老师带着大家往下走... ... 伊幸脑子一懵,难不成是地震?

第十三章 噩耗(下)

三年前,苏樱嫁给了伊俊,诞下一女。虽然受到重男轻女的公婆不喜,但丈夫待她不错,因而生活可谓美满。

伊俊和公公伊纪白一样,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出来闯荡。他头脑灵光,好交朋结友,在四川做了点小生意,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不愿意在老家忍受公婆的白眼,所以带着两岁的孩子跟他在外面漂泊。大概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上周公婆口风有了松动,暗示伊俊想要见见孙女。

有了修复关系的契机,苏樱很是激动,便催伊俊快点回老家。伊俊同样欣喜,上周就准备携妻女一同回家,但是临时来了个大单耽搁了,便托朋友将妻子捎回老家,他忙完了再回去。

谁曾想,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大伯,大伯母。”

伊纪白坐在客厅的木椅上,指间夹着根烟,却没点着。苍老的手青筋凸起,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妻子赵芳在一旁哭得昏天黑地,儿媳抱着孙女哄着,却止不住垂泪。

注意到侄子的问候,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挥手示意伊幸自己坐,似乎这一个动作就抽干了他全身的气力。

伊幸向来不喜欢这个大伯,但和堂哥关系却极好。伊俊结婚前没少带着他到处疯玩,摸鱼钓虾、做弹弓打水漂... ...甚至结婚的时候还让伊幸给他作伴郎。

“... ...”

伊幸默默坐下,屋内的愁云惨淡包裹了他。

陈娜摸摸儿子的脑袋,朝大哥点点头,便过去和苏樱说话,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耳语几句。

苏樱抹了把泪,女儿让娜姐抱着,劝婆婆去房里歇会。三位女性长辈进了卧室,伊幸却还是能依稀听到絮语哀嚎。

“哥,伊俊的事——”

“爸。”

伊纪青听闻噩耗,日夜兼程赶回老家,因而风尘仆仆。他性格宽厚,对血脉亲情看得极重,很是悲痛。

弟弟的问候和关切的眼神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伊纪白老泪纵横:“真是造孽呀——我的儿啊,偏偏就遇上这种事情呐... ...都怪我这个老不死的啊,要是我早点让他回来就没这事了。”

见大哥顿足捶胸,哭得撕心裂肺,伊纪青怕他出个好歹来,急忙上前拉住,嘴里不停安慰。

大伯话语中的悲恸让伊幸不由也落下泪来。

这一个星期伊幸都活在阴云下,心情很是消沉。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提前哪怕一天记起这件事情,堂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那样嫂子就不会失去丈夫,伊沁也不会连记事的年纪都没到就没了爸爸。再往大点说,若是他能够提前预警,哪怕是以传播谣言的方式,是不是至少就能多拯救几条生命,保住几个家庭?他不知道... ...

知子莫若母,陈娜瞧出儿子情绪不对劲,虽不明白他小孩子家家的为什么如此消沉,却仍温柔劝说:“宝贝,天有不测风云,你堂哥走了,大家都伤心,但日子还长着哩。要是实在不好受,就多去看看你嫂子,帮她带带孩子,干干活,不比现在只是发愁好多了?啊?这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抚摸着儿子的额角,陈娜不由恍惚,不觉间孩子都这么大了。

伊幸向来听劝,何况母亲的话确实在理,他这几天都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呢?人呐,果然最怕自我感动,有害无益。心结稍解,他立即脚下生风往外跑。

陈娜一把拉住儿子:“欸,别急。把桌上那袋菱角顺便带过去,你嫂子爱吃。”

“还有”陈娜表情不太自然,“你们纪老师打电话给我了,可可这几天也不开心。你啊,多陪陪这小丫头,昂?”

“嗯,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欲走,似想起什么,又返身过来:“妈,老爸回来这几天你没和他做什么坏事吧?”

“呸,大人的事用得着你操心?”

陈娜红了脸,摆出傲娇的模样,心里却吃了蜜般甜,她知道这情绪不对劲,却无法自抑。

“说不说?”

伊幸人不大,醋不小,缠了上去,小手不住揉捏妈妈软弹的丰臀。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出来你这么个逆子。”

陈娜先是没好气捏了他小脸一把,后幽幽怨怨开了口:“你爸年轻时伤了身子,我可不敢乱来。”

语毕,又在儿子作恶的手背上狠掐一记,待伊幸吃痛放开,抽身离去。伊幸呆立片刻,心绪有些复杂:既可怜父亲,又鄙夷自己。

... ...

“咚咚咚——”

“来啦~”

生锈的铁门里传来女子的应答。年久缺乏润滑的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女人来得匆忙,调皮的发丝在脸上乱晃,上身罩着棉褂,里面是紧身T恤,伊幸隐约看到有两点湿块,别开视线,内心告罪,不敢再看。

“咦,是小新啊?”

他的诨名传得挺广,长辈为了逗他,还特意找《蜡笔小新》的光盘在过年团聚的时候放。老父亲伊纪青当时看得直乐,咧着嘴点评道:“人小鬼大的性格,确实像,就是太流氓了点。”

族内和他关系好的长辈都喜欢叫这个名字。

“姐,你这惊讶的表情太让我伤心了。”

伊幸故意嬉皮笑脸。

“喏,我还专门给你带了菱角哩。”

苏樱让过身子,将门带上,和这个调皮捣蛋的弟弟拌嘴:“呵,我还不知道,指定是娜娜姐买的。”

垂下的柳眉轻挑,眉间那股未亡人的哀愁冲淡了不少。

苏樱和陈娜妯娌关系处得极好,加之陈娜面相嫩,苏樱就喊她姐。

伊幸跟着她身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逃不过姐的火眼金睛,但不管怎么说,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嫂子留你吃饭总可以了吧?我的小功臣——”

嘴上不停,手头麻利。苏樱把塑料袋里的菱角倒在筛子里,趿拉着拖鞋,俯下身拉开冰箱门。

为求舒适,苏樱穿得比较轻薄,下身是弹力棉质短裙,令人心折的腰臀比勾勒得淋漓尽致。

伊幸被她腰间露出的白肉晃了眼睛,加之来的路上很是匆忙,难免口干舌燥。

“姐,桌上这杯牛奶我可以喝吗?”

“你喝呗,这时候倒客气起来了。”

苏樱忙完手头的活,脑筋转过弯来,意识到不对。

“欸,别——”

她转过头,男孩嘴边绕着一圈奶渍,面色有些怪异。

“是不是过期了,喝起来怪怪的,有股腥味。嗯... ...还挺甜,我再尝尝。”

苏樱面如火烧,快步上前劈手夺过男孩手里的玻璃杯,嗔怪道:“不是让你别喝了吗?”

嫂子过激的反应让伊幸一脸懵逼,“不就是喝你一杯奶嘛,至于么?哎呀!疼——”

羞愤不已的苏樱拧住他命运的耳垂,妮可盘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错了,错了,姐——我不说了。”

“哼!”

她担心真弄疼了这个弟弟,气冲冲地放开了手。

“姐,你的衣服... ...”

伊幸指了指,脸侧向一旁。苏樱低头一看,胸前晕出两大块,大概是刚才动作太剧烈,溢出来不少。

她害臊极了,却发现这小鬼头忸怩不安的样子比她还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大人的从容使她稳住心神,甚至还有闲心调侃伊幸:“怎么,嫂子喂沁沁喝奶的时候你都盯着看,现在倒不好意思了?”

伊幸放假总喜欢往堂哥家跑,那会夫妻俩还没去四川做生意,但伊俊隔三岔五出去应酬,可以说嫂子孕期和生产后的日子他反而比堂哥陪得久。

苏樱也没想着避嫌,毕竟伊幸年纪太小,于是喂奶也当他面。嫂子奶水丰沛,伊沁胃口小,剩下的没少进他肚里。苏樱彼时不在意,如今想来倒有几分羞赧。

“我现在长大了!”

男孩强装男子汉的模样逗得苏樱“咯咯”笑,她忍不住乐呵:“之前和沁沁抢奶喝的时候没见你害臊过。”

“哎呀——姐!快去换衣服去。”

伊幸急了,这些做长辈的就喜欢拿小辈的糗事开玩笑,讨人嫌。

他把嫂子往卧室推,苏樱调皮地往后靠。伊幸也不服输,举步维艰地撑着丰腴少妇往里进。

进了房,苏樱没再逗他,拿纸把伊幸额头的汗水擦干,“还是这么倔。”

伊幸不理她,抱起坐在床上冲他笑的伊沁,亲了亲她圆圆的脸蛋。

“小沁沁,想我没?”

“叔叔~”伊沁嫌他口水多,推开他的脸。

伊幸顿时童心大作,一边躲她的手,一边亲,气得伊沁哇哇叫。

“你再这样沁沁要生气了啊。”

苏樱嘴角带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脱去披衫,葱白藕臂暴露在空气中,酥胸从侧面看去巍峨高耸。

“你怎么在这儿换衣服?”

伊幸顾不上逗弄小侄女,非礼勿视。

男孩稍显幼态的脸蛋让苏樱生不起戒心,伊幸这下却难受了,死死地压枪。妮可盘在主人的大腿上,感觉肚皮又被硬硬的东西顶住了,这回她学乖了,没有动弹。心里给妮可点赞,伊幸松了口气。

“这可是嫂子的房间,不在这换在哪换?瞧,床头还挂着... ...”

床头的墙壁上残留着两个绿豆大小的孔洞,这里原先挂着夫妻二人的结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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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哺乳

空气刹那间凝滞,伊幸屏息凝神。叔叔突然不说话了,小丫头“咿咿呀呀”的,手在小叔叔脸上乱拍,报复他刚才的“强吻”。

躲开小丫头的巴掌,伊幸满脸尴尬,“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你的错。”

苏樱眼角泛红,鼻头抽了下,迅速眨巴几下眼睛,若无其事。

伊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安慰的话听了太多,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伊幸再亲也只是外人,这时候能来看看她就已经很好了。

换上宽松的孕妇装后,苏樱突然颦眉蹙额,感觉胸前胀痛。

伊沁断奶俩月了,但大概是奶水过于充沛的缘故,她总是涨奶,伊幸来得太巧,打断了她的挤奶工作。

“怎么了?姐?”

看她没来由得一脸痛苦,伊幸心里一慌,忙问道。

“呼~没什么,这两天有点涨奶,你来之前我都还在挤来着。”

闻言,伊幸才放下心来,想了想,他鼓起勇气:“要不,我来?”

苏樱一怔,美目在他脸上窥探片刻,“噗嗤”一笑,乐开了花:“又想吃奶了是吧?叫声‘妈’就给你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伊幸打来一盆温水搁在床头柜上,“喏,自己泡着去。”

苏樱心头温暖,嘴却很硬,满脸不屑:“小鬼头知道的还不少。”

身体却诚实,掏出两团香软搁在水中,柔力按摩。

伊幸见她不识好歹,决心收回点利息,睁大眼睛盯着苏樱的动作,要瞧到她不好意思为止。可是他到底低估了这女人的脸皮,苏樱性子泼辣,不吃他那套,不仅不羞,反而“吃吃”地笑,妩媚多情的水眸朝他抛媚眼:“等不及了?”

翻了个白眼,她脸皮厚,伊幸可是要脸的,收回视线,逗弄她女儿去了。

不过,他心里想道:嫂子这对乳儿真白,和大白馒头似的,招人想啃两口。

伊沁对小猫很好奇,妮可对这个手上没轻没重的人类幼崽可没有半点好感。

“喵呜~”

“生无可恋”地向主人发出求救信号,但主人也坏,瞧她可爱,也加入了霸凌者的行列。

“小新——”

苏樱声音发虚,低低唤他。

“怎么了?”

男孩俊美可爱的脸上勾勒出戏谑的表情。

“帮嫂子个忙。”她拿起盆沿上的毛巾,过一道热水后拧干,将香软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今天堵得有些厉害。”

疼痛使得苏樱面色不愉快,嗓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伊幸见她楚楚可怜,心疼之余,又被嫂子甜美的哀求勾得心神摇曳。

只见温香的白乳从哺乳衣的口子里探出,乳头粉嫩,挂着几滴白色的乳汁。伊幸蓦地紧张起来,这乳香撩人,这绯霞勾魂,他口干舌燥,童音颤抖:

“我来帮你,嫂子~”

苏樱娇躯一震,弯弯睫毛也颤动着,瑟缩的模样如初生小鹿,看得伊幸莫名生起一丝罪恶感... ...以及刺激。

“嫂子!”

“嗯~~~”

少年人对欲望过于诚实。伊幸再也难忍心头澎湃,毛躁地扑上去,嘴里含住一只乳头猛吸,直到苏樱的呻吟中渗出痛苦之意,方才羞愧地柔吮。

这乳儿甫一入嘴便开了闸,伊幸不知道哪儿堵着了,但既然让他帮忙自有其道理,也不碎嘴,一味享受起来。

“右... ...右边也... ...”

伊幸是个听话的孩子,侧过小脸叼住另一只乳头,如饥似渴的模样就好像刚断奶的是他一般。

卧室里不时响起“啧啧”声,喵叫声和婴儿笑声,以及勾人的呻吟声。

乳腺通畅的舒适使得苏樱忘了矜持,哼哼唧唧的,如小猫叫春。

大概是乳香勾起了回忆,伊沁蹬着小短腿爬到妈妈身边,“麻麻~”

苏樱止住喉间的呻吟,慵慵懒懒,“嗯?”

伊沁学说话没多久,表达不出心里的想法,小手抓住母亲的衣服往上爬。

“沁沁可能是想吃饭了吧?”

伊幸恶作剧地将女婴抱起,伊沁精准地寻到熟悉的饭盆,吧唧的小嘴立即伸了过去。

“不许咬妈妈哦,沁沁。”

伊幸小声叮嘱,苏樱神奇地发现女儿还真就没用牙齿咬自己的乳头。

“姐,还没弄完。”

“随... ...随便你。”

眼下的光景温馨却怪异,苏樱心情复杂。

突然回忆起一件小事。新婚当天,小屁孩蹲在她的婚房,她穿着红嫁衣等伊俊过关斩将娶走她。伊幸真就和那《蜡笔小新》里的主角一样,一点都不知羞。

当时她半憧憬半紧张,于是和房中闺蜜们聊天谈笑。大概是成年人的恶趣味,看到小孩子总想方设法逗弄,何况伊幸生得俊美可爱。

正和闺蜜聊着,她突然转头问:“小新,长大后想娶怎样的媳妇啊?”

伊幸本来没精打采的,听到这个问题却盯着她,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要眼角有泪痣的漂亮大姐姐当老婆!”

童言无忌,她没当回事,笑得花枝乱颤,说这条件太严苛,怕是不好找。闺蜜们却个个起哄,其中一个疯女人突然说:“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嘛,嫂子是小叔子的半个屁股。”房中众人尽皆绝倒。

她本来早就忘了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如今却突然忆起,咀嚼几番,有点在乎起来。

“嫂子是小叔子的半个屁股。”

玩笑话此刻像魔咒在脑海里回荡,垫在床上的臀儿似乎在发烫。

“嗝~”

伊幸满足地打了个奶嗝,擦完嘴,笑嘻嘻地道谢:“谢谢嫂子款待。”

被这个称呼烫了一下,苏樱惊醒,继而羞恼,“那今天可没你的午饭了。”

察觉到语气里有点撒娇的意味,她立马收回话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没饭吃,伊幸不以为意,撒手让嫂子把进食的伊沁抱住,站了起来。

“怎么?嫂子说你两句就要走啊?”

“哪能啊?给姐你露两手,不然还把我当小孩呢。”

起身间他忘了遮掩,苏樱起先疑惑,好奇地定睛一看,暗呸一声,挪开了视线。

“你可别给我把厨房点着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孤儿寡母去你家住。”

“那我举双手双脚同意,沁沁让我妈带,姐你睡我屋。”

比嘴皮子功夫,伊幸自认不弱于人。苏樱被他那流氓话噎住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

伊幸嬉笑地接住,盖在脸上深吸一口气,“真香。”

不待丽人发火,双手恭敬地捧起,放回苏樱的身边,弄得她气又憋了回去,恨恨地在伊幸腰肉上拧了一把。

“拧完就不许生气了。”

男孩挤眉弄眼的模样着实令人发笑,冷脸也绷不住了,苏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滚!”

“Yes,madam!”

“噗嗤~”

等男孩出了房间,苏樱才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又怔怔发神。从伊俊去世的消息传来,她就没怎么笑过,心中的苦楚更是无人分享。公公婆婆操办完丧事就急急去县里处理生意,未尝没有避开她的心思?

他们嘴上不说,但若有若无表现出来的嫌弃,苏樱是能感觉到的。她理解两位老人的悲痛,但她不能接受他们对伊沁的态度。她自己被当作丧门星都忍不了,何况孩子要跟着受气。

因此她婉拒了公婆一同回县里的邀请,留在了这座空荡荡的婚房里。

就是如今住的婚房,她也感觉呆不下去了。睹物思人,她只感觉自己是被过去束缚的幽灵。

“呼~”

伊沁玩累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可爱的小嘴巴本能地砸吧,苏樱轻柔地将女儿放进摇篮,掖好被角。

察觉到下身黏糊糊的,她红了红脸,起身去洗手间。

第十五章 置气

“不行的话别逞强哟。”

浴室离厨房不远,苏樱路过时瞥见伊幸已经围上了围裙,砧板上摆着几块土豆,气定神闲的架势还挺唬人。

她饶有兴趣地倚在门口,姿态像极了上海滩的姨太太。

伊幸闻言不动声色,熟练地将土豆一分为二,指节抵住菜刀,“哒哒哒”,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富有节奏,听上去居然莫名悦耳。

苏樱看在眼里,放下心来,看来厨房是保住了。欣赏了片刻刀工,她转身朝浴室走去,“衣服弄脏了,我去洗个澡,你可不许偷看哦~”

人品横遭贬损,伊幸愤慨不已:“我又不是没看过,一般。”

说完还犯贱地“啧”了一下舌头。

几年前还没通自来水,烧热水比较麻烦,要用“热得快”一桶一桶地烧,是以大人小孩共浴或者洗澡水几个人轮着洗的情况也是常有的。

“你还说呢,我当时就看出来你是个小流氓了!”

硬生生止住脚步,苏樱气冲冲地返身进厨房揪住伊幸的耳朵。

“洗个澡都不老实,又是亲又是摸的,谁教你的!?”

苏樱羞愤至极,手上使劲,要把旧债讨回。

“哎哟”

伊幸放下菜刀,嘴里叫屈:“我的好姐姐,那时我才多大,孩子小,不懂事,您就当放个屁,把我放了,如何?”

“呸!”

伊幸话语虽粗俗,道理却是通的,苏樱压下心中没来由的火气,松开手。

“三岁看老,你刚才就不老实。哼!”

冷哼一声,趿拉着拖鞋走了,徒留伊幸一脸尴尬。

“咔哒”

关好浴室门,虽然不觉得伊幸真个会偷看,但方才瞧见的一幕终究让这个小少妇心存余悸。苏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凝视着镜子里的女人,恍惚间竟有些陌生。

“嫂子是小叔子的半个屁股”

苏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尽蹦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许是丈夫的离去引爆了内心的寂寞?

“老公,对不起。”

镜中的美人衣衫尽褪,傲人的胸怀怒突高耸,前端的小草莓硬如石子,让人不由担心稍微拨弄就要掉下来。美人媚眼如丝,双手在肌肤上游走。

自己最了解自己,性事上同样如此。白如瓷器的美肌泛着晕红,暗示主人的情动。

“对不起~”

嘴里喃喃自语,苏樱的手向下游去,轻扯稀疏的柔软毛发,葱指夹弄着快乐的源泉,指尖朝粉嫩的洞穴内探去。

水声掩盖不住女人的如泣如诉,好在伊幸做饭很认真,知道嫂子在沐浴之后更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以摈弃多余的遐想,因而当苏樱冒着腾腾热气、脸颊通红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

“姐,怎么洗了这么久?我饭都做好了。”

伊幸随口一句抱怨,苏樱以为自己露馅儿了,红了红脸,却不明显。

“身上都是你这小鬼的臭味,当然要多洗洗。”

倒打一耙是转移话题的绝佳手段。果不其然,伊幸听完,拉起衣领嗅了嗅,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他上套,苏樱继续说道:“吃完饭赶紧洗个澡,衣服的话,穿你哥的就行了。”

听她提到伊俊,男孩不禁偷偷观察她的表情,一切如常。

“就不麻烦姐了,我回去再洗也一样。”

不知怎的,苏樱突然感到失落,意兴阑珊地“嗯”了一声,小口嚼起嘴里的米饭。

饭桌上气氛比较沉默,伊幸见势不对,挑起话头:“如何?你弟我做的菜不错吧?”

“一般。”

嫂子话里带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嘿然一笑,不再触其眉头。

苏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伊幸说话她不高兴,伊幸闭嘴了她更不高兴,内心一阵烦闷,碗朝桌上一搁,“我吃完了!”

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伊幸的怒气噌噌往上涨,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好心来看她还甩脸子,真当他是出气筒?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怒之下,他怒了一下。

默默扒拉完碗里的饭菜,还不够,又把苏樱碗里剩下的倒进来,他倒不嫌弃,吃得欢快,恬不知耻地自夸自赞:

“嗯,我做的菜果然好吃。”

苏樱坐在床上就后悔了,她明白自己在无理取闹,想必弟弟已经气冲冲地回家了吧?毒蚁噬心般的懊悔在心头翻江倒海,苏樱如受委屈的小女孩似的趴在枕头上啜泣起来。

她很清楚,她生气不是冲着伊幸,而是自己。丈夫刚走没多久,她就想着别的异性自读,实在是淫乱。可同时,她又委屈。当初她生产的时候,伊俊执拗地选择陪产,但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再也没碰过她。她不过是个正常的女人而已。

“呜呜... ...”

泪湿枕巾,她却越哭越凶,又怕吵醒女儿,于是死死咬住枕头。

“姐。”

房门并没有关紧,伊幸依稀能听到里头的动静,但他还是敲了敲门。妮可从门缝钻出来,满眼惶急,小猫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房里那个哭唧唧的女人有点可怕。

屋里突然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苏樱带着哭腔的声音:“进来。”

得到许可,伊幸推门而入,见她背对自己,也不在意,走到摇篮边探头望去。伊沁睡得很香,不时嗒嗒嘴,大概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伊幸在她可爱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才坐到苏樱身边:“我刚才也没放辣椒啊,怎么把我的好姐姐给辣哭了?”

糗事被发现,反正在这个臭弟弟面前已经没了面子,苏樱放下矜持,转身揪伊幸的脸,“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唔挤四个南还(我只是个男孩)”

也许是伊幸说话的声音太好笑,苏樱忍不住“噗嗤”一声,冒了个大鼻涕泡。

“唉呀!你不许看!”

将男孩的脸推到一边,她急忙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却不好意思当着伊幸的面擤鼻涕。

“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说!”

苏樱更气了,她这个嫂子不要面子的啊?这个臭弟弟一点自觉都没有,根本不维护她身为长辈的威严。

“姐,我刚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苏樱不愿意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可竖起的耳朵出卖了她。

“今天就不回去了,天气不太好,好像要下雨。”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雷公驾着骏马飞速而至,隆隆雷声从天边滚来,窗棂都震得抖动了几下。

“咿呀!”

苏樱害怕打雷,忘了矜持,乳燕拱进伊幸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

窗外雷声不断,伊幸抱住嫂子,挣扎着挪到床头将小灯打开,昏暗的卧室里投下暧昧的光晕。他轻轻摩挲苏樱的脊背以作安抚,一面用脚踩摇篮的下座,有节奏的摇晃使得因雷声而躁动的伊沁也安静下来。

“姐。”

“嗯。”

女人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声若蚊蚋。

“我会来多陪陪你和小沁的。”

女人不作声,伊幸自顾自地说下去:“堂哥就这样突然走了,我也很伤心,但日子还得过嘛,就算是为了沁沁... ...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姐你的心情就不重要,不管是我妈还是我,其实都很担心你。”

苏樱好像睡着了,只是沉默,胸前传来的湿意提醒他并非如此。

“看到姐绷着脸的样子,我心里就很难受... ...”

沉默半晌,他又接着说道:“我能做的也不多,但给姐做做饭,带带孩子,姐无聊了陪着聊聊天,姐生气了当当出气筒... ...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

疑心他暗指方才的无理取闹,苏樱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察觉有点暧昧的意味,又止住。

胸口吃痛,伊幸皱了皱眉,旋即调笑:“等沁沁大些了,我也要去外地上学了,到时候姐找个好对象,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苏樱不喜欢听这些,纤手习惯性在男孩腰间拧了一把,闷闷道:“我才不嫁人呢。”

似乎怕伊幸误会,匆匆找补一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第十六章 雨夜(上)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很急,闷雷在云端低吼,瓢泼大雨砸向玻璃,似天公作怒。

察觉到嫂子的情绪已然安定,伊幸略略安心,知道她不愿让自己看到丢人的一面,因此他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嫂子的背,暗示她自己要起身了。

“啪”,脆声和绵软的手感让他一惊,伊幸习惯了和母亲调笑,弄错了地方,暗叫糟糕。奇怪的是,苏樱却若无所觉,并没有教训他。

伊幸松了口气,恍若未觉,气定神闲地隔着丝滑的睡衣抚摸几下美背,施施然道:“姐,我身上都是气味,别熏着你,我去洗个澡。”

“就是,臭死了!”

撒娇的声音像个小夹子,伊幸脊背一酥,忙不迭站起身,狼狈弯腰朝浴室逃窜。

“噗嗤~小色狼。”

咬了咬唇,她再次意识到那个围着自己“姐姐、姐姐”叫个不停的小孩已经长大了。摸摸刚才被拍打过的地方,苏樱不觉心中一荡,“这小色狼,原来喜欢这个地方吗?”

手放在鼻下闻了闻,似有余香萦绕,伊幸知道这不过是心理作用,旋即意识到行为很是猥琐,无奈一笑。进了浴室他却笑不出来了。

可能是苏樱走得急,亦或者对他没有太多防备,神秘的黑色三角内内就这样明晃晃地挂在洗衣机边沿。

他偷拿纪姨的内裤,更多是出于好奇,很小一部分才是青春期的躁动使然。当时拿回家他就后悔了,于是背着陈娜偷偷洗干净放了起来,前几天硬着头皮还了回去。

伊幸不是恋物癖,有人却不这么觉得。

“你忘记拿衣服了。”

嫂子的突入令伊幸大脑宕机了一瞬,他就这样呆楞着,望着苏樱沉着冷静地把那条内裤扔进洗衣机里,合上盖子,再将堂哥的衣物搁在上面。

“姐,我... ...”

没有给他留下解释的机会,苏樱一阵风般卷出,无影无踪。

“啊——”

伊幸双手掩面哀嚎,这下社死了,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木然打开喷头,伊幸心头琢磨怎么解释才好,他可不想在嫂子心里留下个猥琐男的形象。

另一边厢,出了浴室的苏樱脸色酡红,开水般冒着热气——那小坏蛋盯着自己的内裤,下边翘得高高的,要不是她收得及时,指不定要拿它做什么坏事。

没想到小新已经到了这个年纪,通精了吗?要是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趁我睡着弄进来了怎么办?要是怀孕了我一个寡妇还要不要脸了... ...

苏樱思绪乱糟糟的,向不可名状的地方飞跃。

这般胡思乱想一阵,伊幸推门进来。看到嫂子在发呆,他先一怔,旋即呐呐道:“姐,那个... ...我没瞎想。”

“谁管你有没有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樱不愿意在这个暧昧的话题上打转,搪塞一句,转而打开电视机,“看看电影吧,你哥买了不少碟片的。”

她下床来到电视机柜跟前,打开抽屉翻找,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女生吃冰棒的声音,夹杂着听不懂的语言,好像是日语?

“小新你在看什么?”

苏樱眼珠往上一轮,便看到了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怎... ...怎么能含住那里!?这样不脏吗?

她脸红得要滴血,伊幸在她出声之前就关掉了电视,房间再度陷入沉默。

“喵呜~”

妮可盘在床头,舔舔爪爪,对这两个人类的奇怪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

“打... ...打开电视机就这样了。”

伊幸觉得不能就这样背上一口黑锅,虽然英名早就毁于一旦,但他仍旧倔强地固守节操。

“嗯... ...应该是你哥之前买的,我挺长时间没看过电视了。”

苏樱麻利地将DVD里的碟片退出,烫手般扔进抽屉里,胡乱地把手里的碟片塞进机器里,随即逃也似地回到床上。

音乐声再度响起,这次总算没出幺蛾子。

狮子怒吼过后,汤姆和杰瑞出场。伊幸曾零零散散地在点播台看过几集四川话版的《猫和老鼠》。大概从那时起,后又看了赵本山的小品,他对四川话和东北话起了兴致,觉得很喜感,很好玩。

苏樱不怎么爱看动画片,感到无聊,想要伊幸陪她说话,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姐,你别乱动。”

他俩在一个被窝里。窗外劈里啪啦地下着雨,自己躺在男人的怀里看电视是苏樱难得的美好时光,只不过物是人非,男人也变成了“小男人”。

“啪”

轻柔地在伊幸胸膛上拍了一记,苏樱的声音不觉娇软:“让姐姐靠一下要你命了!?”

说完还较劲似得在他身上蹭了几下。

“喵呜——”

妮可看穿一切,小猫咪鄙夷地斜视这女人两眼,合上眼皮。

“你这样弄得我难受。”

嘶哑的嗓音藏匿着难耐,苏樱的本能在预警,可她就爱刀尖起舞,蛇般执拗地扭动娇躯。面对无声的挑衅,伊幸不再忍让,幼嫩的舌尖在女人白腻的后颈上逡巡游走。

“呜嗯~~”

怀中的娇躯如点了穴般软下来,伊幸看不到嫂子的脸色,但想来必然十分精彩。

“看你还动不动。”

他不敢做得太过分,多数女人的后颈都很敏感,这一招果然奏效。

电视机屏幕里汤姆优雅地弹着钢琴,杰瑞在琴弦上乱跑捣乱,二人激战正酣的场面将伊幸的注意里再度吸引过去。苏樱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却羞恼不已:这小鬼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弱点的?

时间缓缓流淌,窗外的暴雨收住,天仍阴沉。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熟悉的诺基亚之歌响起,是苏樱的电话。伊幸递过手机,继续看电视。

苏樱接过,看了一眼屏幕,诧异地望了望伊幸,方才按下接听键,“喂,娜娜姐。”觉得这个姿势躺着不太舒服,她又调整了一番。

雪腻的脖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锁骨也很是精致,让人想舔。当然,最勾人的还属浑圆挺翘的北半球,即便没有胸罩的托举,依旧傲然耸立,深邃的乳沟让伊幸的视线被吸了进去。他有点心痒了。

见嫂子一心在讲电话,没心思理他,欲念便如野草般疯长,“又不是没摸过”,男孩说服了自己。

“嘤咛~没,没什么,妮可刚才挠了我一下。”

苏樱转过头怒目而视,眼神向下示意收回狼爪,他却一不做二不休,揉弄起来。

“嗯~嗯。伊幸啊,他还给我做了顿午饭,这孩子确实长大了,就是嘛... ...”

语调拖长,若有所指。

伊幸心中暗道不妙,生怕嫂子给自己使绊子,内心一沉,小手摘住硬挺的小石子,拨弄打旋。

“呃——就是有时候调皮了点,还想跟沁沁抢奶喝呢。”

苏樱可不是好相与的,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伊幸顿时怂了,知道这是在敲打他,连忙松开手中的温软,脑袋伸到馨香的脖颈间讨好地舔弄起来。

好胜心得到满足,苏樱急促深吸一口气,舌尖润了润干燥的嘴唇,瞳孔失焦地盯着雪白墙壁上的小黑点,好像想瞧出花一般,“哈哈哈,娜娜姐我和你开玩笑的,伊沁都断奶几个月了。”

聊了片刻,苏樱肘了男孩一记,伊幸疑惑地看她。

“你妈要和你说话。”

伊幸接过手机,陈娜絮叨不休,叮嘱他别给嫂子添麻烦,外面雨也停了,还是回家住方便云云,话里话外无非是让他回家。

男孩和母亲交谈时轻松欢愉的氛围无疑让苏樱生起了些微嫉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不能让伊幸这么快活。

“啊!啊哈哈,吓我一跳,刚才妮可舔了下我的手。”

小猫对主人的声音极为敏感,睡梦中耳朵微动,本能撒娇:“喵呜~~”

命根被嫂子把住,由不得伊幸嚣张,他面露哀求,用肩头夹住手机,双手合十。但显然,伊幸之前做了初一,她眼下就铁了心要做那十五,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探进裤头摸索,“臭弟弟,本钱不小嘛~”

压下心头的惊悚,苏樱强装镇定在男孩耳边妖里妖气地低语。

察觉到异样,陈娜连声追问,伊幸费了老大的劲才糊弄过去。

他努力从容,苏樱却不甘心,捣乱、失败、再捣乱。

交谈间,耳廓一阵热气袭来,湿滑软弹的异物沿着耳际游走,伊幸一个激灵,差点呻吟出声。苏樱深谙穷追猛打之道,下面的手也同时动作起来。

“今天就算了,路上也不好走,顺便给姐做个晚饭,明天我早点回去。”

那头陈娜立即失了谈兴,啰嗦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爱你,老妈~’,真腻歪。”

苏樱阴阳怪气地学舌,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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